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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徵東第1回:龍門縣將星降世,唐天子夢擾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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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將》,清代如蓮居士所著小說,是以講述薛仁貴及其子孫們的故事爲主要內容的系列長篇小說和評書。《薛家將》與《楊家將》《呼家將》等構成了我國通俗小說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將小說” 。本書包括幾個部分,分別敘述薛仁貴徵東、薛丁山徵西、薛剛反唐的故事。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薛仁貴徵東》共41回,內容大致以薛仁貴的生平爲經線,以他徵東的事蹟爲緯線。薛仁貴本來是一介平民,應募投軍,被埋沒在火頭軍中,雖屢立奇功,但是他所有的功勞,卻被奸臣張士貴的女婿何宗憲冒領去了。後來經元帥尉遲恭偵查了很多次,才水落石出。因此,張士貴被治罪,他被封爲平遼王,徵東的故事就告一段落。

第1回 龍門縣將星降世 唐天子夢擾青龍

薛仁貴徵東第1回:龍門縣將星降世,唐天子夢擾青龍

詩曰:

御駕親征掃北番,旌旗獵獵凱歌還;

元帥做下荒唐事,隻影孤身返長安。

且說唐天子李世民平定北番,一路旌旗招展,凱歌陣陣,班師駕返長安。次日天子升殿,諸卿朝拜已畢,徐茂功俯伏啓奏道:“臣啓陛下,臣昨夜三更時候望觀星象,只見正東上一派紅光衝起,少停又是一道黑光,足有四五千里路遠,實爲不祥!臣想起來,才得北番平靜,只怕正東外國又有事發了。”朝廷說:“先生見此異事,寡人也得一夢兆,想來越發不祥了。”茂功說:“嗄!陛下得一夢兆,不知怎樣的緣由,講與臣聽,待臣詳解。”天子叫聲:“先生,寡人所夢甚奇。朕騎在馬上獨自出營遊玩,並無一人保駕。只見外邊世界甚好,單不見自己營帳。不想後邊來了一人,紅盔鐵甲,青面獠牙,雉尾雙挑,手中執赤鋼刀,催開一騎綠馬,飛身趕來,要殺寡人。朕心甚慌,叫救不應,只得加鞭逃命。哪知山路崎嶇,不好行走,追到一派大海,只見波浪滔天,沒有旱路雲處。朕心慌張,縱下海灘,四蹄陷住泥沙,口叫:‘救駕’。哪曉後面又來了一人,頭上粉白將巾,身上白綾戰襖,坐下白馬,手提方天戟,叫道:‘陛下,不必驚慌,我來救駕了!’追得過來,與這青面漢鬥不上四五合,卻被穿白的一戟刺死,扯了寡人起來。朕心歡悅,就問:‘小王兄英雄,未知姓什名誰?爲何卻救寡人。且隨朕回營,加封厚爵。’他說:‘臣家內有事,不敢就來隨駕,改日還要保駕南征北討。臣去也!’朕連忙扯住說:‘快留個姓名,家住何處,好改日差使臣來召到京師封官受爵。’他說:‘名姓不便留,有四句詩在此,就知小臣名姓。’朕便問他什麼詩句。他說道:‘家住遙遙一點紅,飄飄四下影無蹤。三歲孩童千兩價,保主跨海去徵東。’說完,只見海內透起一個青龍頭來,張開龍口。這個穿白的連人帶馬望龍嘴內跳了下去,就不見了。寡人大稱奇異,哈哈笑醒,卻是一夢。未知兇吉如何,先生詳一詳看。”茂功說:“原來如此,據臣看來,這一道紅光乃是殺氣,必有一番血戰之災,只怕不出一年半載,這青面獠牙就要在正東上作亂,這個人一作亂了,當不得了!想我們這班老幼大將,擒他不住,不比去掃北,三年就平靜了。東邊乃是大海,海外國度多有吹毛畫虎之人,撒豆成兵之將,故而這殺氣衝空,此乃報信於我。卻幸有這應夢賢人。若得夢內穿白小將,尋來就擒得他青面獠牙,平得他作亂了。”朝廷說:“先生!夢內人知道有這個沒有。這個人有影無形,何處尋他?”茂功說:“陛下有夢,必有應驗。臣詳這四句詩,名姓鄉坊都是有的。”朝廷說:“既如此,先生且詳一詳,看他姓什名誰,住居哪裏?”茂功說:“陛下,他說:‘家住遙遙一點紅’,那太陽沉西只算一點紅了,必家住在山西。他縱下龍口去的,乃是龍門縣了。山西絳州府有一個龍門縣,若去尋他,必定在山西絳州府龍門縣住。‘飄飄四下影無蹤’ ,乃寒天降雪,四下裏飄飄落下沒有蹤跡的,其人姓薛。‘三歲孩童千兩價’那三歲一個孩子值了千兩價錢,豈不是這個人貴了?仁貴二字是他名字了。其人必叫薛仁貴,保陛下跨海徵東。東首多是個海,若去徵東,必要過海的。所以這應夢賢臣,保陛下跨海去平復東遼,必得要這薛仁貴徵得東來。”朝廷叫聲:“先生,不知這絳州龍門縣在哪一方地面?”茂功說:“萬歲又來了。這有何難?薛仁貴畢竟是英雄將才之人,萬歲只要命一能人到山西絳州龍門縣招兵買馬,收夠將士十萬,他們必來投軍。若有薛仁貴三字,送得來京,加封他官爵。”朝廷說:“先生之言有理。衆位王兄御侄內,哪個領朕旨意到絳州龍門縣招兵?”

