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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第三十七回:五將攻打臨陽關 伯當兩盜呼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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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是清代長篇章回體英雄傳奇小說,共68回,題“鴛湖漁叟校訂”,簡稱《說唐》,又名《說唐前傳》《說唐演傳》《說唐全傳》。後與《說唐演義後傳》《說唐三傳》合刻,改名《說唐全傳》。今存最早刻本爲清代乾隆癸卯(1783)刊本10卷。成書於清雍正、乾隆年間。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第三十七回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詩曰:

西魏何能稱霸才,皆因仗義衆英儕。

金墉據守何能敵,只恐天差真命來。

當下邱瑞道:“那尚師徒的武藝都是老夫傳授的,向有師生之誼,待我去勸他前來歸降,必不敢抗拒便了。”正談論間,忽報尚師徒討戰。邱瑞道:“他今日討戰,老夫即去叫他來。”說罷,即披掛上馬,執鞭出營來到陣前。尚師徒一見,橫槍在手,口稱:“老師在上,門生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馬上打拱了。”邱瑞道:“賢契少禮,老夫有一言相告。”尚師徒道:“不知老師有何言語,門生側耳恭聽。”邱瑞道:“當今煬帝無道,弒父篡位,鴆兄奸嫂,欺娘圖妹,以致天下紛紛大亂。可憐生民塗炭,十八家反王改元稱號,六十四處煙塵盡起,料來氣數不久。賢契何不棄暗投明,同老夫爲一殿之臣,豈不爲妙,賢契請自熟思。”尚師徒聞言,高叫一聲:“差矣!自古道:食君之祿,必當分君之憂。你這些言語不要對我說,只可對那貪財冒祿之人說。我尚師徒忠心赤膽,以報國爲事,豈敢竊效鼠輩之行?勸你快快回去,喚那秦叔寶出來受死。我和你往常師生之誼,今日各爲其主,只恐舉手不容情,不要尋死,枉送性命。”邱瑞聽罷,不覺怒髮衝冠,舉起鞭來,照頭就打。尚師徒把槍架住,微微冷笑道:“老師不要動怒,還是回去罷。”邱瑞哪裏肯聽,當的又是一鞭。尚師徒發惱起來,舉槍劈面來迎,兩馬相交,鞭槍並舉,未及八九個回合,尚師徒把呼雷豹領上癢毛一拔,吼叫一聲,口中放出一道黑煙,把邱瑞的坐騎跌翻在地。尚師徒道:“報君以忠,容情便不忠了。”提起槍來,對中咽喉一槍,把邱瑞刺死了。

《說唐演義全傳》第三十七回:五將攻打臨陽關 伯當兩盜呼雷豹

敗兵報進營來:“啓帥爺,邱將軍被尚師徒刺死了。”秦叔寶聞報大怒,帶領大小將官一齊衝出營來。叔寶上前叫聲:“尚師徒,俺秦叔寶在此特來會你,只是先有一說奉告。”尚師徒道:“有何話說!快快說來。”我和你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比如交鋒打仗,或者生擒活捉,或者槍挑劍剁,這便是個手段,死也甘心。你卻倚了腳力的本事,弄他叫一聲,那人就跌下馬來,你就擒了,豈是正大光明人做的?如何稱得好漢!”尚師徒接口道:“這也說得有理。我今日就不用寶騎之力,有本事生擒活捉你來。”叔寶道:“只是還有一說。有心是這樣,索性單對與你比個手段。兩下不許暗算,各將人馬退遠了,免生疑忌,才見高低。”尚師徒道:“說得有理。”各揮人馬,一邊退到關下,一邊退到營前,兩下遂舉槍齊起。

正戰之間,叔寶把槍一架,叫聲:“住着!”尚師徒道:“有本事放出來,何必叫住。”秦叔寶道:“我若沒本事,不與你戰了,卻是你坐騎作怪,我終不放心。若你戰我不過,又把腳力舞弄起來,可不受你的虧了?要見手段,大家下了馬用短兵器步戰,就放手擒捉你了。”尚師徒微微一笑:“也罷,就與你步戰。”叔寶就跳下黃驃馬,把虎頭金槍插在地上,把馬拴在槍桿上,取出雙鐗立着。尚師徒也下了呼雷豹,將提爐槍插在地上,拴縛繮繩在杆上,取出兩根鞭,出迎叔寶。兩個交手步戰。叔寶一頭戰,只管一步一步往左邊退去,尚師徒只管一步一步逼過去。徐茂公瞧見了,忙令王伯當如此如此。王伯當便輕輕悄悄趨過前面,拔起提爐槍,跳上呼雷豹,帶轉繮繩,加一鞭飛跑回營來了。

