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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皇帝夢難圓!五丈原前諸葛亮到底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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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丈原前,諸葛亮等什麼

《三國演義》中,有一次十分精彩的相互辯難,這是夷陵之戰後,吳蜀重新修好時,孫權送走蜀國使臣李恢後,又派張溫去成都回訪。諸葛亮鄙視張溫以口舌之辯而恃才傲物,特別召來益州飽學之士秦宓。交談中,秦宓以所學知識爲政治服務,有問必答,最終的落腳點是,西蜀政權是正統。張溫數度辯難都處於下風,竟然拿出了殺手鐗:“日生於東乎?”想以此自然現象來證明,東吳纔是中國的正統政權。秦宓針鋒相對地回答說:“雖生於東而沒於西。”此話的政治意義十分明白:雖然東吳有皇帝,但必然要爲西蜀消滅。這故事是真實的,《三國志》中亦有記載,諸葛亮特地召來秦宓,就是要在打嘴仗中勝過對方。

可惜的是,自然現象同政治鬥爭並沒有表裏聯繫,徒作口舌之爭爾!卻不能改變西蜀日漸沒落直至滅亡的命運。諸葛亮主政期間,雖然明察到西蜀危急存亡的緊迫形勢,然而卻舉止失措,不但未能挽救局勢於即倒,反而加速了它的滅亡。星殞五丈原時候,他是帶着無可奈何的心情溘然而去的。

諸葛亮一生自視甚高,青年時就自況以管仲、樂毅,是出將入相的全才;劉備死後,治理蜀國的政績也日見彰著,南征孟獲的勝利,似乎又檢驗了他的軍事才幹,鼓舞了他率領部隊進攻曹魏的信心。在做了兩年半的準備之後,遂置西蜀同僚的反對於不顧,於建興六年(公元 228年)春,率領十萬軍隊開始了第一次北伐.

北伐前夕,漢中軍事大本營東邊的西城(今陝西安康市)、上庸(今湖北竹山縣)、房陵(今湖北房縣)三郡已合併成新都郡,魏國郡守由西蜀的降將孟達擔任。諸葛亮多次寫信去加以引誘。孟達因賴以立身的靠山魏文帝曹丕及尚書令桓階、徵南大將軍夏侯尚相繼亡故而惶惑不安,誠恐有不妄之災,在諸葛亮的策反下,遂決定叛魏歸蜀。這樣一來,不僅漢中大本營東邊多了層屏障,而且隨時可從東邊北攻魏國的南陽,以策應諸葛亮北伐。可惜諸葛亮心胸狹窄,討厭孟達反覆無常,又擔心將來成爲西蜀的禍患,竟在策反成功後,又派遣郭模僞降魏國的魏興太守申儀,利用申儀與孟達的不和,有意泄露孟達投降西蜀的消息。司馬懿獲得密報後,率軍急行到西城,殲滅了這場未遂的叛亂。諸葛亮自斷右臂的結果,使第一次北伐失去了牽制魏國的策應。

諸葛亮皇帝夢難圓!五丈原前諸葛亮到底在等什麼

諸葛亮在孟達這支力量的處理上,直弄得讀史之人瞠目結舌,一個政治家臨大事時,竟然受情緒支配而不顧大局的需要,用“出賣”手段自剪羽翼,卻不能兼容幷包,甚至連借力打力都予以排斥。冷靜地想想,即令孟達極不可靠,待投降西蜀後,也有許多方式冷處理,何以臨陣出此下策!既然“出賣”了,那就坐山觀虎鬥好了,何以在司馬懿攻打孟達時又發兵救援?在一件事情的處理上,從策反到出賣再到救援,短短時間內態度居然反覆了三次,真的不可思議了。曹操也曾遇到比孟達更爲“可惡”的人物,這就是張繡。在官渡之戰進行之中,降而復叛的張繡再次請求投降,曹操不顧南陽大敗的慘痛,大度地捐棄前嫌,以極爲熱烈的態度迎接張繡的到來。官渡之戰中,張繡是立功最多的一個,之後,又在攻打袁譚的南皮之戰中立有大功,遂被曹操封爲破羌將軍;對他的賞賜,也是諸多將領中最多的一個.雖然東邊的西城已失,西線的這次北伐在思想上、戰略上、軍事訓練上,以及糧食及其他軍用物資上都做了充分的準備,幾年來的頻繁外交,與東吳破裂的聯盟已經修復,益州東邊已無後顧之憂。出師時,諸葛亮親率十萬主力從勉縣出發西經陽平關、武都而轉向西北方向的祁山(天水西南),令趙雲、鄧芝率偏師沿褒斜棧道翻過秦嶺佯攻關中眉縣,這是名副其實的聲東擊西。

