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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普魯士爲何不選擇將奧地利納入德國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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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所矚望於普魯士的不是它的自由主義,而是它的實力……當代的重大問題是不能夠用演講和多數投票解決的,這是1848年的人們所犯的錯誤,而只能夠用鐵與血。”

——奧托·馮·俾斯麥 1862年

  “德意志的戈爾迪之結只有用軍刀斬開”

拿破崙的大炮摧毀了延續幾達千年的神聖羅馬帝國,在戰勝拿破崙之後,反法同盟各國在1815年召開的維也納會議雖然秉承“正統主義”原則,卻也無法完全恢復法國大革命前的歐洲秩序,由奧地利、普魯士、巴伐利亞、漢諾威和符騰堡組成的五強委員會,於1815年6月8日簽署了《德意志邦聯條例》,據此,38個君主國和自由市在神聖羅馬帝國這個中世紀遺物廢墟上結合成一個“德意志邦聯”。但是,與其說它是一個政治實體,倒不如說是一個“微型聯合國”。除了一個設在法蘭克福的邦聯議會之外,它沒有中央政府,沒有國家元首,沒有統一的最高法院。在內政外交和軍事等方面各邦都有自主權,其中最強大的兩個成員國,奧地利帝國只有舊屬神聖羅馬帝國的奧地利大公國、波希米西王國等地屬於邦聯,同樣,普魯士王國的東普魯士、西普魯士和波森也不在邦聯之內。相反,有3個非德意志的君主卻算作它的成員,即英國國王代表漢諾威王國,丹麥國王代表荷爾斯坦因公國,荷蘭國王代表盧森堡大公國。甚至邦聯的綱領也是“要保持德意志內外的安全和德意志各邦的獨立與不可侵犯”,事實上也就是繼續維持德意志的分裂狀態。

解密:普魯士爲何不選擇將奧地利納入德國版圖

但是,在經歷了法國大革命的洗禮之後,德意志的民族意識已經覺醒,“哪裏有人說德語,哪裏就是德意志”的呼聲響徹雲霄,全德人民關於民族統一和自由的願望再也無法消除。圍繞着統一的方式出現了兩種主要思潮,以奧地利爲核心的“大德意志”和以普魯士爲核心的“小德意志”——兩者的區別是,是否要把哈布斯堡王朝這個龐大的中歐帝國(其國內斯拉夫人數量幾乎是德意志人的3倍)驅逐出統一後的德意志國家。

1862年出任普魯士王國首相的奧托·馮·俾斯麥堅定地主張後者:“不能把一個容有捷克人、斯洛伐克人、塞爾維亞人……的沉重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德意志並不會因爲輸入大量的斯拉夫血液而強大起來。”甚至在他尚未出任首相前,已經聲稱,“一旦有機會,我就對奧地利宣戰,解散德意志邦聯,把小邦置於我的影響下,從而實現普魯士領導下的德意志統一”。爲了“把奧地利排除出德國,把德意志邦聯毀滅”,這位“鐵血宰相”決不允許長期存在普、奧分割德意志霸權的“二元政治”,一定要與奧地利一決雌雄:“德意志諸邦相互關係的戈爾迪之結(形容纏繞不已、難以理清的問題)不能用脈脈含情的二元辦法解開,只有用軍刀斬開。”

完成這一使命需要一支強大的武裝,就像俾斯麥自己說的一樣:“沒有普魯士的軍隊,並且是一支強大的普魯士軍隊,德意志民族的觀念根本就不會實現。”雖然當時的歐洲很少有人認識到普魯士由於進行工業革命而具有的潛力,更把普軍看成大陸上最無能的軍隊之一;普魯士當局決心打造一支不弱於三大強鄰(法、奧、俄)的軍事力量,並不惜以28%的歲入供養這支軍隊。到1861年,普魯士的常備野戰軍已經膨脹到36.7萬人(火炮864門),在這個數字的背後,在實行普遍義務兵役制的普魯士,適齡青年在常備軍服役8年後還要在後備軍服役11年,從而使得“和平時期組成173個團519個營,在戰時可以變成1730個營”,通過一套當時世界最先進的動員體制,普魯士只需要3個星期就可以完成戰爭動員,並利用戰略性的鐵路網賦予的高機動性,使得軍隊能夠以6倍於拿破崙時代的行軍速度前進:1866年,普魯士在漢堡-呂貝克地域舉行了首次大規模鐵路運輸演習。

