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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日本人卻反對過甲午戰爭,勝海舟爲什麼會反對甲午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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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海舟反對甲午戰爭的重要證據,是他在開戰時的一首詩:

鄰國交兵日,其軍更無名。可憐雞林肉,割以與魯英。

松浦引用當時處於外交中樞的林董的回憶,說道:“此次戰爭,如果僅就事論事的話,是頗爲無理的,勝安房亦以無名之師而論之。”認爲林董能夠理解海舟的“無名之師”之說,但是出於巨大的有形無形利益的考慮,而不顧道義發動了甲午戰爭。由此,“放棄了對清國或中國人所懷的畏懼之念,而以侮蔑感取代了”。接着他這樣評價勝海舟:“他從幕末以來一貫是亞洲同盟論者。一直維持着以東亞三國的團結扭轉歐美侵略的原則立場。沒有與清國對立而置身於歐美一方的思想。”強調勝海舟“對中國和朝鮮的敬畏,在戰前、戰後都沒有改變”。

爲什麼勝海舟認爲出師朝鮮是“無名之師”?松浦玲引用勝海舟1894年7月16日的一份上書草稿來說明。此草稿的內容可以歸納爲兩個方面,一方面他認爲清朝出兵朝鮮,非“清帝之兵”,即不是“清國的正規軍”,而是“宰輔之手兵”即“李鴻章的私兵”。他分析說:“將清朝的軍隊理解爲李鴻章的私兵,將李鴻章派遣的軍隊解釋爲私自的援助的話,那麼以對應於清國軍隊的出兵、在條約上被承認的對抗措施這種名分而派出的日本的軍隊,其名分就要失去了一半。”進而,他所引的勝海舟手稿中還說道:“嗚呼!出兵朝鮮之清軍,爲該國宰輔之手兵,非我王師之匹敵。彼若加以無禮驕慢,將可以討罪。然不可以此兵爲清國國軍,於此小事上爭雌雄。”對此,松浦玲解釋說:“日本雖然不應該出兵,而現實是已經出兵了。但是,即便發生衝突,也必須將其限於私鬥。因爲對方是私兵。萬一弄錯了,也不要將他們視爲清國的正規軍而挑起戰爭。”

此人是日本人卻反對過甲午戰爭,勝海舟爲什麼會反對甲午戰爭

另一方面,在此草稿中勝海舟反對應朝鮮內政改革而出兵,因爲日本自身的內政都問題重重。爲此松浦玲評價說,日本對朝鮮之事進行和平忠告的資格都沒有,海舟因此繼續呼籲作爲亞洲國家要相互協助。草稿中說:“爲向朝王說明派大使去,以邦家之前途、宇內特別是亞洲之形勢,懇篤說論,要以協力同心爲先務,此等事情,彼非不解。”“我不以此理相忠告,非鄰邦交際之實誼。”

綜合以上兩方面,松浦玲總結說:“海舟反對朝鮮出兵。反對出兵的日本軍隊與清國軍隊的衝突。反對以武力爲背景干涉朝鮮的內政。即便是和平的,也反對以先輩的架子進行忠告。必要的僅僅是提倡同爲亞洲國家的協力關係。總之,這時政府與軍部所做的一切他都反對,與他所認爲必要做的方向完全相反。”我們不懷疑勝海舟的“無名之師”及其對出師非難的良好初衷,但是隨着戰爭已經成爲事實及其戰爭的進展,仍堅持說他還是反對戰爭的,就明顯有些牽強甚至與歷史事實相悖。如上述“私兵”之說,即所謂“不可以此兵爲清國國軍”顯然是掩耳盜鈴。他對戰爭的支持態度,也有歌爲證。如他特意作了三首和歌題爲《送山縣將軍》:

勇武之師解逆鱗,盼君早日凱旋還。

鴨綠江上浪花高,精銳猛士氣昂昂。

旭日旗幟迎風展,插上高麗長白山。

如《冰川清話》的編纂者吉本襄所言,此歌“意氣昂然,爲真適合徵清餞行之作”。開戰時的“無名之師”到這裏變成了“勇武之師”。將中國和朝鮮視爲“不服從的仇敵”,鼓勵日本的“勇武之師”跨過鴨綠江,將日本的旭日旗插到長白山上,可見其氣概非同凡響。

此人是日本人卻反對過甲午戰爭,勝海舟爲什麼會反對甲午戰爭 第2張

還有,他在和歌的題目中直接用“徵清之師”,用和歌來表示對他們的慰問,而將所謂“私兵”的藉口拋到腦後,該和歌的題目是《聞遼東之地,入冬則凍寒不可喻,懷徵清之師而作》:

厚衿重疊人不知,風刀霜劍夜未眠。

還有比如對從外交上極力促成甲午戰爭的陸奧宗光,1897年勝海舟聽到他去世的消息,也寫了兩首和歌來表示哀悼:

愚婦莽夫亦有死,草革裹屍報皇恩。

一葉飄零而知秋,數此落葉獨傷神。

這時勝海舟自己已漸入老境,大概也想到這些年有棲川宮熾仁親王(1835-1895)、北白川宮能久親王(1847-1895)等相繼去世,加上對伊藤博文爲首的藩閥政府的不滿,又得知陸奧宗光這位曾經在自己門下(神戶的海軍操練所)學習過的“淘氣包”也去世了,海舟曾經回憶說雖然陸奧不像他的同學伊東祐亨那樣時常來看望他,甚至到死都從來沒有來看望過,但他還是對陸奧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說他“本來就是才子,很有辦事能力,也是一世之人傑”。上述哀歌雖然沒有直接提到陸奧在甲午戰爭中的表現,但是,就其在甲午戰爭中爲國家“鞠躬盡瘁”的“事實”,再聯繫到哀歌中的“草革裹屍”這一象徵着誓死尊皇的有名典故,也可以理解爲對陸奧“功績”的肯定吧。

此人是日本人卻反對過甲午戰爭,勝海舟爲什麼會反對甲午戰爭 第3張

在戰爭期間,最能夠反映勝海舟態度的,要算他在1895年1月給伊藤博文總理大臣的《愚存》,整篇文章很難看出他一味地反對戰爭的態度。相反,他開篇就說道:“戰鬥的勝敗在於能投軍機、使將士保其英氣。現在戰爭已經經過七個月,每戰每勝、軍機不弛,是由於將帥得其人與士兵之忠勇。現在凍寒之際,衣食不適度,病卒日增,國內之民衆漸唱異議,或恐軍機生鬆弛歟?其機既動,誠爲可恐可憂之極也。仰望將帥能明察其先兆、士兵愈益鼓舞振作其勇威、內閣大臣革新民衆之志向而消除其倦怠之念,應問心無愧。”明顯是對持續七個月來戰爭每戰每勝的經驗總結,即將帥得其人、士兵忠勇,這毋寧說是對戰爭的肯定與讚賞。

能否籠統地說勝海舟反對甲午戰爭,看來還值得探討。如果說“勝海舟不是擔心敗給中國而反對戰爭”,那麼他是不是因爲對中國友善而反對向中國發動戰爭呢?我認爲也不是。比如,到戰爭發展到有“講和”的動向之時,他反對日本方面坐等清政府派遣的講和使到來,而主張日本方面主動地“自行去天津直接進行談判,亦無任何忌憚”。他說:“支那人雖說愚頑,如果以誠意與信仰來解釋光明正大的道理與東洋的將來,難道不能使之一旦貫通而覺醒嗎?”顯然他認爲“光明正大的道理”是在日本方面的,而此時他心目中的“支那人”無疑是需要先覺的日本人去加以開導才能覺醒的。當然,聯合亞洲以對抗歐美的思想因素不可否認,但是更多的是出於對日本國內政治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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