劉備死後,魏國原以爲西蜀已經沒有了當得起責任的領袖人物,不在意其存在,因之整個西線的防禦十分薄弱,關中防務交給了少不更事的夏侯楙。甘肅隴上一系列軍事要衝,也僅只有郡守掌握的地方守軍,並沒有任何機動兵力。當得知西蜀趙雲、鄧芝部攻略眉縣以南時,魏國竟將這支疑軍當成了西蜀主力,大將軍曹真於是“舉衆拒之”。偏師牽制發揮了巨大作用,諸葛亮所率主力在隴上頻頻得手,“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應亮,關中響震”(以上引文均見《三國志·諸葛亮傳》)。在涼州遭到攻略時,魏明帝曹睿(音)御駕親征坐鎮長安,加封左將軍張合(音)“督諸軍”軍銜西上增援。

這次北伐實質是一次偷襲,一旦魏國機動部隊調上來之後,以西蜀區區的十萬之衆,要展開進攻就沒有了可能,勞師遠征的一系列弊病已暴露無遺,隴上覆雜的地形,更會爲魏軍利用。《孫子兵法》曰:“弱敵之堅,強敵之禽也。”這時的西蜀部隊,如不能主動撤退,將會面臨覆滅的危險。

可是還沒有等到諸葛亮認識到形勢十分不利,非撤軍別無選擇的時候,兩個意料不到的失敗已提前到來。其一是,趙雲、鄧芝部在遭到軍事失敗的同時,又因爲疏於防範,軍隊遭遇了山洪衝擊,只好繞棧道撤回漢中。其二是,馬謖東下打援時,竟“違亮節度,舉動失宜,大爲所破”(同上)。這種情況下,諸葛亮只好撤回漢中,第一次北伐遂告失敗。這一次北伐,西蜀除死傷大批將士、丟失大批輜重外,“蜀將姚靜、鄭他等率其屬七千人來降”(見《晉書·宣帝紀》)。七千精壯軍人是怎樣的數字?是西蜀總人口的一百三十四分之一,平均全國二十六個青壯年男子就一個人投降!這些損失,不僅《三國演義》,就連《三國志》都隱瞞了,卻將收姜維一事作以渲染。

建興六年(公元228年)冬,諸葛亮在第一次北伐失敗,撤兵回到漢中稍事休整後,立即開始了第二次北伐。考慮到魏軍在隴西加強了守備,子午道、儻駱道與涼州相去甚遠,北出秦嶺後又易遭魏軍三面合圍,褒斜道被趙雲燒燬,一時還無法修復,惟一可供選擇的就是陳倉道了。陳倉道南起漢中西端的陽平關,北至關中西端的陳倉即今天的寶雞,中間須經略陽、青泥嶺、鳳縣、大散關,大致走向與現在的寶成鐵路陽平關北段相重疊。諸葛亮選擇這條路線時,除了以上的原因外,還基於以下的考慮:其一,陳倉扼控隴上與關中的咽喉,依山(秦嶺)臨水(渭河),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能奪取陳倉,復出隴右時,就無魏國大軍援救之憂,而隴上的地方守軍無法與蜀軍主力相對抗。其二,當時的陳倉城很小,郝昭部僅有千餘兵力在此駐守,不難攻破。

