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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清平樂·別來春半》:抽象愁緒與大自然融爲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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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937年8月15日-978年8月13日),籍貫徐州彭城縣(今江蘇省徐州市),生於江寧府(今江蘇省南京市),原名從嘉,字重光,號鐘山隱士、鍾鋒隱者、白蓮居士、蓮峯居士,唐元宗李璟第六子,南唐末代君主。李煜精書法、工繪畫、通音律,詩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李煜的詞,繼承了晚唐以來溫庭筠、韋莊等花間派詞人的傳統,又受李璟、馮延巳等的影響,語言明快、形象生動、用情真摯,風格鮮明,其亡國後詞作更是題材廣闊,含意深沉,在晚唐五代詞中別樹一幟,對後世詞壇影響深遠。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李煜的《清平樂·別來春半》,一起來看看吧!

李煜《清平樂·別來春半》:抽象愁緒與大自然融爲一體

清平樂·別來春半

李煜〔五代〕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柔腸斷 一作:愁腸斷)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這首《清平樂》,表現了作者在惱人的春色中,觸景生情,思念離家在外的親人的情景。

上闕劈頭一個“別”字,領起全文,結出腸斷之由,發出懷人之音。“砌下”二句,承“觸目”二字而來。“砌下”即階下:“落梅如雪”,一片潔白。白梅爲梅花品種之一,花開較晚,故春已過半,猶有花俏。“如雪亂”,是說落梅之多。梅白如雪,盡爲冷色,畫面的冷寂,色調的愁慘,不正是寓示着人生的哀傷、離情的悲涼麼?“亂”字尤語意雙關。此時思緒之亂決不亞於落梅之亂。“拂了一身還滿面”,亦以象徵手法表達自己掃不盡的離愁。梅花越落越多,而離愁亦拂去仍來。一筆兩到,於婉曲迴環中見出情思。這兩句,詞人巧妙地將感時傷別的抽象之愁緒,與大自然融爲一體,構成一個天真純情的藝術造型。花下久立戀戀不去,落梅如雪,一身潔白,是個深情的懷人形象,境界很高潔,拂了還滿,而又潔白如雪,十分純潔。《花間集》中就難以找到這樣的詞境和格調。

李煜《清平樂·別來春半》:抽象愁緒與大自然融爲一體 第2張

下闋仍承“別來”二字,加倍寫出離愁。古人有雁足傳書的故事。“雁來音訊無憑”是說雁來了,信沒來;雁歸了,而人未歸。“路遙歸夢難成”,從對方難成歸夢說起,是深一層的寫法。極寫離人道途之遠,欲歸未能。信亦無,夢亦無,剩下的只有情天長恨了,於是逼出結尾二句:“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把懷人的情思比作遠連天邊的春草,正在不斷地繁衍滋生。“更行”、“更遠”、“還生”三外簡短的詞句,將復迭和層遞等修辭手法交織於一句,以春草的隨處生長比離恨的綿綿不盡,委婉,深沉,餘思不盡。“春草”既是喻象,又是景象,更是心象。隨着它的“更行列遠”,向天涯之盡頭,拓開了人的視野和時空的距離。人走得愈遠,空間的距離拉得愈大,春草也就蔓延得更多,直至視野盡處那一片虛化了的,模糊了的空間。詞人的滿腔離愁別緒,也隨之化入了漫漫大氣,離情之深,無可言狀了。這種虛實相生的手法,使形象化入漫漫時空,促人深思聯想,與《虞美人》中“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全詞以離愁別恨爲中心,線索明晰而內蘊,上下兩片渾成一體而又層層遞進,感情的抒發和情緒的渲染都十分到位。作者手法自然,筆力透徹,尤其在喻象上獨到而別緻,使這首詞具備了不同凡品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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