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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說秦始皇“殘暴” 其實他很“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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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史上說秦始皇殘暴,大概是因爲“焚書坑儒”,然而看他對舊貴族的態度,個人認爲太過於心慈手軟了。若不以人道角度考慮,而完全以維護政權及金字塔社會架構穩定的角度來考慮,消滅潛在政治隱患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天下大局既定之後,就應該對舊貴族大規模清算鎮壓。未必要將他們全部殺死,但是最不濟也要殺得這些舊貴族萬馬齊喑、噤若寒蟬,之後再施以恩惠,如將其納入政府供養的體制中。隨着時間的推移,因遠離優勢物質資源,其非物質資源的力量會逐漸弱化消亡。尤其是經歷兩代甚至是三代人之後,一切優勢資源都與他們漸行漸遠,他們也習慣於沒有優勢資源的日子,妄圖顛覆政權的念頭自然會徹底根除。正因爲秦始皇的心慈手軟,或者是因爲他把這些舊貴族也當成了自己的私人財產(人口數量),所以纔沒有對其進行大肆誅戮。

史書說秦始皇“殘暴” 其實他很“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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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經濟視野下的歷史變遷:帝國啓示錄》 作者:北地舞人 出版:武漢大學出版社

從他們揭竿起義前的醞釀中可知,他們造反的政治旗號非常可笑,是假借了公子扶蘇和項燕名義[注31]。殊不知,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者,政治立場完全不同。強行將這兩個人的名頭捏合到一起做政治旗號,着實太過不倫不類。對此,除去無知者無畏外,實在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形容。這裏不排除一種可能,陳吳二人只聽過這兩個政治人物的名字,而對其他爲政者幾乎一無所知。

好在公子扶蘇和項燕已死,死人不能復生,不能出來和他們對質,這使得他們更加有恃無恐。

在歷史記載中,不曾看到陳、吳二人有何政治目標或政治理想,從他們造反的出發點不難看出,他們對推翻大秦帝國的統治並沒有什麼堅定的信念和意志,至多隻想在其中撈一筆利益供個人享受而已。倘若條件合適,利益足夠,哪怕做山賊土匪,他們也會欣然前往,趨之若鶩。至於他們籌備謀反的舉措如魚腹丹書、篝火狐鳴等,則均屬雞鳴狗盜,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

說到底,自比天鵝、大雁的陳勝,無非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文盲加流氓而已,其日後稱王時對待故交的態度[注32],也充分地說明了這個問題。那時的他,早已將年輕時“苟富貴勿相忘”的誓言忘在了腦後。

然而正是這文盲加流氓,卻撕開了秦帝國華麗卻藏滿蝨蚤的長袍,撰寫了王朝更替的歷史扉頁。

客觀地說,大澤鄉的叛軍與當時天降大雨有着莫大的關係,但是對於陳勝、吳廣二人來說,天降大雨趕不上工期只是個藉口,更是個條件。即便沒有這場雨,他們也會選擇適當的時機,創造必要的條件來滋生出其他的事端。只是他們恰逢秦帝國最高政權更替,政局不穩的情況下起兵,纔有機會被載入史冊。若是政局穩定,一羣烏合之衆的武裝力量,短時間內就會被政府武裝直接鎮壓下去,幾乎不可能在歷史上留下任何痕跡。

在秦末這段動盪時期裏出現的反政府武裝組織者,有相當一部分類似於陳勝、吳廣這樣的平民或小吏,他們都屬於被食利階層,典型的如武臣[注33]、韓廣[注34]、劉邦[注35]等人。他們均是無法從政治體制內獲得養分的人,更沒有謀求階層躍遷的途徑。他們社會地位低下,而又不滿於現狀,在特定的時期裏,他們就會成爲擾亂社會秩序的生力軍。

尋求事業的發展是主流的想法

這裏我們似乎觸及了些歷史的實質:比起條件艱苦環境殘酷,人們似乎更懼怕沒有希望。秦帝國的一統華夏,使得神州大地上再無大規模戰事發生,軍國制度的驟然停擺,斷絕了無數人試圖以軍功封侯拜爵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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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軍功晉升的這條快捷通道被堵死,而又無其他晉升通道,這使得被食利階層試圖在體制內尋求社會階層躍遷的機會大約爲零。被忽視的晉升需求在體制內得不到滿足,被食利階層就會尋找體制外解決的辦法,自己創造出社會階層躍遷和利益再分配的機會。毫無疑問,用武力解決此類問題往往直接有效,因此,在適宜的條件下,被食利階層所參與的武裝暴動就會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這個問題有史爲證,《史記》中曾記載,在陳勝剛剛自立爲王時,一些過去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如陵縣人秦嘉、銍縣人董緤、符離人朱雞石、取慮人鄭布、徐縣人丁疾等都各自單獨起兵造反[注36],這足以證明陳、吳造反事件絕非偶然,只是在選擇合適的時機而已。至於其他人,除了等待時機外,還持有觀望態度,在等首開先河者的出現。一是作爲自己效仿的榜樣,二是控制風險。通俗點講,就是先看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到底會有什麼下場,倘若沒便宜可佔,就暫緩或放棄造反行動

