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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11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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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九年七月二十六日上午,馬新貽(時任兩江總督)被刺身亡,刺客並沒有逃跑,甚至高喊:刺客是我張汶祥,後被抓。這就是震驚朝野的“刺馬案”。

“刺馬案”是清朝開國以來前所未有,一時間舉國側目,朝野震盪,將臣人人自危,刺客到底是從何而來?爲什麼要刺殺馬新貽,又如何能一擊而動?

這一連串疑問困惑着所有人,然而這一切始終沒有答案,重重壓力之下,慈禧太后下令刑部尚書鄭敦警前往江寧複審刺馬案。

審訊僵持不下,鄭敦謹決定重新探訪刺客張汶祥家,以獲得新的線索。

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鈴鐺,這個意外的發現,讓鄭敦謹越發相信,張文祥爲個人恩怨刺殺馬新貽的說法根本不足爲信,這絕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張汶祥在刺殺現場的囂張言語是何用意?

孫衣言所說的背後主謀究竟是誰?

這個對手又是何等可怕,能讓生性好強的馬心怡在臨終前一再叮囑家人放棄追查兇手,忍氣吞聲,只求自保。

鄭敦謹的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這是他早有隱約感覺,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的祕密。

但是,馬新貽畢竟是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刺殺他所冒的風險絕非一般,又有什麼人能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和驚人的膽量來執行刺馬計劃?

面對懸而未決的刺馬一案,朝中重臣公然上奏,直接指出總督馬新貽被刺,與江蘇巡撫丁日昌有關。

馬新貽遇刺,最令人起疑的是刺馬案發生前夕,本應參加閱射的丁日昌,在接到一封密令之後,離開蘇州趕赴天津。

刺馬案發生的前一天,接到密令的丁日昌,如期抵達天津。

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第2張

正是這一天,江寧大雨,馬新貽閱射未能成行。

第二天,馬新貽被張汶祥刺殺。

如此巧合,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選擇了行刺的日子?

馬新貽被刺殺時,曾國藩正陷於,天津教案引發的輿論中。如此焦頭爛額之時,曾國藩根本不可能,還有心思謀劃一場需要精心佈局的刺殺。

更何況,當時的曾國藩已經年逾60,飽受病痛之苦,連遺囑後事都一再交代,又怎麼會處心積慮派人刺殺馬心儀?

不僅如此,鄭敦謹接到密報,丁日昌趕赴天津是奉了朝廷的密旨。

朝廷選中了,有洋務能員之稱的江蘇巡撫丁日昌,前往天津協同辦案。

他們這兩日密探的都是“天津教案”,根本不存在流言所說,兩人密謀不可告人之事。

就在鄭敦謹苦於案情沒有進展之時。江寧營務處,總管袁保慶求見。令鄭敦謹頗感意外的是,袁保慶問起了,六個月前發生的天津教案。

六個月前天津民衆攻擊法國教會機構,造成數十人被殺的血案,震驚中外。法、英、美、俄等七國軍艦集結天津,以武力向清政府施壓,雙方劍拔弩張,衝突一觸即發。很快朝中大臣上奏,除了儘快處理天津教案,同時要調兵在京畿和海口住房以防萬一。

這份奏摺頗爲符合慈禧心意,她早就想將長江水師指揮權,從湘軍手中奪回,卻苦於找不到機會。此時藉機整頓長江水師,既能奪回指揮權,又能增加上海和江蘇的佈防,這個提議一箭雙標。

長江提督黃翼升絕對不會允許指揮權易主,袁保慶的提醒讓鄭敦謹心頭一緊。天津教案,導致了水師重新佈防,很可能是刺馬案的導火索。對於鄭敦謹的分析,袁保慶深表贊同。甚至直指刺客,肯定與黃翼升有關。馬新貽與黃翼升多有衝突。如今,馬新貽以佈防的名義奪取指揮權,黃翼升當然不可輕易交出,兩人矛盾必然激化。

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第3張

6月28日,慈禧太后再發上諭,令馬新貽調動水師往京畿和海口布防。

就在馬新貽費盡心思考慮怎麼從黃翼升手中,奪過長江水師的指揮權時,他遇刺了。這絕對不是巧合,必然是激烈的矛盾,纔會如此極端,導致魚死網破的行動

袁保慶告辭後,鄭敦謹心生不安。刺馬一案,也許和曾國藩無關,但如果此事真的是黃翼升策劃,即使曾國藩並不知情,也不可能不受牽連。

倘若這個假設成立,那麼自己所要遭遇的對手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無法撼動的政治集團。

鄭敦謹心煩意亂之時,江寧將軍魁玉登門求見。原以爲魁玉,和衆多登門拜訪者一樣,是來遊說勸解的。

不料,魁玉向他透露了一個驚人的內幕。馬新貽遇刺後,朝廷連發了四道諭旨,其中有三道是公開發布。而另一道,則是發給安徽巡撫英翰的祕旨。這讓鄭敦謹始料未及,身爲刑部尚書,他對這道密旨竟然是一無所知。

緊接着,魁玉道出的的密旨內容,更令鄭敦謹驚愕失色。密旨中要求,安徽巡撫英翰,加強長江防務和地方治安。英翰是滿人,不屬於湘軍一系。很顯然祕密交代英漢加強防務,就是爲了預防兩江兵變。

對於朝廷而言,當務之急是穩定兩江地區,而並非是捉拿刺馬案元兇。這些天,自己一心查案,竟然未能細細考慮,這其中大有玄機。聯想到初來江寧之時,茶樓酒肆中流傳,馬新貽漁色負友,殺弟奪妻的傳聞,鄭敦謹更是不寒而慄。