蜀軍公元228年冬出師,至陳倉時已是翌年春天;蜀道之艱難當不難想像。諸葛亮不曾料到,早在去春時,曹真就認爲:“亮懲於祁山,後出必從陳倉,乃使將軍郝昭、王雙守陳倉,治其城。”(見《三國志·曹真傳》)尚未出兵的前一年,就被對方準確計算並加固了城防,應該說,勝負之數在不曾交戰前就已確定。果然,諸葛亮十萬大軍圍城攻打陳倉二十餘日不能攻破,只好因糧盡而撤退。只是在撤退中設伏斬了魏將王雙,使得這次失敗略有些許的光彩。

建興七年(公元229年),諸葛亮開始了第三次北伐。與其說這是一次主動的進攻,莫如說是被迫出兵以解除益州北邊的威脅。第一次北伐失敗之後,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得而復失,魏國已在隴上加強了軍力,武都、陰平距西蜀江油關(今平武南壩)不遠,江油關一旦有失,涪城(今綿陽)這一成都的最後屏障就會直接受到魏國大軍的威脅,成都與漢中之間的金牛道也會被攔腰截斷(鄧艾奇襲成都時,就取陰平小道這一捷徑)。大概是出於這種擔心,這次出兵時,諸葛亮令將軍陳式進攻祁山之南的陰平(今甘肅文縣西)、武都(今甘肅成縣西北),魏涼州刺史郭淮率兵迎擊,諸葛亮率大軍乘虛進攻北邊的建威(今甘肅西和),郭淮自料兵少難敵,撤軍退守祁山一線加強佈防。諸葛亮奪得武都、建威兩郡後,遂撤兵返回漢中勉縣。這次雖然未吃敗仗,但是別說奪取涼州,就連戰略目標亦未曾窺視,所以自古以來,人們仍然視之爲失敗。

諸葛亮三次北伐後,魏大將軍曹真上表魏明帝說:“鑑於西蜀連續出兵侵犯邊境,應該乘機主動討伐,幾路大軍齊頭並進,可大獲全勝。”(見《三國志·曹真傳》)曹睿(音)採納了曹真意見,於太和四年(公元230年)八月,由曹真率兵從長安出發,分兵走子午道和褒斜道南下;由司馬懿率兵從西城出發,溯漢江西上,並於南鄭(今漢中市)會師;其他幾路大軍或走褒斜道,或從武威同時進攻。其戰略意圖十分明顯,要奪取漢中盆地,端掉諸葛亮的大本營,並進而奪取益州。這次志在必得的漢中爭奪戰,卻因三十多日的大霖雨沖毀了棧道,魏軍只好撤退了。這就是華歆在《止戰疏》中總結批評的那一次主動進攻。

建興九年(公元232年)春,諸葛亮從勉縣出發進行第四次北伐,目標依然是涼州,幷包圍魏軍賈嗣、魏平於祁山。由於勞動力極度缺乏,諸葛亮使用了木牛運輸糧食與其他的軍需物質,而且動員軍人搶奪天水一帶百姓的小麥以供軍用。魏國派遣司馬懿統率車騎將軍張合(音)、後將軍費曜、徵蜀護軍戴凌、涼州刺史郭淮等反包圍過去。司馬懿出師前已掌握了諸葛亮的性格弱點,料定其必然採取的軍事方針,指出“ 亮慮多決少,必安營自固,然後芟麥”(割百姓小麥,見《晉書·宣帝紀》),並沒有突襲天水和埋伏打援的奇謀,所以指揮大軍晝夜兼行壓迫過去。諸葛亮不敢利用敵軍倍道兼行的疲勞,立足渭水之北發動進攻,而是望見魏軍主力壓過來之後,立即向南撤兵了。至於諸葛亮大破魏將費曜、郭淮之說,僅《魏晉春秋》有記載,《三國志》、《晉書》都不曾採錄。兩軍在天水以東斂兵依險,未曾有大的戰鬥,但蜀軍的糧食已成了嚴重問題,當時又值夏秋之交的霖雨天氣,在漢中負責運送的李平束手無策中,別出心裁地派參軍狐忠、督軍成藩趕到前線,假傳後主劉禪的口諭令其回軍。撤退中被魏軍窮追不捨,戰死和被俘的蜀軍將士數以萬計,撤退到甘肅木門道時,設伏射殺了魏車騎將軍張合(音)後,才擺脫了司馬懿的糾纏。

