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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薛寶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多複雜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1.6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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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是曹雪芹所著長篇小說《紅樓夢》及其衍生作品中的女主角之一,以上問題小編將在下文爲大家一一揭曉。

《紅樓夢》裏,薛寶釵是一個爭議很大的人物。有的人喜歡她雍容大度,有的人卻覺得她自私陰險,之所以會有這麼大分歧,想必也跟寶釵的爲人處世有着極大的關係。

很早的時候,林黛玉就認爲薛寶釵心裏藏奸,故而有意針對她,但卻因此讓很多人覺得黛玉小性兒。其實,如果我們認真分析,就會發現薛寶釵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


寶釵身上的很多行爲與她的身份和年齡極不匹配,也讓大部分人對這個女孩天然地產生不了親切感。雖然她極力結交、邀買人心,也得到了很多下人的感激,甚至史湘雲都覺得想要她這麼一個姐姐,但真正明白的人其實很早就能看出來,寶釵事實上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

不僅不是容易親近的人,而且她自身也刻意與他人保持着距離,盡力恪守一個封建淑女應有的閨範。這從丫鬟以爲她拿了自己的扇子時她的疾言厲色可以看出來,也可以從她寫的《詠白海棠》詩中看出來,“珍重芳姿晝掩門”,可見她對於自己的身份有着怎樣的認知,決然不是潘金蓮那樣倚門而笑的輕薄。

然而,事實上,這些都是寶釵的面具。真正的寶釵,被她藏得很深很深。

我們來看寶玉第一次去看寶釵時,寶釵的裝束:

寶玉聽說,忙下了炕來至裏間門前,只見吊着半舊的紅紬軟簾。寶玉掀簾一邁步進去,先就看見薛寶釵坐在炕上作針線,頭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纂兒,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一色半新不舊,看去不覺奢華。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

其實,從半舊的門簾再到寶釵半舊的衣服,我們都可以看到寶釵的刻意低調。

但這還不是寶釵一個人的特色,賈府王夫人屋裏也是這個特色。

正房炕上橫設一張炕桌,桌上磊着書籍茶具,靠東壁面西設着半舊的青緞靠背引枕。王夫人卻坐在西邊下首,亦是半舊的青緞靠背坐褥。見黛玉來了,便往東讓。黛玉心中料定這是賈政之位。因見挨炕一溜三張椅子上,也搭着半舊的彈墨椅袱,黛玉便向椅上坐了。王夫人再四攜他上炕,他方挨王夫人坐了。

從半舊的青緞靠背引枕到半舊的青緞靠背坐褥,再到半舊的彈墨椅袱,可見真正的富貴人家並不是窮人想象中的暴發戶樣子。

甲戌側批中特別指出“半舊的”三字的含義。

三字有神。此處則一色舊的,可知前正室中亦非家常之用度也。可笑近之小說中,不論何處,則曰商彝周鼎、繡幕珠簾、孔雀屏、芙蓉褥等樣字眼。

由此可見,說到家常用度和家常衣服賈府應該和薛家沒有大差,都是半舊“看去不覺奢華”,這叫什麼呢?有錢人家的低調。

紅樓夢薛寶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多複雜

文中確實也明確說了,薛寶釵“罕言寡語,人謂藏愚,安分隨時,自雲守拙”。

這麼看來,薛寶釵可以說跟王夫人是非常相似了,怪不得王夫人喜歡薛寶釵而不喜歡林黛玉。

寶釵的家居服是半舊的,這其實很好理解,很少有人在家的時候穿那麼好,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家,能見到的也就是親人,親人之間原不必特意隆重的。

但寶釵在公衆場合的時候穿的是什麼呢?