這秦叔寶手裏一頭招架,究竟眼快,一眼瞟見了王伯當,他就覆敗到落馬所在,叫聲:“尚師徒,我和你仍舊上馬戰罷。”拔了虎頭槍,跳上黃驃馬。尚師徒一看:“我的馬呢?”叔寶道:“想是我一個敝友牽回營中上料去了。”尚師徒道:“嘎!你這幹人到底是強盜出身,還是這樣賊手賊腳,怎麼把我的寶駒盜了去?”叔寶道:“你可放出程咬金過來還我,我便還你呼雷豹。”尚師徒點頭道:“也罷,就放程咬金還你,須要對陣交換。”叔寶道:“這個自然。”尚師徒遂分付軍士進關,還了程咬金的盔甲斧馬,送出關來。兩邊照應了,這邊還了程咬金過來,我這裏放了呼雷豹去。其時天色已晚,兩邊各自收軍。當晚叔寶回營,分付王伯當連夜到城東曠野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王伯當得令,同幾名軍士,備了傢伙,帶了乾糧,竟往城東一株大樹底下,掘下一個大窟。王伯當鑽身伏在下面,令軍士用葦蓆遮蓋了,上邊放了一些浮土,然後衆軍士各自回營不表。

次日天明,秦叔寶用過戰飯,不帶一個兵將,單人獨馬抵關討戰。尚師徒得報,即上呼雷豹出城來。兩下也不多言,交手就戰,將有五六個回合,叔寶半戰半敗,望東南而走。尚師徒催馬緊緊追來,叔寶且戰且走,忽叫一聲:“尚將軍,今日不曾與你說過,卻是不要動那腳力纔好!”尚師徒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不扯就是了,不必多心。”叔寶道:“口說無憑。我到底疑礙這匹馬,還是下馬戰好。”尚師徒道:“我下了馬,你好再偷。”叔寶道:“你說這樣呆話,這裏如此曠野去處,離營有七八多里路了,四下沒有人影兒,哪個走來偷你的?”尚師徒聽說,擡眼望周圍四下一看,便說:“也罷,就下馬戰便了。”二人下馬,都將繮繩拴在樹上,交手緊戰,你來我擋,我去你架。叔寶又是一步步敗將過去,尚師徒緊緊追逼,不肯放鬆。那王伯當在窟中輕輕頂起蘆蓆,鑽出窟來,將呼雷豹解了拴,即跳上身,加鞭走回營去了。

秦叔寶兜轉身叫聲:“尚師徒,我和你仍上馬戰罷。”跳上黃驃,叫聲:“來來。”尚師徒一看:“啊呀,我的寶馬呢?”叔寶笑道:“得罪了。原是有個朋友牽了去了,我卻告辭了。”說罷,擺開馬,竟回營去。氣得尚師徒三尸神直爆,七竅內生煙,兩隻眼烏珠掛出在外,哪怕你叫破天也沒幹,只得忍氣吞聲,忿忿回關。

這裏叔寶回到營中,見了呼雷豹,心中大喜,分付牽到後槽,急急上料,一面擺酒慶賀。衆將吃飯,只見程咬金坐在席上,呼吆喝六,大碗酒,大塊肉吃個不住。齊國遠看了,微微一笑。咬金道:“你笑什麼?”齊國遠道:“我笑你這馬換來的,偏要裝出許多虎勢來。”程咬金聽說,爆出兩隻烏珠,氣得做聲不得。少停席散,程咬金心裏好生氣惱:都是這亡祖宗的,累我受人取笑。走到後槽看看,只見衆馬都遠遠立着,不敢近他。那呼雷豹實是馬中之王。咬金走過去,把那呼雷豹帶住了,一把將癢毛一扯,它就嘶叫一聲,衆馬即劈劈拍拍,一齊跌倒,尿屁直流。咬金搖搖頭道:“啊唷唷,爲什麼這亡祖宗生這幾根癢毛?真個厲害,豈不可惡!你看外邊好月亮,我且牽它出去,放個轡頭看。”那個管馬軍士忙止住道:“元帥分付,不許動。”咬金道:“放你孃的屁!我程爺爺喜歡,牽去騎騎有何妨礙?”一頭說,一頭牽。一牽牽出營來,跳上馬背,往前就走,走一步扯一扯,那馬一聲吼叫。咬金把毛亂扯,那馬亂吼,越扯越吼,扯得這馬頭搖尾擺,竟不住的叫嘶。程咬金大怒,益發將這宗癢毛盡行拔掉。那呼雷豹性發,顛跳起來,前蹄一起,後蹄一豎,掀翻程咬金在地,一轡頭望臨陽直跑。來到關前,守城軍士認得是元帥坐騎,忙出關帶進報知。尚師徒大喜,近身一看,卻沒有癢毛了,憑你扯它,只是不叫。尚師徒道:“雖然不叫,到底是寶騎。”分付軍士好好上料將養。呼雷豹自此之後,直到秦叔寶倒銅旗時吼一聲,揚州搶狀元時節吼一聲,美良川大戰尉遲恭吼一聲,跨海徵東時吼一聲,這四聲之後,永遠不叫了。按下不表。