建興十二年(公元235年),諸葛亮在準備了三年之後,開始進行第五次北伐,率十萬餘大軍出褒城北上,沿褒斜棧道翻過秦嶺,出斜谷(今西湯峪)。遺憾的是,他的戰略意圖令人難以讀明白。按理說,出眉縣以後,應立即渡過渭水向東北進軍,搶佔武功這一戰略要地,利用眉縣、武功做後方扼控關中西部,利用廣袤的渭北高原作戰略展開。利用當地的人力物作戰略補充,軍事上可立即主客易位。魏軍則必須爲四面堵截而疲於奔命,兵力亦難於集中。可是諸葛亮並沒有這一計劃,而是屯兵渭河南岸五丈原。考慮到前幾次北伐中糧食難以爲濟的窘迫,一方面在眉縣秦嶺北麓分兵屯田,一方面以流馬從漢中向前線運糧,十萬大軍龜縮於西湯峪山口的狹小區域,準備同魏軍持久作戰。

諸葛亮這次的行動計劃,又爲魏軍統帥司馬懿料定,正如他給胞弟司馬孚信中所說的:“亮志大而不見機,多謀而少決,好兵而無權,雖提卒十萬,已墮吾劃中,破之必矣。”(見《晉書·宣帝紀》)翻譯成現代文則是:“諸葛亮志向很高遠,但是認不清形勢,抓不住機會;謀略很多,但是總處在猶豫之中,不能當機立斷;雖然窮兵黷武,但是卻不懂兵行詭道,沒有奇謀……”

既已掌握了諸葛亮心理和性格弱點,司馬懿自然要針鋒相對地打亂敵方的部署,他沒有給蜀軍正面留下活動空間,而是渡過渭水,在南邊背水結營,深溝高壘,以逸待勞。諸葛亮雖做了持久作戰的準備,但勞師遠征,利在速決,當然不能空耗到師老氣墮時被敵人乘虛攻擊。見司馬懿步步緊逼而又不出戰,情迫之中,諸葛亮派使者送去了婦女穿戴的衣物加以羞辱,意欲激怒司馬懿出兵交戰。對深謀遠慮的司馬懿來說,這不過是小兒科,絕不會不忍小憤而亂其大謀,而是接過來放到一邊,心平氣和地問蜀使:“諸葛公起居如何,食可幾米?”蜀使答道:“三四升。”接着又問及諸葛亮公務,蜀使回答說:“二十罰以上皆自省覽。 ”司馬懿則說:“飯少事繁,諸葛孔明其能久乎!”顯然,在這場心理戰中,諸葛亮又落於下風。諸葛亮在欲戰不得、掠地不能中支持了一百多天,終病死於五丈原軍中,按其生前安排,長史楊儀率大軍回撤漢中。途中雖不曾遭魏軍追擊,但楊儀與魏延卻在漢中北邊虎頭橋一帶發生了血肉紛飛的內訌。

仔細考查諸葛亮五次北伐的全過程,可以發現不少端倪,大致歸納有以下幾點。其一,戰略目標是涼州。奪取涼州是西蜀奪取益州後已經確定的目標,章武元年劉備成都稱帝時,就考慮到馬超在隴右的社會基礎,加封他爲驃騎將軍,領涼州牧。當時的涼州尚爲魏國所控制,馬超的州牧一職僅是虛銜,要使空銜成爲實職,還得馬超出力略取,這是劉備刺激馬超的策略。當孫權索要荊州時,劉備回答說:需得涼州,當還荊州。後半句雖是推託之辭,但前半句則是真的。