張汶祥被擒後,立即有刺馬案戲文上演。在漁色負友傳聞中,張文祥被塑造成忠肝義膽,爲友復仇的俠士形象;而馬新貽則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卑鄙小人。爲了混淆視聽,顛倒黑白,編排醜化馬新貽的京劇,兇手不僅要殺死馬新貽,還要在他死後以強大的輿論抹黑他,讓他永遠無法翻身。

這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

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第4張

回想馬毓楨幾日前的惶恐遲疑,鄭敦謹決定連夜趕往馬府,也許馬毓楨還有隱情未說。

一見面,鄭敦謹便直言不諱的指出,若明知仇人近在咫尺,卻不敢言明,不但枉爲人子,將來馬家也必然處處受制於人。鄭敦謹的坦誠,終於讓馬毓楨卸下心防,他向鄭敦謹吐露了一個隱藏已久的祕密。

原來,馬新貽到兩江還負有,追查天國聖庫的祕密使命。馬毓楨此言一出,鄭敦謹終於明白馬新貽,爲何會在晉見太后之後失魂落魄。

天國聖庫,這是一個足以撼動大清王朝的驚天祕密。

當時,太平天國席捲了大半個中國,天國聖庫不斷膨脹,據說財富最多時累計達到18000000兩白銀,而當時清廷國庫僅有200000兩白銀。這筆傳言中百倍於清廷國庫的鉅款,不知令天下多少人覬覦,連慈禧太后都垂涎不已。

然而,天京城被攻破之後,曾國藩卻稱:“天王府被大火焚燬,除了兩方僞玉璽和一方金印,根本沒有傳聞中所說的天國聖庫。”

面對種種疑點,曾國藩深知,湘軍是清廷的心腹大患,於是,毅然壯士斷腕,將湘軍撤散。如此一來,君臣關係趨於和緩,由於曾國藩高明而適時地避讓。天國聖庫一事,最終不了了之,成爲一樁無頭懸案。

但是,如此巨大的財富遺失民間,抑或落入某些人手中。紫禁城中的最高當權者每每思慮起來,必然會覺得寢食難安。所以,馬新貽還負有追查天國聖庫的祕密使命。

這一切都讓鄭敦謹大驚失色。緊接着馬玉珍提到了另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覲見慈禧兩日後,父親上折請假,回山東菏澤老家探親。回到老家,父親帶着家人掃墓祭祖,在跪拜祖先之時,他竟然留下了遺囑。他說,此去江寧吉凶難料,萬一有什麼不測,千萬不要到京告狀,一定要忍氣吞聲,方能自保。

一躍成爲兩江總督,是何等春風得意。然而當時馬新貽想到的卻是生死離別,掃墓祭祖,留下遺囑。

馬新貽也許早已預料到,自己孤身一人到江寧,既沒有自己的軍事力量,無疑是深入龍潭虎穴。然而即使馬新貽深知前途兇險,兩江之行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但他依然義無反顧赴任兩江總督。

既然已經知道結局,爲何還要來江寧?鄭敦謹實在難以理解,也許那時馬新貽不想認輸,但到了最後,卻又不得不服輸。

馬新貽成爲兩江總督,成爲封疆大吏,上任前爲什麼還留下了遺囑? 第5張

一步步接近刺馬案的真相,鄭敦謹卻莫名生出一種孤身闖入虎穴之感,悚然而驚。

也許,是湘軍將領黃翼升鋌而走險,對馬新貽痛下毒手;抑或是因爲馬新貽,有追查天國聖庫的祕密使命,引來殺機。但無論是任何一種可能,這都是鄭敦謹不能觸碰的真相。

湘軍雖然名號不在,但勢力根深蒂固。中央朝廷都難以撼動,即使明確刺馬一案與湘軍有關,朝廷未必有決心撕破臉面,同湘軍徹底決裂,畢竟對於朝廷來說,馬新貽一人的性命,與大清江山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湘軍難以撼動,天國聖庫更是不能觸碰。若是深究,一旦查明刺馬案與天國聖庫有關,勢必就會暴露,那就會直接導致慈禧與曾國藩的明爭暗鬥表面化,必然會引起朝野震驚。萬一激起湘軍兵變,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現在,鄭敦謹的處境跟馬新貽一樣。馬新貽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員,最後被當街刺死。

那麼,鄭敦謹不也正在重蹈馬心儀的覆轍,他受太后的欽點,到江寧來審這個案子,幾經周折費盡心思,一心要把這個元兇捉拿歸案,但是他從未想過,他何嘗又不是危機四伏呢?

公元1871年正月剛過,遠在北京的慈禧終於等到了鄭敦謹的奏摺。

這份結案報告依然沿用了張之萬的說法。張汶祥行刺馬新貽完全是個人行爲,與他人無關。在這份奏章上,鄭敦謹依然寫到,該犯供詞尚屬可信。

在慈禧太后的首肯下,朝廷終於發出了諭旨,正是肯定鄭敦謹的結案報告。這份漏洞百出的奏摺最終成爲官方認可的定論。

從始至終參加會審的孫衣言,爲馬新貽寫一篇神道碑銘,公然指責結案,太過草率,背後隱情尚未查清,悲鳴益處,輿論爲之譁然。

公元1871年2月15日,曾國藩奉旨監斬,在江寧刑場將張汶祥凌遲處死。馬新貽被運回山東菏澤老家安葬。對於他的身後事,朝廷也極盡隆重之能事。

轟動一時的刺馬案,最終以張汶祥一人之死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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