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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陪寶玉走到最後的,都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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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敗之後的賈府,只剩下了賈寶玉一個人,今天本站小編給大家帶來這篇文章,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着小編一起看一看。

曾經有多輝煌,離別時就會有多落寞。作爲百年望族江南曹家的後裔,雖然曹雪芹所享受的不過是末世的繁華,但畢竟也過了一段錦衣玉食、偎紅倚翠的富貴日子。當家族被抄,百年繁華一夕之間風流雲散,其中的刻骨銘心的傷痛,非過來人,是很難體會得到。

紅樓夢中陪寶玉走到最後的,都是哪些人?

家族老人“白頭宮女在,閒話說玄宗”式的感傷懷舊,又會給曹雪芹(甄寶玉是作者的藝術再現,而賈寶玉只是作者心中自已的夢之幻影)敏感的詩心帶來多少“辛酸淚”!

家族敗落之後,往日豪華生活成爲一去不復還的東逝水,比起生活舉步維艱,更讓人痛苦的是世人的白眼、衆口的嘲謗、被壓抑的人生、無處施展的才華。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那麼,又是怎樣的“紅袖”,陪伴着所謂“情癡”曹雪芹走過暗無天日的漫長歲月,支撐着他完成驚世駭俗的鉅著《紅樓夢》?

第六十三回,麝月佔得題曰“韶華勝極”的荼蘼花名籤,上有一句舊詩“開到荼醾花事了”,其注云“在席各飲三杯送春”。脂批指出,襲人出嫁之後,麝月代襲人之任,陪侍在寶玉、寶釵身旁。

荼縻花是春天最晚纔開的花,蘇軾詩:“荼靡不爭春,寂寞開最晚”,當襲人不得不出嫁,離開寶玉,麝月代任,即意味着正統之“三春”完全過去,在非正統的壓迫之下,代表正統的寶玉和大觀園的諸芳,要開始“各自須尋各自門”的世俗生活之旅,所以,在席的要各飲三杯,“三悲”送別“三春”。

第二十回脂批指出:“麝月閒閒無語,令餘酸鼻,正所謂對景傷情。丁亥夏,畸笏。”,因此,麝月是作者生命中真實存在過的人物,不僅陪侍作者走到最後,而且直到故事終局、作者逝去之後(作者去世於壬午年除夕),依然還活着。

現實的人不可能陪侍夢之幻影,當然更不可能與夢之幻影有姻緣,具有現實原型的麝月陪侍在夢之幻影賈寶玉、寶釵身邊是文本現實與夢幻交融的例證,甄寶玉夢醒後,回到現實,麝月當然是作爲侍妾陪在他身邊。

第二十回,襲人病了,其她的丫頭都玩去了,只有麝月留在屋裏照看,後來寶玉爲麝月梳頭,只篦了三五下,只見晴雯忙忙走進來取錢。一見了他兩個,便冷笑道:“哦,交杯盞還沒吃,倒上頭了!”作者借晴雯之口暗示“上頭了”要比“交杯盞”更具象徵意義,喝了交杯盞只是過渡不能算爲夫妻,只有上頭了(互相爲彼此梳頭),纔是真正的夫妻。

第三十八回,脂批指出:“觀史湘雲作海棠詩,如見其嬌憨之態。是乃實有,非作書者杜撰也。”,因此,與麝月一樣,湘雲也是有現實原型的紅樓夢中人。

緊接着第二十回,第二十一回馬上就有湘云爲寶玉梳頭的場景。在瀟湘館,湘雲洗了面,翠縷便拿殘水要潑,寶玉用湘雲用過的洗臉水再來洗自己的臉,寶玉此舉已經暗示湘雲和寶玉關係極爲親密,接下來就有了湘云爲寶玉梳頭的更爲親密的行爲。

如此緊接着兩回描寫梳頭,作者的苦心顯而易見一一與寶玉都有梳頭情節的麝月和湘雲與甄寶玉都有夫妻之實[注2],麝月作爲侍妾,陪湘雲和甄寶玉夫妻到最後;甄寶玉夢境中的釵黛,文本從未描寫過她們與(賈)寶玉有關的梳頭情節,一個淚枯夭亡,一個“金玉良姻”只是有夫妻之分而少夫妻之實的一場空。

紅樓夢中陪寶玉走到最後的,都是哪些人? 第2張

第五十回,諸芳冬日裏“蘆雪廣爭聯即景詩”,後寶玉作了“訪妙玉乞紅梅”。第十六回脂批指出“凡用寶玉收拾,俱是大關鍵”,因此,寶玉所作的“訪妙玉乞紅梅”正是“大關鍵”,紅梅,即紅媒也,此句詩其實暗示甄、賈寶玉的婚姻結局。

該詩中的“入世冷挑紅雪去”句其實是暗示賈薛夢幻版“金玉良姻”的結局一一賈寶玉最終“空對着,山中高士晶瑩雪”。紅雪即暗指薛寶釵,應作黛玉看的賈寶玉如石頭一樣,“卻因鍛鍊通靈後”,“凡心偶熾”,“便向人間覓是非”,歷盡風月波瀾,最終大徹大悟,別釵爲僧。

