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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徵東第40回:平遼王建造王府,射怪獸誤傷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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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將》,清代如蓮居士所著小說,是以講述薛仁貴及其子孫們的故事爲主要內容的系列長篇小說和評書。《薛家將》與《楊家將》《呼家將》等構成了我國通俗小說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將小說” 。本書包括幾個部分,分別敘述薛仁貴徵東、薛丁山徵西、薛剛反唐的故事。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薛仁貴徵東》共41回,內容大致以薛仁貴的生平爲經線,以他徵東的事蹟爲緯線。薛仁貴本來是一介平民,應募投軍,被埋沒在火頭軍中,雖屢立奇功,但是他所有的功勞,卻被奸臣張士貴的女婿何宗憲冒領去了。後來經元帥尉遲恭偵查了很多次,才水落石出。因此,張士貴被治罪,他被封爲平遼王,徵東的故事就告一段落。

第40回 平遼王建造王府 射怪獸誤傷嬰兒

薛仁貴徵東第40回:平遼王建造王府,射怪獸誤傷嬰兒

詩曰:

紫蟒金冠爵祿尊,夫人節操等鬆筠。

甘將冰雪嘗清苦,天賜恩榮晚景聲。

那仁貴開言道:“原來就是薛禮。他與我是同輩中好友,一同投軍。他在海外徵東,在張大老爺帳下,充當一名火頭軍。今聖上班師回朝,少不得就要回家。我聞大娘十多年在窯中淒涼,怎生過得日子?我有黃金十錠,送與大娘,請收下好了。”金花一聽此言,大怒說:“狗匹夫,你好大膽,將金調戲。我男人十分厲害,打死你這狗匹夫纔好,休得胡 言,快走出去。”仁貴看見小姐發怒,只是嘻嘻的笑道:“大娘不必發怒。”金蓮也便喝一聲:“叫你去不肯去,哥哥回來,怎肯甘休。”顧氏乳孃看見仁貴舉止端莊,出言吐語,依稀聲音,像當年薛禮無二,便上前叫聲:“小姐,不要動氣,待我問他。”說:“尊官,你悉知薛官人怎麼樣了,不要糊糊塗塗,說個明白。”仁貴聽了乳母問他之言,欲待說明,這一雙男女從何而來?莫不是窯中與人苟合生出來?也要問個明白。若不說明,夫人十多年苦楚,叫我哪裏放心得下。我今特地來訪,難道不說明白不成。待我將平遼王三字隱藏,如果一雙男女果然不妙,我一劍將她分爲兩段。算計已定,開言說:“娘子,卑人就是薛禮,與你同牀 共枕,就不認得了?”金花聞言,氣得滿面通紅說:“狗匹夫太可惡,益發了不得。女兒,等哥哥回來,打這匹夫。”乳母說:“小姐且住怒,待我再問個明白。尊官,你把往年之事細細講明,不要小官回來鬥氣。”仁貴說:“我自從到府做小工,蒙小姐見我寒冷,相贈紅衣,不道被岳父知道,累及小姐,虧岳母救了,在古廟殿中相遇,蒙乳母攛掇,馱回在破窯中成親,虧了恩兄王茂生夫妻照管,天天在丁山腳下射雁度日,蒙周青賢弟相邀,同去投軍,在總兵張大老爺帳下月字號內,做了一名火頭軍。今班師回來,與娘子相會。”金花說:“我官人左膊上有硃砂記的,有了方信是薛禮。”薛禮脫下衣服,果然有硃砂記。金花方信是實,抱頭大哭,叫女兒過來拜見父親。金花叫聲:“官人,你今日才曉得你妻子之苦,指望你出去尋得一官半職回來,也爲父母爭氣,也表你妻子安享。如今做了火頭軍回來,還不如前年不去投軍,在家射雁,也過得日子。也罷,如今靠了孩兒射雁,你仍到外邊找些事業做做,幫助孩兒過了日子罷。”仁貴聽了,叫聲:“娘子,我出門之後,並無兒女,今日回來,怎又有什麼男女,說一個明白。”金花說:“官人,你去投軍之後,我身懷六甲,不上半年,生下一雙男女,孩兒取名丁山,女兒取名金蓮。都有十分本事,與你少年一般。孩兒出去射雁,不久就回。見了他十分歡喜。”仁貴心說:“不好了,不要方纔射死的小廝,就是孩兒。”待我再問一聲:“娘子,孩兒身上怎樣,長短如何,說與我知道。”金花道:“孩兒身長五尺,面如滿月,鼻直口方,身穿青布襖,青布褲兒。”仁貴說:“壞了,壞了!”雙足亂踹說:“娘子,不好了,方纔來訪娘子,丁山腳下果見一個小廝射開口雁,不想蘆林之中,跳出一個怪物,正要把孩兒擒吞,我見了要救孩兒,被我一箭射死,誰知那怪物倏然不見,卻誤射死了孩兒。如今悔也遲了。”金花一聽此言,大哭說道:“冤家,你不回來也罷,今日回來,倒把孩兒射死,我與你拚了命罷。”一頭大哭,一面亂撞。金蓮叫聲:“爹爹,射死哥哥,屍骸要埋葬。”仁貴說:“那屍首被虎銜去了,叫我哪裏去尋。”金花母女尤其大哭。

