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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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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這是很多讀者都特別想知道的問題,下面小編就爲大家詳細介紹一下,一起看看吧。

尤三姐早年看中柳湘蓮,一心想要嫁他爲妻。當初提議要嫁柳湘蓮,不過是煩了當下的生活,“獅子大開口”是否成功不在考慮,起碼避免尤二姐和賈珍他們再惦記騷擾她。

但尤三姐也沒想到,柳湘蓮之前打了薛蟠離開京城後竟然還能回來。賈璉去平安州的路上剛好碰見他與薛蟠和好,便當場做媒將婚事定了下來。並拿了柳湘蓮的鴛鴦劍作爲聘禮回來給了尤三姐。

(第六十六回)賈璉便將路上相遇湘蓮一事說了出來,又將鴛鴦劍取出,遞與三姐。三姐看時,上面龍吞夔護,珠寶晶瑩,將靶一掣,裏面卻是兩把合體的。一把上面鏨着一“鴛”字,一把上面鏨着一“鴦”字,冷颼颼,明亮亮,如兩痕秋水一般。三姐喜出望外,連忙收了,掛在自己繡房牀上,每日望着劍,自笑終身有靠。

《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

尤三姐多年夢想成真自然開心。回房便將鴛鴦劍掛在牀頭天天看着,盼望柳湘蓮儘快回來迎娶她,脫離現在的生活。

尤三姐對柳湘蓮也是真情實感了。奈何終不免剃頭挑子一頭熱。

其實,鴛鴦劍的設計就註定尤三姐與柳湘蓮不是良配。“冷颼颼,明亮亮,如兩痕秋水一般”豈非也是淚痕一般!

而鴛鴦劍重了“鴛鴦”之名,鴛鴦自己都絕了一生之姻緣幸福,註定爲姻緣悲讖,尤三姐也不可能得到好結果。

這邊尤三姐在家日夜苦等、度日如年。柳湘蓮卻直到八月內才進京。

感情是雙向奔赴,尤三姐熱,柳湘蓮冷,本就不協調。如果有一方再不上心,則註定要成爲悲劇。

柳湘蓮磨磨蹭蹭到了八月才進京,就表明在他心中之前與賈璉定下的姻緣並不主要,一切以自己的事爲主。

按說古人的價值觀裏姻緣爲終身大事。柳湘蓮無父無母,組建家庭也是他的人倫大節。可他的漫不經心也暗示他對這段姻緣沒有期待。當初之所以答應,不過是才與薛蟠和好,不好得罪賈璉而迫於現實。更有倚賈家爲靠山之意。

當初定親很倉促,他與賈璉分別後估計也反應過來當時的草率決定,後悔不該將鴛鴦劍交給賈璉做聘禮,內心糾結也是他磨蹭進京的原因。

但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柳湘蓮到底還得面對現實進京。他先去見薛蟠,那是他未來的“依靠”。畢竟買房子、娶媳婦,好好過日子都要着落在薛蟠身上,以柳湘蓮的能力,可能吃飯都成問題。

與薛家維繫好關係,他便不需要在京城再仰人鼻息,四處幫閒了。

柳湘蓮此人是市井遊俠,並不需要將他的精神層面拔得太高。他有俠氣卻不是行俠仗義的大俠,只是個不畏權貴的“爺們兒”。

但終究也要爲五斗米折腰。他與薛蟠修好、結交,草率答應賈璉作媒,都表明他只是個世俗之人,並非曲高和寡的高潔之士。

《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 第2張

薛蟠和薛姨媽也給了柳湘蓮想要的一切,“又說起親事一節,凡一應東西皆已妥當,只等擇日。柳湘蓮也感激不盡。”

當初打了薛蟠一頓,如今兜兜轉轉竟然還讓薛蟠掏錢負責他的人生,柳湘蓮這一手空手套白狼可是高明的狠。也越發證明平安州遭遇強盜的事,大體是他故意策劃的“英雄救狗熊”之計。不提。

