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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列傳卷五十二篇記載了哪些事蹟?原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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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記載的是唐朝的歷史,是一部偉大的史類文學作品,成書於後晉開運二年(945年),共200卷,那麼其中列傳卷五十二篇記載了哪些事蹟?原文是什麼呢?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

馬懷素,潤州丹徒人也。寓居江都,少師事李善。家貧無燈燭,晝採薪蘇,夜 燃讀書,遂博覽經史,善屬文。舉進士,又應制舉,登文學優贍科,拜郿尉,四遷 左臺監察御史。

長安中,御史大夫魏元忠爲張易之所構,配徙嶺表,太子僕崔貞慎、東宮率獨 孤禕之餞於郊外。易之怒,使人誣告貞慎等與元忠同謀,則天令懷素按鞫,遣中使 促迫,諷令構成其事,懷素執正不受命。則天怒,召懷素親加詰問,懷素奏曰: “元忠犯罪配流,貞慎等以親故相送,誠爲可責,若以爲謀反,臣豈誣罔神明?昔 彭越以反伏誅,欒布奏事於其屍下,漢朝不坐,況元忠罪非彭越,陛下豈加追送之 罪。陛下當生殺之柄,欲加之罪,取決聖衷可矣。若付臣推鞫,臣敢不守陛下之法?” 則天意解,貞慎等由是獲免。時夏官侍郎李迥秀恃張易之之勢,受納貨賄,懷素奏 劾之,迥秀遂罷知政事。懷素累轉禮部員外郎,與源乾曜、盧懷慎、李傑等充十道 黜陟使。懷素處事平恕,當時稱之。使還,遷考功員外郎。時貴戚縱恣,請託公行, 懷素無所阿順,典舉平允,擢拜中書舍人。開元初,爲戶部侍郎,加銀青光祿大夫, 累封常山縣公,三遷祕書監,兼昭文館學士。

懷素雖居吏職,而篤學,手不釋卷,謙恭謹慎,深爲玄宗所禮,令與左散騎常 侍褚無量同爲侍讀。每次閣門,則令乘肩輿以進。上居別館,以路遠,則命宮中乘 馬,或親自送迎,以申師資之禮。是時祕書省典籍散落,條疏無敘,懷素上疏曰: “南齊已前墳籍,舊編王儉《七志》。已後著述,其數盈多,《隋志》所書,亦未 詳悉。或古書近出,前志闕而未編;或近人相傳,浮詞鄙而猶記。若無編錄,難辯 淄、澠。望括檢近書篇目,並前志所遺者,續王儉《七志》,藏之祕府。”上於是 召學涉之士國子博士尹知章等,分部撰錄,並刊正經史,粗創首尾。會懷素病卒, 年六十,上特爲之舉哀,廢朝一日,贈潤州刺史,諡曰文。

褚無量,字弘度,杭州鹽官人也。幼孤貧,勵志好學。家近臨平湖,時湖中有 龍鬥,傾里閈就觀之,無量時年十二,讀書晏然不動。及長,尤精《三禮》及《史 記》,舉明經,累除國子博士。景龍三年,遷國子司業,兼修文館學士。是歲,中 宗將親祀南郊,詔禮官學士修定儀注。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皆希旨,請以 皇后爲亞獻,無量獨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爲不可。無量建議曰:

《舊唐書》·列傳卷五十二篇記載了哪些事蹟?原文是什麼?

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 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後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 禮文雖衆,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聖極由衷之典,法天 地而行教化,辯方位而敘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 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圓丘,祭中最大,皇后內主,禮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則當 具著禮典。今遍檢《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唯將始祖爲主, 不以祖妣配天,故唯皇帝親行其禮,皇后不合預也。

謹按《大宗伯》職雲:“若王不祭祀,則攝位。”《注》雲:“王有故,代行 其祭事。”下文雲:“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 承此下文,即當雲“若不祭祀,則攝而薦豆籩。”今於文上更起凡,則是別生餘事。 夫事與上異,則別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繫於本職。《周禮》一部之內, 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后助祭,親薦豆籩而不徹。案《九嬪》職雲: “凡祭,贊後薦,徹豆籩。”《注》雲:“後進之而不徹。”則知中徹者,爲宗伯 生文。若宗伯攝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廟之祀,王后不與, 則贊宗伯”。此之一文,與上相證。何以明之?案外宗唯掌宗廟祭祀,不掌郊天, 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案王后行事,總在《內宰》職中。檢其職文,唯雲:“大祭 祀,後稞獻則贊,瑤爵亦如之。”《鄭注》雲:“謂祭宗廟也。”《注》所以知者, 以文雲“稞獻”,祭天無稞,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注》 以此得知是宗廟也。又內司服掌王后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后之五輅, 亦無後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後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後不合助祭天也。

