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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5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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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出門在外,又是孤身一人,黃昏時候,在陌生的城市投宿客店,看着窗外暮色四合,他鄉的萬家燈火逐漸亮起,你也許會感覺到有一種惆悵與寂寞慢慢爬上心頭,瀰漫開來。這個時候,你會掏出手機,打開電腦,上網,發帖,發微博,發微信朋友圈嗎?漫漫長夜,你需要消磨時光,排遣寂寞。

遙想一千年前的孤獨旅人,人在客棧旅店,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互聯網,沒有微博與朋友圈,又當如何排遣愁緒?唐宋時代流行的方式,是在旅舍驛館的牆壁上留言寄情——通常都是以詩歌的形式,不似今天的公廁壁板上,全是見不得人的粗鄙文字。詩歌用字洗練,信息容量大,最宜壁上遣懷。因此,唐宋的旅店,牆壁多有“題壁詩”,有些驛站還專門設置一些“詩板”,供旅人題詩。  

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題壁詩

想來那時候的詩壁,就類似於網絡時代的BBS吧,那些“題壁詩”就如網絡上的帖子。 發帖:題壁 北宋宣和年間,有一名叫“幼卿”的女子,投宿陝府驛館,在驛壁上留下一首《浪淘沙》:“目送楚雲空。前事無蹤。漫留遺恨鎖眉峯。自是荷花開較晚,孤負東風。客館嘆飄蓬。聚散匆匆。揚鞭那忍驟花驄。望斷斜陽人不見,滿袖啼紅。”讀來令人柔腸寸斷。

原來,幼卿自幼與表兄同窗讀書,意趣相投,便暗生情愫。幼卿未及笄之齡,表兄便託人前來求婚,但幼卿父親以表兄未有功名爲由,婉拒了這門親事。第二年,表兄參加科考,取得甲科成績,赴洮房任職。此時幼卿已另嫁他人,丈夫是武職,統兵陝右,幼卿隨丈夫赴陝,寄宿於驛館,恰好遇到闊別的表兄。

昔日青梅竹馬的情侶,如今卻形同陌路,表兄“鞭馬,略不相顧”,策馬而過,只當沒有看到她,不知是否因爲以前求婚未成而耿耿於懷,“豈前憾未平耶”?幼卿心中感傷,“因作《浪淘沙》以寄情”。這首《浪淘沙》,後來被多名宋朝人收錄進筆記中,流傳了下來。

幼卿,不過是浩瀚歷史上一名不知姓氏的平凡女子、茫茫人海中毫不起眼的匆匆過客,歷史不會記得她,如果不是她在驛壁上留下一首感懷的小詞,並在小序中說明了題詩的因由,我們今天不可能知道歷史上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爲情所傷的小女子,也不可能知道她遇到了這麼一段無疾而終、令人感傷的愛情。  

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第2張

題詩

有人在旅館詩壁上寄託兒女情長,也有人題壁感嘆英雄氣短。我們從初中語文課本上讀到的那首《題臨安邸》:“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便是一首題在南宋杭州邸店(客店旅館)牆壁上的七絕。詩的內容頗有諷刺南宋朝廷只顧歌舞昇平、不知進取中原故土的意味。詩人膽子也大,毫不顧忌地留下自己的大名,只是筆跡龍飛鳳舞,不易辨認。

收錄此詩的存世版本,多將作者寫成淳熙年間的士人“林升”。但也有人考證,“升”字實爲“外”字之誤,作者其實是“林外”,《西湖遊覽志餘》載,“紹興、淳熙之間,頗稱康裕,君相縱逸,耽樂湖山,無復新亭之相。士人林外題一絕於旅邸。”林外爲南宋太學生,詩酒風流,在臨安頗具名氣。 不管這首題壁詩的作者到底爲誰,畢竟詩人是留下了姓名的。敢於公開發表政治諷刺詩,並署名,可見當時儘管“君相縱逸”,但輿論環境還是比較寬鬆的。