另一方面,“總參謀部的建立也許是19世紀最偉大的軍事革新”,1858年毛奇就任普魯士總參謀長後,敏銳覺察到工業革命時代背景下戰爭已經變爲一門需要統籌規劃的科學。他的著名格言爲:“先計算,後冒險。”經過其改革後的具有時代氣息的總參謀部成爲“軍隊大腦”,使戰爭這個過去一直爲貴族所壟斷的領域爲科學家所佔領。對進入總參謀部人員的素質也有了嚴格的要求,即必須是在陸軍大學畢業、見習兩年經考試合格的軍官。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奧地利的一些高層將領們曾聽取普魯士駐奧武官向他們介紹一種早在普軍中採用的圖上作業法,大惑不解地問道:“這種兵棋怎麼計分?”武官回答:“這種兵棋不是爲了賭錢。”奧地利的將帥們大爲失望:“那就沒意思了!”無怪乎,法國駐普魯士武官驚呼,“在普魯士的各種優勢因素中,其最重要的卻莫過於他們的總參謀部軍官團”。

  “形勢還從來沒有這麼有利過”

1863年,精明的俾斯麥終於覓得了一個機會。這一年,丹麥國王把自己兼任大公的“個人領地”石勒蘇益格-荷爾施泰因正式併入丹麥,這引起了德意志人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爲這是一個“民族榮譽”的問題,要求將兩公國從丹麥解放出來。爲了制止丹麥的兼併,同時也爲了窺探奧地利的軍事實力,以便能夠把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敵打敗,俾斯麥認定:“我認爲現在讓奧地利和我們站在一起是適宜的;是否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刻和由誰肇始,我們將看一看。”

1864年2月1日,普、奧聯軍6萬多人,火炮158門,在普魯士元帥弗蘭格爾指揮下,向丹麥開戰。7月初,日德蘭半島被佔領,丹麥無力抵抗,被迫於8月1日向普、奧求和,割讓石勒蘇益格-荷爾施泰因。接下來的《加施泰因公約》是俾斯麥的得意之作,這個“猜不透的迷魂陣”規定,石勒蘇益格歸普魯士管轄,與普魯士接壤的荷爾施泰因反而歸奧地利管轄,這使奧地利對荷爾施泰因的行政管理權沒有得到保障,並且經常處於摩擦、衝突和危險之中,而“俾斯麥完全能夠隨心所欲地選擇時機,利用這類衝突中的一個來對奧地利進行嚴重打擊”。

解密:普魯士爲何不選擇將奧地利納入德國版圖 第2張

在與奧地利攤牌之前,俾斯麥展開“多邊外交”活動。他清楚地知道,將德意志統一在“普魯士尖頂盔”下,就等於破壞歐洲列強在維也納會議上安排的歐洲秩序,因而列強不會作壁上觀的。爲此,俾斯麥首相與英國達成關稅協議,使英國獲得了很大的商業利潤,因此不想開罪普魯士。“(英國首相)帕麥斯頓認爲,普魯士的擴大(不管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並不違反英國的利益;相反,法國和俄國,而不是中歐列強,纔是歐洲大陸上的不安定因素,並且還是歐洲以外地區大英帝國的對手。”

至於歐洲大陸東西兩端的兩個大國:彼得堡對柏林在1863年波蘭起義問題上所持的中立立場至今仍感激不盡;同時,俄國國內財源枯竭,波蘭及俄國內部的局勢又很動盪,無力干涉。而對於法國,1865年俾斯麥不惜口頭承諾拿破崙三世“在講法語的地區擴充其疆界,他都予以承認”,早就覬覦萊茵河“天然邊界”的拿破崙三世雖然並不相信這個保證,但他卻默許普魯士人開戰,表示絕不“讓自己緊靠着一個靶子(指奧地利)站着”。因爲他篤信普奧戰爭是長期的、破壞性的,到那時法國將坐收漁翁之利,利用普奧的兩敗俱傷取得所需要的一切領土。最後,爲了使奧地利兩線作戰和普魯士速勝,1866年4月8日,俾斯麥與正急切地等待着從奧地利手裏“解放”威尼斯的意大利締結爲期3個月的軍事同盟條約,將後者直接綁在了普魯士的戰車之上。