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皇后預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強臣擅 朝,悖亂彝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 三代。”《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 誡,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忝守經術,不敢默然。請旁詢碩儒,俯摭 舊典,採曲臺之故事,行圓丘之正儀,使聖朝葉昭曠之塗,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 幸甚。

時左僕射韋巨源等阿旨,葉同欽明之議,竟不從無量所奏。

尋以母老請停官歸侍。景雲初,玄宗在春宮,召拜國子司業,兼皇太子侍讀, 嘗撰《翼善記》以進之,皇太子降書嘉勞,齎絹四十匹。太極元年,皇太子國學親 釋奠,令無量講《老經》、《禮記》,各隨端立義,博而且辯,觀者歎服焉。既畢, 進授銀青光祿大夫,兼賜以章服,並彩絹百段。玄宗即位,遷郯王傅,兼國子祭酒。 尋以師傅恩遷左散騎常侍,仍兼國子祭酒,封舒國公,實封二百戶。未幾,丁憂解 職,廬於墓側。其所植松柏,時有鹿犯之,無量泣而言曰:“山中衆草不少,何忍 犯吾先塋樹哉!”因通夕守護。俄有羣鹿馴狎,不復侵害,無量因此終身不食鹿肉。 服闋,召拜左散騎常侍,復爲侍讀。以其年老,每隨仗出入,特許緩行,又爲造腰 輿,令內給使輿於內殿。無量頻上書陳時政得失,多見納用。又嘗手敕褒美,賜物 二百段。

無量以內庫舊書,自高宗代即藏在宮中,漸致遺逸,奏請繕寫刊校,以弘經籍 之道。玄宗令於東都乾元殿前施架排次,大加搜寫,廣採天下異本。數年間,四部 充備,仍引公卿已下入殿前,令縱觀焉。開元六年駕還,又敕無量於麗正殿以續前 功。皇太子及郯王嗣直等五人,年近十歲,尚未就學,無量繕寫《論語》、《孝經》 各五本以獻。上覽之曰:“吾知無量意無量。”遽令選經明篤行之士國子博士郄恆 通郭謙光、左拾遺潘元祚等,爲太子及郯王已下侍讀。七年,詔太子就國子監行齒 胄之禮,無量登座說經,百僚集觀,禮畢,賞賜甚厚。明年,無量病卒,年七十五。 臨終遺言以麗正寫書未畢爲恨。上爲舉哀,廢朝兩日,贈禮部尚書,諡曰文。

初,無量與馬懷素俱爲侍讀,顧待甚厚;及無量等卒後,祕書少監康子原、國 子博士侯行果等又入侍講,雖屢加賞賜,而禮遇不逮褚焉。

劉子玄,本名知幾,楚州刺史胤之族孫也。少與兄知柔俱以詞學知名,弱冠舉 進士,授獲嘉主簿。證聖年,有制文武九品已上各言時政得失,知几上表陳四事, 詞甚切直。是時官爵僭濫而法網嚴密,士類競爲趨進而多陷刑戮,知幾乃著《思慎 賦》以刺時,且以見意。鳳閣侍郎蘇味道、李嶠見而嘆曰:“陸機《豪士》所不及 也。”

知幾長安中累遷左史,兼修國史。擢拜鳳閣舍人,修史如故。景龍初,再轉太 子中允,依舊修國史。時侍中韋巨源紀處訥、中書令楊再思、兵部尚書宗楚客、中 書侍郎蕭至忠並監修國史,知幾以監修者多,甚爲國史之弊。蕭至忠又嘗責知幾著 述無課,知幾於是求罷史任,奏記於至忠曰:

僕自策名士伍,待罪朝列,三爲史臣,再入東觀,竟不能勒成國典,貽彼後來 者,何哉?靜言思之,其不可者五也。何者?古之國史,皆出自一家,如魯、漢之 丘明、子長,晉、齊之董狐、南史,鹹能立言不朽,藏諸名山,未聞藉以衆功,方 雲絕筆。唯後漢東觀,大集羣儒,而著述無主,條章靡立。由是伯度譏其不實,公 理以爲可焚,張、蔡二子紀之於當代,傅、範兩家嗤之於後葉。今史司取士,有倍 東京,人自以爲荀、袁,家自稱爲政、駿。每欲記一事,載一言,皆閣筆相視,含 毫不斷。故首白可期,而汗青無日。其不可一也。