仁貴見了,也落了幾點眼淚。上前叫一聲:“夫人、女兒,不必啼哭,孩兒無福,現現成成一個爵主爺送脫了。”金花聽了,說:“呸!在此做夢,人貧志短,一名火頭軍妻子,做了夫人,正軍妻子做王后?”仁貴道:“夫人不信,如今絳州起造王府,是哪個?”金花道:“這是朝廷有功之臣。”仁貴叫聲:“夫人,你道王爺 姓什麼?”金花說:“聞得王家伯伯說姓薛,名字不曉得。”仁貴道:“卻又來了,我同尉遲老將軍,跨海徵東,海灘救駕,平定東遼,班師回來,皇上恩封平遼王,在山西住紮,五府六州一百零三縣地方,都是下官執掌,一應文武官員,先斬後奏。如今訪過了夫人,接到王府,受享榮華富貴。不想孩兒死了,豈不是他無福,消受不起。目下府州官公子也要有福承受,況我一介藩王的世子,不是他無福麼?夫人哭也無益。”

薛仁貴徵東第40回:平遼王建造王府,射怪獸誤傷嬰兒 第2張

金花一聽此言,心中一悲一喜,悲的是孩子死了,喜的是丈夫做了王位。便回嗔作喜,開口問道:“你做了平遼王,可有什麼憑據。莫非射死孩兒,巧將此言哄騙我們?”仁貴道:“夫人,你如不信,還你一個憑據。”便向身邊取出五十兩重一顆黃金印,放在桌上,說聲:“夫人,是騙你不騙你?”金花看見黃金寶印,方信是真,叫聲:“相公,你果然做了藩王,不差的麼?”仁貴說:“金印在此,決不哄夫人。”金花嘻嘻笑道:“謝天謝地,我這樣一個身上,怎好進王府做夫人。”仁貴說:“夫人不必心焦,到了明日,魯國公程老千歲,自會同着文武官員來接。但不知我出門之後,岳父家中有信息麼?”夫人說:“呀,相公。家中只有我父親道我真死。母親、兄嫂放走我,但不曉得我住在窯中,十餘年沒有音信,如今不知我爹爹、母親怎樣了。”仁貴點點頭說:“夫人,你這一十三年怎生過日子呢?”金花說:“相公不問猶可,若問你妻子,苦不可言。虧了乳母相依,千虧萬虧,虧了王家伯伯夫妻,不時照管,所以撫長了兒女一十三年。”仁貴說:“進衙門少不得要接恩哥、恩嫂過去,報他救命之恩,一同受享榮華,還要封他官職。夫人,如今且到岳父家中去,他有百萬家財,高堂大廈,魯國公到來,也有些體面。若住在破窯裏面,怎好來接夫人,豈非有玷王府,笑殺絳州百姓?下官先回絳州,夫人作速回到岳丈家中,去等程老千歲來接。就是恩哥恩嫂,不日也要差官相迎。我要去到任要緊,就此別去。”夫人說:“相公,我與你遠隔十多年,相會不多時,怎麼就要去了?”仁貴道:“夫人,進了王府,少不得還要細談衷曲。”依依不捨,出了窯門,到了山岡,上了馬,看山腳下,想起兒子,好不傷心。幾次回頭,不忍別去。說罷,長嘆一聲,徑望絳州而去,此話不表。

