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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祖棻的軼事趣聞有哪些?生平事蹟又是怎樣的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0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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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雲變幻的上個世紀曾有一箇中國近代文學史上奇女子輩出的“黃金時代”,一批傳奇女子似一顆顆明星閃耀於文學的星空,林徽因、陸小曼、張愛玲、呂碧城……而在這批傳奇女子中有一位女先生如蘭芬芳,曾得汪東、吳梅、黃侃等一衆大師矚目,她便是沈祖棻。

提到沈先生,知道她的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在她的名字前冠以“當代李清照”的稱號,正如朱光潛先生曾贊她“易安而後見斯人”。而她跟李清照確有許多共同之處:都曾在戰亂中飽嘗顛沛流離;都出生於詩書世家;都有着與丈夫有志趣相投、盡情酬唱的佳話;也都有非凡的詩詞才華。沈先生也被學者們推崇爲上世紀中國最傑出的女詞人,吳宓曾盛讚:“棻品性純淑端和,宓所見女士中第一”。

王國維先生曾說“天以百兇成就一詞人”,在我們這個古老國度從烈火中獲得新生的過程中,先生這位以才智氣識證明自身價值的女子,卻也在煉獄中歷盡了苦難。

1932年,那時的先生只是一個年僅23歲的大學生,卻以一闋《浣溪紗》,將“九一八”事變後國人對山河破碎的憂患,傳遞得濃密婉轉,令中央大學文學院長汪東拍案叫絕,更令沈祖棻由此贏得“沈斜陽”別號。

芳草年年記勝遊,江山依舊豁吟眸。鼓鼙聲裏思悠悠。三月鶯花誰作賦?一天風絮獨登樓。有斜陽處有春愁。

1934年沈祖棻考入南京金陵大學國學研究班,一篇《辯才禪師》已與老舍的名篇《月牙兒》《斷魂槍》等同列,她可能便是那時“青年作家脫穎而出,生機勃勃的登上文壇”的一個。1937年與小她四歲的金陵大學同學程千帆在安徽屯溪結婚,“出當代大師之門,爲世間才子之婦”,一時傳爲佳話。 新婚不到一月,日寇逼近,沈先生不得不與程千帆先生暫時分別,走上了逃難之路,從此這亂離播遷的生活,使她更與南渡逃亡的宋代女詞人李清照認同。 《涉江詞》在鼙鼓聲中揭開扉頁,三稿歷歷記錄了流離之苦、重逢之喜、重慶避難、雅安養痾、樂山山居、成都執教……無常的生命歷程,其間無數的苦痛悲歡,先生用自己的詞一點點的記下。

沈祖棻的軼事趣聞有哪些?生平事蹟又是怎樣的

1942年,沈祖棻在金陵大學授課時,物色了一些有造詣的學生成立正聲詩詞社,她還將四位學生的詩詞結集成《風雨同聲集》出版。正是“月裏山河連夜缺”的動盪歲月,這羣師生用他們對古典詩詞的摯愛,堅守了對中華文化的深情。 沈先生是著名詞人和評論家,然而,無論創作還是研究,她的一生都歷經磨難:年輕時便遭逢戰亂,飄搖動盪的歲月裏,讀書人的三尺書桌豈能安寧?38歲時剖腹產女,庸醫將一塊手術巾遺留在她腹內,此後幾年備受折磨;她與程千帆夫妻情深,卻聚少離多。

