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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樸簡介 白樸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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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樸(1226年-約1306年),元代著名的雜劇作家,與關漢卿、馬致遠、鄭光祖並稱爲元曲四大作家(另有一說爲關漢卿、馬致遠、王實甫、白樸)。

元代,元曲達到輝煌燦爛的程度,白樸享有冠絕羣雄的聲譽,一方面是由於白樸自身撲朔迷離的身世,但更主要的是他在元雜劇和散曲方面的傑出成就。

白樸簡介 白樸代表作

  白樸

一、白樸的作品多呈離愁別恨的情調

綜觀元一代的知識分子,其筆下或人物或山水都帶有一種鬱鬱寡歡和悶悶不樂的色調,這與當時的社會大環境有關。中國一向以中原爲核心的華夏漢民族爲正朔,多少年以來,總是中原漢族統治周邊民族,知識分子的心理與王朝的興衰相始終,對於少數民族軍事上的威壓,他們孱弱的身軀無可奈何,但在心靈裏面仍保留了一份自尊甚至是自大。這種自尊使得他們對於元統治者對漢人的民族歧視政策十分不滿,這種心理沉鬱在心間長久了形成一種壓抑的人格。這樣的詩詞在白樸的散曲中是不絕於書的,如他在《仙呂·點絳脣》中寫道:

金鳳釵分,玉京人去,稍消灑。晚來閒暇,針線收拾吧。獨倚危樓,十二珠簾掛,風蕭颯。雨晴雲乍,極目山如畫。斷人腸處:天邊殘照水邊霞,枯荷宿鷺,遠樹棲鴉。敗葉紛紛擁砌石,修竹珊珊掃窗紗。黃昏近,愁生砧杵,怨入琵琶。憶疏狂阻隔天涯,怎知人埋冤他。吟鞭青驄馬,莫吃秦樓酒,謝家茶。不思量執手臨歧話!憑闌久歸繡幃,下危樓強把金蓮撒。深沉院宇朱扉亞,立蒼苔冷透凌波蔑。數歸期空畫短耰簪,搵啼痕頻溼香羅帕。從絕雁書,幾度結龜卦。翠眉長是鎖離愁,玉容憔悴煞。自元宵等待過重陽,甚猶然不到家。歡會少,煩惱多,心緒亂如麻。偶然行至東籬下,自嗟自呀,冷清清和月對黃花。

在元政府統治下,廣大知識分子不能通過科舉考試名正言順地進入仕途,蒙古民族對知識分子歧視政策時時撕裂着他們的心。這與傳統儒家經典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是相違背的,知識分子內心的這種建功立業的情結爲統治者的粗暴所束縛,他們生命的底色是一種悲涼的深沉,故元一代的知識分子,大多沉湎於男歡女愛之中,他們向下層走去,與歌女優伶打成一片,以求在女人與酒的及時行樂中麻醉自己。這是一羣最優秀的知識分子的無奈命運的選擇。他們的散曲更是直抒胸臆地表達出了這種心境,表面上是寫心中的戀人,實則是社會大環境在其身上烙印的反映。

二、淡泊名利和個性張揚

白樸作爲一個優秀的劇作家另一個特點是他任誕自適的隱逸心態。在中國綿延幾千年的縱向歷史中,傳統士人隱逸的情懷從來不絕於縷,從許由、巢父到“竹林七賢”到陶淵明、孟浩然,只是到了近代才逐漸銷聲匿跡。但他們間或地向宦場富貴拋個媚眼,要麼就是懷才不遇的孤憤,然而身經罹難、劫後餘生的白樸,因爲元政府時期一些殘暴的屠戮、歧視漢人的民族政策、對知識分子的疏遠猜疑政策、白樸打心底看透了這薄情世界與浮萍人生,他寧願做一個心底自由自在的儒丐之流的下層草民,以自己的超常才華遊戲人生,而不願爲五斗米折腰,卑躬屈膝去迎合權貴。