但是,賈寶玉出家並非四大皆空,而是成爲“情不情”之情僧,是以入世之心出世,心中有佛,有萬民,悲天憫人,而應作寶釵看的甄寶玉,以出世之心入世,不爲物羈,不爲媚俗,而自成高格,兩者是相通的,都可稱之爲“離塵”境界[注3]。甄寶玉也經歷了自己夢中賈寶玉所經歷過的一切,達到“離塵”境界,在機緣巧合之下,帶着同樣顛沛流離的湘雲歸來,即“離塵香割紫雲來”。

文本中,題目“訪妙玉乞紅梅”是湘雲出,寶玉在湘雲的鼓聲中完成該詩,大有深意,即暗示該詩與湘雲最終的婚姻有關。

寶玉剛作完詩題“訪妙玉乞紅梅”,賈母便趕來湊熱鬧,坐了一會兒,便要往惜春住處去,過了藕香榭,在惜春臥房“暖香塢”前,穿入一條東西兩邊皆有過街門的夾道,進入了西門,西門向外的匾上鑿着“穿雲”二字,向裏的鑿着“度月”兩字。

在寶玉題完暗示(甄)寶玉和史湘雲婚姻結局的“訪妙玉乞紅梅”後,作者馬上安排賈母到達“穿雲”、“度月”的暖香塢,大有深意。

惜春“嘴冷心更冷”,後來出家爲尼,雖然她住在藕香榭暖香塢,但“暖香”跟她沒有關係。但是,與惜春相反,“暖香”跟湘雲大有關係,“英雄闊大寬宏量,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自是霜娥偏愛冷”,應該是一個積極入世的“暖香”女孩。

第三十八回,湘雲在大觀園舉辦螃蟹宴,賈母等都來了,後來就在藕香榭擺席,湘雲盡顯女主人風範;藕香榭柱上的對子,是湘雲唸的,賈母看了匾,又憶起她小時候史家往事,說也有這麼一個亭子叫“枕霞閣”,而湘雲的別號因此而有;第七十六回,凹晶館中秋聯句,湘雲吟出暗示未來自己的境遇的妙句“寒塘渡鶴影”,在“表裏皆有喻”的文本中,鶴也可指代湘雲。

妙句“寒塘渡鶴影”,靈感來自於這樣的一個細節一一湘雲方欲聯時,黛玉指池中黑影與湘雲看,後湘雲彎腰拾了一塊小石片,向那池中打去,黑影裏卻飛起一個白鶴來,直往藕香榭去了。這些細節即暗示,“鶴”湘雲與藕香榭暖香塢大有關係。

史太君從藕香榭,一路曲曲折折,到達“度月”、“穿雲”的“暖香塢”,在“表裏皆有喻”的文本中,即暗示她孃家的女孩湘雲雖然“好事多魔”,但也會如自己一樣,最終嫁入賈家,與自已最鍾愛的孫子(甄)寶玉永結百年之好,在麝“月”的陪伴下,在繁華落盡的末世裏,“苦海慈航”,最終到達“暖香”的境界。

紅樓夢中陪寶玉走到最後的,都是哪些人? 第3張

作者的一場夢幻再怎麼漫長,夢總有夢醒的時分。脂批同樣也暗示了甄寶玉和湘雲的“金玉良姻”之結局,第十八回,“元妃歸省慶元宵”,該回回前詩批雲:“一物珍藏見至情,豪華每向鬧中生。黛林寶薛傳佳句,《豪宴》《仙緣》留趣名。爲剪荷包綰兩意,屈從優女結三生。可憐轉眼皆虛話,雲自飄飄月自明。”,夢醒之後,夢幻中的夢之幻影“黛林寶薛”等當然“皆虛話”,做夢之人要面對的是現實,而“(湘)雲和(麝)月”就是甄寶玉所要面對的現實之一,也是甄寶玉在黑暗的非正統末世所能得到的最溫暖的人性之光。

封建社會雖然一夫多妻制,侍妾可以有好幾個,但嫡妻只能有一個,是衆親朋好友都熟知並認同的女主人,因此,暖香塢向外的匾額上鑿的是“穿雲”兩字,從這一細節也可看出,脂批所謂“作者自是筆筆不空”絕非誇大其詞。

因此,史湘雲的原型一一脂硯齋和麝月的原型(待考)可以說就是作者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性,既與作者同享繁華之“甘”,也共擔落魄之“苦”,爲作者氾濫着無盡“辛酸淚”的生命之河揚起了兩片希望、快樂的風帆。

當今天的我們有幸還能欣賞到“字字看來皆是血”的《紅樓夢》無與倫比的精彩時,真應該感謝站在偉大文學天才背後的兩個偉大女性一一脂硯齋和麝月的原型,是她們默默的付出、無私的愛和堅忍的毅力,幫助文學天才將辛勞和天分發揮到極致,雖然歷史並沒有記載她們的芳名和生平,但作爲後世的我們卻應該永遠銘記她們的不朽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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