薛仁貴徵東第1回:龍門縣將星降世,唐天子夢擾青龍 第2張

只見班內閃出一人,頭戴圓翅烏紗,身穿血染大紅吉服,腰圍金帶,黑煨煨一張糙臉,短頸縮腮,狗眼深鼻,兩耳招風,幾根狗嘴須,執笏當胸,俯伏塵埃說:“陛下在上,臣三十六路都總管、七十二路大先鋒張士貴,願領我王旨意,到龍門縣去招兵。”朝廷說:“愛卿此去,倘有薛仁貴,速寫本章送到京來,其功非小。”張士貴叫聲:“陛下在上,這薛仁貴三字看來有影無蹤,不可深信。應夢賢臣不要倒是臣的狗婿何宗憲。”朝廷說:“何以見得?”士貴道:“萬歲在上,這應夢賢臣與狗婿一般,他也最喜穿白,慣用方天戟,力大無窮,十八般武藝件件皆能。要是他去徵東,也平服得來。”朝廷說:“如此,愛卿的門婿何在?”士貴道:“陛下,臣之狗婿現在前營。”朝廷說:“傳朕旨意,宣進來。”士貴一聲答應:“領旨。”同內侍即刻傳旨。何宗憲進入御營,俯伏塵埃說:“陛下龍駕在上,小臣何宗憲朝見,願我王萬歲萬萬歲。”原來何宗憲面龐卻與薛仁貴相似,廝以朝廷把宗憲一看,宛若夢中所見一般,便叫茂功看看。茂功叫聲:“陛下,非也。他是何宗憲,萬歲夢見這穿白的是薛仁貴。到絳州龍門縣,自然還陛下一個穿白的薛仁貴。”朝廷說:“ 張愛卿,那應夢賢臣非是你的門婿,你且往龍門縣去招兵。”張士貴不敢再說,口稱:“領旨。”即同何宗憲退出,到自己帳內,吩咐公子帶領家將扯起營盤,一路往山西而去。

這張士貴你道是何人?就是當年雞冠劉武周守介休的那人。他與尉遲恭困在城內,日費千金,一同投唐。其人刁惡多端,奸猾不過。他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名喚張志龍,次兒志虎,三兒志彪,四兒志豹,多是能征慣戰,只是心內不忠,奸計多端。長女配與何宗憲,也有一身武藝;次女送與李道宗爲妃。卻說張家父子同何宗憲六人上馬,離了天子營盤。大公子張志龍在馬上叫聲:“父親,朝廷夢中賢臣,相貌與我妹丈一般。不去山西招兵,無有薛仁貴,此段救駕功勞是我妹丈的;若招兵果有此人,我等功勞休矣。”士貴道:“我兒,爲父的領旨前去招兵,你道我爲什麼意思?皆因夢中之人相貌與你妹丈相同,欲要圖此功勞,所以領旨前去。沒有姓薛的更好,若有這仁貴,只消將他弄死了,只說沒有此人。因朝廷愛穿白袍者,皇上見沒有薛仁貴,自然加張門厚爵,豈不爲美。”四子一婿連稱:“父親言之有理。”六人一路言談,來到山西絳州龍門縣去招兵。

單講朝廷降下旨意,卷帳行兵,來到陝西。大殿下李治聞報父王班師,帶了丞相魏徵及衆文武出光泰門,前來迎接,說:“父王,兒臣在此迎接。”朝廷叫:“王兒平身,降朕旨意,把人馬停扎教場內。“殿下領旨,一聲傳令,只聽三聲號炮,兵馬齊齊扎定。天子同了諸將進城,衆文武送萬歲登了龍位,一個個朝參過了,當殿卸甲,換了蟒服。差元帥往教場祭過旗纛,犒賞了大小三軍,分開隊伍,各自回家,夫妻完聚,骨肉團 圓。朝廷降旨金鑾殿上大擺功臣筵宴。飲完御宴,駕退回宮,君臣散班,各回衙署,自有許多家常親話。如今刀槍歸庫,馬放南山,安然無事。

