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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第十八回:焦方借兵沱羅寨 天錫救兄南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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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是清代長篇章回體英雄傳奇小說,共68回,題“鴛湖漁叟校訂”,簡稱《說唐》,又名《說唐前傳》《說唐演傳》《說唐全傳》。後與《說唐演義後傳》《說唐三傳》合刻,改名《說唐全傳》。今存最早刻本爲清代乾隆癸卯(1783)刊本10卷。成書於清雍正、乾隆年間。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第十八回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詩曰:

百萬隋師圍困來,英雄遭難少奇才。

虧得焦方多仗義,借兵遠奔虎狼災,

當下大王大驚,忙分付道:“與我把這牛子放來。”嘍羅把焦方開了綁,帶將上來。那焦方已嚇得半死,四肢蘇麻。大王問道:“你這牛子,怎麼說起南陽伍老爺?”焦方道:“大王,他是小將的主帥,官受南陽侯伍雲召,被隋將宇文成都圍在南陽,攻打城池,破在旦夕。差小將到河北沱羅寨伍大王那裏求取救兵。不想遇着大王,乞大王開一線之恩,放了小將去救伍爺城池。”大王便立起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小將是伍爺帳下統制官焦方便是。”大王道:“請起看坐。”左右忙把交椅搬過來,又將衣服與他穿了。

焦方坐定,擡頭一看,只見那大王身長一丈,紅臉黃鬚,因吃人心多了,連眼睛也是紅的。那大王道:“焦將軍,你那伍大王叫什麼名字?”焦方道:“是主帥的兄弟,名喚伍天錫。”大王道:“俺字伍天錫,這裏就是沱羅寨了。將軍受驚了!”分付擺酒壓驚。焦方道:“小將不知,望大王恕罪。”大王道:“焦將軍,那伍雲召是我的哥哥,不知爲着何事,被宇文成都圍在南陽,你把前後事情細細說與我知道。”焦方把楊廣弒父篡位,要老太師草詔,老太師不從?反把忠言苦諫,楊廣大怒,就將老太師滿門斬首;又差韓擒虎帶領宇文成都,前來捉拿主帥,故此與他交戰,細細說了一遍。伍天錫大怒,罵道:“我把你這個昏君碎屍萬段,纔好出氣。既是奸臣之子宇文成都這狗頭厲害,待俺擒來作醒酒湯。”

《說唐演義全傳》第十八回:焦方借兵沱羅寨 天錫救兄南陽城

當下兩英雄談論飲酒,直飲到天明,分付頭目拔營,前去救取南陽,以擒宇文成都。即點了數千嘍羅,拔寨起行。衆頭目相送,伍天錫對頭目道:“俺大王此去擒了宇文成都,救了南陽,不日就回。你們與我把守三關,緊閉寨柵,各路須要小心,不得有違。”頭目打恭道:“是。”伍天錫離了沱羅寨,曉行夜住,非止一日,來到太行山,分付紮營,埋鍋造飯。且講那金頂山中,雄闊海坐在聚義廳上,心中想道:“目下人衆糧少,伍雲召哥哥說迴轉南陽,申奏朝廷,不日就有招安到了。一去數月,並無音信,如今只得要再劫行商,以備山寨之用。”即喚頭目分付道:“你們可去各路打聽,來往客商有財帛的,盡行取來。”頭目一聲”得令“,帶領嘍羅,分頭下山,各路打聽。

再說山西有一夥京商,多是販珠寶、金銀、金鋼鑽的,一共有二十餘人,在路商議道:“此地盜賊甚多,倘被他瞧見,性命不保。不如把這些貨物,各人藏在身邊,身上都換了破爛衣服,歹人看見,只道我們是求乞的,便不來想了。”衆客人聽了大喜,俱各換了衣服,各藏了珠寶,在路緩緩而行。看看近了金頂太行山,衆客道:“你看前面山勢險峻,恐防歹人在內,我們須要小心前去。”衆客道:“說得是。”不道那班嘍羅,早已遠遠打聽這起是京商大客,便守住山中。這天只見遠遠一衆人來。內中一個乖巧的道:“這班穿破爛衣服、扮乞丐的,正是販珠寶的大京商。”衆嘍羅聽說,就鳴鑼一聲,跳出數百人,頭扎紅巾,身穿青襖,手執短刀,大叫道:“來的留下買路錢來,放你過去。”衆客聞言,大叫道:“大王爺爺,小人們是關中逃來的難民,要到南陽去求乞的,望大王爺爺方便,小人們感恩不淺。”只見又跳出兩個頭目,頭帶烏紗長巾,紅絹裹頭,身穿黑布細鈕短衫,大紅褲子,腳下多耳麻鞋,手執雙斧,厲聲大叫道:“唗!你這起人,咱們知道你是販珠寶的京商大客扮下來的。快快留下金寶,饒你性命,不然照爺爺的斧頭罷。”說完,舉斧照頭劈來。衆客大喊一聲,往前亂跑。嘍羅在後追趕。衆客看見前面有一所大營寨,即搶進營中,雙膝跪下道:“小人都是求食的難民,後面有大王追來拿捉,乞爺爺救命,公侯萬代。”那伍天錫正要拔營前去,只見外面走進許多乞丐,言稱求救。伍爺道:“你們這些人,多是求食的難民麼?”衆客商應道:“正是。””既如此,你往後營出去罷。”衆客商叩謝一聲,往後營逃走。