單講金花小姐見丈夫去後,母女曉得仁貴做了王位,不勝之喜,便對乳母說:“方纔相公叫我到父母家中去,好待程千歲來接,這窯中果然不便。但回到家中,父母不肯收留,將如之何?”乳母說:“小姐放心,這都在我身上。同了王家伯伯前去,對員外說小姐不死,說薛官人如今他徵東有功,做了平遼王位,哪怕員外不認?況且院君、大爺、大娘,都知道叫我同小姐逃走的,只不曉得住在窯中,只要院君、大爺對員外講明白,定然相留。”金花說:“乳母言之有理。就去請王家伯伯到來,一同去說。”乳母依言,報與王茂生。那王茂生聞說薛仁貴做了王位,滿心大悅,對毛氏大娘說:“不枉我結義一番,救了他性命,如今這樁買賣做着了。”毛氏大娘說知:“我早見薛官人面上官星現發,後來必定大發。”茂生說:“不必多言,快快同去。”夫妻二人忙忙來到破窯中,說:“弟媳恭喜,兄弟做了大大的官,帶累我王茂生也有光彩。”金花將仁貴來訪之事,說了一遍。還要報答大恩,不日差官來請。相煩伯伯同乳母到我家中報知消息,好待來接。王茂生滿口應承,口稱當得,便同了乳母,來到柳員外家中報喜。此言慢表。再講那柳員外那年逼死了女兒,院君日日吵鬧,柳大洪與田氏相勸不休,那員外倒有悔過之心。這一日乳母同王茂生到來報喜,員外難尋頭路,茫然不曉。那柳大洪說:“妹子不曾死。當初做成圈套,瞞過爹爹,放走妹子逃生的。今日乳母、王茂生所說,薛仁貴做了大官,要接妹子回家,好待明日魯國公來接妹子到任。爹爹,如今事不宜遲,速做準備,差人去接妹子到來,等候程千歲相迎。”柳員外說:“到底怎麼,講得不明不白,叫我滿腹疑心。”柳大洪說:“爹爹不知,向年薛禮在我家做小工,妹子見他身上寒冷,要將衣服賞他,不想暗中錯拿了紅衣,被爹爹得知多要處死妹子。孩兒同母親放走妹子,至今十有餘年,不知下落。今乳母回來報喜,果有其事。”員外聽言說:“此事何不早講,直到今日,我倒受了你母親幾年吵鬧。既是你們放走,後來我氣平之時,早該差人尋取,到家安享,卻使她在窯中受這多年的苦。”叫聲:“乳母,你同我進去見了院君,羞她一羞。”說罷,同乳母進內,叫聲:“院君,你做得好事,把老漢瞞得猶如鐵桶一般。”說着,哈哈大笑。院君見了,又好笑又好氣,嘖聲:“老殺才,還我女兒來。”員外說:“乳孃,你去對院君細細講明,我有事要去外邊料理。沒有工夫與她講。”就把十個指頭輪算,這件缺不得,那件少不得。

不表員外之事,再言院君對乳孃說:“這老殺才在那裏說什麼鬼話?”乳孃說:“有這個緣故,待老身對院君說。”院君道:“我正要問你,你自從那日同小姐出門之後,十有餘年,到底怎麼樣了,快說與我知道。”乳孃說:“自從出門,走到古廟,遇着了薛禮,同到破窯中成親,不一年薛禮出去投軍,救駕有功,封本省平遼王。昨日來訪,說明此事,窯中不便迎接,明日要到員外家中。院君就是護國一品太夫人了,爲此員外在此喜歡。”院君聽了滿心喜歡。對員外說:“如今打點先去接女兒回家,明日好待程千歲到來迎請。”員外說:“我都曉得。”吩咐在莊掛紅結綵,端正轎子二乘,差了丫環、婦女、家人們先去,接了小姐回來。筵席要豐盛,合族都請到,嫁妝要端正。女兒一到,明日等程老千歲,忙得不得了。

乳孃同茂生先去報知小姐,然後接迎家人婦女數十名,兩乘大轎,來到窯前。小姐曉得乳孃先來報知,正同女兒打扮,忽聽得—班婦女來到,取出許多新鮮衣服送與金花,說:“奉員外、院君之命來接小姐。”金花大喜,打扮停當,然後上轎,迴轉家中。見了父母,談說十餘年之苦。院君聽了,心中不忍,反是大哭。員外在旁相勸。當夜設酒款待女兒,自有一番細說,不必細表。