諸葛亮主蜀之後,原定的戰略目標並沒有改變,加封魏延爲涼州刺史的目的,略同於馬超。第一次和第四次出兵,都是奔天水這一涼州的戰略要地而去的。如能在天水一帶站穩腳跟,魏國再出兵反搶就十分困難,西蜀軍隊已佔領戰略要地,利用隴上覆雜的地形反客爲主以逸待勞,魏軍不僅有長途奔襲的疲勞、輸運的艱難,而且需逆渭水仰攻,這在戰略戰術上都處於不利地位。正因爲涼州重要的戰略地位,所以魏國始終沒有給諸葛亮留得立足的時間。

第二次走陳倉道圍攻陳倉,不僅是因爲考慮到對方防守薄弱的緣故,更重要的是,諸葛亮受第一次輕易取得南安、安定、天水三郡成果的鼓舞,所以此次的決心更大了,想一口吞下涼州南半部。一旦拿下了陳倉,就鎖住了魏軍從關中西上支援天水的咽喉,缺乏支持的天水一線地方守軍,就不是蜀軍主力的對手。搶奪陳倉不失爲上策,但需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和兵力支持。而魏軍絕不會輕易放棄這一軍事要地,即令一時爲蜀軍奪取,蜀軍仍然會處於客位,會受到東西兩面的夾擊,泱泱魏國有充足的糧食和兵源,且沒有遠距離輸運之虞。所以攻城不下後,諸葛亮不得不放棄這一目標。第三次雖然奪取了武都、建威兩郡,也是爲奪取天水掃除外圍障礙。

這時候,諸葛亮已陷入教條主義的泥潭之中,他始終忠於劉備奪取涼州的戰略目標,卻不曾分析形勢迥異的變化。劉備奪取益州後,經濟上,有荊州六郡和整個益州豐富的物產做支撐;軍事上,不僅節節取得了重大勝利,而且併吞了荊州南四郡和益州劉璋的十餘萬軍隊,實力充盈,威望徒增;投奔過來的馬超在涼州經營多年,雖然最後失敗了,但還有巨大的政治影響,支持馬超的地方勢力還很雄厚。在經歷了丟失荊州特別是夷陵慘敗後,西蜀已元氣大傷,一時間很難振作;馬超病逝後,在涼州的這面大旗已經倒了,支持馬超的潛在勢力已作鳥獸散。一句話,西蜀已失去了主動出擊的所有條件。此時惟一的出路是,對外部依險固守,等待時機;對內部,與民休養生息,培植元氣,積蓄力量。然而諸葛亮見不及此,卻徒然進行沒有勝利可能的北伐。至於今天一些史學家說,諸葛亮自知西蜀已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想以主動出擊阻止魏國入侵的解釋,是毫無依據的猜測,無意中已給諸葛亮做了情人。在當時,魏國視東吳爲主要敵人,爭奪的重點在江淮一帶,並沒有入侵西蜀的任何計劃與跡象。諸葛亮三次北伐後,召來了曹真、司馬懿的一次南伐,也因大霖雨半途而廢,此後又沒有什麼動作了。

其二,策略是蠶食魏國以強大自己。從劉備到諸葛亮當國,都知道西蜀地域狹窄、人口稀少、物資匱乏的弊病。特別是荊州西三郡喪失後,東出三峽掠取中原已不可能;東吳是盟友,荊州西三郡不能再收復也無力收復,否則同盟會再次破裂,會爲強大的魏國各個擊破。諸葛企圖通過奪取魏國邊遠的地盤以壯大自己。要以小擊大、以弱擊強,當然不能進行戰略決戰,更不能鯨吞而只能蠶食。所以不可能從漢中出師向東奪取西城(今安康),以打開奪取南陽進襲中原的通道,只能在魏國西部邊陲的涼州下手,這裏的防守比較薄弱容易奪取。奪取之後,隴上覆雜的地形有利於蜀軍的固守。

