首頁 > 國學經典 > 古文名著 > 蕩寇志第八十四回(下):苟桓三讓猿臂寨,劉廣夜襲沂州城

蕩寇志第八十四回(下):苟桓三讓猿臂寨,劉廣夜襲沂州城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69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蕩寇志》是清代作家俞萬春創作的白話長篇英雄傳奇小說,此書草創於道光六年(1826年),寫成於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對明代小說《水滸傳》的續寫,又稱《結水滸全傳》或《結水滸傳》。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此書塑造了法術高強的陳希真、陳麗卿父女及雲龍彪、劉慧娘等智勇雙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讓他們去輔佐張叔夜圍巢梁山,把一百單八將盡數擒拿殺光,其剝去也永世不得翻身,體現了“尊王滅寇”的宗旨。

第八十四回(下) 苟桓三讓猿臂寨 劉廣夜襲沂州城

卻說那太保墟,乃是城外一個三、六、九的市集,都是空的房屋廨宇。希真一干人到了那個所在分路,希真對苟英道:“你只管去法源寺前等候,與劉廣一齊舉動,不得有。”苟英去了。希真對麗卿道:“我先進城去,你同真將軍後來,諸事聽他的話,切勿使性。”希真便挑了西瓜擔兒先走,又恐吉凶難定,密誦真言,喚幾名黃巾力士在暗中隨護。那二三十名嘍-,已是陸續踅進城去了。

蕩寇志第八十四回(下):苟桓三讓猿臂寨,劉廣夜襲沂州城

話中單說真祥麟請麗卿上了馬,尉遲大娘跟隨着,祥麟把行頭擔兒挑了,一行三衆往拱辰門進發。不多時到了拱辰門外,城牆上果然掛着捉拿希真父女並劉廣的榜文,畫着他們的面貌。祥麟見天色尚早,就都去那槐陰下坐了乘涼,只等候到黃昏,混進城去。有許多閒雜人圍着來看,果然有那些子弟們就要做戲,來問價錢。真祥麟陪笑臉回覆道:“小人們尚未進城去參拜靠山,不敢開手。待參拜了,再來伏侍列位。”衆人問道:“你們靠山是誰?”祥麟道:“是城內万俟大官人。”衆人聽是万俟春,誰不懼怕,都不敢再說。麗卿恐人看出破綻,便裝做有病的模樣,靠在尉遲大娘肩胛上,把粉臉兒藏了。衆人看了許久,也都散了。

看看日落西山,天色已晚,敵樓上起鼓攢點,將閉城門。祥麟等起身,到門前對門軍聲喏施禮,道:“小人等是東京下來跑解的,特到城裏慈雲寺趕趁。啓過長官,方敢進去。”那門軍道:“你們來得沒興,慈雲寺的蘭盆會今年不舉行,待進去恁的!”祥麟故意驚問道:“卻是爲何?”們軍道:“你不見知府相公的告示,他不準舉行,我知道爲何。”又一個門軍道:“法源寺的蘭盆會鬧熱,城裏多少趕趁的都出去,你們不到那裏去,反進城去則甚?”祥麟道:“既這般說,只是小人有個孤老万俟大官人,他正月裏便訂下我們,說中元節必要到他府上。如今沒奈何,只好去參拜他。他肯發放我們,明日一早再到法源寺去。”衆門軍見他們一行只得三衆,又說是万俟春的門眷,果然不疑心,便說道:“你們既要進去,趁早走,就要關城了。”祥麟又唱個喏謝了,領了麗卿等進得城去。只見希真早在城根下坐着等待,籮擔裏還剩了兩個西瓜。四顧無人,希真輕輕對祥麟道:“前去四五家門面,那倒垂蓮八字牆門,門前有許多轎馬的,便是万俟春家。我來做挑擔的火虞,你去遞手本參謁。”真祥麟便把擔兒遞與希真,希真把那籮筐井做一個擔兒挑了,又說道:“那廝家裏有喜慶事,聽說是與他娘慶壽,恐他乘興要做戲,你須要回覆得好。”祥麟應了,拿着手本,走到万俟春門首。

