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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作爲一條母親河,對大清的存亡有哪些影響呢?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5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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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黃河一直被視爲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尤其是長江,它已經不僅僅是作爲一條解決飲水問題的河流了,長江的意義涉及到軍事、經濟、文化的方方面面,對整個社會產生着舉足輕重的影響,能夠左右國家的興衰存亡。

清朝時,中國人的地理知識尚不十分豐富,他們甚至還不知道長江的源頭是金沙江,更不知道沱沱河-通天河與長江間有什麼淵源。

事實上,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大多數人還錯誤地以爲,長江的正源是青海境內的那曲,而在1856年的時候,不論中國人或外國人,“大清朝”人或“天國”人,都普遍把岷江當作長江的正源,所謂“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在那個年代,是默認爲一位四川人對一位江蘇人的遙遙思念的。

儘管如此,任何一個關注中國命運的人,都不可能將這條中國第一大河流置之度外。

對於遠在北京的清廷和咸豐皇帝而言,長江流域關乎國家財政的穩定,甚至國家的運數。

長江作爲一條母親河,對大清的存亡有哪些影響呢?

早在唐代,江南就已取代關中、河南,成爲中央政府的主要財政和糧食來源,曾擔任要職的著名文學家韓愈說“當今賦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即90%)”,語雖誇張,卻凸顯了江南對全國經濟的重要意義。唐德宗李適貞元年間,由於藩鎮割據,坐困關中的唐朝君臣無時無刻不惴惴不安,唯恐缺餉缺糧的禁軍再度譁變,當大批江南漕米沿着運河-黃河水道運抵陝州的消息傳出,一向沉穩的李適竟狂喜失態,抱住太子的頭高呼“吾父子得生”。當時因爲江南的米糧、財賦無法運進長安,皇宮裏居然連酒都找不到(釀酒需用的米也來自江南)。有記載稱,唐代宗李豫在位期間,全國每年租賦收入約爲1200萬緡,其中來自江南的竟佔逾50%。

宋室南渡和北方連年戰亂,令長江流域在全國財政方面的地位更加突出,到了清代康雍乾三世,已形成“天下哺給,仰賴東南半壁”的格局。順治十二年(公元1655年)武狀元、江蘇吳縣人於國柱在康熙廿二年(公元1683年)爲《江南通志》作序,稱“國家……分省一十有四,而江南最爲重地……國之大計,以財用爲根本,而江南田賦之供,當天下十之三,漕糈當天下十之五,又益以江淮之鹽莢,關河之徵榷,是以一省當九州之半未已也”。

由於清朝以少數民族而入主中原,爲恐漢人造反,不得不在京師屯駐大軍,僅八旗京營總兵力就達133838人(魏源,《聖武記》),加上綠營巡捕五營一萬人,京城常備兵總數近十五萬,連同官員、差役、商人,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消費羣體。

不僅如此,除東三省外,清朝駐防全國各地的八旗官兵,按定製都算“出差”性質,其家屬則領取圈佔的“旗地”,加上駐京八旗官兵、官員家屬,人數已逾數百萬口,這些人同樣是清朝的“國家根本”,需要官方耗費錢糧豢養。

上述龐大開支,絕大多數仰賴長江沿線的供應,因此清朝對長江一直投入極大關注。八旗是清朝最倚重的“自己人”,採用集中駐防、居中馭外的佈防形式,京師以外,僅扼守最重要的據點,而這些據點又以長江或連接長江與京師的運河沿線最爲密集。

據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欽定中樞政考》記載,當年除京畿、東北以外,全國駐防八旗總兵力爲127443人,其中沿江佈防的有成都(設將軍,2376人)、荊州(設將軍,6460人)、江寧(即南京,設將軍,4546人)、京口(即鎮江,設副都統,1644人),沿運河佈防的有乍浦(設副都統,1650人)、青州(設副都統,1880人)、德州(設城守尉,550人),總數達19106人,佔了近10%。

考慮到長江、運河沿線幾乎都是治安良好、社會穩定的內地,如此高的八旗兵部署密度,足見清廷對長江財賦的重視。

長江作爲一條母親河,對大清的存亡有哪些影響呢? 第2張

八旗以外的行政體系,對長江的重視程度更異乎尋常。

沿江自西向東,有三總督(四川總督駐成都,湖廣總督駐武昌,兩江總督駐江寧。當時清朝統轄地方行政的總督總共只有八位)、三巡撫(湖北巡撫駐武昌,安徽巡撫駐安慶,江蘇巡撫駐蘇州。其中江蘇巡撫還特轄江寧、蘇州兩位布政使,其餘各省都只有一位);

而全部三位河道總督(南河總督駐江蘇淮安清江浦、東河總督駐山東濟寧,北河總督由直隸總督兼)和一位漕運總督(駐江蘇淮安),也全部分佈在運河一線,其主要職責,實際上就是維繫長江-京師生命線的穩定與暢通。

可想而知,長江對大清的重要性非同一般,直接影響國家的存亡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