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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曲的體制有哪些?風格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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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曲是元朝文藝史上的明珠,那麼散曲的體制有哪些?風格是什麼樣的?其實散曲的體制主要有小令、套數以及介於兩者之間的帶過曲等幾種。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小令

又稱“葉兒”,是散曲體制的基本單位。其名稱源自唐代的酒令。單片只曲,調短字少是其最基本的特徵。但小令除了單片只曲外,還有一種聯章體,又稱重頭小令,它由同題同調的數支小令組成,最多可達百支,用以合詠一事或分詠數事。

如張可久的〔中呂·賣花聲〕《四時樂興》,以四支同調小令分詠春、夏、秋、冬,構成一支組曲;《錄鬼簿》載喬吉曾有詠西湖的〔梧葉兒〕百首,是重頭小令之最長者。聯章體雖以同題同調的組曲出現,內容上互有聯繫,但組曲中的各支曲子仍是完整獨立的小令形態,故仍屬於小令的範疇。

套數

又稱“套曲”、“散套”、“大令”,是從唐宋大麴、宋金諸宮調發展而來。套數的體式特徵最主要的有三點,即它由同一宮調的若干首曲牌聯綴而生,各曲同押一部韻,通常在結尾部分還有〔尾聲〕。

小令和套數是散曲最主要的兩種體制,它們一爲短小精練,一爲富贍雍容,各具不同的表現功能。

散曲的體制有哪些?風格是什麼樣的?

除此之外,散曲體制中還有一種帶過曲。帶過曲由同一宮調的不同曲牌組成,如〔雁兒落帶得勝令〕、〔罵玉郎帶感皇恩採茶歌〕等,曲牌最多不能超過三首。帶過曲屬小型組曲;與套數比較,其容量要小得多,且沒有尾聲。可見,帶過曲乃是介於小令和套數之間的一種特殊體式。

散曲作爲繼詩、詞之後出現的新詩體,在它身上顯然流動着詩、詞等韻文文體的血脈,繼承了它們的優秀傳統。

然而,它更有着不同於傳統詩、詞的鮮明獨特的藝術個性和表現手法,這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靈活多變伸縮自如的句式

散曲與詞一樣,採用長短句句式,但句式更加靈活多變。例如,詞牌句數的規定是十分嚴格的,不能隨意增損。而散曲則可以根據內容的需要,突破規定曲牌的句數,進行增句。又如,詞的句式短則一兩字,最長不超過11字;而散曲的句式短的一兩個字,長的可達幾十字,伸縮變化極大。

這主要是由於散曲採用了特有的“襯字”方式。所謂襯字,指的是曲中句子本格以外的字。

如〔正宮·塞鴻秋〕一曲,其末句依格本是七個字,但貫雲石的《塞鴻秋·代人作》,末句作“今日個病懨懨,剛寫下兩個相思字”,變爲14個字了。這本格之外所增加的七個字,就是襯字。

至於哪七字屬襯字,從以辭合樂的角度看,並無須確指。增加襯字,突破了詞的字數限制,使得曲調的字數可以隨着旋律的往復而自由伸縮增減,較好地解決了詩的字數整齊單調與樂的節奏、旋律繁複變化之間的矛盾。

同時,在藝術上,襯字還明顯具有讓語言口語化、通俗化,並使曲意詼諧活潑、窮形盡相的作用。

例如關漢卿《不伏老》套數,〔黃鐘尾〕一曲,把“我是一料銅豌豆”七字,增襯成“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這一來,顯得豪放潑辣,把“銅豌豆”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以俗爲尚和口語化、散文化的語言風格

傳統的抒情文學詩、詞的語言以典雅爲尚,講究莊雅工整,精騖細膩,一般來講,是排斥通俗的。散曲的語言雖也不乏典雅的一面,但從總體傾向來看,卻是以俗爲美。

披閱散曲,俗語、蠻語(少數民族之語)、謔語(戲謔調侃之語)、嗑語(嘮叨瑣屑之語)、市語(行話、隱語、謎語)、方言常語紛至沓來,比比皆是,使人一下子就沉浸到濃郁的生活氣息的氛圍之中。

散曲的句法講求完整連貫,省略語法關係,直接以意象平列和句與句之間跳躍接續等詩、詞中常見的寫法,在散曲中卻較少見,因而,散曲的語言明顯地具有口語化、散文化的特點。

明凌濛初《譚曲雜札》評散曲的語言“方言常語,沓而成章,着不得一毫故實”。清黃周星《制曲枝語》雲:“曲之體無他,不過八字盡之,曰:少引聖籍,多發天然而已。”都是對散曲以俗爲尚和口語化、散文化語言風格的精闢概括。

散曲的體制有哪些?風格是什麼樣的? 第2張

明快顯豁自然酣暢的審美取向

在我國古代抒情性文學的創作中,儘管存在着各種風格爭奇鬥妍各逞風騷的情況,但含蓄蘊藉始終是抒情性文學審美取向的主流,這一點在詩、詞創作中表現得尤爲明顯。

散曲在審美取向上當然也不排斥含蓄蘊藉一格,這在小令一體中表現得還比較突出,但從總體上說,它崇尚的是明快顯豁、自然酣暢之美,與詩、詞大異其趣。

任訥對散曲的這一審美取向作過精彩論述:“曲以說得急切透闢、極情盡至爲尚,不但不寬弛、不令蓄,且多衝口而出,若不能待者;用意則全然暴露於辭面,用比興者並所比所興亦說明無隱。此其態度爲迫切、爲坦率,恰與詞處相反地位。”

散曲往往非但不“含蓄”其意,“蘊藉”其情,反而唯恐其意不顯,其情不暢,直待極情盡致酣暢淋漓而後止,上舉關漢卿《不伏老》套數〔黃鐘尾〕一曲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同時,由於散曲多借用“賦”的鋪陳白描的表達方式,可以隨意增句和增加襯字,可以有頂針、疊字、短柱對、鼎足對等多種手法,也對這一審美取向的形成,起了推波助瀾之效。

從上述散曲的特點可見,比之傳統的抒情文學樣式詩、詞,散曲身上刻有較多的俗文學的印記。

它是金元之際民族大融合所帶來的樂曲的變化;傳統思想、觀念的相對鬆弛;知識分子由於地位的下降更加接近民間,以及市民階層的壯大,他們的欣賞趣味反饋於文學創作等一系列因素合力的產物。

散曲以其散發着土氣息、泥滋味的清新形象,迅速風靡了元代文壇,也使得中國文學的百花園裏又增添了一朵豔麗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