再說程咬金當下被呼雷豹掀翻在地,醉景模糊,爬將起來,不見呼雷豹,竟自回營去睡了。

次日天明,叔寶升帳,軍士報稟此事,叔寶大怒,喝令把程咬金綁去砍了。程咬金叫道:“秦大哥,你要殺我,我也不來怪你,只是輕人重畜了。一匹瘟祖宗沒了,就殺一員大將,而且是好朋友,虧你提得起手。”叔寶聞言,垂首一想,分付鬆了綁:“你這匹夫,不知法度,暫寄下你這顆頭顱,日後將功折罪。”咬金道:“是,待有了功的時節,贖罪便了。”

忽聽軍校報進:“啓爺,尚師徒討戰。”秦叔寶即提槍上馬出營。尚師徒一見,指罵道:“你這幹賊黨,兩次盜我寶駒,卻將它癢毛拔掉了,使它不叫。今日相逢,決難饒你。看傢伙!”照頭耍的一槍。叔寶連忙招架。這尚師徒發了惱,使開這提爐槍,猶如銀龍閃爍,秦叔寶哪裏抵擋得住?回馬望北而走。尚師徒大叫道:“哪裏走!”催開呼雷豹緊緊追來。叔寶戰一陣,敗一陣,看看敗至下午時分,到一個所在,前面一條大澗,水勢甚險,卻是幾路山泉聚水流下,十分響亮。又有一條石橋,年遠坍頹,仰在澗中,已走不過的了,望到上首,卻有一根木橋。叔寶回頭見尚師徒走得近了,着了忙,即在這坍的衝頭上,把馬加上幾鞭,要跳過澗去。不料這匹馬戰了一日,走得乏了,前蹄一縱,後蹄一低,腰肚一軟,竟撲在澗中了。那水底下石橋坍在下面,又年遠水衝,石頭猶如快刀一般,其馬跌在石上,連肚皮也破開了,此馬焉能還走得動?叔寶半身在水中,幾乎跌倒。忙把手中槍向馬前盡力一拄,卻好插在石縫裏,就趁着力在槍桿上一攀一縱,刮喇一聲響,人便縱過了岸,那條槍卻別做了兩段。這回書名爲“撞死黃騾馬,別斷虎頭槍”。

《說唐演義全傳》第三十七回:五將攻打臨陽關 伯當兩盜呼雷豹 第2張

叔寶連忙爬到岸上,尚師徒已從木橋上過來了,叔寶便取雙銅在手,準備迎敵。尚師徒見這般光景,欺他沒了槍馬,穩定拿他,便叫:“秦叔寶還不快快受死,今日本帥便不怕你飛上天去了。”說得遲,來得快,驟馬迎風,耍的就是一槍。叔寶將身一閃,撲躥在左邊,順手一鐗,卻照馬腿上打來。尚師徒忙伸槍一架,攔開了鐗,覆手一槍,叔寶又躥在右邊。秦叔寶原是馬快出身,躥縱之法是他的絕技。那尚師徒的槍法雖然高強,卻一邊在地下,一邊在馬上,不便施爲,怎當得秦叔寶躥來跳去,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東一鐗,西一鐗。那尚師徒恐防傷了坐騎,先要照管下步要緊,心中想道:“這樣戰法如何拿得他?必須同他步戰,方可贏他。”遂甲下一看,料想此地他必無人在此,就取過雙鞭在手,跳下馬,把提爐槍往地一插,拴定繮繩,掄鞭直取叔寶。叔寶舞鐗相迎,兩下你一鞭,我一鐗,鬥了一回,叔寶手裏招架,肚裏算計,把身子陸續觀折轉去,揹着呼雷豹的近邊站定了戰。尚師徒一心要捉破綻好擒他,哪裏防他別的。秦叔寶猛可的連發幾鐗,大叫一聲:“兄弟們,走緊一步,快來救我!”把雙鐗往身上一護,就地一滾過去。尚師徒倒縮開了二步,四下一看,不見一個人影。掇轉頭來,秦叔寶已縱在馬上了,連槍連繮繩一拔,雙膝一磕:“走啊!”尚師徒連忙趕過來,偏生手內又是短傢伙。秦叔寶過了木橋,叫一聲:“尚將軍,另日拜謝你的槍馬罷。”飛跑的去了。尚師徒氣得目瞪口開,只得算計自回關去,修書請紅洗關總兵新文禮前來助戰。

