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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第六十八回:藥師靈丹救國公 太宗位登顯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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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唐演義全傳》是清代長篇章回體英雄傳奇小說,共68回,題“鴛湖漁叟校訂”,簡稱《說唐》,又名《說唐前傳》《說唐演傳》《說唐全傳》。後與《說唐演義後傳》《說唐三傳》合刻,改名《說唐全傳》。今存最早刻本爲清代乾隆癸卯(1783)刊本10卷。成書於清雍正、乾隆年間。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第六十八回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詩曰:

天意無私只有公,二王枉費逞奸雄。

世民自有人君福,士庶歸心相向同。

當下尉遲恭聽了程咬金討笑的言語,不覺大怒,欲待廝打起來,忽見外邊家將飛報進來道:“聖旨到了,快請二位公爺冠帶好了,出去接旨。”兩人聞報,只得連忙穿好了衣服接旨,走出外邊,與衆將一同俯伏。那欽差開讀詔書曰:

朕深處水晶宮,尚且不勝盛夏之酷暑,想爾等衆卿同居天策府,必然煩熱更甚。特命太醫院虔合香茹飲湯,一體頒賜,庶不失朕愛士之心也。欽哉!

衆將山呼萬歲,謝恩已畢,請過聖旨,香案供奉。太醫院英蓋史復旨不表。

再說程咬金連忙走將過來,說道:“這是上賜的香茹飲湯,必定加料上號,透心涼的,我們大家來吃。”分付左右:“快拿大杯過來。”先是秦王一杯,然後衆將各吃一杯。唯有尉遲恭同程咬金兩人說道:“此乃上賜來的,果然又香又甜,難得吃的,我多吃幾杯。”兩個貪嘴不過,大杯吃了十來杯。一個說道:“啊唷,妙啊!果然爽快,透心涼的。少停我們再來吃罷。如今再去下象棋,何如?”尉遲恭道:“如今不下了,你賴東道,直頭不是人,我再不信你了。”咬金道:“不下了就罷。”兩人各自走開,別尋頭路玩耍去了。

看看到晚,肚中忽痛起來。咬金道:“咦!這也奇了,難道吃了十來杯香茹飲湯,暑氣還不解麼?再去吃他娘罷。”走過去又吃了幾杯。誰想更加疼痛,大叫:“啊唷,啊唷!不好,不好!要出恭了!”連忙走到坑上,瀉個不住。自此爲始,一日最少也有五六十遍。敬德亦如此。秦王、衆將略略好些,卻也瀉得頭昏眼花,手足疲軟,都瀉倒了。

《說唐演義全傳》第六十八回:藥師靈丹救國公 太宗位登顯德殿

消息傳將出去,那殷、齊二王聞之大喜,說道:“妙啊,今番天策府中之人,一個也活不成了!”高祖在內宮,聞知天策府中將士吃了御賜香茹飲湯,一齊都瀉倒了,不覺大吃一驚,十分着急,又傳旨速令太醫院來醫治。英蓋史接旨,知瀉藥發作,打點前去醫治。那殷、齊二王又來相召,到府下階相迎,十分優待,說道:“先生真正好妙手段的郎中,其藥甚靈,果然吃了你的藥,就要斷送性命。如今天策府衆將士命在旦夕了。聖旨着你去醫治,孤這裏一客不煩二主,把富貴總作成了先生罷。如今此去,快快送他們上路要緊!”英蓋史也不敢推辭,口稱遵命,辭別出來,到天策府中醫治。索性把大黃、巴豆放在藥內煎將起來,與衆將吃了,一發瀉得不堪。

不表太醫不良,單講徐茂公軍師既然熟識陰陽,怎麼不知二王弄鬼算計?只因此是高祖皇帝御賜的,故爾不去算得,中了二王毒計。現今見衆人服了太醫之藥,倒益發更兇了,茂公疑心起來,把指頭輪算一算,叫聲:“啊呀,不好了!”連忙來見秦王,說道:“主公,可速傳令諸將,勿飲湯水丸藥,若再吃下去,大家性命難保!”秦王忙問何故,茂公說明輪算陰陽之事,中了詭計,故不可服藥。秦王大驚,不好聲張,長嘆一聲,忙令衆將莫飲湯水和煎丸丹藥,省節飲食。無奈諸將食腸最大,瀉是瀉,吃是要吃的。古語傳留:“吃不死的痢疾。”再吃下去,這瀉病焉能肯愈?正在投法,卻好救星到了。