那時候天已昏暗,備處都掌上燈火,城門已關了。祥麟到了門樓內,向一個大肚皮的門公聲喏畢,叉手立在一邊,道:“小人東京跑解的,兄妹二人,併火虞、鴇兒,一行四衆,初到貴地,特來參拜大官人。望爺方便,稟報一聲。”說罷,袖裏取出一錠五兩重的門包,道:“些小微物,孝敬爺買碗茶。”那門公接了銀子、手本道:“你那粉頭,爲何不來?”祥麟道:“稟爺知道:小妹路上感冒風寒,現在發瘧,今日正是班期,身子燒得狠,不能來伏侍,明日一早叫他來伺候,恕罪則個。”那門公把手本一擺,遞與旁邊一個年紀輕的管家道:“你去替他稟一聲。”那小管家拿了手本,走上花廳去。

原來万俟春弟兄與他娘上壽稱慶,万俟春適有要緊公事,到推官衙裏去,只有万俟榮在家裏待客。正要安席,那小管家將手本到面前稟了。万俟榮問道:“那粉頭爲何不來?”小管家道:“小人也曾問他,他說粉頭有病,明日一早來參拜。”万俟榮喝道:“胡說!既是有病,來做甚買賣?到我這裏敢擺架子!對他說,粉頭親來便罷,不肯來時,連夜趕出城去,休想城裏存腳。”衆賓客都笑道:“是呀,既有病做甚買賣。”小管家忙應了出來,埋怨祥麟道:“你這廝真不了當,惹二官人發作,吆喝下來,說不叫了粉頭來,連夜趕出城去。你莫道城門關了,官人們要開便開。沒來由害我淘氣!”把手本摜在地下。祥麟喏喏連聲,拾了手本,陪罪道:“爺息怒,小人便去喚了來。只是參拜還可,若要他做戲伏待,委實支持不得。”那門公道:“你快去喚了來,閒話少說。”

祥麟轉身出來,對希真說了,道:“此事怎好?”希真縐眉半晌,對麗卿道:“好兒子,沒奈何,胡亂去參拜了。”麗卿那裏肯。希真道:“我有一個計較在此,包叫你不吃虧。”便吩咐祥麟道:“你再取三十兩一錠大銀,向那個門公如此託他。求得脫更好,倘或不能,我兒聽爲父的話,只管去參拜,休要性起。那廝如果-唣無禮,你也不必動武,便走出天井,仰天叫一聲雷神何在,我放霹靂助你。休說這幾個狗頭,便連房屋都轟倒他的,着那廝們沒處討命!你放心去,倘耐得住,切勿輕試。”麗卿笑道:“爹爹休要哄我!”希真道:“你胡說,我幾時哄你過!”麗卿道:“既如此,我就去。”便隨了祥麟前行。希真不放心,挑了擔兒,也跟上去。尉遲大娘也牽了馬隨在後面。希真暗暗捏訣唸咒,向空作用,將一個巨雷祭在空中,只待麗卿呼喚,便放下去。方到得門首,只見正南上來了一叢火把,數十對纓槍,擁簇着馬上一個官人到來。祥麟等連忙靠後。那官人到門首下馬,相貌十分鄙俗。希真等卻不認識是誰,只聽傳呼道:“防禦大官人到了!”裏面開中門迎了進去。等了半歇,從人散了,祥麟方引麗卿進前。祥麟又捧一錠大銀送與門公,說道:“小妹已喚到了,但是委實病重,望爺在官人前方便。”門公接了道:“你們候着,我與你去稟來。”麗卿詐作病相,尉遲大娘扶綽着他,一步步捱到門樓下那條闊凳上坐了。麗卿便靠在旁邊那張桌兒上,假意兒氣喘。衆人燈光下見麗卿的相貌,都吃一驚。麗卿斜睃着眼,看那大廳旁邊一帶花牆,側首圓洞門內便是花廳,天井裏擺着許多花卉,廳上掛紅結綵,燈燭輝煌,裏面許多笙歌雜技,吃得好不熱鬧,那伏侍走動的穿梭價來往。

