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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北宋詞中的名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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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990—1078),字子野,烏程(今浙江湖州)人。北宋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張先“能詩及樂府,至老不衰”(《石林詩話》卷下)。其詞內容大多反映士大夫的詩酒生活和男女之情,對都市社會生活也有所反映,語言工巧。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張先的《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一起來看看吧!

張先《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北宋詞中的名篇之一

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

張先〔宋代〕

時爲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會。

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

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這是北宋詞中的名篇之一,也是張先享譽之作。而其所以得名,則由於詞中有“雲破月來花弄影”之句。據陳師道《後山詩話》及胡仔《苕溪漁隱叢話》所引各家評論,都說到張先所創作的詞中以三句帶有“影”字的佳句爲世所稱,人們喻之爲“張三影”。

這首詞調下有注云:“時爲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會。”說明詞人感到疲怠,百無聊懶,對酣歌妙舞的府會不感興趣,這首詞寫的正是這種心情。

“《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這首詞開頭三句是說,手執酒杯細聽那《水調歌》聲聲,午間醉酒雖醒愁還沒有醒。送走了春天,春天何時再回來?

其實作者未嘗不想借聽歌飲酒來解愁。但在這首詞裏,作者卻寫他在家裏品着酒聽了幾句曲子以後,不僅沒有遣愁,反而心裏更煩了。於是在吃了幾杯悶酒以後便昏昏睡去。一覺醒來,日已過午,醉意雖消,愁卻未曾增減。張先一想到笙歌散盡之後可能愁緒更多,所以根本連宴會也不去參加了。這就逼出下一句“送春春去幾時回”的慨嘆來。這裏上下兩個“春”字,也就有了不盡相同的涵義。上一個“春”指季節,指大好春光;而下面的“春去”,不僅指年華的易逝,還蘊含着對青春時期風流韻事的追憶和惋惜。

“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上片後三句是說,臨近傍晚照鏡,感傷逝去的年景,如煙往事在日後空自讓人沉吟。

此時已近黃昏,總躺在那兒仍不能消愁解憂,便起來“臨晚鏡”了。這個“晚”既是天晚之晚,當然也隱指晚年之晚,這同上面兩個“春”字各具不同的涵義是一樣的,只是此處只用了一個“晚”字,而把“晚年”的一層意思通過“傷流景”三字給補充出來罷了。這件“往事”,明明是可以成爲好事的,但由於自己錯過機緣,把一個預先定妥的期約給耽誤了(即所謂後期),這就使自己追悔莫及。隨着時光的流逝,往事的印象並未淡忘,只能向自己的“記省”中去尋求,但尋求到了,也並不能得到安慰,反而更增添了煩惱。這就是自己爲什麼連把酒聽歌也不能消愁,從而嗟老傷春,即使府中有盛大的宴會也不想去參加的原因了。可是作者偏把這個原因放在上片的末尾用反繳的手法寫出,乍看起來就像事情的結果,這就把一腔自怨自艾、自甘孤寂的心情寫得格外惆悵動人。

上片寫作者的思想活動,是靜態;下片寫詞人即景生情,是動態。靜態得平淡之趣,而動態有空靈之美。

“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下片前兩句是說,鴛鴦於黃昏後在池邊並眠,花枝在月光下舞弄自己的倩影。

張先《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北宋詞中的名篇之一 第2張

作者未去參加府會便在暮色將臨時到小園中閒步,藉以排遣從午前一直滯留在心頭的愁悶。天很快就暗下來了,水禽已並眠在池邊的沙岸上,夜幕逐漸籠罩着大地。這個晚上原應有月的,作者的初衷未嘗不想趁月色以賞夜景。不料雲滿晴空,並無月色,既然天已昏黑那就回去吧。恰在這時,意外的景色變化在眼前出現了。風起了,剎那間吹開了雲層,月光透露出來了,而花被風吹動,也竟自在月光照耀下婆娑弄影。這就給作者孤寂的情懷注入了暫時的欣慰。此句之所以傳誦千古,不僅在於修辭煉句的功夫,主要還在於詞人把經過整天的憂傷苦悶之後,居然在一天將盡時品嚐到即將流逝的盎然春意。這一曲折複雜的心情,通過生動嫵媚的形象給曲曲傳繪出來,讓讀者從而也分享到一點喜悅和無限的美感。這纔是在張先的許多名句中唯獨這一句始終爲讀者所愛好、欣賞的主要原因。