通過“多面外交”創造瞭如此有利的國際環境後,俾斯麥着手捕捉戰機,對奧地利開戰。1866年 2月28日,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舉行御前會議,太子、政府成員、國王軍事顧問、總參謀長、駐法大使等出席。俾斯麥就1815年以來的普奧關係作了分析和總結,並得出結論說:“對普魯士來說,當前德意志和歐洲的形勢還從來沒有這麼有利過。”除太子外,與會者都同意俾斯麥的分析。3月29日,威廉一世下令增強普魯士邊防部隊,表示不能容忍奧地利“僞善的假面具”,決心要把它撕破。

1866年6月10日,俾斯麥有意挑釁,指示普魯士駐法蘭克福公使向邦聯議會提出建立一個把奧地利排除在外的德意志邦聯國家的改革計劃,以達到與奧地利決裂的目的。奧地利果然反對,兩國在會上發生衝突,到6月15日最終演變爲普魯士與奧地利這兩個德意志國家之間的鬩牆之戰。整個德意志邦聯一分爲二,13個“忠於邦聯的”邦國同18個“脫離主義的”邦國相對峙,後者除普魯士外大多是北德的中小邦。但事實上只有普、奧兩個大國纔是起決定作用的敵手,軍事方面也是在它們之間決定勝負。毛奇對此直言不諱,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禍害”,“並不是因爲普魯士的生存受到威脅而開始的……這場鬥爭不是爲了爭奪領土,而是爲了統治德意志”。

 後膛來複槍的優勢

普奧戰爭實際上在3條戰線上進行。在北方的德意志戰線,普魯士軍隊與親奧地利的德意志邦國作戰。國王們逃跑了,公侯們束手就擒。認爲這一次是爲了德意志的統一而戰的普魯士人士氣高昂,直搗法蘭克福自由市,逼迫該城交出鉅額賠款並對市長髮出恐嚇:要麼接受和平,要麼吊死。古老的紐倫堡這時如夢初醒:這裏開不得半點玩笑,於是主動打開城門,對普魯士人拱手相請。只有漢諾威進行了微弱抵抗並於6月24日戰敗投降,北德大部分地區就此落入普軍之手。

相反,在西南戰線,老奸巨猾的俾斯麥這次失算了。意大利傳來消息,普魯士的盟友與奧地利人初次交鋒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對此,俾斯麥大吃一驚:“我知道,他們是會被打敗的!但我原以爲,他們爲了體面至少也要堅持一兩天……”他完全沒有料到他的盟國竟如此缺乏戰鬥力。意軍丟人現眼的慘敗有可能破壞俾斯麥打算分割奧軍的計劃。但是毛奇出奇制勝的戰略則彌補了這一意外。由於普魯士的兵力動員和戰略指揮充分利用先進的鐵路運輸線以及電報,普軍的機動與指揮始終勝敵一籌。在決定性的戰場:薩克森與奧地利邊境寬達420公里的正面上,很短時間就集結了25.4萬人,火炮800門。在6月底,毛奇已形成集中3路普軍合圍向北波希米亞挺進的奧軍的計劃。俾斯麥和普軍大本營一起南下做孤注一擲:“如果打敗了,我就不再回來,我將死在最後的一次突擊中。”

相比普魯士人的咄咄逼人,哈布斯堡王朝的反應只能用遲緩來形容,“奧軍的軍需機構也和奧地利一切行政機構一樣,是行賄受賄和營私舞弊的巢穴”,它龐大的軍隊完成動員需要七八個星期之久。雖然如此,依靠內線作戰的優勢,奧地利依然集中了近24萬軍隊迎戰普魯士——當時,奧地利的陸軍被公認是歐洲最優秀的陸軍之一。但普魯士人除了卓越的總參謀部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優勢:後膛來複槍。