門會進去多時,還不見出來。只聽得府行前靖更炮響,各處的梆聲雨點般的打起來。麗卿等得心焦,按着那股氣。又是許久,門公纔出來吩咐祥麟道:“僥倖你們,二官人適有正經公事,與防禦相會講話,免你們的參見,手本已收下了。既是大姐身子不自在,且去將息了,明日早來伺候。叫個打雜的同你們去,對門王小二客店裏吩咐了,與你們安息。二官人包庇,沒人敢來問你們。”祥麟唱喏,謝了門公。麗卿早已立起身便走,只聽背後有人發話道:“不見這樣粉頭,大刺刺地人都不睬,明日和你說話!”希真生怕麗卿發作,低低道:“我兒休去睬他,正經事要緊。”麗卿忍着一肚皮氣,只不做聲。希真暗暗的念動真言,收了那神雷。同到斜對門的飯店裏,那打雜的吩咐了王小二,自去了。王小二對祥麟道:“你們造化,後面三間歌樓俱空着,盡你們去住。若是往年蘭盆會的時節,你們同行住滿,休想如此自在。”希真等便掌燈到後面歌樓上去,果然清雅。祥麟去安頓了行李擔兒,麗卿叫尉遲大娘將馬去後面喂好,希真搬上飯來,大家吃飽了。

蕩寇志第八十四回(下):苟桓三讓猿臂寨,劉廣夜襲沂州城 第2張

希真去樓上將那側首的吊窗掛起,暗暗叫聲慚愧,原來那吊窗緊對拱辰門的敵樓,望旗花極便。那時已是二更,希真叫他們都去略睡,養養精神。祥麟在樓下安歇。希真在那窗口邊望外面時,只見滿天星斗,月色盈街;聽那万俟春家,蕭管歌唱,呼麼喝六的喧鬧。少刻,只見城牆上數十騎人馬,燈籠火把擁簇將來,乃是都監黃魁親來巡查,高叫各窩捕小心看守。漸漸行查近來,從人喝道:“兀那樓窗裏,爲何不息火!”希真忙把燈吹滅了。黃魁巡查過去,更樓上已交三更。希真眼巴巴望那旗花,不見飛起,心中焦急。那條街上同那兩邊小巷人家,並客寓內,已是伏下了二十多個嘍-,也在那裏盼望號令。

希真進裏面房裏,剔亮殘燈,看麗卿、尉遲大娘卻都睡着,樓下真祥麟兀自做聲。轉身出來,只見一道亮光射入窗來,忙去看時,那敵樓對出數十道旗花,好似金蛇閃電,往半天裏亂竄。希真大喜,忙叫醒麗卿道:“你們快起來,好動手也!”麗卿、尉遲大娘一軲轆爬起來。麗卿便佩了青-劍,希真拈條朴刀先走。正到胡梯邊,忽聽有人打店門。希真立住腳道:“且聽是什麼人。”只聽店小二起來開門,好似一個人提燈籠進來,叫道:“那新來的粉頭在那裏?大官人才回來,叫他去伏侍,防禦相公也要見他,快去!”只聽得祥麟道:“小妹兀自病重,還不曾出汗,支撐不得。”那人喝道:“放屁,大官人吩咐,誰敢拗他!便是病,也要去。快叫他起來,不必梳洗,就隨了我去。”希真回頭叫道:“我們只顧下去。”三人一齊搶下樓,只見祥麟還同那管家支吾。希真挺着朴刀上前大喝道:“你這廝休不生眼!我非別人,便是各處查拿不着的陳希真,今在猿臂寨做大王,扮做跑解來打這城池。不干你事,快逃命去!”那管家吃了一驚,正待問時,只見希真背後鑽出麗卿,手起劍落,一個斜切藕,屍首劈做兩半邊,罵道:“賊畜生,教你認識粉頭!”嚇得店小二局滾尿流,往櫃檯下鑽入去。希真便懷裏探出那串百子炮仗,就燈火點着,丟出街心,乒乒乓乓響起來。附近的嘍嘍先來接應,真祥麟怞出短刀殺出去,尉遲大娘去後面提口朴刀,牽了棗騮馬出來。那敵樓上的看守軍官見城外旗花亂起,正要查問,不防希真已領嘍-從馬道上殺上來,一刀一個,剁下城去,砍斷吊橋索子,就敵樓上放起火來。真祥麟早把甕城內的軍士殺散,扭斷鐵鎖,拽開城門。劉廣望見城門大開,吊橋放下,點起一個號炮,後面的人馬齊到,吶一聲喊,擁進城來。苟英早帶領嘍-撲到地藏庵去搶靈柩。