卻說那追來的衆嘍羅,見衆客往前面營中進去了,想道:“這京商與前面紮營的兵馬認得,待我上前問一聲,看他們哪裏人馬在此紮營。”那伍天錫營外,也有許多嘍羅,忙答道:“唗!你這班瞎眼狗頭,豈不認得沱羅寨伍大王的營寨麼?”嘍羅想道:“有着落了。”叫道:“兄弟,不要開口就罵。我們也是有名目的,乃是金頂太行山雄大王的頭目。方纔追下一起客商,求伍大王發放還我,好回山繳令於雄大王,不然小人們性命不保。”沱羅寨的嘍羅聽說,笑道:“咦,原來是我們同道中的朋友。既如此,待我們進去稟過大王,回你便了。”那嘍羅說罷,進營稟道:“啓大王,今有金頂太行山雄大王頭目,追進一班京商,乞大王發放他去。”伍大王聽說,便道:“沒有什麼京商呀,想是這班破衣乞丐的就是了。但是我已放他們後營去遠了。嘍羅,你可去回覆他們,說沒有什麼大京商,只有一班乞丐,已放他們後營去遠了。”嘍羅答應出來回覆,只說沒有進營。那頭目道:“好奇怪,你說哪裏話來?我方纔明明見這班破衣之人望你營中追進去的,怎麼說沒有進來呀,想是你家大王要獨吞此貨麼?”嘍羅大怒道:“唗!你這不知方寸的狗頭。這些破衣求乞之輩,說什麼大京商,他所帶的不過是砂罐破碗,哪有什麼金珠寶貝?大王已放他後營去遠,你們不要在此妄想了。”那頭目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帶轉坐騎,迴轉太行山。到了聚義廳,上前稟道:“大王,頭目帶同嘍羅,守得一起京商,追下山去,不想被沱羅寨伍大王邀住,妄思獨吞,不肯發還,請大王定奪。”雄闊海大怒道:“這狗頭如此無禮。難道不曉得俺雄大王麼?”頭目道:“說了大王,他益發不肯還。”闊海道:“待我自去,怕他不還!”頭目道:“他若不還,便怎麼樣?”雄闊海道:“他若不還,待我連這狗頭一齊結果了,纔好出俺的氣。”遂帶大小嘍羅離了聚義廳,追下山來。

卻說方纔頭目飛馬上山通報是快的,嘍羅步行卻是慢的,還在半路,早見大王領衆飛奔下山,他便站立兩旁。大王飛馬來到面前,衆嘍羅跪迎。大王問道:“伍大王在哪裏?”嘍羅稟道:“他已拔寨起行。”闊海道:“既已起程,頭目快與我飛馬前去邀住他,說我本山雄大王,要伍大王還這一起大京商,如若不還,雄大王自己到營中來搜。”頭目答應,飛馬趕上前邊。只見伍大王的人馬正行,便大叫道:“伍大王人馬慢行!”當下嘍羅喝道:“你這狗頭又趕來做什麼?”頭目道:“不要開口就罵,快去報與伍大王知道,說雄大王趕來,這起大京商是我們追下來的,望乞發還,不然雄大王后面也來了,要到你的營中來搜,還是好看相,還是不好看相。”嘍羅聽得,大罵道:“這狗頭!我這裏不見什麼大金商,大銀商,你去罷,不要在此嚕嚕囌囌。”頭目道:“什麼嚕囌不嚕囌,委實雄大王來也。”