前漢郡國計書,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後漢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蘭臺。 由是史官所修,載事爲博。原自近古,此道不行,史臣編錄,唯自詢採。而左右二 史,闕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狀。求風俗於州郡,視聽不該;討沿革於臺閣, 簿籍難見。雖使尼父再出,猶且成其管窺,況限以中才,安能遂其博物。其不可二 也。

昔董狐之書法也,以示於朝;南史之書弒也,執簡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 禁門,幽居九重,欲人不見。尋其義者,由杜彼顏面,防諸請謁故也。然今館中作 者,多士如林,皆願長喙,無聞舌。倘有五始初成,一字加貶,言未絕口而朝野具 知,筆未棲毫而搢紳鹹誦。夫孫盛實錄,取嫉權門;王韶直書,見讎貴族。人之情 也,能無畏乎!其不可三也。

古者刊定一史,纂成一家,體統各殊,指歸鹹別。夫《尚書》之教也,以疏通 知遠爲主;《春秋》之義也,以懲惡勸善爲先。《史記》則退處士而進奸雄,《漢 書》則抑忠臣而飾主闕。斯並曩賢得失之例,良史是非之準,作者言之詳矣。頃史 官註記,多取稟監修,楊令公則雲“必須直詞”,宗尚書則雲“宜多隱惡”。十羊 九牧,其事難行;一國三公,適從焉在?其不可四也。

竊以史置監修,雖無古式,尋其名號,可得而言。夫言監者,蓋總領之義耳。 如創紀編年,則年有斷限;草傳敘事,則事有豐約。或可略而不略,或應書而不書, 此失刊削之例也。屬詞比事,勞逸宜均;揮鉛奮墨,勤惰須等。某帙某篇,付之此 職;某紀某傳,歸之此官。此銓配之理也。斯並宜明立科條,審定區域,倘人思自 勉,則書可立成。今監之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無遵奉。用使爭學苟且,務相推避, 坐變炎涼,徒延歲月。其不可五也。

凡此不可,其流實多,一言以蔽,三隅自反。而時談物議,焉得笑僕編次無聞 者哉!比者伏見明公每汲汲於勸誘,勤勤於課績。或雲墳籍事重,努力用心;或雲 歲序已淹,何時輟手?竊以綱維不舉,而督課徒勤,雖威以次骨之刑,勖以懸金之 賞,終不可得也。語曰:“陳力就列,不能則止。”僕所以比者布懷知己,歷詆羣 公,屢辭載筆之官,願罷記言之職者,正爲此耳。當今朝號得人,國稱多士。蓬山 之下,良直差肩;芸閣之中,英奇接武。僕既功虧刻鵠,筆未獲麟,徒殫太官之膳, 虛索長安之米,乞以本職,還其舊居,多謝簡書,請避賢路。惟明公足下哀而許之。

至忠惜其才,不許解史任。宗楚客嫉其正直,謂諸史官曰:“此人作書如是, 欲置我何地!”

時知幾又著《史通子》二十卷,備論史策之體。太子右庶子徐堅深重其書,嘗 雲:“居史職者,宜置此書於座右。”知幾自負史才,常慨時無知己,乃委國史於 著作郎吳兢,別撰《劉氏家史》十五卷、《譜考》三卷。推漢氏爲陸終苗裔,非堯 之後。彭城叢亭裏諸劉,出自宣帝子楚孝王囂曾孫司徒居巢侯劉愷之後,不承楚元 王交。皆按據明白,正前代所誤,雖爲流俗所譏,學者服其該博。初,知幾每雲若 得受封,必以居巢爲名,以紹司徒舊邑;後以修《則天實錄》功,果封居巢縣子。 又鄉人以知幾兄弟六人進士及第,文學知名,改其鄉里爲高陽鄉居巢裏。

景雲中,累遷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館學士,仍依舊修國史,加銀青光祿大夫。 時玄宗在東宮,知幾以名音類上名,乃改子玄。二年,皇太子將親釋奠於國學,有 司草儀注,令從塵皆乘馬著衣冠。子玄進議曰:

古者自大夫已上,皆乘車而以馬爲騑服。魏、晉已降,迄乎隋代,朝士又駕牛 車,歷代經史,具有其事,不可一二言也。至如李廣北征,解鞍憩息;馬援南伐, 據鞍顧盼。斯則鞍馬之設,行於軍旅;戎服所乘,貴於便習者也。按江左官至尚書 郎而輒輕乘馬,則爲御史所彈。又顏延之罷官後,好騎馬出入閭里,當代稱其放誕。 此則專車憑軾,可擐朝衣;單馬御鞍,宜從褻服。求之近古,灼然之明驗也。

自皇家撫運,沿革隨時。至如陵廟巡謁,王公冊命,則盛服冠履,乘彼輅車。 其士庶有衣冠親迎者,亦時以服箱充馭。在於他事,無復乘車,貴賤所行,通用鞍 馬而已。臣伏見比者鑾輿出幸,法駕首途,左右侍臣,皆以朝服乘馬。夫冠履而出, 只可配車而行,今乘車既停,而冠履不易,可謂唯知其一而未知其二也。何者?褒 衣博帶,革履高冠,本非馬上所施,自是車中之服。必也韈而升鐙,跣以乘鞍,非 唯不師古道,亦自取驚今俗。求諸折中,進退無可。且長裾廣袖,礻詹如翼如,鳴 珮行組,鏘鏘奕奕,馳驟於風塵之內,出入於旌棨之間,倘馬有驚逸,人從顛墜, 遂使屬車之右,遣履不收,清道之傍,絓驂相續,固以受嗤行路,有損威儀。

今議者皆雲祕閣有《梁武帝南郊圖》,多有危冠乘馬者,此則近代故事,不得 謂無其文。臣案此圖是後人所爲,非當時所撰。且觀代間有古今圖畫者多矣,如張 僧繇畫《羣公祖二疏》,而兵士有著芒屩者;閻立本畫《明君入匈奴》,而歸人有 著帷帽者。夫芒屩出於水鄉,非京華所有;帷帽創於隋代,非漢官所作。議者豈可 徵此二畫,以爲故實者乎?由斯而言,則《梁氏南郊之圖》,義同於此。又傅稱因 俗,禮貴緣情。殷輅周冕,規模不一;秦冠漢佩,用舍無常。況我國家道軼百王, 功高萬古,事有不便,理資變通,其乘馬衣冠,竊謂宜從省廢。臣懷此異議,其來 自久,日不暇給,未及搉楊。今屬殿下親從齒胄,將臨國學,凡有衣冠乘馬,皆憚 此行,所以輒進狂言,用申鄙見。

皇太子手令付外宣行,仍編入令,以爲常式。

開元初,遷左散騎常侍,修史如故。九年,長子貺爲太樂令,犯事配流。子玄 詣執政訴理,上聞而怒之,由是貶授安州都督府別駕。子玄掌知國史,首尾二十餘 年,多所撰述,甚爲當時所稱。禮部尚書鄭惟忠嘗問子玄曰:“自古已來,文士多 而史才少,何也?”對曰:“史才須有三長,世無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長:謂才 也,學也,識也。夫有學而無才,亦猶有良田百頃,黃金滿籝,而使愚者營生,終 不能致於貨殖者矣。如有才而無學,亦猶思兼匠石,巧若公輸,而家無楩楠斧斤, 終不果成其宮室者矣。猶須好是正直,善惡必書,使驕主賊臣,所以知懼,此則爲 虎傅翼,善無可知,所向無敵者矣。脫苟非其才,不可叨居史任。自夐古已來,能 應斯目者,罕見其人。”時人以爲知言。子玄至安州,無幾而卒,年六十一。自幼 及長,述作不倦,朝有論著,必居其職。預修《三教珠英》、《文館詞林》、《姓 族系錄》,論《孝經》非鄭玄注、《老子》河上公注,修《唐書實錄》,皆行於代, 有集三十卷。後數年,玄宗敕河南府就家寫《史通》以進,讀而善之,追贈汲郡太 守;尋又贈工部尚書,諡曰文。

兄知柔,少以文學政事,歷荊揚曹益宋海唐等州長史刺史、戶部侍郎、國子司 業、鴻臚卿、尚書右丞、工部尚書、東都留守。卒,贈太子少保,諡曰文。代傳儒 學之業,時人以述作名其家。

子玄子貺、餗、匯、秩、迅、迥,皆知名於時。

貺,博通經史,明天文、律歷、音樂、醫算之術,終於起居郎、修國史。撰 《六經外傳》三十七卷、《續說苑》十卷、《太樂令壁記》三卷、《真人肘後方》 三卷、《天宮舊事》一卷。