其三,戰略目標不同於最終目標。諸葛亮在《出師表》中談到了北伐的目標,即“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漢室,還於舊都”。粗看,諸葛亮的五次北伐行動同《出師表》的既定目標大相徑庭,其實不然。在這裏,他第一句所說的中原,不是實指,而是魏國的代名詞。第二句只是表態,沒有實質的內容。後邊三句,對諸葛亮自己來說,是最終目標,並不是具體的行動方案;對西蜀上下,更像是宣傳口號,藉以鼓勵民心士氣,以不怕犧牲的精神全力支持他北伐。

諸葛亮皇帝夢難圓!五丈原前諸葛亮到底在等什麼 第2張

其四,出師五丈原目的。關中平原是一個梭形平原,以長安作爲中心,東西長約八百里,南北最寬處僅八十里,東西兩端很狹窄。五丈原所在的眉縣,處長安與陳倉的中間偏西些,南依秦嶺,北臨渭水。渭水雖稱黃河的最大支流,但在這裏尚未成爲兵家可以利用的障礙,春冬兩季呈半乾涸狀態,即令是夏秋雨澇時,隨處都可以架設浮橋或擺船橫渡。眉縣東西兩面都是開闊的平原,無險可守。諸葛亮走褒斜道出師眉縣,就把蜀軍擺佈在十分尷尬的地位,不論向東、西、北任一方出擊,都會遭到魏國主力的三面夾擊。而一旦斜谷丟失,退回漢中的後路就被截斷,蜀軍以小擊大、以弱擊強的軍事劣勢在這裏更暴露無遺!

如果說這次出兵的時候,諸葛亮走褒斜棧道的戰略意圖還含混不清的話,那麼,在與司馬懿對峙的百餘日之中,諸葛亮個人的心思就逐漸明晰起來。在求戰不得、掠地不能的狀況下,再堅持下去,作客的蜀軍會被拖垮,這是稍具軍事常識的人都能看清的,但是諸葛亮就是不撤!那麼他在等什麼?戰爭中,對損折大將都十分忌諱,主帥死亡則更甚,常會因此導致全軍覆沒。諸葛亮是積勞成病,病勢漸次加重爲不治,而他又粗通中醫,雖說醫不自治,但把一下脈搏就可知病情程度,並可以預知來日的多寡。在病勢日漸沉重後依然不下令撤軍,他又是在等什麼?諸葛亮深知副帥魏延與自己的戰略目標迥然不同,乘自己一命尚懸時回軍,魏延還能夠聽命服從;自己一作古,他人都無法制約,而由魏延來統率蜀軍,會造成難以估計的失敗。但即令如此,諸葛亮還是不撤,他又是在等什麼?

答案已經出來了:他在等死!

中國人有“事不過三”的古訓,然而諸葛亮不肯認輸,在三次北伐失敗後,又固執地追加了一次,遺憾地又失敗了。四次北伐的失利,已把諸葛亮推到了十分難堪的境地。而且,蜀國的力量已消耗殆盡,自己生命也懸於一線,第五次北伐已失去了戰略目標,再要進行第六、第七次北伐,在公在私都沒有了任何可能。失敗的責任得由自己來承擔,祁山敗將、常敗將軍等惡諡將與自己的姓名伴隨始終並著之青史,滿面蒙羞的西蜀丞相已無顏見益州父老!惟一的出路,是以鞠躬盡瘁四字來達到人格的自我完善,在中國人眼中,道德的典範永遠高於才具的不足,以身殉國是最爲理想的結局。諸葛亮死後蜀軍撤退時,五丈原還儲存了大批糧食,這說明諸葛亮爲等死準備得十分充足;如不死,他還會無休止地堅持下去。這就是諸葛亮第五次北伐時的價值取捨。當他爲“出山”而制定《隆中對》時候,無視全國民衆渴望和平的願望,無視全國即將統一的趨勢,以十分自我的價值取捨,勾劃了分裂華夏的蘭圖,促成了孫、劉兩個軍事集團的勾結,並通過赤壁大戰,使整個民族陷入了七十二年內戰的災難之中。而在生命終結時,竟不顧十萬大軍的前途命運,他們父母妻小的感受,再次犯下了十分自我的錯誤。從自我開始又以自我結束的歷史,有哪點值得後如此這般地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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