1956年,沈祖棻從南京來到武漢,與任中文系主任的丈夫共同執教於武漢大學,孰料時隔不久,程千帆就被打成右派。在他蒙冤和被遣送鄉下勞動的近20年中,一家三代的生活多靠沈祖棻操持、負擔。除了“八口曾爲巧婦炊”的繁瑣艱難,作爲“右派家屬”,更要吞嚥無盡的冷眼、歧視;夫妻倆城鄉兩隔,惟有書信往還,沈先生在詩中感嘆“文章知己雖堪許,患難夫妻自可悲”。 好容易盼得到“文革”結束,沈先生卻於1977年不幸逝於車禍。那個悲傷欲絕的苦夏,程千帆揮淚、揮汗整理亡妻遺稿。這是一對患難夫妻與文字知音最後的對話,也是他對沈祖棻最體貼、周全的紀念吧。 沈祖棻1944年給汪東的信中曾說:抗戰中躲避日機轟炸期間,自己總是不忘隨身攜帶着詞稿。“一日,偶自問,設人與詞稿分在二地,而二處必有一種遭劫,則寧願人亡乎?詞亡乎?初猶不能決,繼則毅然願人亡而詞留也。”詞在而人亡,讓她的作品存世並傳揚,成爲程千帆最大的心願。 他整理、出版了她的大量遺作,包括她最負盛名、滋養了無數讀者的古詩詞鑑賞文字《宋詞賞析》《唐人七絕詩淺釋》。而一句“毅然願人亡而詞留也”卻也令人動人。

沈祖棻填詞的方向不是吟風弄月或僅訴一己悲歡,而是側重於寄託國家興亡之感,所謂“亂世死生何足道,漢家興廢總難忘。”如果說,李清照早年還有衆多詞作,記錄了優裕日子裏的閒情雅趣,沈祖棻則是從年輕起就不得不直面悲慘了:日寇肆虐,蒼生蒙難,將士喋血……那些人間愁苦或壯懷激烈,不能不涌入她的筆端。 從1932年到1949年,她填詞500多首,其中400多首創作於抗戰時,好些詞讓人讀來愁入肝腸或熱淚盈眶。1944年8月的衡陽之戰,守城戰士喊着“來生見”的豪言,與日寇殊死拼搏。沈祖棻聞訊,寫下悲歌慷慨的《一萼紅》,被詞壇稱爲“千古一嘆”。

沈祖棻的軼事趣聞有哪些?生平事蹟又是怎樣的 第2張

抗戰結束後的時局凋敝,民生多艱,沈祖棻在詞裏也多有反映並痛加鍼砭。最爲難得的是,無論寫亂世兒女的流亡之痛、相思之苦,還是傷心“無限斜陽,有限江山”,她都絕無標語口號式的直露淺白,或辭勝於情的矯揉造作。那些急管繁弦,被調度得細密婉麗,既情動於衷,又有深湛的學養支撐,發聲吐字遂珠圓玉潤、餘韻悠長。 先生在1976年6月的日記寫道:“與早早折夾竹桃二小枝,野花草三莖,松枝二小枝,插瓶。燈光下美好有致”。那時正是“文革”末期,大地還籠罩着瘴氣,她也行至晚年,又飽經摧折,而情致依然細膩婉約。 讀來不由得心生感嘆:雖然沈祖棻絕無尋常閨閣詩人的小女兒口吻,但那幾莖野草、閒花、樹枝多麼透露信息,對女詩人來說,最理想、最相宜的場景,真應該是攜一卷詩書,尋芳歸來,再從容把玩案上清供。

只是那種“美好有致”的日子,在先生的一生裏很奢侈,年輕時的李清照倒是有福氣消受過。當然,命運也沒有自始至終垂青李清照,靖康之難令她家破人亡,也讓她的後期作品增添了沉鬱、凝重、深厚。人人都說“國家不幸詩家幸”,這言之鑿鑿的公理,卻不知是由多少代詩人的悲劇性人生堆砌和淬鍊而成。 再回顧沈先生的一生,正爲那一句“天以百兇成就一詞人”作下了註解。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一生坎坷,先生依舊如芙蓉高潔,似蘭草芬芳,“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兩千年前的詩人,似乎早已預言。 “有斜陽處有春愁”,千載猶是;而斗轉星移,自艱難中磨礪而出的詞人也在文學的星空裏光輝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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