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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典有着哪些軼事典故?生平有着怎樣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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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典先生學識淵博,學貫中西,通曉英、德、日多國文字。他講授的課程,從先秦到兩漢,從唐、宋、元、明、清到近現代,從希臘、印度、德國到日本,古今中外,無所不包。他先後講授過“文選學”、“校勘學”、“先秦諸子研究”、“大唐西域記研究”、“莊子”、“淮南子研究”、“文心雕龍”、“史通”、“文賦”、“今古文研究”、“玄奘傳校注”、“溫庭筠李商隱詩”、“陶淵明”、“中國化的外國語”等課程,且有很多獨到的見解。他專長校勘學,版本目錄學,唐代文化史,是當代我國傑出的文史大師,校勘學大師和研究莊子的專家,是全國著名學者之一。他在學術上的地位和對我國教育事業的貢獻,值得我們永遠記念。

劉文典與沈從文

劉文典學貫中西,思想學問博大精深,是當之無愧的學術大師。但恃才自傲,狷介無比。他說中國懂得莊子的共有兩個半人,一個是莊子本人,全世界研究莊子的算半個人,另外一個人就是他自己。如此自誇非信口開河。據傳他連搞新文學的沈從文都看不起,評沈從文升教授時他就說:“在西南聯大,陳寅恪纔是真正的教授,他應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朱自清可拿四塊錢。可我不會給沈從文四毛錢。沈從文都要當教授了,那我是什麼?那我豈不成了太上教授了嗎?”在西南聯大時,有次大家躲避日軍飛機襲擊紛紛奔逃,沈從文經過劉文典時,劉文典大怒,罵道:“陳寅恪跑是爲了保存國粹,我跑是爲了保存《莊子》;學生跑是爲了保存文化火種,可你這個該死的,什麼用都沒有,跟着跑什麼跑啊!”

劉文典有着哪些軼事典故?生平有着怎樣的事蹟

劉文典與陳寅恪

劉文典並不是一概狂傲,對學問如淵似海精通十四種語言的陳寅恪先生敬重有加,不敢有半點造次。他公開承認他的學問不及陳氏之萬一,多次對學生說:自己對陳氏的人格、學問不是十分敬佩,是十二萬分的敬佩。劉文典對人宣稱,西南聯大隻有三個教授:陳寅恪、馮友蘭,他和唐蘭算半個。

劉文典與吳宓

劉文典講課時,有時候著名學者吳宓也會前去聽講,而且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劉教授閉目講課,每講到得意處,便擡頭張目向後排望,然後問道:“雨僧(吳宓的字)兄以爲如何?”每當這時,吳教授照例起立,恭恭敬敬地一面點頭一面回答:“高見甚是,高見甚是。”兩位名教授一問一答之狀,惹得全場暗笑不已。

與蔣介石

事情經過

最早公開以劉文典頂撞蔣介石一事爲論據的是胡適。1929年4月10日,胡適在《人權與約法》中說:“安徽大學的一個學長,因語言上頂撞了蔣主席,遂被拘禁了多少天。他的家人朋友只能到處奔走求情,決不能到任何法院去控告蔣主席。只能求情而不能控告,這是人治,不是法治”。

兩年後,即1931年12月11日,魯迅發表的《知難行難》說,劉文典是因爲不稱蔣爲“主席”而“被關了起來”。

劉文典有着哪些軼事典故?生平有着怎樣的事蹟 第2張

劉文典的清華同事馮友蘭1963年曾在一封信中提到:“劉先生任安徽大學校長時,蔣介石到安慶,與劉先生談某事不協。蔣怒說:‘你革命不革命?’劉先生亦怒說:‘我跟中山先生革命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裏!’蔣把劉先生囚起來。……此劉先生親告我者。”(轉引自章玉政編著:《劉文典年譜》,安徽大學出版社2011年,第423頁)

後來提及此事的,還有學界名家金克木和張中行。金先生在《劉教授文典》中說,劉文典當時拒絕蔣介石到校“訓話”,又拒絕學生“迎送如儀”。那時流行的劉文典的名言是“大學不是衙門”。張先生《劉叔雅》一文中則說,劉文典指着蔣,說“你就是新軍閥!蔣大怒,要槍斃他”。

以上幾位先生大都曾在民國時代的大學任教,可見,劉文典頂撞蔣介石一事在那個時代已經盛傳於學界。但這個傳說的傳播趨勢顯然是層累式的,從“拘禁”、“關起來”到“槍斃”,越到後來內容越豐富,但離歷史真相也越遠。

近十幾年,有人將此事發生的時間推至1931年“九一八”事變以後,學潮則是爲了反日,故劉不僅是對抗權貴有骨氣的學人,也是維護民族尊嚴的英雄,而蔣頓成“民族罪人”。也有人對整個過程進行了文學加工,結果情節就成了:蔣不僅打了劉兩記耳光,還照着劉的臀部踹了兩腳,劉也不甘示弱,飛起一腳還擊,據說瞄準的是蔣的小腹。

