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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女不更二夫金朝殉節的皇后——烏林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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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是金世宗完顏雍的原配,出自與皇族完顏氏累世通婚的貴戚之家,少習婦德,長成後作嬪還是宗室的完顏雍,伺候婆婆謹孝、治家有敘、恭執婦道。完顏雍先後在金熙宗、海陵王的高壓統治下忍辱負重,飄搖不定的歲月中,烏林答氏作爲他的賢內助始終努力爲他排憂解難遮風擋雨。

首先說下金世宗,他是金朝最有作爲的皇帝之一,在他執政下羣臣守職,百業興旺,將金朝推向全盛,有“小堯舜”之美譽。在金世宗繼位之前,女真人就有日益漢化的趨勢,同時女真文化呈現衰弱頹廢之勢,金世宗與海陵王全盤漢化的觀念不同,他雖傾慕漢文化之博大精深,但也想改變現狀重振女真族驍勇善戰的力量。於是吸取漢文化精華的同時又保留了自己的民族文化,他的這套執政理念頗受清朝皇帝的推崇。

貞女不更二夫金朝殉節的皇后——烏林答氏

不得不說,金世宗所吸收的漢族文化“精華”中就包括了“女之事夫,其心惟一”的貞操觀,這也間接將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推向了絕路。金朝初期女性還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儒家學說對於女性的規範約束並沒有在金朝得到推廣,女性的貞操觀念也沒有得到社會的強力支撐。因此,在這個時期因爲拒絕改嫁的韓慶民之妻的殉節並沒有引起政府的重視,幾十年後,金世宗看過這位貞女的事蹟之後卻大加讚賞:如此節操,可謂難矣!

世宗爲何如此欣賞爲貞節放棄生命的韓慶民之妻?因爲當年,世宗默許妻子烏林答氏做了同樣的選擇。烏林答氏不願意冒着被海陵王強辱的風險進京,有計劃的在入中都途中毅然赴死,保全了自己的貞節,而金世宗爲了自己的顏面默許妻子選擇死亡,事後害怕海陵王猜疑亦不敢去收屍,任由烏林答暴屍荒野。

貞女不更二夫金朝殉節的皇后——烏林答氏 第2張

迴歸正題,烏林答氏是受到三從四德中原文化薰陶的賢惠女子,儒家的禮教如同枷鎖已經牢牢的將她束縛在倫常觀念之下。所以她從不會妒忌,剛過門就關注世宗的生活爲他精心挑選妾室,以便滿足他的需要,綿延子嗣,即使自己的兒子完顏允恭降生後,這樣的志向也堅決不改變。有次烏林答氏病重,世宗親自探視好幾天沒有離去,烏林答氏非常惶恐,強撐病體勸他離開:“大王對我的愛護已經超出底線,知道的人明白是在探病,不知道的人以爲我專房善妒。作爲正妻最重要的是端正家風,擔心自己德行不足,治家無法,又怎麼能仿效嬪妾爭寵的做法,一心爲自己打算呢?”

世宗在濟南任職時,海陵王徵召烏林答氏前往中都,因爲海陵王有染指貴婦的惡劣前科,烏林答氏又認可理學之貞潔忠孝觀念,決心不留活路,暗中考慮:自己如果在濟南自殺,海陵王一定會處死世宗,只有接受詔命,離開濟南以後再自盡,世宗才能獲免。於是將這個計劃告訴世宗和衆位家人,世宗默許,家人們悲痛哭泣。烏林答氏用生命詮釋了婦道母儀、留住了世宗的臉面、也爲他在殘酷的皇室鬥爭中爭取到了一線生機,從此這位忠貞不渝的賢婦形象躍然於紙上,成爲後代頌揚的賢后典範。

貞女不更二夫金朝殉節的皇后——烏林答氏 第3張

數年後世宗稱帝,與歷代皇帝先追封皇后後冊封皇妃的慣例相反,世宗於大定元年便冊封寵妾李氏爲賢妃,第二年才追贈烏林答氏爲皇后,又降低烏林答氏身後的祭祀規格,減少祭拜拜數,並規定不立於位。與行爲輕視刻意打壓相反的是,金世宗和清朝乾隆皇帝選擇了相同的做法,言語上無比懷念這位結髮賢妻爲他殉節之德,並終身虛置後位作爲對烏林答氏婦德無人能及的恩典,卻又讓寵妃李元妃入主中宮、享受部分皇后待遇。永失內佐,痛何忍言的惺惺作態,或許是世宗感情上並不原諒烏林答氏曾經差點被別的男人染指而給他帶來的的心理屈辱?又或許世宗是無法接受烏林答氏是他忍氣吞聲惶恐不安最落魄的歲月的見證者?

烏林答氏之死是兩個民族整合階段、兩種文化碰撞融合特殊時期的犧牲品,她深愛自己的夫君、執着於信奉的理念,這樣美好的女子,卻始終沒有走入世宗的心中,只是因爲擁有符合封建道德的言行纔得到世人讚美。如果她生活在與漢文化絕緣的金朝初期,或許她的人生會是另一番美妙自由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