秦王洪福如天大,相救英雄妙手來。

那李靖從北海雲遊而歸,到長安來見秦王。見禮已畢,秦王告知:“諸將中毒受瀉,未能痊癒,軍師何以治痊爲妙?”李靖答道:“不妨。”隨將幾丸丹藥放在水中,叫衆將吃了。果然仙人妙藥,吃下去,肚就不瀉了,大家輕身行走起來。衆將倒也罷了,只有程咬金與尉遲恭知道其情,心中大怒,不肯甘休,就要出氣。無奈瀉了這幾日,兩腳猶如醋瓶一般的酸,再也走不動,將養了數日,才平復如舊。兩人私下商議道:“香茹湯是萬歲賜的,藥是太醫院合的,只消究這太醫院,自然明白。”

這日,兩人同到大理寺府中來。衙役連忙通報本官,那大理寺出來迎接進廳。見禮已畢,分賓主坐下。咬金道:“我們兩個今日非爲別事,要借你這座公堂審究一樁事情。”大理寺應道:“是,遵教便了。”二人起身,走到公堂兩邊,擺下兩把虎皮交椅,朝南坐下。咬金道:“貴寺請便罷。”大理寺應聲曉得,裏面去了。咬金喚過兩名快手道:“我要拿一名欽犯,你快去拿來!”那快手稟道:“求老爺出籤。”咬金喝道:“雞巴的籤!伸臂膊過來。”提筆寫道:“速拿太醫院英蓋史回話,不得有違!”那個快手應道:“是,曉得。”他知道這程將軍的性格,故此不敢回言。

那快手出了府門,一路思想道:“這個人劫王槓,賣私鹽,做強盜,知什麼道理?這太醫院是朝廷的命官,怎能說去拿?不能這樣的。我們且寫起一個帖兒,只說請老爺吃酒,他一定肯來,那時就不關我們的事了。”算計已定,來到太醫院門首,把帖子投遞進去。只見一個家丁出來說:“你們先去,我老爺就來了。”兩個快手回去。不表。

再說英蓋史不知底細,只道大理寺請去看病也不可知,即忙分付打轎往大理寺而去。到了門首,不見來接,心中想道:“定是他又陪着別客在內,不免徑自進去,倒也覺得知己。”進了儀門,到甬道邊,只見程咬金、尉遲恭兩個坐着,兩邊分列衙役。那英蓋史心中老大一驚,只得上前打拱道:“下官不知二位公爺在此,有失進謁,望乞恕罪。”咬金是認得他的,便大喝一聲:“你這狗官,怎麼見了俺家還不下跪?”喝令左右:“與我抓上來!”兩邊衙役一聲答應,猶如鷹拿燕雀,趕將過來,連忙將他剝去冠帶。英蓋史大怒道:“我是朝廷的命官,怎敢如此放肆!”咬金喝道:“該死的狗官!你既是朝廷的命官,怎敢藥死朝廷的將官?快把香茹飲湯之事招來,免受刑法!”那英蓋史聽了香茹飲湯之事,驚得魂不附體,只得勉強上前辯說道:“這是萬歲的主意,與我什麼相干?”說便是這等說,那個身子捉不住抖得如翠花一般,面上失了色。那尉遲恭早已看出他這等心虛的形景,叫道:“程將軍,不必與他鬥口,夾他起來,不怕他不招明白。”咬金道:“是。”分付左右:“取銅夾棍過來,把這狗官夾起來!”兩邊答應一聲,把英蓋史套入夾棍內。此時:

思量叫天天不應,打點入地地無門。

英蓋史幾乎痛死,心中好不懊惱,又不敢說出真情,只叫“冤枉”。咬金見他不招,說道:“再換一副厲害的夾棍過來!”兩邊應道:“是!”英蓋史想道:“悔氣!今日撞着這兩個活強盜,招是個死,不招也是個死,不若招了,也免一時痛苦。”只得叫聲:“願招!”咬金分付畫供。那英蓋史一一寫在紙上,呈將上來,放在案桌上。咬金看不出寫些什麼在上邊,便對尉遲恭道:“老黑,你念一遍。”尉遲恭看了一會,一個字不識,不知寫的是怎樣說話,便大聲叫道:“大理寺出來,念與我們聽!”這個大理寺躲在屏門背後,看得發笑,聞得叫喚,忙走出來,清清白白一字不錯念與他。二人聽了,那番大怒,跳將起來,說道:“啊唷唷!可惱,可惱!這兩個奸王如此可惡!相煩貴寺與我把英蓋史監下,待我們奏過朝廷,然後與他們講究。”大理寺連連領教,分付把英蓋史收監。二人就說道:“承借重了。”辭別回府,一宵無話。