卻說麗卿提劍跳出街心,本待要同希真殺到城上去,忽見對門万俟春門首燈燭輝煌,轉了個念頭,大踏步竟奔万俟春家來。搶進門樓,那大肚皮門公攔住喝道:“休要亂闖,且待通……”還未說完,劍光飛下,剁倒在一邊。那一個驚得呆了,待叫,橫抹過去,早已了賬。直奔到花廳上,万俟弟兄正同衆賓客,杯盤狼藉,猜拳行令,吃得快活。那防到跳進一隻母大蟲來,不分好歹,一劍一個,排頭兒砍去,只見屍骸亂跌,血如泉涌。也是那些孽障惡貫滿盈,難逃大數。當時雨卿見下面交椅上一個落腮鬍子,眼泡下一個黑瘤,正待掙扎,料道是万俟春,上前對頂門一劍,腦袋劈開,連交椅都剁倒了。只苦了那些歌童舞女,供奉的人,大半都嚇得僵倒了,那裏走得動。只見一個人往屏風邊躲,正是方纔那馬上的官人。麗卿趕上去取他,那人把椅子來抵格,大叫:“我是朝廷命官!”麗卿停劍問道:“什麼官?”那人道:“小人是東城防禦使。”麗卿猛然記起道:“你敢是阮其祥?”那人道:“便是下官。”麗卿大笑道:“正要尋你,十門齊掛榜,你卻在這裏!不必掙扎,隨了我去。”一把奪去了椅子,抓小雞也似的把阮其祥提了出來。還有幾個殺不及的,逃出去正遇着尉遲大娘,同十數個嘍-殺進來,算子爆都放倒了。麗卿道:“這個人與我相了帶去!”尉遲大娘忙叫嘍-解下條搭膊,把阮其祥反剪了。麗卿吩咐就花廳上放火。只見希真帶了些嘍-趕進來道:“你不去幹要緊,旁人殺他則甚?”麗卿道:“孩兒提得阮其祥了,原來就是此人。”希真見了大喜,叫押了出去,對麗卿道:“我兒,快去幹正事。我已探得黃魁還在衙內,你去都司前截定,休放他出來。”麗卿便連忙出門上馬,尉遲大娘遞過那口朴刀。只見火光照天,本寨兵馬都擁過去。麗卿自有嘍-引路,殺到都司前去了。希真恐李飛豹來,忙去城門邊接應。

蕩寇志第八十四回(下):苟桓三讓猿臂寨,劉廣夜襲沂州城 第3張

卻說劉廣同兒子劉麟,帶了人馬奔府行前大牢來。那五十多名官兵,因阮其祥不來,大半都回家去度中元,只得頭二十人在牢門口,睡夢中驚醒,都逃走了。劉廣等打破牢門,直殺人去。裏面的節級牢子,都得了阮其祥的金帛,通知消息,見他們殺進來,只道是青雲山的人馬來救白勝,便先動手,把高封派來那管牢的心腹人殺了,開了匣牀,放出白勝。白勝提着枷,從牢眼裏鑽出來,火光影裏卻一人都不認識。白勝大叫:“衆位頭領,我在這裏!”正撞着劉麟。劉麟喝問道:“你是何人?”白勝道:“小弟便是白勝。”劉麟聽得白勝二字,怒從心起,手起一鐗。白勝不備防,打得腦漿迸裂,死在一邊。節級牢子們見不是頭,欲待逃走,那裏逃得,那五六十嘍-殺進來,好一似滾湯潑老鼠,掃個罄淨。劉廣打進牢房,大叫:“我兒劉麒何在?”連叫十數聲,那曾有人答應。各處籠門都打開,囚犯數內細看,更沒有劉麒。直尋到獄底章字號,方纔尋着。原來那章字號,是牢獄中最吃苦的所在,看那劉麒時,已是一絲兩氣,那裏還像個人形。劉廣見了,淚如雨傾,忙打開匣牀,解了繃扒。劉麟上前扶起來,駝在背上,一齊出了牢門。劉廣對劉麟道:“你先送你哥哥到船上去,我不把高封的老小洗滌了,怎出這口怨氣!”

