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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西域戰略:打破C形包圍圈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3.0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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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伐大宛:漢武帝的武力開埠

僅用“絲路基金”開道是否就能擺平一切?答案是否定的。

無論是廣義上的西域,還是狹義上的西域,從玉門關、陽關以西的諸民族,與漢朝的關係,最初不過是貪漢財物。這在張騫出使烏孫時可見一斑,烏孫王在面對琳琅滿目的漢朝奢侈品時,竟然對張騫行了拜見單于一般的禮節。“因漢絕遠”,所以西域各國怕匈奴多於怕漢朝,甚至搶掠、攻殺漢使。漢使的隊伍,實際上是官方商團,除政府官員外,還有企業家、賜物、財貨,掠殺漢使竟成了絲路小國發財致富的最佳途徑。而匈奴在西域設有“僮僕都尉”,徵收稅負,徵發兵源,小國稍有忤逆,隨即大兵相向。

在這種情況下,經濟先行的路子走不通了,還要亮劍,彰顯軍事存在。還是剛纔提到的大宛國,有寶馬,就是汗血寶馬。漢武帝很想要,一方面,滿足下自己的奢侈品收藏欲;一方面,要通過這種馬改善馬種。漢馬和秦馬類似,都是河曲馬。這是一種挽馬,多做力用,說白了是力畜,適合幹農活兒。漢跟匈奴作戰,河曲馬不如蒙古馬,因此在漠北決戰後,漢亦無力進行大規模的追殲。傳說中的汗血寶馬,能日行千里,無疑是那個年代最重要的國防利器。

漢武帝西域戰略:打破C形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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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使帶着商團去了。除了絲路基金一千金,還有國禮:一匹金馬。請貴國與漢通商,很有誠意吧?結果大宛稀罕漢朝財物,其結果是,漢使被殺,財務被搶,漢朝作爲絲綢之路經濟帶的發起者,權威收到了嚴重考驗。

強漢出手。漢武帝派李廣利爲貳師將軍,率“屬國六千騎,及郡國惡少年數萬人”,攻伐大宛。李廣利遇到了一個問題:沿途各國堅壁清野,拒絕補給漢軍。除非攻城,攻下才有糧秣。這樣一路消耗,到鬱成時只有幾千人,被當地人殺敗而還。漢朝第一次伐大宛,就這樣失敗了。

很多人認爲因李廣利是武帝寵姬李夫人的哥哥,無領兵才能。但筆者認爲,這次失敗主要還是因爲漢朝輕敵了。第一,有人告訴朝廷,西域兵弱,三千漢兵一路殺將過去,就能盡數降伏。第二,屬國騎,大抵是羌胡降兵,作戰意志不如漢朝正規軍。第三,充軍的郡國惡少年,或許武藝高強,性格強橫,但缺乏必要的軍事訓練,兵將之間也熟悉不夠。第四,倉促出兵,沒有預備隊。

這場失敗徹底激怒了漢朝。如果不給大宛一點顏色看看,之前的漠南、河西、漠北三次會戰的戰果也將覆水東流!所以第二次伐大宛,漢武帝使出了壓箱底的資本:“赦囚徒材官,益發惡少年及邊騎,歲餘而出敦煌者六萬人。”同時,在酒泉駐紮了18萬預備隊,大兵壓境,西域震動!

這次兵帶的多,沿途小國沒有做出堅壁清野的姿態。到了大宛城下,攻城甚急,大宛人殺了他們的王,開城投降。漢朝得到了汗血寶馬。

筆者的家鄉武威,是東漢文物“馬踏飛燕”的出土地,按畜牧專家的說法,這馬就融合了大宛馬、河曲馬、蒙古馬的優秀之處,遂有後來的“涼州大馬,橫行天下”之說。看來馬種改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漢朝伐大宛,是一次典型的“武力開埠+國際威懾”。在此之後,西域各國才真正認識到漢朝的強大,並從與漢朝的互使往來中,獲得了大量經濟紅利。在漢與匈奴之間的選擇中,大部分西域國家會選擇漢。這是漢與匈奴爭奪西域過程中,第一次重大勝利。