餗,右補闕、集賢殿學士、修國史。著《史例》三卷、《傳記》三卷、《樂府 古題解》一卷。

匯,給事中、尚書右丞、左散騎常侍、荊南長沙節度,有集三卷。

秩,給事中、尚書右丞、國子祭酒。撰《政典》三十五卷、《止戈記》七卷、 《至德新議》十二卷、《指要》三卷。論喪紀制度加籩豆,許私鑄錢,改制國學, 事各在本志。

迅,右補闕,撰《六說》五卷。

迥,諫議大夫、給事中,有集五卷。

《舊唐書》·列傳卷五十二篇記載了哪些事蹟?原文是什麼? 第2張

貺子浹、滋,匯子贊。滋,貞元中位至宰輔。贊,觀察使,自有傳。

徐堅,西臺舍人齊聃子也。少好學,遍覽經史,性寬厚長者。進士舉,累授太 學。聖歷中,車駕在三陽宮,御史大夫楊再思、太子左庶子王方慶爲東都留守,引 堅爲判官,表奏專以委之。方慶善《三禮》之學,每有疑滯,常就堅質問,堅必能 徵舊說,訓釋詳明,方慶深善之。又賞其文章典實,常稱曰:“掌綸誥之選也。” 再思亦曰:“此鳳閣舍人樣,如此才識,走避不得。”堅又與給事中徐彥伯、定王 府倉曹劉知幾、右補闕張說同修《三教珠英》。時麟臺監張昌宗及成均祭酒李嶠總 領其事,廣引文詞之士,日夕談論,賦詩聚會,歷年未能下筆。堅獨與說構意撰錄, 以《文思博要》爲本,更加《姓氏》、《親族》二部,漸有條匯。諸人依堅等規制, 俄而書成,遷司封員外郎。則天又令堅刪改《唐史》,會則天遜位而止。

神龍初,再遷給事中。時雍州人韋月將上書告武三思不臣之跡,反爲三思所陷, 中宗即令殺之。時方盛夏,堅上表曰:“月將誣構良善,故違制命,準其情狀,誠 合嚴誅。但今硃夏在辰,天道生長,即從明戮,有乖時令。謹按《月令》:‘夏行 秋令,則丘隰水潦,禾稼不熟。’陛下誕膺靈命,中興聖圖,將弘義、軒之風,以 光史策之美,豈可非時行戮,致傷和氣哉!君舉必書,將何以訓?伏願詳依國典, 許至秋分,則知恤刑之規,冠於千載;哀矜之惠,洽乎四海。”中宗納堅所奏,遂 令決杖,配流嶺表。

睿宗即位,堅自刑部侍郎加銀青光祿大夫,拜左散騎常侍,俄轉黃門侍郎。時 監察御史李知古請兵以擊姚州西貳河蠻,既降附,又請築城,重徵稅之。堅以蠻夷 生梗,可以羈縻屬之,未得同華夏之制,勞師涉遠,所損不補所獲,獨建議以爲不 便。睿宗不從,令知古發劍南兵往築城,將以列置州縣。知古因是欲誅其豪傑,沒 子女以爲奴婢。蠻衆恐懼,乃殺知古,相率反叛,役徒奔潰,姚、巂路由是歷年不 通。

堅妻即侍中岑羲之妹,堅以與羲近親,固辭機密,乃轉太子詹事,謂人曰: “非敢求高,蓋避難也。”及羲誅,堅竟免坐累。出爲絳州刺史,五轉復入爲祕書 監。開元十三年,再遷左散騎常侍。其年,玄宗改麗正書院爲集賢院,以堅爲學士, 副張說知院事,累封東海郡公。以修東封儀注及從升太山之功,特加光祿大夫。堅 多識典故,前後修撰格式、氏族及國史等,凡七入書府,時論美之。十七年卒,年 七十餘。上深悼惜之,遣中使就家吊,內出絹布以賻,贈太子少保,諡曰文。堅長 姑爲太宗充容,次姑爲高宗婕妤,並有文藻。堅父子以詞學著聞,議者方之漢世班 氏。

元行衝,河南人,後魏常山王素連之後也。少孤,爲外祖司農卿韋機所養。博 學多通,尤善音律及詁訓之書。舉進士,累轉通事舍人,納言狄仁傑甚重之。行衝 性不阿順,多進規誡,嘗謂仁杰曰:“下之事上,亦猶蓄聚以自資也。譬貴家儲積, 則脯臘膎胰以供滋膳,參術芝桂以防痾疾。伏想門下賓客,堪充旨味者多,願以小 人備一藥物。”仁杰笑而謂人曰:“此吾藥籠中物,何可一日無也!”九遷至陝州 刺史,兼隴右、關內兩道按察使,未行,拜太常少卿。