嘍羅擡頭一看,只見後面煙塵起處,許多人馬追來。嘍羅倒覺吃驚,只得往前報與伍大王知道:“啓上大王,不好了。後面雄大王興兵殺來了。”伍天錫道:“他爲什麼興兵殺來?”嘍羅道:“他頭目說要還什麼大金商、大銀商,小人回他說不見進來,他說道雄大王要來搜一搜。”伍大王聞言大怒,罵道:“這狗頭豈不聞俺沱羅寨伍爺爺的大名麼?分付前軍作後隊,後隊作前軍,待俺先斬這廝,然後興兵救南陽便了。”待轉馬頭,果見有一隊人馬後面追來。天錫分付嘍羅擺開兵馬,以待雄闊海前來。

那闊海早望見前面武天錫擺開兵馬,立於軍前。他也便吩咐嘍羅,扎住人馬,列兵相持。卻自手執兵器,立馬陣前。擡頭一看,只見武天錫頭戴魚尾烏金盔,身穿魚鱗烏金甲,手執半輪月混金鎲,坐下烏騅馬,立於陣前,猶如巨靈神開山一般。雄闊海馬上打拱,大叫道:“伍大王,久不會了。”伍天錫一看,只見雄闊海頭戴虎頭盔,身穿連環甲,坐下追風馬,手執雙斧。也立陣前面,稱:“久不會了。”伍天錫也便欠身打拱道:“俺因有事,路經太行,不敢進謁,反勞大王臺駕前來,請問有何話說?乞道其詳。”闊海道:“大王有所不知,咱家的頭目打聽這山南有一起大京商下來,是咱家的衣食,故此分付嘍羅把守山口。等了幾天,不料這班京商來了,嘍羅上前攔住,要劫他的寶物,不想這班京商一逃,逃到伍大王營中,不見出來。頭目取討不還,故此咱家自來,要大王還這班京商。”伍天錫道:“雄大王,俺從沒有見什麼京商進營中來,若果然有這班京商,自然送還大王。難道俺藏過了不成?請大王進來一搜就明白了。”闊海道:“豈敢,咱與大王雖隔一河,卻是鄰山,又是同道中人,這一起京商不打緊,多是販金鋼鑽、河珠、金玉寶貝,是本錢多的大客商,不然大王拿出對分了罷。”伍天錫道:“大王,有是有一班乞丐,往營中走進來哀求,告道:‘小人們是山西難民,往南陽就食的。’俺見他說得苦楚,放他往後營去,並不見什麼京商不京商。俺有正事在身,不與你講,各自走罷。”闊海大怒道:“我們口裏衣食,倒被你奪了去,反說要去。你如今去不成了,若要去,分了去。”天錫大怒,罵道:“放屁!你敢阻我的去路麼?”闊海道:“不分我,與你戰三百合!”說擺,手槍雙斧,劈面砍來。天錫將混金鎲”噹啷“一聲,兩人交上手,一連戰了五十餘合不分勝敗。正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兩個到五十合併無高下,天色已晚,各自收兵,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安宿一宵。

《說唐演義全傳》第十八回:焦方借兵沱羅寨 天錫救兄南陽城 第2張

次日天明,兩邊鳴鑼擂鼓,二將齊出。闊海叫道:“紅面的狠心狗強盜,我的衣食你思量獨吞,快快分了,饒你狗命,不然今日不殺你不爲好漢。”天錫罵道:“鐵面的賊強盜,昨日天色晚了,饒你這狗頭多活了一夜。今日定要活擒你,若不擒你,非爲大丈夫。”說罷,拿混金鎲當頭一鎲,闊海把雙斧一架,二人大戰。戰到百合,不分勝敗。看看戰了一日,兩下鳴金,各歸營寨。明日又大戰,兩下無休無歇。殺了半月,仍不肯住手,又無人解勸,此話不表。

說那南陽伍雲召升坐帳中,忽軍士報道:“元帥,不好了。隋將宇文成都圍住西門,百般攻打甚急,金鼓之聲不斷,炮響之聲不絕。南城尚師徒亦然,攻城甚急。東城韓擒虎,北城新文禮兩處亦然攻打,四面圍得水泄不通,怎生是好?”伍爺聽報大驚,上馬提槍,同衆將上城觀看。見城外隋兵十分兇勇,大刀闊斧,雲梯、炮石、弓箭,紛紛打上城來。喊聲不斷,炮響連天,把城池圍得鐵桶相似。伍爺無計可施,想此城料難保守,只得退下城來,上馬迴轉轅門。