黛玉換上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裏的鶴氅,束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絛,頭上罩了雪帽。二人一齊踏雪行來。只見衆姊妹都在那邊,都是一色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斗篷,獨李紈穿一件青哆羅呢對襟褂子,薛寶釵穿一件蓮青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羓絲的鶴氅;邢岫煙仍是家常舊衣,並無避雪之衣。一時史湘雲來了,穿着賈母與他的一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裏子裏外發燒大褂子,頭上帶着一頂挖雲鵝黃片金裏大紅尚燒昭君套,又圍着大貂鼠風領。

詩社聚會的時候,黛玉穿得看起來摩登又精緻;史湘雲則極具個性地打扮成男孩子樣;衆姐妹則盡力符合自己的身份,不突出也不寒酸;李紈則因爲寡婦身份,不能穿太顯眼的;邢岫煙因爲窮,乾脆沒有避寒衣服。

你看,其他姐妹除了李紈和邢岫煙,以及假小子史湘雲,其他姐妹穿的都是大紅色。因爲下雪天,白茫茫一片,只有穿紅色才顯得突出,也才能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而薛寶釵呢?明明不是寡婦,家裏也有錢,卻穿得跟寡婦相似的顏色,看起來也很另類,沒有一點朝氣。

這似乎說明,她天性就清心寡慾,對於物質要求不高。

我們再來看看她住的屋子:

及進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案上只有一個土定瓶中供着數枝菊花,並兩部書,茶奩茶杯而已。牀上只吊着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

連賈母也看不下去,說:“這孩子太老實了。你沒有陳設,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論,也沒想到,你們的東西自然在家裏沒帶了來。”

紅樓夢薛寶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多複雜 第2張

實話說,薛寶釵在賈府住成這樣,簡直是在打親戚的臉,顯得賈府照顧不周了。

但事實上是薛寶釵自己不要,並不是人家沒給,而且薛姨媽也說薛寶釵自己“在家裏也不大弄這些東西的”。

再結合前面薛姨媽說的“寶丫頭古怪着呢,從來不弄這些花兒粉兒的”,後面甚至因爲邢岫煙戴了一個探春給的玉佩,讓她說教了一番。

這些妝飾原出於大官富貴之家的小姐,你看我從頭至腳可有這些富麗閒妝?

這根本就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應有的心境。

十幾歲,正是嬌花一樣的年齡,竟然不愛花,也不愛妝飾和裝飾,這真真是奇了怪了。

那她身而爲人的樂趣在哪裏?

織女紅真的比詩詞歌賦和畫畫有趣?

教育別人的時候,自己是否也真心接受了這樣的觀念?

據她所說,她這樣的心態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也是經歷了一個轉變的過程。

早前,她也愛看《西廂記》《牡丹亭》之類的,結果“後來大人知道了,打的打,罵的罵,燒的燒,才丟開了。所以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

早前,她也是有這些富麗閒妝的。

“然七八年之先,我也是這樣來的,如今一時比不得一時了,所以我都自己該省的就省了。將來你這一到了我們家,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只怕還有一箱子。咱們如今比不得他們了,總要一色從實守分爲主,不比他們纔是。”

正是因爲經過了薛爸爸的用心培養,以及後期的家庭變故,薛寶釵才由內而外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變成了心機深沉、藏愚守拙的封建淑女。

這就有點兒像老子所說的“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了,一般人很難欣賞得了,而事實上薛寶釵並不是給人以任何呆笨的感覺,她總是給人感覺那麼恰到好處。

薛寶釵是不是真的完全對現實世界的美無動於衷呢?

當然不是。

紅樓夢薛寶釵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多複雜 第3張

面對通靈寶玉,她也好奇,主動提出要看;

面對玉色蝴蝶,她也會忍不住去追撲;

面對襲人那鮮亮的活計,她也會忍不住技癢;

面對《寄生草》那樣的好詞,她也讚賞不已;

面對惜春要畫大觀園,她能說出一大堆畫畫理論來;

面對八卦,她也要忍不住去聽,聽完還嫁禍給林黛玉;

面對寶玉被打,她也會主動關心。

這些,其實都是一個這個年齡的女孩正常的反應。

至於她爲什麼不愛花兒粉兒、不愛妝飾和裝飾,其實都是刻意的。

用《天道》中芮小丹分析丁元英的一句話來分析薛寶釵,可謂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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