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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士大夫們氣節高尚,在明末卻變了樣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2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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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編給大家準備了士大夫的故事,感興趣的小夥伴們快來看看吧!

一:斷崖式墮落

大明王朝三個世紀裏,一個出名的亮點,就是士大夫們的氣節品質。

自從明朝建國起,明王朝的歷代文官們,就常見各種硬骨頭。碰上關乎國計民生的原則問題,哪怕品級低的小官,也常見硬懟皇帝,坐牢捱打全不怕。攤上北京保衛戰這樣的危難時刻,更是集體擰成一股繩,團結一致御外辱。治國能臣也是輩出,雖說朝堂爭鬥不少,大多數閣老尚書,都能分得了輕重負得了責,比如夏言掐張璁,張居正撕高拱,彼此別管多大仇,國家大事也絕不拆臺。大明王朝的輝煌中興,就是這些負責任的政治家扛起來。

但是,到了晚明悽風苦雨的年月裏,一直標榜“氣節品質”的明朝士大夫,表現卻是斷崖式下跌。特別在末代皇帝崇禎帝艱難苦撐的年月裏,滿朝的士大夫精英們,除了忙着互相算計拆臺,就是遇事慌忙躲貓貓,氣得亡國前夜的崇禎,喊出“諸臣誤我”的遺言自盡。而後,士大夫們卻又毫無壓力,撒腿就去找李自成農民軍賣身投靠。如此集體下作的表現,正如當時大文豪馮夢龍那句怒罵:“尚何面目偷生於天地間”——簡直太不要臉。

可別看馮夢龍罵得狠,等到不久後清軍入關,中華大地山河變色,明朝朝堂士大夫的“不要臉”,卻是更突破尺度。南明初建的時候,就拉幫結派繼續掐,爲了個人手裏權力,不惜煽動軍隊譁變,直接給清軍南下打開方便之門。待到清軍橫掃東南,滿臉忠君報國做派的他們,這時爭先恐後求投降。諸如錢謙益陳名夏等“士林領袖”們,更是投降了都最終不落好,不是悽然而終,就是獲罪身死——做叛徒,都這麼不受待見。

雖說歷代王朝覆滅,常見朝堂士大夫們的“不要臉”,但如明朝士大夫這般墮落速度之快,卻簡直青史罕見,細看其中過程原因,更是滿眼觸目驚心。

二:價值觀崩潰

明朝士大夫們的加速度墮落,首先就是個價值觀問題。

嘉靖年間文學家何良俊回憶說:明朝前期的官員,深受理學教育薰陶,從來看淡財富田產,最重氣節名譽。就算在松江這樣的富庶地區,當地周氏曹氏蔣氏這樣世代官宦的名門,生活水平也就中等人家等級。誰要敢做官時貪圖享受經營產業?必然會被集體鄙視。那時士大夫們的剛正表現,正是這清廉自守的信仰支撐。

明朝士大夫們氣節高尚,在明末卻變了樣

但從嘉靖年間起,明朝商品經濟高速發展,朝堂上的傳統信仰,也全衝得七零八落。官員從中進士開始,就忙着買田置地,有的甚至借權勢插手各類生意。社會風氣也是大變,《新會縣誌》記載:明代早期時,如果有清官辭官回家,鄉鄰們都引以爲榮。但到了嘉靖年間時,如果官員回鄉後被帶回錢,必然要被街坊四鄰嘲笑,“清官”幾乎成了“傻官”的代名詞。蠅營狗苟的風氣,從此開始到處刮。嘉靖年間還是青年的張居正,就曾一語嘆息當時的亂象:商賈在位,財貨上流——基本就是金錢開路。

好在那個時代,明王朝的行政體制還算運轉良好,從嘉靖晚期嚴嵩倒臺起,經過高拱張居正等改革家的鐵腕整頓,以考成法等嚴格律令,將明朝官員們嚴格監管,也成功一掃嘉靖年間的齷齪風氣,有了“隆萬中興”的輝煌。但張居正過世後,親政的萬曆皇帝,沒幾年就不上朝,雖說大權牢牢捏在手裏,明王朝的行政效率,卻是嚴重減速,所謂的嚴格監管,當然也成了浮雲。既然國家大事歇了業,當年追求清廉報國的官員們,這下當然瞪圓眼睛撈好處。

明朝士大夫們氣節高尚,在明末卻變了樣 第2張

於是,這個時代的大明朝,江河日下的年月裏,也成了士大夫們生活豐富多彩的年月。朝堂上拉幫結派,互相拆個臺搞個黨爭,嘴裏江山社稷,謀的卻是自家利益,享樂奢靡風氣更是大起。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就親筆記錄了他參加過的明朝官場飯局:有時都是在“宮殿般的船舶”上,餐具全是金銀器皿,菜餚堆得像“修建一個小型的城堡”。熱鬧的宴會要持續一整夜,除了美食還有歌舞遊樂。爲何敢這麼奢靡?因爲“開支全由公家支付”。