其實,從現存史料看,劉文典頂撞蔣介石時,既沒有親自動武,也沒有傳說的戲劇化,其豐富性也主要是內在的,而非浮於表面。

1928年11月23日晚,安徽大學學生與隔壁安徽省立第一女子中學發生了衝突。據說,這天晚上女中舉辦校慶晚會,安徽大學學生得知消息,前去觀看,因多數學生無請柬,又不甘被拒於門外,便硬擠入會場,女中方面遂關電閘,結束晚會,這一舉動引起安徽大學學生不滿,開始砸門、毀窗,且打傷女中師生。後警察趕到,平息了事端。經幾天協商,劉文典代表安徽大學表示,願意道歉和賠償損失,但不同意立即開除肇事學生,遂引發女中學生到安徽省政府(時在安慶)請願,恰巧此時蔣到安慶視察。

蔣決意召見劉文典和女中校長,協商解決此事。下面的情節,彼時報紙雜誌的報道和後來回憶文章的說法雖稍有出入,但有一點相同,它們都沒有提到打耳光之事。

劉文典有着哪些軼事典故?生平有着怎樣的事蹟 第3張

據記錄最爲詳細的《教育雜誌》第21卷第1號刊登的《皖省學潮之內幕》說,見面後,蔣要劉處理安徽大學肇事學生,但劉說,此事複雜,其中或有“黑幕”,因而拒絕簡單處理。現在看來,劉文典所說的“黑幕”,恐既有政治的因素,比如兩校的學生中,有國家主義者,亦有共產黨員,他們是幕後的鼓動者;也有安徽教育界內部的問題,比如當時的教育廳長韓安,即在安徽大學籌備過程中,多方阻撓,引起劉文典不滿。而據說,蔣介石只擬懲處安徽大學爲首的幾名肇事學生,而韓安則開除了安慶各校學生代表30餘名,因而引起公憤。《安徽大學學生護校代表團成立宣言》又說到另一原因,劉文典的“學者態度,革命精神,一切行事,認理而不認人,故多樹敵,致受此次之辱”(參見姜舲女士:《安徽大學風潮之由來》所附,《民國日報·覺悟》第12卷第23期)。

在程勉表示無意見後,蔣再詢劉,問能否處理學生,劉仍不願,並“出言頂撞”。至於頂撞的話語,《教育雜誌》未明言,現存的兩篇回憶說法不一。一篇說,蔣斥劉:“看你這樣,簡直是土豪劣紳!”劉迴應道:“看你這樣,簡直是新軍閥!”(石慧廬:《劉文典面斥蔣介石》)另一篇則這樣描述:蔣說:“教不嚴,師之惰,學生夜毀女校,破壞北伐秩序,是你這學閥橫行,不對你撤職查辦,就對不起總理在天之靈”。劉答:“提起總理,我和他在東京鬧革命時,根本不曉得你的名字。青年學生雖說風華正茂,但不等於理性成熟,不能以三十而立看待,些微細事,不要用小題目做大文章。如果我是學閥,你一定是新軍閥!”(參見唐鳴珂:《劉文典在安慶頂撞蔣介石經過》)

它們都提到蔣介石聲稱要“槍斃”劉文典,但石文說,劉聽後“把腳向地下一頓說:‘你就不敢!你憑什麼槍斃我?’”唐文則轉述在場的經學家姚永樸的回憶:劉“神態自若”,聽任衛兵綁架。

不過,從蔣介石指示拘禁劉文典的地點——— 省府的“後樂軒”,以及交由劉文典的合肥老鄉、國民黨安徽省黨部委員張亞威辦理,亦可看出,蔣也有網開一面的考慮。而“槍斃”一語,不是一時氣話,就是後人的誇張。但無論如何,劉文典頂撞蔣介石是確有其事的。人們後來合理地聯想,也表明了對劉文典“大學不是衙門”名言的認同和渴望,這句話也體現了那個時代教授們的一點精神。

查臺灣1978年出版、秦孝儀主編的《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未見記1928年“皖省學潮”及召見劉文典之事。大概在編者看來,此事不夠“大”,故不必記。

劉文典有着哪些軼事典故?生平有着怎樣的事蹟 第4張

劉文典離開安大後,於次年初拜訪他的老師章太炎(炳麟),講述了安大事件始末。章太炎聽罷,十分欣賞劉文典的氣節,於是抱病揮毫寫了一副對聯贈之:“養生未羨嵇中散 疾惡真推禰正平。”

民國風骨

今人喜談“民國範”,尤喜談民國知識分子之“風骨”;諸多“風骨”中,又尤愛津津樂道“劉文典與蔣介石對罵”之典故。其大略情形,如某學者撰文所述:

“1927年,劉文典出任安徽大學校長。有一次發生了學潮,恰好蔣介石在安慶,就召見了劉文典,責令他交出共產黨員的名單,嚴懲肇事者,劉文典當面頂撞,說他不知道誰是共產黨。並以情況複雜爲理由,不肯懲辦學生。蔣罵劉文典是老封建、學閥,劉也毫不客氣,當面罵蔣是新軍閥,蔣大發雷霆,讓衛士把劉文典抓起來,並揚言要槍斃他,此事在當時的教育界震動很大,安慶大中學生還舉行了示威,後經蔡元培力保,纔將他釋放。”

其實,無待今人追述痛緬,事件發生當日,劉文典已因之暴得大名。譬如,魯迅諷刺當局,即以劉文典“不肯稱呼蔣介石爲‘主席’而被關押多日”爲案例;胡適也寫文章說:劉文典“因語言上頂撞”被拘禁,其家人朋友“只能求情而不能控告(蔣介石),這是人治,不是法治”;更有章太炎抱病撰寫對聯,讚譽劉的行爲,堪比三國時代寧死不向曹操屈服的禰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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