白樸作爲一個優秀的劇作家另一個特點是他任誕自適的隱逸心態。在中國綿延幾千年的縱向歷史中,傳統士人隱逸的情懷從來不絕於縷,從許由、巢父到“竹林七賢”到陶淵明、孟浩然,只是到了近代才逐漸銷聲匿跡。這種視功名如浮雲的知識分子嘲弄生活的心態對孟浩然來說也許是一種現實的無奈,但對白樸來說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心底知識分子高貴心靈與權勢俗塵的傲然對抗,古代知識分子的殘留的“士”氣在此表露無遺。入元后,進拜爲中書中丞的史天澤是白樸父親白華的朋友,他十分器重白樸的才華,於是舉薦白樸入朝,白樸再三遜謝,堅辭不就。在他寫的散曲《雙調·慶東原》中直抒胸臆地表達了自己的這種反傳統的隱逸傾向:

忘憂草,含笑花,勸君聞早冠宜掛。那裏也能言陸賈,那裏也能良謀子牙,那裏也豪氣張華。千古是非心,一夕漁樵話。

在白樸看來,所謂的功名利祿如同水中浮萍,也是煩惱的源泉,要想擺脫那心形的種種羈絆,人生開懷大笑,須早早地將官印丟棄,這樣才能從中解脫。至於千秋功名,似人們習慣上崇拜的陸賈、姜子牙、張華等人不值得的一提,多少英雄偉業不過是孤舟蓑翁口頭的談資而已,但爲了追名逐利奴役了自個兒的本性那纔不值。白樸這種徹底的鄙棄功名利祿的決然態度是元代芬芳苑囿中最豔麗的一朵。故元人郝經把杜仁杰、白樸、關漢卿並提爲“不屑仕進”的“金之遺民”。

白樸簡介 白樸代表作 第2張

  白樸

三、同情下層人民疾苦的立場和偶爾清新明麗的寫作風格

金末元初,金留京官員西面元帥崔立發動變亂,向蒙古軍獻城納款,還縱兵捕捉屠殺金朝大臣及家屬,擄掠婦女進獻蒙古軍。白樸時年七歲,他隨母親在城中經歷了此次變亂,倉皇之中,母親遭擄,竟不知所終。白樸卻賴父親的好友元好問求助奇蹟般活了下來,這件事究竟給了白樸多少的心靈創傷,我們無從知道,但我們從他以後的生活軌跡卻可窺出他心靈陰影的蛛絲馬跡。在顛簸流離的青年時期,他看慣了由於統治者的暴戾對百姓生活造成的苦難,在戰爭中人民的用生命和血淚所寫就的一首首悲歌,因此在他的散曲中反映了似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樣的生命關懷,例如他在《大石調·青杏子·詠雪》中寫道:

空外六花番,被大風漉落千山。窮冬節物偏宜晚。凍凝沼沚,寒侵帳幕,冷溼闌干。貂裘客,嘉慶捲簾看。如景書畫手不盡,好題詩句詠猶難,疑在玉壺間。富貴人家應須慣,紅爐暖不畏嚴寒。開宴邀賓列翠鬟,拼酡顏,暢飲休辭憚。勸酒家人擎金盞,當歌者款撒香檀。歌罷喧玄笑語繁,夜將闌,畫爐銀光燦。似覺筵間香風散,香風散非麝非蘭,醉眼矇騰問小蠻,多管是南軒臈梅綻。

儘管白樸的散曲作品多數呈現濃郁的感傷的色調,但如果我們就此就認爲他是一位把完全悲情主義的文人,那就大錯了。他自身浪漫的骨底,使它即使在絕望中找到希望,在對世事的悲觀中總在尋找生命中激情的張揚。綜上所述,白樸是一個複雜的人物。他具有文人典型的多愁善感的氣質,他的優美的文筆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文學形象的佳境。阮葵生在《茶餘客話》中說:“梨園所扮雜劇,大半藍本元人,而增飾搬演,改易名目耳。詞曲著名者,北曲則關、鄭、馬、白,南曲則施、高、湯、沈、皆鉅子矣。”王國維他們都對之有很高的評價,當然以其《牆頭馬上》《梧桐雨》最爲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