“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末四句是說,一重重簾幕密密的遮住燈光,風兒還沒有停,人聲已經安靜,明日落花定然鋪滿園中小徑。

結尾寫詞人進入室中,外面的風也更加緊了,大了。作者先寫“重重簾幕密遮燈”而後寫“風不定”,是說明作者體驗事物十分細緻,因爲外面有風,如果簾幕不遮,燈自然會被吹滅,所以作者進了屋,就趕快拉上簾幕。但下文緊接着說“風不定”,是表示風更大了,縱使簾幕密遮燈焰仍在搖晃,這個“不定”是包括燈焰“不定”的情景在內。“人初靜”一句,也有三層意思。一是說夜深人靜;二是指府中的歌舞場面這時也該散了;三是結合末句見出作者惜花的一片深情。好景無常,剛纔還在月下弄影的奼紫嫣紅,經過這場無情的春風,恐怕要片片飛落在園中的小路上了。作者在末一句所蘊含的心情是複雜的,春天畢竟過去了,自嗟遲暮的愁緒更強烈了,然而幸好今天沒有去赴會,居然在園中還欣賞了片刻春光,否則錯過時機,再想見到“雲破月來花弄影”的動人景象就不可能了。

上片寫作者的思想活動,是靜態;下片寫詞人即景生情,是動態。靜態得平淡之趣,而動態有空靈之美。作者未參加府會,便在暮色中將臨時到小園中閒步,藉以排遣從午前一直滯留在心頭的愁悶。天很快就暗下來了,水禽已並眠在池邊沙岸上,夜幕逐漸籠罩着大地。這個晚上原應有月的,作者的初衷未嘗不想趁月色以賞夜景,才步入園中的。不料雲滿夜空,並無月色,既然天已昏黑那就回去吧。恰在這時,意外的景色變化在眼前出現了。風起了,霎那間吹開了雲層,月光透露出來了,而花被風所吹動,也竟自在月光臨照下婆娑弄影。這就給作者孤寂的情懷注入了暫時的欣慰。此句之所以傳誦千古,不僅在於修辭煉句的功夫,主要還在於詞人把經過整天的憂傷苦悶之後,在一天將盡品嚐到即將流逝的盎然春意這一曲折複雜的心情,通過生動嫵媚的形象給曲曲傳繪出來,讓讀者從而也分享到一點欣悅和無限美感。

王國維《人間詞話》則就遣詞造句評論說:“‘紅杏枝頭春意鬧’,着一“鬧”字而境界全出;‘雲破月來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這已是權威性的評語。沈祖棻說:“其好處在於‘破’、‘弄’二字,下得極其生動細緻。天上,雲在流,地下,花影在動:都暗示有風,爲以下‘遮燈’、‘滿徑’埋下伏線。”拈出“破”、“弄”兩字而不只談一“弄”字,確有過人之處,然還要注意到一句詩或詞中的某一個字與整個意境的聯繫。即如王國維所舉宋祁的‘紅杏枝頭春意鬧’,如果沒有“紅”、“春”二詞規定了當時當地情景,單憑一個“鬧”字是不足以見其“境界全出”的。張先的這句詞,沒有上面的“雲破月來”(特別是“破”與“來”這兩個動詞),這個“弄”字就肯定不這麼突出了。“弄”之主語爲“花”,賓語爲“影”,特別是那個“影”字,也是不容任意更改的。其關鍵所在,除沈祖棻談到的起了風這一層意思外,還有好幾方面需要補充說明的。第一,當時所以無月,乃雲層厚暗所致。而風之初起,自不可能頓掃沉霾而驟然出現晴空萬里,只能把厚暗的雲層吹破了一部分,在這罅隙處露出了碧天。但云破出未必正巧是月光所在,而是在過了一會兒之後月光才移到了雲開之處。這樣,“破”與“來”這兩個字就不宜用別的字來代替了。在有月而多雲到暮春之夜的特定情境下,由於白天作者並未出而賞花,後來雖到園中,又由於陰雲籠罩,暮色迷茫,花的風姿神采也未必能盡情地表現出來。及至天色已暝,羣動漸息,作者也意興闌珊,準備回到室內去了,忽然出人意表,雲開天際,大地上頓時呈現皎潔的月光,再加上風的助力,使花在月下一掃不久前的暗淡而使其嬌豔麗質一下子搖曳生姿,這自然給作者帶來了意外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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