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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女詩人之薛濤:原來煙花那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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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裏是小編,今天給大家說說唐代女詩人薛濤故事,歡迎關注哦。

唐朝女詩人之薛濤:原來煙花那麼涼!

總覺得薛濤是心有不甘的——論美貌,不知勝過尋常女子多少;論才情,又不知讓多少男子汗顏。但偏偏她是個女子,還是個沒有家世可以依靠的女子。況且唐朝再開放,終究也還是男人的天下,所以縱然她驚才絕豔,歷史留給她的舞臺終究只是那麼一塊。有人說薛濤還是做官妓的好,不然做個深閨婦人實在對不起她的才華,而尋常男子也配不上她,想來而言也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歸宿。

陳曼蓉 薛濤造像

薛濤,唐代女詩人,字洪度,長安人。幼年隨父流寓成都,八九歲能詩,通曉音律,多 才藝,聲名傾動一時。 16 歲入樂籍,脫樂籍後終身未嫁,定居浣花溪。韋皋曾擬奏請朝廷授以祕書省 校書郎的官銜,格於舊 例,未能實現,但人們往往稱之爲“女校書”。薛濤與劉採春,魚玄機,李冶,並稱唐朝四大女詩人。與卓文君、薛濤、花蕊夫人、黃娥並稱蜀中四大才女。

梧桐詩讖

據說她八歲那年,她父親薛鄖看庭中有一棵梧桐樹開得茂盛,便以“詠梧桐”爲題,隨口說出“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兩句,讓薛濤來續答,試她才華。薛濤應聲而吟:“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親聽了,除了訝異她的才華,更覺得這是不祥之兆,女兒今後恐怕會淪爲一個迎來送往的風塵女子。薛濤後來果然成了官妓。或許這就是命運,有哪個女人不想鳳棲梧桐,俯飲醴泉,但命運的河流終究還是使她泅渡至此,不得翻身。

才掃峨眉

薛濤的才情美貌名動蜀中,歷任蜀中節度使都對她既愛慕又尊重。最先賞識薛濤的是名臣韋皋。韋皋聽說薛濤詩才出衆,就把她召來,要她即席賦詩,薛濤即席寫下一首《謁巫山廟》:

亂猿啼處訪高唐,一路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尤是哭襄王。

朝朝暮暮陽臺下,雨雨雲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

從這首詩可以看出薛濤和其他女人的不同,她的眼界不放在小情小愛上,而是像個男人一樣的在思考,在審視。她不囿於自己狹小的天地,放眼到了整個天下——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別人看到的事朝朝暮暮,雨雨雲雲,她看到的是貪色誤國,山河易主。有才、有貌也許不算稀奇,難得的是有胸襟和氣度。

她和韋皋的戀情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的,一個是當朝名將,文武雙全;一個是蜀中名妓,驚才絕豔。於是薛濤就成爲了他的祕書,情人,知己。後來韋皋上書朝廷,讓朝廷下旨封她做真正的“女校書”,奈何封建教條,終是作罷,但薛濤的聲名卻因此更加響亮。

十離非離

隨着她的豔名遠播,薛濤似乎有點“得意忘形”,出門有車相隨,達官貴人爲了求見她,紛紛送她錢物,她不拘小節,全都照單收下,卻又不私藏,悉數上繳。這一定是薛濤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不用顛沛流離,不用仰人鼻息,活的肆意而瀟灑。但就在這個時候,韋皋越來越看不慣她的行爲做派,吃起了醋,一生氣將她由官妓降至營妓,送往鬆州邊地“慰問”軍士。

薛濤被這一棒打醒了,她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的纔是韋皋發現的;她的名是韋皋捧起來的;她的一切都是依仗他的。現在,她惹惱了他,他要“下放”她到一個邊遠之地。她心裏一定很委屈,她曾以爲自己是自由的,但最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別人手裏的玩物,隨時都能丟棄。爲了挽回韋皋,她寫下了十首著名的離別詩,差人送給韋皋。 這十首詩是用犬、筆、馬、鸚鵡、燕、珠、魚、鷹、竹、鏡來比自己,而把韋皋比作是自己所依靠的手、廄、籠、巢、池、臂、亭、臺。只因爲犬咬親情客、筆鋒消磨盡、名駒驚玉郎、鸚鵡亂開腔、燕泥汗香枕、明珠有微瑕、魚戲折芙蓉、鷹竄入青雲、竹筍鑽破牆、鏡面被塵封,所以引起主人的不快而厭棄。

用現在的話更像是說:我知道我做錯了,離開了你,我處境艱難,什麼都不是,十足地一封認罪書。太諂媚,失卻了她詩裏原有的氣節。然而僅就離別而言,薛濤的構思算得上新巧,着眼的都是身邊事物,不驚不奇,寫詩最難得的就在於能把身邊尋常事物寫得曲折動人,薛才女娓娓寫來如泣如訴,難怪韋皋看過以後立刻派人把她追回來,兩人和好如初。我們不能說她這樣做是錯的,她不能也不敢說出——錦水湯湯,與君長絕的話,她的未來是寄託在這個男人身上的,她輸不起。世人多是委屈的,只是依附與人的姿態不同罷了,像一園盆景,多被人剪去枝蔓,拗斷筋骨,擺弄成喜歡的模樣。只是有的血淚見得,有得見不得,深埋土底。

癡心錯付

在韋皋死後四年,她等來了元稹。這一年她四十歲,整整比他大十歲。

提起元稹,多數人會想到那句——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覺得能寫出這樣詩句的男人定然很癡情。但我們知道,他不僅不是,反而始亂終棄,喜新厭舊。正式娶妻之前,他就拋棄過一位叫鶯鶯的女子。二十一歲時,元稹與一遠親家的少女崔鶯鶯相愛,於後花園私定終身,鶯鶯曾贈玉環給元稹,並癡情囑咐,說“玉取其堅潤不渝,環取其始終不絕”,既表明自己忠貞不貳,也期待元稹不要辜負她,哪知元稹進京後,就斷了與鶯鶯的聯繫,娶了三品大員韋夏卿十九歲的女兒韋叢爲妻。元稹玩弄崔鶯鶯,絲毫不感到歉疚,甚至還對這次豔遇津津樂道,在《會真詩》裏,賣弄“身體寫作”。

但這並不妨礙薛濤愛上他,他風流倜儻,且一章一句出,無脛而走,疾於珠玉”,他的詩歌走俏,比珠玉轉手還快。所以,在大詩人元稹面前,她忽然變低了,低到了塵埃裏。“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就是薛濤對那段甜蜜時光的浪漫回憶。

曾經滄海

浪子的心,從來不會爲誰而停留,元稹也是如此,他甚至沒有當面告別,只留下一首詩給她,說她蛾眉秀美如卓文君,口才與文采都好,“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併發誓說:“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言下之意,我要走了,走得遠遠的,但是我會想你的。薛濤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終於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終於明白雙宿雙飛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最後的她身着道服,終了一生。

薛濤總讓我想到“蜉蝣 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這兩句詩。世人說起她,會想到她在浣花溪上,自造桃紅色的“薛濤箋”;會想到她當年她“萬里橋邊女校書”之名。但不管有怎樣的盛名,在那樣的時代,她也不過是一隻身不由己的蜉蝣,縱是衣裳楚楚,也掩蓋不了她煙花一樣寂寥的心。天大地大,誰曾真正爲她停留過?而她的心,又在哪裏安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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