有一種先天優勢叫繼承

然而被食利階層並不是造反起義軍的全部,相當一部分起義者的主體是原關東六國的舊貴族。他們的政治野心可不是陳勝、吳廣這些不入流的小流氓可比的。有代表性的如項梁項羽叔侄倆,如稱過齊王的田儋(音同“丹”),稱過趙王的趙歇等人,他們纔是真正動搖帝國根基的中堅力量。甚至許多平民草根出身被擁戴爲王的人身後,都有這些舊貴族的支持,如韓廣等人。

舊貴族的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推翻秦的統治,建立自己的政權,讓官府爲自己服務,成爲保障自己權益的工具。從戰爭的進程和結果上看,舊貴族的見識,政治視野的寬度,政治素養的高度,軍事行動的理解程度及對可利用資源的整合能力,這些都讓平民草根出身的謀反者難以企及。

與政府軍對抗過程中,舊貴族組織的軍隊與平民組織的軍隊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水準和戰鬥力,這點從歷史進程上就可以一覽無餘:只有少部分貴族率領的軍隊外,其餘造反軍隊在政府軍面前幾乎不堪一擊。

應該說,陳勝死後,純正的草根軍隊就已經徹底沒有了,剩下的反秦軍隊裏,或多或少都有些舊六國貴族的影子在其中若隱若現。

資源的傳遞與繼承,是創造歷史的必要條件,無論經濟領域還是政治領域都是如此。這資源包括並不僅限於物質,良好的教育環境,寬闊的人脈渠道,上佳的社會聲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處於社會中可利用的資源。只有具備充足的資源,在適宜的條件下,才能出現創造歷史的壯麗畫面。退一步說,即便只是在社會中立足和生存,既有資源的擁有者也要比無資源者更容易獲得社會的認可和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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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依照人類的生存發展規律來看,對資源的傳遞及繼承,絕大多數是以血緣關係爲基礎的。或者說,血緣關係在資源的傳遞及繼承的分配次序上,優先於其他社會關係。因此說,王侯將相確有種是人類社會發展中的一般規律而不是特例。在沒有特殊機遇的前提下,普通民衆受資源制約,極難封侯拜相。

說到底,封侯也好,拜相也罷,其最高目的訴求無非是成爲社會中優勢資源的掌控者。秦的一統江山,使這優勢資源進一步壟斷於最高統治者——皇帝手中。反觀六國的舊貴族,無不因獨立政權的消失而喪失了自己大部分的優勢資源。在優勢資源的佔有和掌控問題上,六國的舊貴族與秦帝國的利益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爲了自身的利益,舊貴族也會成爲意圖顛覆秦政權的主力軍。

由此,不難看出,看似四海昇平、一統江山的大秦帝國其實蘊涵着充分的不安定因素,掩蓋在平靜的表面下說成波譎雲詭也不爲過。看似突然的崩塌實在絕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刻的必然因素在冥冥中主導着一切。

應該說,秦始皇對這些不安定因素並非沒有絲毫察覺。於建國初年,他就動用行政手段將六國舊貴族及富豪遷移到首都咸陽,其主要目的是爲了瓦解掉舊貴族在當地的政治影響力。然而此舉做得並不夠徹底,並非所有的舊貴族都被納入控制範圍,這使得不安定因素仍然存在。遷移舊貴族和富豪的另一層目的是改善首都地區的經濟環境,這些富庶羣體一起遷入首都,他們所帶來的財富會加速首都地區的經濟發展。

史上說秦始皇殘暴,大概是因爲“焚書坑儒”,然而看他對舊貴族的態度,個人認爲太過於心慈手軟了。若不以人道角度考慮,而完全以維護政權及金字塔社會架構穩定的角度來考慮,消滅潛在政治隱患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天下大局既定之後,就應該對舊貴族大規模清算鎮壓。未必要將他們全部殺死,但是最不濟也要殺得這些舊貴族萬馬齊喑、噤若寒蟬,之後再施以恩惠,如將其納入政府供養的體制中。隨着時間的推移,因遠離優勢物質資源,其非物質資源的力量會逐漸弱化消亡。尤其是經歷兩代甚至是三代人之後,一切優勢資源都與他們漸行漸遠,他們也習慣於沒有優勢資源的日子,妄圖顛覆政權的念頭自然會徹底根除。

正因爲秦始皇的心慈手軟,或者是因爲他把這些舊貴族也當成了自己的私人財產(人口數量),所以纔沒有對其進行大肆誅戮。要知道,以當時的社會普遍文化程度來看,普通百姓是不識字的,更毋論寫字。那麼“始皇帝死而地分”這幾個字到底是何人所刻,可稱得上昭然若揭。這樣的問題,是嚴重的政治事件,完全可以利用其掀起對六國舊貴族清算的政治風暴,然而秦始皇卻沒有這麼做,只是草草處理了周邊的居民即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