19世紀冶金學、彈道學的進步引起了武器技術的發展。拿破崙時代的步兵仍在使用滑膛槍,距離50碼就很不準確,超過200碼就完全失去作用。這些槍前膛裝填彈藥,一個熟練的射手一分鐘可以發射3發子彈。而到了普奧戰爭時期,情況已經大大不同。普魯士軍隊裝備了“德雷西撞針式步槍”,這種撞針式步槍第一次結束了火藥與彈頭分裝的歷史,同時也是第一種有來複線的後膛槍。後腔裝彈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士兵可以蹲下或者臥倒射擊,便於隱蔽,與必須站起來從前膛裝彈相比,士兵從後膛裝彈就可以大大減少成爲敵人射擊目標的機會。德雷西式步槍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射擊速度較快,它一分鐘之內最快可以發射7顆子彈。而奧地利人使用的洛倫茲(Lorenz)式步槍雖然也是來複槍,卻是前膛裝彈,一分鐘只能射擊兩發子彈。結果,儘管洛倫茲式步槍的射程(1000米)是德雷西式的兩倍以上(400米),後膛來複槍仍然顯示了它的優越性。在納霍德(Nachod)戰鬥中,6個半營的普軍單憑這種步槍火力,就有效地阻止了奧軍21個營達兩個小時之久,並使奧軍遭受了 5倍於他們的損失。奧地利軍官甚至抱怨,他的士兵總覺得他們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在沒有武裝的情況之下,而普魯士人卻總是準備着開火。

決定性的戰鬥在8小時之內結束

在這種情況下,7月3日,普軍25.5萬人,包括弗里德里希·卡爾親王率領的第一軍團9萬人,王儲弗里德里希·威廉率領的第二軍團12萬人,黑爾瓦爾特?馮? 比滕費爾德將軍率領的第三軍團4.5萬人,與貝奈德克指揮的23.8萬奧軍,在易北河和奧得河匯合處的柯尼希格雷茨(今捷克共和國境內)附近薩多瓦村進行決戰。雙方投入兵力之衆,是歐洲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近50萬人的參戰規模一直要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才被打破。

在薩多瓦戰役即將開始之時,毛奇跟普魯士王儲失去了電報聯絡,因此不得不靠傳令騎兵送信,命令部隊開赴作戰地點。上午7時45分,俾斯麥身穿後備軍少校制服,頭戴鐵甲騎兵頭盔,騎着健壯的慄毛大馬,與威廉一世和毛奇一起登上山坡注視着這場驚心動魄的戰役的風雲變幻。戰役開始後,幾十萬德意志人站在相似而不同的旗幟下互相廝殺,雙方勢均力敵。奧軍在頭幾次戰鬥中打得很頑強,但未能獲勝。俾斯麥對能否取得這場決定性的勝利,心中無數,正像他後來在回憶錄中所寫道的:“當時感到好像在玩撲克牌,把不屬於自己的100萬塔勒孤注一擲。”

就在俾斯麥疑雲滿面的緊要關頭,他發現在戰地東方數公里之外有一行類似樹木一樣的東西正向前移動。他立即提醒毛奇注意這一情況。毛奇透過望遠鏡靜靜地觀察了片刻,然後興奮地向國王報告:“陛下不僅贏得了這個戰役,而且也贏得了整個戰爭!”因爲毛奇知道,缺乏軍事經驗的俾斯麥所看到的並不是一座樹林在移動,而是接到信使帶來命令的普魯士王太子率領的第二方面軍正在擊潰奧軍右翼。在當時,除了毛奇本人,還沒有人相信這是事實。3個小時以後,戰役的進程證實了毛奇所觀察到的結果;普軍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就像恩格斯指出:薩多瓦會戰“這樣一場決定性的戰鬥在8小時之內結束,還是從來沒有過的”,“如果沒有這樣的火力優勢,普軍是不會取得這樣巨大而又迅速的勝利的。”奧軍傷亡和被俘者達4.4萬人,普軍只損失約1萬人。

解密:普魯士爲何不選擇將奧地利納入德國版圖 第3張

  “在軍隊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之後逆來順受”