薛仁貴徵東第40回:平遼王建造王府,射怪獸誤傷嬰兒 第3張

再講仁貴離了窯中,一路下來,來到絳州,進了城門,不知王府造在哪裏。見一錢莊,便問一聲道:“店官,借問一聲,如今平遼王府造在哪裏?”那店官擡頭一看,見馬上軍官十分軒昂,相貌不凡,忙拱手說:“不敢,那裏直過東下北就是。”仁貴說:“多謝。”果然不多路,來到轅門,好不威勢:上馬牌、下馬牌、馬臺、將臺、鼓亭、東轅門、西轅門,巡風把路;朝房、節度司房、府縣房、奏事房、簡房。仁貴把馬扣住,下了馬,將馬拴在轅門上。那巡風一見,兜頭吆喝:“把你這瞎眼的,這裏什麼所在,擅敢將你祖宗拴在這裏。好一個大膽的狗才,還不拴在別處去,不要着老爹嗔怪!”仁貴道:“不要嚕囌,我是長安下來,要見程老千歲的。快些通報,前來接我。”巡風聽了,對旗牌說:“我們不要給他說。聽得平遼王不日來到,莫不是私行走馬上任,也未可知。”旗牌道:“說得不錯。”對巡風說:“不要被他走了,連累我們。程千歲性子不好,不是好惹的。”巡風道:“曉得的,不必費心。”那旗牌來到裏面對中軍說知,中軍忙到銀鑾殿報與程千歲。

程咬金正坐在殿上,低頭在那裏算鬼帳,造了王府開銷之後,只落下銀一萬,安衙傢伙等項,只落得五千兩頭,儀門內外中軍、旗牌官、傳宣官、千把總、巡風把路、各房書吏上了名字,送來禮儀不上三千頭,共二萬之數。我想這個差事可以摸得三萬,如今共只有一萬八千,還少一萬二千,再無別處湊數。正在亂哄哄,聽得中軍跪下報說:“啓老千歲,外面有一人,說是長安來的,要老千歲出去迎接。”程咬金不曾提防,倒弄得心裏一驚,一邊說:“呔!死狗才,長安下來的與我什麼相干,要本藩出去迎接;倘長安下來的官,難道要我去跪迎。放屁!叫他進來見我,待我問他。倘有假冒,不要難爲你們。”那中軍不敢回言,喏喏連聲而退,對巡風說:“叫他進來。”巡風見了仁貴,說:“程老千歲喚你進去,須要小心。”仁貴想:“這怪他不得,他是前輩老先生,怎麼要他出來接我,自然待我進去見他。”便說:“你們這班人看好了我的馬,見過了程老千歲就出來的。”巡風聽了他言語,真好個大模樣,心想:看他進去見了程千歲,怎生髮落。此話不表。

再講薛仁貴走到銀鑾殿,見了程咬金,叫聲:“程老先生辛苦了。”程咬金擡頭一看,見了仁貴,立起身來說:“平遼公,老夫失迎了。”仁貴道:“不敢。”上前見禮,賓主坐下,說:“老千歲督工監造,晚侄兒未曾相謝,今日走馬到任,望恕不告之罪。”咬金說:“老夫奉旨督造,倘有不到之外,還要平遼公照顧。今日到任,應該差人報知,好待周備衙役迎接纔是。今日不知駕臨,有罪,有罪。”仁貴說:“老千歲說哪裏話來。晚侄有件心事要向老千歲說明。”咬金聽了“心事”兩字,便立起身來,同仁貴往後殿書房中去講話。嚇得外面這些各官等都說:“我等該死,今日王爺 走馬到任,方纔言語之中得罪了他,便怎麼處?”旗牌道:“想起來也不妨事的。自古道不知不罪,若王爺 不問便了,若有風聲,求程千歲,只要多用幾兩銀子,這老頭兒最要錢的。”衆人都道:“說得是。”少表衆位官員說話。再言文武各官都知道了,行臺、節度司、提督、總兵以下文武官員差人在那裏打聽。聽得此言,飛報去了。次日清晨,都在轅門外侍候。聽得三吹三打,三聲炮響,大開轅門,薛爺吩咐文武官回衙理事,各守訊池。下邊一聲答應退出。少時傳出一令來,着軍士們候程千歲到柳家莊接護國夫人。傳令一出,外面都知道,文武官員不敢散去。只聽炮響,裏面魯國公程千歲果然八擡大轎,前呼後護出來。外面備齊了全副執事,半朝鑾駕,五百軍士,護送薛爺家眷親至轅門。府縣官不得不隨在後面,好不威勢。百姓觀者如堵,三三兩兩說:“王爺 就是本地人,做本地官,古今罕見。”

少表百姓評論,再講程千歲來到柳家莊,把兵馬紮住,三聲大炮,驚動了柳員外,鼓樂喧天,同兒子大洪出來迎接。那些文武各官俱在牆門外跪候。正是:

寒梅歷盡雪霜苦,一到春來滿樹香。

畢竟不知柳家父子出迎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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