漢朝伐大宛,是一次典型的“武力開埠+國際威懾”。在此之後,西域各國才真正認識到漢朝的強大,並從與漢朝的互使往來中,獲得了大量經濟紅利。在漢與匈奴之間的選擇中,大部分西域國家會選擇漢。這是漢與匈奴爭奪西域過程中,第一次重大勝利。

漢武帝西域戰略:打破C形包圍圈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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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的“盟國”與高鐵

第二次重大勝利,則源於漢朝“遠交近攻”策略之奏效。烏孫國在蔥嶺北,大宛、康居東,與漢朝不接壤,不會產生大的糾葛,但也不算太遠,漢的羽翼差不多能罩到。烏孫常受匈奴欺凌,兵將較多,有一定作戰能力。漢朝這次選擇的方式,是和親+戰爭紅利。和親的承載者,是細君公主和解憂公主。尤其解憂,足以躋身中國歷史最佳女外交官之列。解憂一直在影響烏孫政局,促使烏孫和漢共擊匈奴。如昭帝時,漢將常惠發兵烏孫兵,烏孫王自率五萬騎從西方進入匈奴領土,斬首4萬級,馬牛羊驢駝70餘萬頭,烏孫可自行支配戰利品。在漢朝的主導下,參與戰爭,從中分得紅利,也成爲西域各國的經濟來源之一。再往後,不單對匈奴,對西域內反叛漢朝的國家,也採取了這種形式。如陳湯、甘延壽擊北匈奴、班超伐龜茲,基本上都大量徵發西域兵。

第三次重大勝利,源於漢之“西域都護”超越匈奴之“僮僕都尉”。西域都護的前身是屯田官,這些屯田點,既是往來客商、使者的驛站,也是漢朝屯卒的軍糧來源。一方面滿足了絲綢之路往來的安全需求,一方面不至於勞頓西域各國,加重它們在糧秣供給方面的負擔,類似美國西進運動時的“毛皮驛站”。漢昭帝時,與匈奴爭奪車師,勝利,絲路南道暢通。後來匈奴的日逐王降漢,北道也通。都護府成立,鄭吉成爲漢朝第一任西域都護。這意味着天山南北,也就是狹義上的西域,正式納入了中國領土。漢朝在這裏採取羈縻治理,經濟上不斂賦稅,不攤糧餉,而往來客商和使者,以及時不時發生的戰爭掠奪行爲,使西域小國的利益評判,明顯倒向了漢朝。政治上則爲西域小國調節矛盾、保障安全。匈奴則不同,僮僕都尉,顧名思義,西域各國皆爲匈奴僕役,只有掠奪,沒有關愛;只有踐踏,沒有共存。漢朝爲西域小國提供了和平、安全、發展的空間,在這種情況下,匈奴的僮僕都尉“遂罷”。此外,對於蔥嶺外諸國,如康居、安息、條支等,漢朝始終堅持互利互惠原則,商貿優先。班超派甘英出使大秦,羅馬皇帝安敦派使團來華,都是絲綢之路國際交往的佳話。漢在蔥嶺外,營造了一個“結盟組織”。

漢武帝西域戰略:打破C形包圍圈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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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重大勝利,源於漢朝在“高鐵”方面的巨大投入。除西漢開通沙漠絲綢之路,從陽關、玉門關到車師,再到疏勒,遍佈亭隘外,東漢初年還開通飛狐道,自代至平城,約三百餘里;又開通嶠道,自零陵、桂陽,通嶺南,遠達交趾、九真、日南等郡,長一千餘里;自巴蜀向西南開通古道、永昌道,經緬甸,到達身毒,北上大夏,這就是西南絲綢之路。這些通道的沿途,有郵局,旅店,保障了來往商旅的安全,促進了投資和地方經濟繁榮。

在這樣的佈局之下,匈奴徹底失去了西域。沒有了天山南北草場和農田的滋養,沒有了絲綢之路的商業收益,再加上漢朝和盟國的通力打擊,以遊牧爲生的匈奴帝國,終於一而再,再而三地分裂,最終淪爲邊塞部落。漢朝對於絲綢之路的經營,延續二百多年,歷時多代,其經略史上的經驗與教訓,值得今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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