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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探索:安史之亂的真正禍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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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的“安史之亂”,使大唐王朝瞬息間由盛轉衰,那麼安史之亂的真正禍根是什麼?感興趣的讀者和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選官制“重內輕外”

唐代重內輕外的選官制度和理念,使官僚集團內部產生嚴重分裂。唐代官員總額爲18805,其中內官(中央機關官員含首都長安地方官)2620,佔總額14%;外郡縣(除首都長安以外的地方官)16185員,佔總額86%。官員進京任職感覺是一步登天,然而這畢竟是少數,廣大地方官員總感覺自己是被朝廷貶官、打入另冊,甚至有被拋棄的心理。這種怨恨就使他們與朝廷相對立,潛意識中認爲,如果天下發生動亂,他們纔能有出頭之日,這成爲日後動盪的亂源。

唐玄宗開元二年正月,可能已經發現開國以來選官“重內輕外”政策弊端的玄宗皇帝頒佈詔令,選拔京官中有才識的任命爲地方軍政長官都督、刺史,同時地方軍政長官都督、刺史有政績卓著者任命爲京官,這樣使得官員朝廷到地方,地方到朝廷,雙向流動,並且今後要成爲一項長期實行的政策。但此舉僅成一紙空文。事實上,在開元二十四年,宰相李林甫爲了蔽塞玄宗視聽,達到獨攬大權的目的,公開召集全體諫官訓話:“今明主在上,羣臣將順之不暇,烏用多言!諸君不見立仗馬乎?食三品料,一鳴輒斥去,悔之何及!”誰知有位叫杜璡的補闕還上書言事,第二天就被“黜爲下邽令”。從品級上看他明顯是晉升官職,因爲補闕一職是武則天垂拱元年置,秩從七品上,職責爲對皇帝進行規諫及舉薦人才。下邽按當時標準是上縣,而當時上縣之令爲從六品。可見,在朝廷和官員心中,出京即使升官晉職也是貶黜。

《資治通鑑》更有一個精彩的事例:開元四年,朝廷任命尚書右丞(尚書省長官尚書令虛設,此職爲實際長官尚書僕射的副手,正四品)倪若水爲汴州刺史兼河南採訪使。唐玄宗此舉的目的是想以此來加重地方大員都督、刺史的威望,所以才選拔京官之中如此有才望的人出任,但是官場上還是很輕視出京外任,並且羨慕外官改任京官。正好,揚州採訪使班景倩進京將任大理少卿(正四品),過開封,作爲當地長官的倪若水爲進京赴任的班景倩設宴接風洗塵。宴會結束後,班景倩神采飛揚地離去,倪若水卻呆若木雞地站立在原地,遠望着班景倩的行塵,若有所思,很長時間才轉過身來,對部屬官員說:“班生此行,何異登仙!”

歷史探索:安史之亂的真正禍根是什麼?

府兵制佈局失衡

府兵泛指軍府統領的兵士,是唐前期軍隊的主體。唐高祖武德二年,開始恢復府兵組織,唐太宗貞觀十年,太宗整頓府兵制,軍府更名爲折衝府。全國折衝府最多時有633個,其中關內道261個,佔全國總府數40%以上,關內、河東、河南三道設府最多,佔折衝府總數的78%,可見唐朝在兵力佈置上一直秉持着“以內馭外”、“以重馭輕”的原則。

此制度設計的偏頗和後來執行過程的偏差日益顯現。開元年間,營州不過5317戶、18521人,卻設置兩府,平均9口就有1人爲府兵;魏州151596戶,1109873人,設18府,以每府1200人計,56口中才有一人是府兵。整個江南道只設2軍府,全道有兵不過4800人,而且軍府所在地皆非大州,甚至有多州無府,如越州、潭州、溫州、福州等大州未設一府。

開元天寶間,天下四邊,共十節度經略使,兵力共486900人,而安祿山身兼三鎮,握18萬雄兵。從兵力分佈上已經出現了“外重內輕”,並且“外重”之勢嚴重,一將之兵已經超過朝廷。大亂之禍已現端倪。

歷史探索:安史之亂的真正禍根是什麼? 第2張

募兵制埋下隱患

開元年間,對外戰爭需要以優厚待遇招募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的職業化兵員,唐朝也具備以募兵代替府兵的經濟實力。募兵制因此而興起。朝廷原想利用募兵制來解決前期府兵制的問題,可是不僅府兵制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募兵制所產生的新問題反而最終顛覆了大唐。

蓄謀反叛的藩將開始全面準備,終將藩鎮淪爲節度使的“獨立王國”。心懷異志的節度使首先擴充自己實力,製造民族矛盾。安祿山假借朝廷招撫名義,竟然私自誘殺轄內各部族酋長。得手後,一方面自己以酋長們的人頭到朝廷邀功請賞,另一方面在少數民族民衆中散佈朝廷殺害酋長的謠言,以此嫁禍於朝廷。

反叛前一年即天寶十三年,身兼三鎮的安祿山在同羅、奚、契丹和雜種胡中挑選了精兵,組成精銳之師號稱“曳落河”(突厥語“壯士”)。安祿山還突擊提拔各層級的將官。首先提拔長期生活在邊地的奚、契丹、昭武九姓和同羅等少數民族將軍500人、中郎將2000人。反叛當年即天寶14年,又任命32名胡將替漢人做大將,史稱“藩將代漢”。由此,安祿山擁有了唐中央政府權力的十分之二三,並且在三鎮之內征伐自專。

實行募兵制後,當兵成爲一種職業,兵員和將領之間容易形成私人隸屬關係,而軍隊則變成節度使的私人武裝。府兵制廢止後,各邊鎮招兵買馬,擴充軍隊,而中央軍日益削弱並減少,唐朝總體軍力由“內重外輕”轉變爲“外重內輕”。

此外,唐朝前期,邊將都用忠誠厚道的名臣,不久任、不遙領、不兼統,而且功名卓著的一般都入朝爲宰相,以致出將入相,防止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天寶以來,奸相李林甫杜絕邊將入相之路,並主張啓用藩將,安祿山之流如魚得水。

代宗大曆8年,魏博節度使田承嗣爲安、史父子立祠堂,竟然公開將四個叛亂元兇贊爲“四聖”。穆宗長慶元年,張弘靖爲范陽節度使,上任伊始初入幽州,還不知當地風土人情。因他對安史之亂深惡痛絕,就想改變當地舊俗,把安祿山墓給掘開,毀壞棺柩,這一舉措居然引發了兵民譁變。而此時距亂髮已經66年了,可見叛將當日如何騙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