到了第二天,柳湘蓮並沒去找賈璉討論婚事,而是去找了賈寶玉。

要知道賈璉當初聽說柳湘蓮回來過,茗煙和賈寶玉都不知道。推測柳湘蓮確實回來了,卻只爲打探薛蟠消息並沒有找賈寶玉相會。

如今回來第一時間就來見賈寶玉,自然也不是想念賈寶玉,而是有的放矢。由此證明寶玉在他心中並不是至交好友。

首先,柳湘蓮如果真拿賈寶玉當成好朋友,有事不會不求他幫忙。他當初打了薛蟠後就直接走了。直到救了薛蟠化干戈爲玉帛,都沒找賈寶玉。就能證明賈寶玉在他心中“不可靠”。

賈璉雖然說他與寶玉“最好”,但賈寶玉心中最好的朋友是秦鍾,柳湘蓮心中則並不認可賈寶玉。誠然有賈寶玉個人能力不足,也是雙方地位差距的現實。

賈寶玉確實不能給柳湘蓮帶來實力上的靠山,柳湘蓮與他結交也並不單純只做朋友。更多還是多一個權貴公子的社交圈子。

所以,他有針對地解決與薛蟠的恩怨,並不求助和告訴賈寶玉,也不用他幫忙。並不是顧慮寶玉會左右爲難,而是他認定賈寶玉“不可靠”。

其次,柳湘蓮一見賈寶玉便問起賈璉偷娶的事,並不提與尤三姐定親。話裏話外都是“套話”。

沒想到賈寶玉也只是聽了茗煙說起,並不比他知道的多,沒有辦法才如實相告。

如果賈寶玉一開始就講起尤三姐的事,他說不說“定親”的事還不好說。

《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 第3張

(第六十六回)寶玉笑道:“大喜,大喜!難得這個標緻人,果然是個古今絕色,堪配你之爲人。”湘蓮道:“既是這樣,他那裏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況且我又素日不甚和他厚,也關切不至此。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樣再三要來定,難道女家反趕着男家不成。我自己疑惑起來,後悔不該留下這劍作定。所以後來想起你來,可以細細問個底裏纔好。”寶玉道:“你原是個精細人,如何既許了定禮又疑惑起來?你原說只要一個絕色的,如今既得了個絕色便罷了,何必再疑?”湘蓮道:“你既不知他娶,如何又知是絕色?”寶玉道:“他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位小姨。我在那裏和他們混了一個月,怎麼不知?真真一對尤物,他又姓尤。”

柳湘蓮不得已和盤托出與尤三姐訂婚之事,便講出了心中的患得患失。

要說也是賈璉好心辦了壞事,覺得女兒家不應該早說看中男方。他要直說尤三姐五年前看到柳湘蓮串戲,一見傾心非君不嫁,柳湘蓮虛榮心得到滿足,未嘗不會同意。畢竟他作爲市井浪蕩之人,貞操觀念並不那麼重。

尤三姐樣樣都好卻並沒有許配人家,賈璉卻找了柳湘蓮,難免給人“接盤俠”的唐突和莽撞,柳湘蓮認爲其中有問題也難免。

不排除柳湘蓮已經提前打聽了一二消息,如今找賈寶玉便是求證的。

你看他吞吞吐吐不斷誘導賈寶玉說出尤三姐是尤氏的妹子,就知道他的心裏已經先入爲主。

賈寶玉傻乎乎的認爲尤三姐確實是個絕色,他也不覺得尤三姐不好。但柳湘蓮的世俗觀要複雜得多,他知道尤氏姐妹與賈氏父子兄弟聚麀之誚,名聲極不好聽。若是萍水相逢也罷了。但如今他與薛蟠和好,更要仰仗薛家生活,再成了賈家的“接盤俠”,他這輩子都將被人指指點點,挺不直脊樑。

很顯然柳湘蓮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他未來要承受的現實。他之前是個破落戶,手裏沒錢家裏沒人。這次回京後要吃薛蟠的,花薛蟠的,一系列的謀劃極可能是有高人幫他幕後策劃。他不得以向現實妥協,自尊心並不能接受。如今反悔婚事,大體也是最後的掙扎。

最後,賈寶玉連說尤三姐既是“絕色”也是“尤物”,一派讚美並沒有打消柳湘蓮的疑慮,反而讓他更排斥。可見在他心中的賈寶玉並不是可信賴的“真朋友”。

(第六十六回)湘蓮聽了,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東府裏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我不做這剩忘八。”寶玉聽說,紅了臉。湘蓮自慚失言,連忙作揖說:“我該死胡說。你好歹告訴我,他品行如何?”寶玉笑道:“你既深知,又來問我作甚麼?連我也未必乾淨了。”湘蓮笑道:“原是我自己一時忘情,好歹別多心。”寶玉笑道:“何必再提,這倒是有心了。”

柳湘蓮“冷面冷心”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不考慮別人。

《紅樓夢》柳湘蓮套話賈寶玉,他是怎麼想的? 第4張

他鄙視寧國府“侮辱”他,便當着賈寶玉的面一起罵得極爲難聽。

賈寶玉已不是當初的天真小孩,對柳湘蓮的過度反應也是生氣甚至認清了他的爲人。二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

但柳湘蓮說寧國府“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則太誇張了。就像冷子興作爲外人戲言賈寶玉是色中惡鬼一樣過於主觀了。

寧國府賈珍父子固然不堪,名聲也不好,但並不是外頭講的那樣污穢橫流。什麼只有石獅子乾淨,也太小看賈家近百年的大族規矩底蘊了。

就說曾看不慣賈蓉胡鬧不休、罵他短命鬼的丫頭就並不是個亂七八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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