明日早朝,只聽:   靜鞭三響王升殿,兩班文武口稱臣。   咬金、尉遲二人俯伏金階,把此事細細奏明。高祖大怒,即着內侍去召殷、齊二王,又差校尉去調太醫院英蓋史。內侍、校尉俱稱領旨,一齊出朝,各自分往。先說英蓋史調至殿前,叫苦道:“是殷王、齊王二位千歲的主意,與臣無干。”二王亦到,見事發覺,大膽上殿,朝見父王。高祖便道:“又是你們兩個!”二王道:“臣兒怎敢?這是太醫院妄扳扯臣兒,希圖漏網,待臣兒去與他質對。”高祖允奏。二王走下來。英蓋史見了二王,口稱:“千歲,害得臣好苦也!”殷王即忙上前,拔出寶劍,喝道:“該死的狗頭,怎麼牽扯孤家?看劍!”耍的一劍,把英蓋史砍爲兩段。高祖見了,明知二人同謀,欲要問罪,卻是提不起這忍心,只得喝道:“此事尚未明白,怎麼就大膽把他斬了?”二王道:“臣兒問他,他卻言語支吾,一時性起,把他斬了。”高祖正在兩難之際,只見秦王奏道:“父王,臣兒想,英蓋史違旨不法,今已斬首,不必深究,着他眷屬好好收殮,原給他冠帶便了。至於此事,亦是衆將應該有數日之災悔,父王不必費心,省得多事多愁。”高祖聽了,也不回言,竟自退朝,大氣回宮,不覺氣成一病。

再說二王回至府中,說道:“若不斬此太醫,幾乎弄得不好看相。爲今之計,乘父王有病,我們只說守護禁宮,假傳父王聖旨,興兵殺入天策府,把他衆人一個個多結果了,以絕後患。”建成、元吉商議定當,十分大喜,準備速行。正是:

周郎妙計高天下,只恐難瞞諸國公。

《說唐演義全傳》第六十八回:藥師靈丹救國公 太宗位登顯德殿 第2張

我且慢表二王欲行詭計。再說秦王在天策府中,知道父王怒忿成病,十分憂懼,恨不能以身代父。不想高祖之病日重一日,衆將屢屢相勸秦王早即帝位,以安天下之望,只是不肯。那一日,徐茂公急忙來見秦王,說道:“主公,臣觀天象,那太白經天,已見兩次現於秦、雍二州之分界,合應在主公身上。況且殷、齊二人所謀不孰,主公須要預備。”秦王道:“軍師之言差矣。自古國家立長不立幼,今殷王建成既爲長兄,又立爲東宮太子,自然掌山河,主社稷,九五之位是他的。軍師如何說出這般話來?”茂公見秦王不允,無可奈何,只得出來,與衆將商議道:“如今太白經天,高祖歸天在即,國不可一日無主。那殷王建成雖立東宮,但心性不仁,一味奸詐,豈是人君之度?秦王主公愛賢尊士,氣量寬宏,實系應世之主。無奈於禮有礙,再三推託,力請不允。我算陰陽,本月十六日系登御吉期,如今怎由得他主張?”程咬金道:“我們去殺了兩個奸王,不怕主公不登寶位。”茂公搖手道:“不妙,不妙!此非善計。我已打算在此,除非今晚衆將都要全身披掛,暗藏利器,到了三更時分,敲開天策府前門,都折去了,擁將進去,強扶主公上馬。將兵埋伏玄武門左側,若二王不來是他的造化,若是不見機,他統兵到來,那時追殺未遲。”衆將都道:“軍師之計甚妙!”商議已定,各人飽食戰飯,頂盔擐甲,披掛好了。

是夜,一齊到天策府來敲門。秦王明知有變,分付不許開門。衆將見不肯開,只得爬上門樓,將繩索拴縛好了,一聲吶喊,大家用力一扯,拍撻一聲響,把一座門樓頃刻就扯倒了。衆將忙一齊擁將進去,來到議事廳上。秦王駭然一驚,疾忙出來,尚未開口,早被程咬金替他頂冠披袍束帶,扶上龍駒馬,擁出天策府,送出玄武門,埋伏在要路。