薛仁貴徵東第1回:龍門縣將星降世,唐天子夢擾青龍 第3張

過了七八天,這一日,魯國公程咬金朝罷回來,正坐私衙,忽報史府差人要見。咬金說:“喚他進來。”史府家將喚進裏邊說:“千歲爺在上,小人史仁叩頭。”咬金說:“起來,你到這裏有何事幹?”那史仁說:“千歲爺,我家老爺備酒在書房,特請千歲赴席。”咬金說:“如此你先去,說我就來。”史府家將起身便走。程咬金隨後出了自己府門上馬,帶家將慢慢行來。到了史府,衙門報進三堂。史大奈聞知,忙來迎接,說:“千歲哥哥,請到裏邊。”咬金道:“爲兄並無好處到你,怎麼又要兄弟費心?”史大奈道:“哥哥又來了,小弟與兄勞苦多時,不曾飲酒淡心。蒙天有幸,恭喜班師,所以小弟特備水酒一杯與兄談心。”咬金說:“只是又要難爲你。”二人挽手進入三堂,見過禮,同到書房。飲過香茗,靠和合窗前擺酒一桌,二人坐下,傳杯弄盞,飲過數杯,說:“千歲哥哥,前日駕困木陽城,秦元帥大敗,自思已沒有回朝之日,虧得哥哥你年紀雖老,卻英雄膽氣不衰,奉旨殺出番營,搬取救兵,喜得今日勝利班師。”咬金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兄是最膽大的。”

這裏閒談飲酒,忽聽和合窗外一聲喊叫:“呔!程老頭兒,你敢在寡人駕前吃御宴嗎?”嚇得程咬金魂不附體,擡頭一看,只見對過有座樓,樓窗靠着一人,甚是可怕,乃是一張鍋底黑色臉。這人左半身推了出來,右前身凹了進去,連嘴多是歪的。凹面闊額,兩道掃帚濃眉,一雙銅鈴豹眼,頭髮披散滿面,穿了一件大紅衫,一隻左臂膊露出在外,靠了窗櫺,提了一扇樓窗,要打下來。程咬金慌忙立起身來,說:“兄弟,你是什麼人,如此無禮,樓窗豈是打得下來的?”史大奈說:“哥哥不必驚慌,他是瘋癲的。”對窗上說:“你不要胡 亂,程老伯父在此飲酒,你敢打下來!還不退進去。”這個八不就的人就往裏面去了。程咬金說:“兄弟,到底是什麼人。”大奈說:“唉!哥哥不要說起,只因家內不祥,是這樣的了。”咬金說:“兄弟,你方纔叫他稱我老伯父,可是令郎?”大奈說:“不是,小弟沒福,是小女。”程咬金說:“又來取笑了。世間不齊整醜陋堂客也多,不曾見這樣個人,地獄底頭的惡鬼一般,怎麼是你令愛起來。”大奈說:“不哄你,當真是我的小女,所以說家不祥,生出這樣一個妖怪來了。更兼犯了瘋癲之症,住在這座樓上,吵也被她吵死了。” 咬金說:“ 應該把她嫁了出門。”大奈說:“哥哥又來取笑了,人家才貌的裙釵、絕色的佳人,尚有不中男家之意,我家這樣一個妖魔鬼怪,哪有人家要她。小弟只求她早死就是,白送出門也不會想的。”咬金叫聲:“兄弟不必耽憂,爲兄與你令愛作伐,攀一門親罷。”大奈說:“ 又來了,小戶人家怕沒有門當戶對,要這樣一個怪物?”咬金說:“爲兄說的不是小戶人家,乃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廕襲公子。”大奈笑道:“若說大富大貴廕襲爵主,一發不少千金小姐,美貌裙釵了。”咬金說:“兄弟,你不要管,只在爲兄身上,還你一個有職分的女婿罷了。”大奈說:“當真麼?”咬金說:“自然,爲兄的告別了,明日到來回音。”大奈說:“既如此,哥哥慢去。”史老爺送出。魯國公那馬來到午門,下馬走到偏殿,俯伏說:“陛下在上,臣有事冒奏天顏,罪該萬死。”朝廷說:“王兄所奏何事。”咬金說:“萬歲在上,臣前在羅府中,我弟婦夫人十分悲淚,對臣講說:‘先夫在日,也曾立過功勞爲國家出力,只是後嗣不繼。’說罷,哭得更加傷感。”正是:

一旦爲國捐軀死,惟在羅通一脈傳。

不知程咬金怎生作伐,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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