正說間,只見真祥麟飛也似趕來道:“劉將軍,小弟已將阮其祥那廝一門良賤殺盡了,砍了許多頭顱在此。只不見阮其祥,有的說那廝已被卿小姐擒捉了。老伯母靈柩,苟二公子已送去船上了。我此刻到都司前接應小姐去。”劉廣大喜道:“你快去,我就來。”劉廣領着衆人,吶喊一聲,殺入府衙,雖有百十個做公的,那裏敢抵敵。一直打入宅門,奔到上房,見一個砍一個,見兩個砍一雙,將高封一門良賤五十多口,不留一個。將箱籠只揀重的扛擡了便走,放把火算結了總賬。劉廣吩咐頭目,先把輜重返了去,自去接應麗卿。

卻說黃魁睡夢中聽得喊聲大震,跳起來見滿天火光,連起來報無數賊兵進城,放火劫獄。黃魁大怒,忙叫備馬,不及披掛,提了那柄七十斤的開山大斧,帶了本衙內值宿的三五十名軍漢,奔出行來。只見火光中,一個女子帶領嘍-躍馬橫刀殺來。黃魁大怒,掄斧衝殺過去,麗卿挺朴刀迎住。戰了十五六合,麗卿暗暗稱奇道:“這廝好武藝,想必就是黃魁。叵耐這口朴刀不着力,不如誘他來追,用拖刀計斬他。”麗卿撥馬便走,黃魁縱馬追來。只聽背後一人大叫道:“黃將軍不必動手,看小將來斬這賤人!”黃魁正回頭看時,不防那人一槍刺來,正中咽喉,死於馬下。那人便是真祥麟。衆軍漢都驚散了。麗卿見了大喜,便撇下那口朴刀,叫從人擡起黃魁那柄大斧來,接過手稱讚道:“好傢伙,就暫用他。”便同真祥麟殺轉來,正迎着劉廣。劉廣得知除了黃魁,甚喜,便對麗卿道:“賢甥女委實辛苦了!你先行一步,城門邊會你爹爹去,我同真將軍斷後。”麗卿便殺奔拱辰門,只見劉麟在城門邊把守。麗卿道:“我爹爹那裏去了?”劉麟道:“我送了大哥下船,轉身來接應你們,大姨夫教我把住城門。他自帶領孩兒們,去抵敵李飛豹去了。我爹爹在那裏?”麗卿道:“同真將軍斷後,就來。你且在此,我去接應爹爹來。”

麗卿便飛馬出城,只見喊殺連天,李飛豹正率領人馬與陳希真大戰。麗卿大叫道:“爹爹,我來也!”衝開士卒,掄斧直取李飛豹。李飛豹雖則英雄,怎當希真父女二人並他一個,不能招架,回馬便走。麗卿棗騮馬快,追上去,一斧劈下,飛豹措手不及,劈中坐馬後胯,飛豹掀下地來。希真追到,連聲喝住。麗卿第二斧早下,砍入胸膛,鮮血飛出,可憐一位英雄竟喪黃沙。希真埋怨道:“你這丫頭忒個手饞!他已走了,務要追上殺他!”麗卿道:“爹爹好道有些夾腦風,既同他廝並,卻又不許殺他,還同他講仁義哩!”希真道:“你那曉得,此人也是個忠勇漢子,又與二姨夫相識,對仗時只得同他性命相撲,不能讓他。他已走了,追去殺他,卻是何苦?今已如此,不必說了,快去接應了他們同回。”那些官兵見壞了李團練,正是蛇無頭而不行,也都退了。

希真、麗卿回馬,只見劉廣父子、真祥麟已都出城,收齊兵馬,聚在一處,齊到太保墟。天已大明,回望城裏煙火不絕。城中雖然還有幾個軍官,見黃魁已死,又不知賊兵多少,誰敢來追趕。孔厚得知搶了劉麒並劉母的靈柩去,情知是劉廣、希真乾的事,只叫得苦。希真等收兵回山。劉廣下船,只見劉麒臥在艙裏,衆嘍-把阮其祥捆得糉子一般,丟在劉母的棺材旁邊。劉廣把朴刀柄沒頭沒臉的亂劈,罵道:“醃-殺才,今日也落在我手裏!”真祥麟擋住道:“一頓打殺,倒便宜了這廝,帶回山去慢慢的收拾不好。”劉麒聲吟道:“爹爹休要結果他,待孩兒割這廝。”衆頭領開船,恰好南風正大,扯起風帆,又是順水。衆好漢並那兵馬,也有坐船的,也有岸上走的,齊回山寨。還未到蘆川,只見喊聲震天,一標人馬攔住去路,衆皆大驚。正是:方纔報得仇讎恨,又怕重逢甲冑來。不知來的究是何路兵馬,且聽下回分解。

詩詞名句
成語典故
神話故事
傳統文化
古文名著
姓氏文化
歇後語
對聯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