行衝以本族出於後魏,而未有編年之史,乃撰《魏典》三十卷,事詳文簡,爲 學者所稱。初魏明帝時,河西柳谷瑞石有牛繼馬後之象,魏收舊史以爲晉元帝是牛 氏之子,冒姓司馬,以應石文。行衝推尋事蹟,以後魏昭成帝名犍,繼晉受命,考 校謠讖,著論以明之。

開元初,自太子詹事出爲岐州刺史,又充關內道按察使。行衝自以書生不堪博 擊之任,固辭按察,乃以寧州刺史崔琬代焉。俄復入爲右散騎常侍、東都副留守。 時嗣彭王志柬庶兄志謙被人誣告謀反,考訊自誣,繫獄待報,連坐十數人,行衝 察其冤濫,並奏原之。四遷大理卿。時揚州長史李傑爲侍御史王旭所陷,詔下大理 結罪,行衝以傑歷政清貞,不宜枉爲讒邪所構,又奏請從輕條出之。當時雖不見從, 深爲時論所美。俄又固辭刑獄之官,求爲散職。七年,復轉左散騎常侍。九遷國子 祭酒,月餘,拜太子賓客、弘文館學士。累封常山郡公。

先是,祕書監馬懷素集學者續王儉《今書七志》,左散騎常侍褚無量於麗正殿 校寫四部書,事未就而懷素、無量卒,詔行衝總代其職。於是行衝表請通撰古今書 目,名爲《羣書四錄》,命學士鄠縣尉毋煚、櫟陽尉韋述、曹州司法參軍殷踐猷、 太學助教餘欽等分部修檢,歲餘書成,奏上,上嘉之。又特令行衝撰御所注《孝經》 疏義,列於學官。尋以衰老罷知麗正殿校寫書事。

初,有左衛率府長史魏光乘奏請行用魏徵所注《類禮》,上遽令行衝集學者撰 《義疏》,將立學官。行衝於是引國子博士範行恭、四門助教施敬本檢討刊削,勒 成五十卷,十四年八月奏上之。尚書左丞相張說駁奏曰:“今之《禮記》,是前漢 戴德、戴聖所編錄,歷代傳習,已向千年,著爲經教,不可刊削。至魏孫炎始改舊 本,以類相比,有同抄書,先儒所非,竟不行用。貞觀中,魏徵因孫炎所修,更加 整比,兼爲之注,先朝雖厚加賞錫,其書竟亦不行。今行衝等解徵所注,勒成一家, 然與先儒第乖,章句隔絕,若欲行用,竊恐未可。”上然其奏,於是賜行衝等絹二 百匹,留其書貯於內府,竟不得立於學官。行衝恚諸儒排己,退而著論以自釋,名 曰《釋疑》。其詞曰:

客問主人曰:“小戴之學,行之已久;康成銓注,見列學官。傳聞魏公,乃有 刊易;又承製旨,造疏將頒。未悉二經,孰爲優劣?”主人答曰:“小戴之禮,行 於漢末,馬融注之,時所未睹。盧植分合二十九篇而爲說解,代不傳習。鄭絪子幹, 師於季長。屬黨錮獄起,師門道喪,康成於竄伏之中,理紛拿之典,志存探究,靡 所諮謀。而猶緝述忘疲,聞義能徙,具於《鄭志》,向有百科。章句之徒,曾不窺 覽,猶遵覆轍,頗類刻舟。王肅因之,重茲開釋,或多改駁,仍按本篇。又鄭學之 徒,有孫炎者,雖扶玄義,乃易前編。自後條例支分,箴石間起。馬伷增革,向逾 百篇;葉遵刪修,僅全十二。魏公病羣言之錯雜,衆說之精深。經文不同,未敢 刊正;注理睽誤,寧不芟礱。成畢上聞,太宗嘉賞,齎縑千匹,錄賜儲籓。將期頒 宣,未有疏義。聖皇纂業,耽古崇儒,高曾規矩,宜所修襲,乃制昏愚,甄分舊義。 其有注遺往說,理變新文,務加搜窮,積稔方畢。具錄呈進,敕付羣儒,庶能斟詳, 以課疏密。豈悟章句之士,堅持昔言,特嫌知新,欲仍舊貫,沉疑多月,擯壓不申, 優劣短長,定於通識,手成口答,安敢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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