再講秦叔寶回營,得了槍馬,不勝歡喜,衆將齊集慶賀,不消說起。豈知叔寶那日勞傷過度,又在澗中受了這一驚,又飢又溼,回來又多飲了些酒食,塞飢傷飽,次日發寒發熱,不省人事,病倒在營中。徐茂公分付諸將不許妄動,緊閉營門,將養叔寶不表。

再說紅泥關總兵新文禮,身長丈二,坐下一匹金睛駱駝,使一條鐵方槊,重二百斤。隋朝好漢數到魏文通死過了,要算他第九條好漢。那一日得了尚師徒的請書,便將本關軍務託付夫人掌管,自往臨陽關而來。尚師徒迎入帥府,備言:“金墉李密差秦叔寶爲元帥,兵犯臨陽,搶我寶駒,不能勝他。因此特請將軍到來,望乞扶持。”新文禮道:“不妨,明日待小將出馬,只消一陣,包管殺退他便了。”尚師徒欣喜稱謝,擺酒接風,一夜無辭。

次日,新文禮全身披掛,提着鐵方槊,上了金睛駱駝,出關抵營討戰。探子飛報入營,軍師徐茂公分付緊閉營門,弗與交戰。新文禮在營外惡言叫罵,衆將官俱要出戰,徐茂公發令禁住,不許妄動。新文禮罵到天晚,只得回關。次日天明,又來討戰,帶了軍士一齊抵營發喊辱罵,比昨日更加罵得熱鬧。一邊在此狠罵,不料運糧官天保將軍裴元慶解糧到此,望見營外一個長大將軍帶領許多軍士高聲叫罵,再細聽時,原來是討戰的在此辱罵。元慶大怒,叫手下押過糧草在一邊,把抓地虎一拍,舉二柄銀錘,大喝一聲:“何處賊將敢在此無禮!”這一聲,猶如青天,一個霹靂。

新文禮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卻是個小孩子,便喝道:“來將何名?”回言:“不消問得,俺乃金墉西魏王駕前天保將軍裴元慶便是。你這廝卻是何人?”新文禮道:“我乃大隋朝官拜紅泥關總兵新文禮便是。你這孩子何必前來尋死!”把鐵方槊一舉,照頂門蓋過來。裴元慶把錘往上一擎,噹的一聲響,把鐵方槊打斷了一節。新文禮叫聲:“啊呀!”震開兩隻虎口,帶轉駱駝,沒命的跑了。裴元慶推開抓地虎,隨後趕來,城上軍士連忙放下吊橋,新文禮上得吊橋,裴元慶追來,照着馬尾一錘,打中金睛駱駝後屁股,打得如醬一般。新文禮撲通一聲,跌下水去了。裴元慶卻待要搶,關城上箭發如雨,因想糧草未曾交卸明白,便回馬轉去。城上軍士出來,救起新文禮,跌落了兩個門牙,尚師徒留在帥府將息。幸而不是內傷,將養了七八天,就也無事。

這邊裴元慶回至營門,押入糧草,見過了徐茂公,給了收糧回批。元慶備言殺退新文禮,諸將慶賀。元慶又去問候叔寶,當晚置酒不表。

再說新文禮養好後,便與尚師徒商議道:“這裴元慶十分驍勇,只宜智取,不可力敵。將軍可有計謀?先除此人,其餘可立破矣。”尚師徒道:“下官有一計在此。此地城南有一山,名曰慶墜山,兩邊是石壁,中間一條山路,卻是個死路。今可差人到彼,暗暗埋下地雷火炮,石壁上邊着軍士備下筐籃伺候,將軍前去討戰,慢慢敗入窟中,引他進了小窟,外邊就塞斷出路。上邊放下筐籃,先拽起將軍,然後拋下乾柴烈火,着了地雷火炮,頃刻將他燒死,則可除此人矣。”新文禮道:“妙計!妙計!”遂差人前去料理。隔不得兩日,俱已料理端正。新文禮手提鐵方槊,步行出城,單要裴元慶出戰。正是: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中亡。

畢竟這裴元慶不知出戰不出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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