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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久《人月圓·春晚次韻》:離別之愁融合進了景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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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久(約1270年~約1350年),字小山(《錄鬼簿》);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州區)人,元朝著名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並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爲“二張”。現存小令800餘首,爲元曲作家最多者,數量之冠。他仕途失意,詩酒消磨,徜徉山水,作品大多記遊懷古、贈答唱和。擅長寫景狀物,刻意於煉字斷句。講求對仗協律,使他的作品形成了一種清麗典雅的風格。可以說,元曲到張可久,已經完成了文人化的歷程。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張可久的《人月圓·春晚次韻》,一起來看看吧!

張可久《人月圓·春晚次韻》:離別之愁融合進了景色當中

人月圓·春晚次韻

張可久〔元代〕

萋萋芳草春雲亂,愁在夕陽中。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桃花吹盡,佳人何在,門掩殘紅。

上片是寫春日送別。“萋萋芳草春雲亂,愁在夕陽中”首二句寫景興起離愁。“萋萋”是視覺,狀草之茂盛;“芳草”是嗅覺兼視覺,散發芳香的春草。“萋萋芳草’’,年年復生蔓延,人力除不斷,野火燒不盡,恰似離人心中的愁恨難以排除,觸而復發,不斷滋長。故四字未寫離情,而離情已寓其中。萋萋芳草連天,黃昏亂雲飛渡,再加上一抹黯淡的夕陽籠罩,便構成了一片淡煙暮靄的悽迷境界,與離人內心紛亂的愁緒適相契合,堪稱情景水乳交融。“春雲”、“夕陽’’又暗用江淹《休上人怨別》:“日暮碧雲合,佳人殊未來”之意,遙爲結尾“佳人何在”伏下暗脈,可謂針線細密。“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三句折入對昔日離別的回憶:那短亭餞行時舉杯相勸的別酒,那平湖中比肩分袂時的畫舫,那系在垂柳之下載我離去的青白雜毛的駿馬,以及那折柳送行的情景,至今仍宛然在目,歷歷如現;短亭、平湖、垂柳依然猶在,而伊人無跡了。這裏又暗用秦觀《八六子》詞中“念柳外青驄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而此曲只用三個名詞詞組鼎足對舉,僅展現三個場景,無一動詞或情語,而其別時之叮嚀囑咐,纏綿眷戀之情,及今日睹物神傷,悽然欲絕之狀,無不隱藏於字裏行間。故融情於景,更見詞約意豐;青勝於藍,用典不露痕跡。

張可久《人月圓·春晚次韻》:離別之愁融合進了景色當中 第2張

下片寫別後感受。“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三句,既是眼前實景,又是作者由回憶轉入現實的音響媒介,是視象也是聽覺。疊用三個數量詞,不僅對偶巧妙,音律上亦造成反覆詠歎,迴腸蕩氣,而意境上亦尤具匠心:表明多種音響的再三催促警醒,才把沉醉於回憶中的詩人拉回到眼前現實,足見其回憶尋覓之久,沉湎眷念之深;而“夜雨”“東風”又爲下文“桃花吹盡”埋下伏筆。結尾三句正面揭示故地重遊的落空,離恨惆悵愈發不可收拾。三句化用崔護《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詩境比崔詩更爲凝練悽絕,而又與開頭首尾呼應。

整首小令都是在寫景,但其實也是在寫情,“一切景語皆情語”,作者把深深的離別之愁融合進了景色當中,鍛字煉句極爲周到,用詞清新工整,但表達的情感卻綿延不絕,正是作者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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