薩多瓦之戰打開了維也納的大門,奧地利軍隊已經無力阻止普魯士人的前進步伐。哈布斯堡王朝的首都陷入一片混亂,宮廷的官員們匆忙逃往較爲安全的布達佩斯,甚至伊麗莎白王后(茜茜公主)在慷慨地寫下“我們已經再沒有什麼可失去了,所以不如光榮地死去”之後也沒有選擇死亡,而是去了她摯愛的匈牙利避難。

與此同時,普魯士軍隊的大本營正一片歡騰。威廉一世和總參謀長頭腦發熱堅決要仿效拿破崙一世進軍奧地利首都。7月21日,普軍推進到維也納所在的大平原馬赫菲爾特,兵臨維也納近郊,並且準備進攻離維也納市中心6公里的尼科爾斯堡要塞,普魯士的將軍們打算明天便進駐維也納:“我們的士兵早已急不可待地想要撩起維也納姑娘們的裙裾……”

這個時候,只有俾斯麥意識到,戰爭已經結束了,“與奧地利的爭端已經解決,現在我們必須恢復舊日的友誼”。在普魯士軍隊的大本營,俾斯麥竭力阻止進軍維也納,用其自己的話說:“我有一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要做:向沸騰的葡萄酒中注水,使大家明白生活在歐洲的不光是我們自己,而且還有三個憎恨妒忌我們的強國。”他告誡頭腦發熱的總參謀部,“普軍得意揚揚地進入敵國首都,自然會給我們的士兵留下愉快的回憶”,但“它將會在奧地利的自尊心上留下傷痕……在我們未來的關係中增加不必要的困難”。他在一次軍事辯論中責問將軍們:“要是敵軍放棄維也納,向匈牙利撤退,我們是否還要去追擊?我們一旦越過多瑙河……就失去同後方的聯繫;那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向君士坦丁堡進軍,建立一個新的拜占庭帝國,讓普魯士聽天由命。”因此,目前最迫切的需要是以寬厚的條件迫使奧地利退出德意志聯邦後,普軍“凱旋”,加強萊茵河防線,使拿破崙三世(路易?波拿巴)無計可施。俾斯麥警告威廉:“國王軍隊的輝煌勝利將迫使波拿巴放棄他迄今持有的保留態度(即中立政策)。”苦口婆心地說服最後變成了首相與國王之間的激烈爭吵。當國王仍不讓步時,俾斯麥絕望地流下了熱淚,這位鐵血宰相甚至打算從4層樓上跳下去,只是在素來與俾斯麥不和的王太子勸告下,普王才勉強同意插劍入鞘,與奧議和。威廉一世傷心不已地寫道,“因爲我的兒子附和首相的意見,我不得不痛心地在維也納的大門口,在軍隊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之後逆來順受,接受如此恥辱的和約!”

俾斯麥總算鬆了一口氣。8月23日,普奧雙方正式簽訂《布拉格和約》,歷時7周的戰爭宣告結束。照和約條款,德意志邦聯解散;奧地利被排除出德意志事務之外,普魯士兼併在戰爭中佔領的漢諾威等地,並獲得建立一個美因河線以北的北德意志聯邦的權利;普魯士獲得石勒蘇益格-荷爾斯坦因;奧地利只需償付一筆很小的賠款。普奧戰爭的直接結果是產生了一個“不出名的普魯士-德意志國家”:“北德意志聯邦”。1866年8月,美因河線以北的21個邦和3個自由市共同締結了一個聯邦條約。俾斯麥趾高氣揚地宣佈:“這些條件包括了我們所想要的一切,即在德意志的行動自由。”

俾斯麥知道,北德意志聯邦的成立只是“邁向德意志統一的一個步驟”,還剩下以巴伐利亞爲首的南德四邦在拿破崙三世的支持下游離其外。富有洞察力的恩格斯在1866年7月預言:“一個簡單的事實是:普魯士有50萬支針發槍,而整個其餘世界還不到500支。在這兩三年或五年之內,沒有一支軍隊能夠配備後裝槍,而在此以前優勢在普魯士一邊,難道你認爲俾斯麥不想利用這個時機嗎?當然要利用。……總之,俾斯麥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力量,並且也知道,這樣的力量對比只能維持幾年,因此我認爲,他將盡最大的可能利用這一點。”對此,俾斯麥更不諱言:“我從不懷疑,在建立德意志帝國之前,必須取得對法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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