早有殷、齊手下探子探知消息,飛報殷王府來:“啓上千歲爺,不好了!那天策府衆將都明盔亮甲,簇擁秦王進玄武門,不知何故,特此報聞,請候裁奪。”建城聞報,這一驚不小,忙令內侍急請齊王。那元吉慌忙來到。建城道知其情,問:“三御弟,計將安出?”元吉道:“王兄不必着忙,我已打算在此。只消王兄速傳東宮侍衛,點兵殺出,只說是奉聖旨的,要誅亂臣賊子,諒秦王不敢抗抵,豈不一舉成功!”建成大喜道:“御弟之言甚善。”即忙出令,點齊東宮侍衛說:“養軍千日,用在一朝。今晚全在此一舉,須要勇力殺出。若能滅此亂臣賊子,共享榮華富貴不小。”這些侍衛兵將齊聲答應,都是戎裝披掛,弓上弦,刀出鞘,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提了兵器,飛身上馬。元吉他也帶侍衛家將,自以爲能趕到玄武門,會集東宮衆將,先殺到天策府來。

誰知驚動了尉遲敬德,他奉軍師將令,領衆埋伏在此,遠望塵頭起處,火把通紅,無數兵馬,明盔亮甲,手執兵器而來,爲首領兵的卻是殷王建成。尉遲恭大怒,拍馬上前,大叫:“奸王!你往哪裏走?”建成一見尉遲敬德,不覺着了忙,喊聲:“啊呀,不好了!遲尉黑子來了!”便大着膽喝道:“尉遲恭,不得無禮!孤奉萬歲爺聖旨,在此巡察禁門。你統衆到此,敢是要造反麼?左右與我拿下!”東宮侍衛還未上前,尉遲恭大怒喝道:“放你狗臭屁!什麼聖旨不聖旨,多是你兩個奸王的詭計,今番斷不容情了。吃我一鞭!”那建成見不是路,回馬便走。尉遲恭放下馬鞭,就彎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去,正中建成後心。殷王建成叫聲“啊唷”,便兩腳朝天跌下馬來。咬金從旁搶出,一斧將殷王砍爲兩段,取了首級。

再表後面元吉,帶了人馬趕來,早有秦叔寶搶出,大吼一聲,提槍直刺。元吉大吃一驚,叫聲:“不好!”正要逃走,不想馬失前蹄,一跤撞下馬來。叔寶舉起雙鐗,耍的一下,把元吉打做兩段。那侍衛兵將大怒,各各放箭,兩邊對射。秦王看見,大叫道:“我們弟兄相殘,與你們衆軍士何干?速宜各退,毋得自取殺戮,枉送性命!”那衆將聞秦王傳令,即各自退散而去。

卻說高祖病已小愈,忽見敬德趨內請安,奏稱殷、齊二王作亂,秦王率兵誅討,今已伏戮,恐驚萬歲,未敢奏行,特來謝罪。高祖一聽此言,不覺淚溼眼下。病後之人,驚鬱於胸,鬱漲起來,竟作南柯一夢。報知秦王,秦王大哭不止。徐茂公道:“主公,死者不能復生,哭也無益。天下不可一日無主,速宜登位,然後端正大事。”

秦王無奈,只得允從,即皇帝位於顯德殿。百官赴闕朝賀,改爲貞觀元年,號曰太宗。遂頌哀詔,尊高祖爲太上皇。葬殮已畢,冊立長孫氏爲皇后。殷、齊二王照王禮祭祀,晉加蔭封。文武百官俱升三級。其餘秦王隨徵將士,並皆重用。叔寶單題一本,薦伍登爲南陽王,鎮守南陽等處地方,以襲父職,庶不負忠良之後。秦王允秦,即封伍登爲南陽王,世守南陽。伍登三呼萬歲,感謝君恩,辭朝赴任不表。

再說秦王傳旨,大排筵宴,犒賞士卒,開倉賑濟,大赦天下。萬民感戴,各國遵依。真個風調雨順,盜息民安,修文偃武,又見太平,景象一新。有詩爲證:

天眷太宗登寶位,近臣傳詔賜皇封。

唐家景運從茲盛,舜日堯天喜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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