而且別看晚明末世時,他們各個遇事唯唯,撈好處卻絕不手軟。比如明末江南的官宦世家,華氏每年收租有八十七萬兩,錢家土地橫跨三州,每年地租近百萬兩白銀。陳家的宅院巍峨無比,比各地藩王都闊氣。朝中的各位官員呢?每天在崇禎面前糊弄的他們,大把的錢往家裏摟,以至於李自成佔領北京後一頓抄家,竟在官員們家裏抄出七千多萬兩白銀,是明朝亡國前夜,宮廷府庫存銀的三百五十多倍。

所以不難理解,爲何李自成攻取北京時,甚至清軍南下時,這些高官厚祿的士大夫們,竟是醜態百出:報國的信仰早就是浮雲,一生做官只爲權和財,跟誰不是升官發財?該賣就要賣。

三:可怕的逆淘汰

比起價值觀的崩塌來,晚明士大夫們墮落的更致命方式,就是殘酷的逆淘汰。

很多後世讀史者,常嘆息明朝滅亡時,一幕奇怪的現象:一邊是各級高層官員們,各種秀下限賣身賣國,人設幾乎塌了個乾淨。另一邊,卻是多少身在民間的士大夫們,慷慨走上救國之路,戰至悲情壯烈殉國。在這個王朝生命的最後年代裏,大明朝依然不缺忠臣義士,但這些滿腹才華理想的英雄們,卻無一例外,在明朝滅亡前夕時,被淘汰出權力層之外。最終只能以孤軍奮戰的方式,悲壯履行最後的職責。

造成這奇特現象的,就是明王朝越演越烈的逆淘汰。

在明朝中期時,雖然明朝社會的傳統理學思想,遭到了越發劇烈的衝擊。但大明王朝的行政體系,畢竟仍然保持健康運轉的狀態。所以高拱張居正們,依然可以通過大刀闊斧的改革,如勇敢的手術般,給大明朝贏的新生。但萬曆親政後呢?長期的怠政懶政,明王朝連全國的知府知縣,乃至中央六部尚書侍郎,都是大面積空缺。整個王朝正常的新陳代謝,已經完全的紊亂。然後,參考一下基本健康知識就知道,明朝的政治生態,變成了病態的逆淘汰。

逆淘汰的出名方式,正是黨爭。萬曆的怠政,叫朝臣間的傾軋,走上了失控狀態。大臣們各自拉幫結派,正常的官員任免考覈,完全成了過場。晉身的主要途徑,就是跟對派別。會爭名聲秀出位,要比會實幹更重要。

如此一來,萬曆晚期起,大明朝堂上就“好名”成風,越是國家水深火熱,官員們越是精神抖擻罵得歡,比如李自成農民軍從陝西進入山西時,如此十萬火急的局勢,言官們卻互相扣鍋,朝中山西籍的官員破口大罵,指責陝西官員“縱賊”,陝西籍官員們哪肯吃虧?又大罵山西籍官員“通賊”。正常商議平叛剿賊的會議,就這麼給帶跑偏,變成了地域掐架。類似雷劇,崇禎在位十七年裏,每年都有好多場。耽誤正事?哪有官員們站隊博名聲重要。

甚至到了江南復社崛起時,復社的領軍人物們,也憑着他們在明朝朝堂的強大人脈,把自己的成員們在科舉路上捧上去。號稱“清流”的他們,更通過在秦淮青樓的各種聚會,拼命收攬成員,創下南京秦淮青樓“家家夫婿是東林”的“壯觀”場面,至於成員素質?《復社紀略》裏就有無奈嘆息:“而嗜名躁進,逐臭慕羶之徒,亦多竄於其中”——就是一幫這種玩意。

這樣一個坑貨扎堆的朝堂,最容不下的,自然是實幹型的人物。比如崇禎年間時,山陽縣武舉陳啓新悲憤上書言事,奏摺直戳明王朝各大弊病。如獲至寶的崇禎,欣然將陳啓新提拔爲給事中,不料這下捅了馬蜂窩。接下來的時間裏,各路官員們不顧國家危亡,接力似的大罵陳啓新,終於羅織各種罪名,害的爲官清廉的陳啓新撤職走人。至於血戰鉅鹿的盧象升?經略陝西痛擊李自成的孫傳庭?哪個不是迎着罵聲苦幹,然後含恨而亡?

當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朝堂,已然成了氣候,真正的人才,已有容身之地?崇禎臨終都在說着“文臣皆可殺”,可真正造就滿朝“可殺文臣”,叫明朝付出亡國代價的,正是這大明朝自己造成,更在歷史演進裏絕不罕見的逆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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