下馬進私衙,夫人接着,問道:“相公,大事如何?”伍爺道:“夫人啊!不好了。隋兵四門圍困,因此下官前日差遣焦方,前去沱羅寨兄弟天錫那裏,去勾他兵來相助。不想焦方一去二月,並無音信。目下城中糧少,兵士乏食,百姓勞苦,我想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如何是好?”夫人道:“相公,妾聞司馬超之言,戰國伍子胥報親之仇,鞭平王於墓間;報君之恩,囚勾踐於石室。一生忠孝,萬古留名。今相公雖不及古人,還要學大丈夫胸襟。相公請自思之。”伍爺低頭一想,說:“罷!夫人,但我有三件事放心不下。”夫人道:“請問相公,不知哪三件事放心不下?”伍爺道:“父仇不報,第一件也。”夫人道:“這是-正理。請問第二件?”伍爺道:“第二件,因夫人年輕,出乖露醜,行路不便,實難放心。”夫人微笑道:“相公,這是婦人之見,非大丈夫所爲。請問第三件?”伍爺道:“第三件,孩兒年小,無人撫養,如何是好?”夫人道:“相公要報父母之仇,乃立身之大節,哪裏顧得許多?”

正議論,只聽炮響連天,山嶽震動。又聽外面沸反盈天,軍士報道:“元帥爺,不好了!宇文成都打破西城了。”伍爺面皮失色,分付道:“再去打聽。”軍士應聲而出,伍爺就叫:“夫人!事急矣,怎麼處?快些上馬,待下官殺出重圍,逃往別處,再圖報仇。夫人意下如何?”夫人道:“相公之言有理。你抱了孩兒,待妾身往裏邊去收拾,同相公去便了。”伍爺道:“快些去收拾。”夫人將公子遞與老爺,回身自往裏邊去收拾,誰知一去竟不出來。老爺在外邊等得不耐煩,慌忙走進一看,並不見夫人影子,便大叫道:“夫人在哪裏?”連叫數聲,無人答應,只聽得天井裏面有口井,井中”撲咚“、”撲咚“的響。伍爺向井中一看,說:“不好了,一定夫人投井死了!”只見井中水面上,有一雙小腳一蹬,一連幾個小泡,不見了。伍爺扳井大哭,叫道:“夫人啊!夫人!你因家亡,投井身死,深爲可憐。”哭叫了幾聲,外面越發沸反,看看事急,只得將井邊一堵花牆推倒,掩了那井。返身往外邊,將戰炮解開,將公子放在懷中,把束袍帶收緊了,叫聲:“孩兒,此去存亡未保。”說罷,忙到井邊跪下道:“夫人,你要陰間保佑孩兒呀!”立起身來,拜了幾拜,拜別出堂。

只見衆將紛紛大叫:“主帥,怎麼處?”伍爺分付伍保:“你此去西城擋住宇文成都。”伍保答應一聲:“得令。”手拿二百四十斤一柄大鐵錘,帶了人馬,竟往西城。只見數萬人馬擁入城來。伍保大怒,把鐵錘亂打。那伍府中馬伕伍保,一身卻有千斤蠻力,不會武藝,見人也是一錘,見馬也是一錘,人逢錘打爲齏粉,馬遇錘打爲泥碴。伍保一路把錘打去,只見人亡馬倒。衆隋兵發喊一聲道:“不好了,大鐵錘打過來了。”各各亂跑,跑不及,都被打死。軍士報與成都說:“反賊手下有一將,勇不可當,使一柄鐵錘,力大無比,打死了軍馬無數,將軍快去迎敵。”宇文成都大怒,把馬加上幾鞭,那馬飛跑進城來,正遇伍保。伍保擡頭一看,只見一個長大的人來了,那宇文成都人又長,馬又高。伍保是個莽夫,大喝:“長大的人,休來送命。”宇文成都一看,大喝:“來將何名?休誇大口!”伍保道:“俺不曉得什麼河名井名。”說罷,就將這柄大鐵錘劈面一錘打將下來。那成都把鎦金鎲一迎,將這鐵錘倒打轉來,把伍保自己的頭”撲咚“一響,頭都打碎了,身子往後跌倒。成都分付軍士斬首號令,可憐伍保死於非命。再說那伍雲召殺出南城,正遇着臨潼關總兵尚師徒把守,看見城裏殺出伍雲召來,向前攔住。正是:

亡家只爲父娘仇,城破難將妻子留。

不知雲召走得脫走不脫,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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