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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龍長襪如何誕生的?它曾是上流社會身份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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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龍長襪的誕生,讓廣大平民階級的女性有資格追逐美麗。與之相稱,過去一個世紀的文學領域裏,長襪也從上流社會的身份標識逐漸轉變爲身份平等的象徵。

尼龍長襪如何誕生的?它曾是上流社會身份標識

尼龍長襪的誕生,讓廣大平民階級的女性有資格追逐美麗。與之相稱,過去一個世紀的文學領域裏,長襪也從上流社會的身份標識逐漸轉變爲身份平等的象徵。

近代文學史上,長襪曾是凸顯人物階級屬性乃至理想抱負的一個註腳。時間推移到20世紀,隨着“尼龍襪革命”席捲世界,作家們對這類衣着的精彩描述更引人遐想了。

1956年出版的《納尼亞傳奇》系列之大結局——《最後的戰役》中,C·S·劉易斯的一句話出賣了所有少女:“哦,蘇珊。除了尼龍、脣膏和請柬,現在她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在物慾的誘惑下,蘇珊迷失了方向,她似乎註定要失敗,因爲腿上的長襪而飽受輕蔑。

2014年是杜邦公司首次量產尼龍襪75週年。雖然劉易斯對尼龍襪心懷守舊者的偏見,但多數人承認,尼龍襪的積極意義遠大於消極作用,它(以及後來的緊身褲)意味着女性腿部的“民主化”。而尼龍襪誕生前,奇貨可居的絲綢長襪一直是少數人的寵兒。

作爲例證,出版於1922年的《尤利西斯》,借列奧波德·布魯姆之口說了許多,“格蒂和她的長襪,偌伊和她的吊帶襪,商店裏陳列的‘閃亮的平板絲襪’,莫莉·布盧姆的‘緞紋光亮棉布絲襪’……”(緞紋光亮棉布是一種模仿絲綢效果的面料)。而在同爲1922年出版的犯罪小說《紅屋之謎》中,作者米爾恩將尼龍貶低爲劣質絲綢,主人公之一去爲姐姐買絲綢長襪,在服飾店裏轉暈了頭,“我該怎麼確定買到的是真絲而非低檔仿製品?”

在回憶錄《歡笑的軀體》中,尼娜·哈梅特在一戰前的巴黎穿的是顏色鮮明的長襪,其中一些有着棋盤那樣的方格,“看上去很是放蕩不羈”。哈梅特不時對商家長吁短嘆,說自己買不起絲綢長襪。賣襪子的人則宣稱,絲綢長襪是“一種投資”,花多少錢也不爲過。

“藝術絲綢”(Art silk)一詞在那個時代的作品中時常出現。不明就裏的讀者往往以爲,它們是特別貴或特別好看的那種,裝點有設計精美的圖案。但實際上,這裏的“art”是“artificial”(人造)的簡寫,讀一讀羅斯·麥考利於1926年出版的《克魯火車》就明白了——一個不在乎旁人說道的少婦心想:“絲綢長襪不便宜,用少得多的錢,你可以買到人造絲綢或棉線長襪。爲什麼不呢?這些更便宜的織物不是同樣可以穿在腿上嗎?”

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帕克派恩探案集》中,一個處於下層階級的年輕打字員,“總是塗脣膏、穿絲綢長襪並且留捲髮”,爲的是讓自己沾一點上流社會的光。在《魔手》裏,一個漂亮的姑娘在農村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的哥哥覺得這很不入鄉隨俗,“爲了不顯得特立獨行,她應該穿舊式的厚長襪,不要絲綢的。”

瑪麗·麥卡錫的《羣體》於上世紀60年代面世,但故事主線發生在30年代。書中,一個醫生建議其女性客戶“穿黑色薄綢內衣、黑色絲綢長襪、噴便宜香水”,稱這樣可以讓夫妻生活更富於情趣。然而,這個建議沒有奏效,女人的丈夫只是一味抱怨她花錢如流水,還說,這副裝束只會讓她看起來更下賤、更放蕩,絲毫不顯得高檔。

尼龍長襪如何誕生的?它曾是上流社會身份標識 第2張

物資緊缺的二戰期間,哪種長襪都很難弄到,結果出現了以下兩種情況:女人們在各自的腿上“化妝”(參見斯特拉·吉本的《韋斯特伍德》),用顏料描出長襪縫合線的樣子充數;另外,美國大兵有權弄到尼龍長襪,經常用它勾引歐洲女孩。在羅傑·巴克斯的恐怖小說《謀殺計劃》裏,一個年輕女性這樣說起新交的男朋友:“是他給我這些尼龍長襪的。”

戰爭結束後一段時間,尼龍的產量仍然受到限制,尼龍長襪也成了定額供應品。又經過一代人的努力,長襪的階級屬性更加淡薄,尼龍襪不僅人見人愛,也人人都買得起,還比較耐用。相應地,文學作品中有關長襪的文字變得趨向中立,少了品頭論足的意味。格拉迪斯·米歇爾1955年出版的犯罪小說《華生的選擇》中,一具屍體穿着尼龍長襪,滿身泥污,衣着多處撕裂。芭芭拉·皮姆的女主角在上世紀50年代仍然習慣漂洗長襪。而在斯特拉·吉本1967年的《星光異動》裏,“毛線長襪和尼龍長襪”在布料店裏和平共處。

1968年前後,簡·加斯克爾創作了一部歡快、迷人的作品:《黑色長襪都漂亮》,後來由蘇珊·喬治拍成電影(中文譯名《一代滾王》)。彼時,適逢緊身褲開始走進千家萬戶。此前,這類服飾就已存在,但其主人多是職業演員。在諾埃爾·斯特里菲爾德1936年的《芭蕾舞鞋》裏,保萊恩·弗素和佩特羅瓦·弗素都穿着緊身褲,扮演《仲夏夜之夢》裏的仙女。當然,就此持反對意見者亦爲數不少,其觀點是:“我們可以讓她們穿着蜂巢狀長襪上臺。”

尼龍長襪如何誕生的?它曾是上流社會身份標識 第3張

將人造彈性材料做成每日可穿的緊身衣褲,是尼龍發明後的又一大突破,而且,它比尼龍長襪更容易爲大衆接受。事實上,很多作家用“長襪”這個詞時,實際指代的對象是緊身褲。“Hose”(長筒襪)只是古時對長襪的文雅稱法,我想,今天的年輕作家(特別是男性)有必要懂得這個典故,因爲他們往往搞不清其中的區別——埃莫·道勒斯2011年的長篇《禮儀的原則》,提到一個上世紀30年代的女人“脫下長筒襪,走進衛生間”,這是不正確的。

在最近的回憶錄中,裏維夫·艾伯丁以自嘲的口吻回憶起1977年的經歷:“正準備上舞臺,我低頭一瞧,發現長襪上冒出了一個裂口,一直從膝蓋處延伸到大腿……一位管理員看到這番窘境,衝過來幫我用黑色厚膠布補上那個裂口,看起來還挺酷。”

在可預期的未來,長襪依然不會消失,而且依然傳遞着女性的魅力。只不過,它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在現實和文學世界中都被打上鮮明的階級烙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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