北宋大中祥符年間,又有一個不知姓名的小官員,投宿驛舍,大概更深人靜之時,感懷世道不公,輾轉難眠,便在牆壁上題下一首小詩,遣發牢騷:“三班奉職實堪悲,卑賤孤寒即可知。七百料錢何日富?半斤羊肉幾時肥?”“三班奉職”是宋朝的低級官職,薪俸極低,月薪“七百(文),驛券肉半斤”,所以這名小官員纔有“七百料錢何日富,半斤羊肉幾時肥”的感嘆。這首詩後來不知何故流傳開來,並傳入朝廷,宋真宗說:“如此,何以責廉?”下詔給“三班奉職”增加工資。

跟帖:和詩 有人在旅館牆壁題詩,當然也會有人在詩壁上尋詩來讀。旅途寂寞,孤枕難眠,不如起身掌燈,尋看詩壁上的留言,倘若能讀到一二首好詩,也是羈旅中一大樂事。所以宋人說:“下馬先尋題壁字,出門閒記榜村名。”對此我感同身受,每次出遠門,乘坐長途汽車,途中下車方便,常常以瀏覽公廁壁板上的留言爲樂。 有時候,羈旅寂寞之際,讀到那些題壁詩,還會忍不住取來筆墨,和詩相應,有點類似於我們現在的“跟帖”。  

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第3張

宋真宗

那時候最容易引發“跟帖”的題壁詩,似乎是女子所題的詩詞。南宋人周輝,常年出門旅行,在郵亭客舍歇息時,便以“觀壁間題字”爲樂。他在常山道的一間旅館中,讀到一首格調曖昧的小詩:“迢遞投前店,颼飀守破窗。一燈明覆暗,顧影不成雙。”詩末署名爲“女郎張惠卿”。後來周輝回程,又投宿於此店,發現“女郎張惠卿”的那首詩,已經成了“熱門帖子”,和詩“已滿壁”,“跟帖”擠滿了整面詩壁。

衢州、信州之間,有一驛館,名爲“彡溪”。周輝在這個“彡溪”驛的牆壁上,也讀到一首似乎是過路女子所題的詩:“溪驛舊名彡,煙光滿翠嵐。須知今夜好,宿處是江南。”署名爲“鮑娘”。詩的意思還是有點兒曖昧。詩後居然有當過樞密使的蔣穎叔的“跟帖”:“盡日行荒徑,全家出瘴嵐。鮑娘詩句好,今夜宿江南。”  

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第4張

木蘭花

周輝可能覺得以蔣大人的身份,和婦人調情之詩,有點兒失身份,所以又替他辯解說:“穎叔豈固欲和婦人女子之詩,特北歸讀此句,有當於心,戲次其韻以誌喜耳。” 其實,宋朝大詩人在女性題壁詩下面“跟帖”和詩,並不罕見,也不丟分。辛棄疾寫過一首《減字木蘭花》,其小序曰:“長沙道中,壁上有婦人題字,若有恨者,用其意爲賦。”

也就是說,辛棄疾在長沙道的客店中讀到有婦人題詩,爲詩中情感所觸動,便和了這首《減字木蘭花》。 “跟帖”最多的一份宋代“帖子”,是一位無名女子題寫在信州杉溪驛舍牆壁上的生前留言。這位女子出身於士族,遵父母之命,嫁給“三班奉職”鹿生之子。鹿生極勢利,撈到官職後,急着帶着家人赴任。兒媳剛分娩三天,也被趕着上路,途中因勞累奔波,病倒於杉溪驛舍,奄奄一息。  

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帖跟帖排遣愁緒的? 第5張

鹿奴詩

臨終前,她將自己的不幸遭遇,題寫在驛壁上,“具逼迫苦楚之狀,恨父母遠,無地赴訴。言極哀切,頗有詞藻,讀者無不感傷。” 後來投宿此處的遊客,讀到這一題壁詞,“多爲之憤激,爲詩以吊之者百餘篇”,都爲女子鳴不平,並無一人爲鹿生辯護,可見當時的主流輿論並不認爲一個官員不顧家人死活急着赴任是一種“大公無私”之類的美德。

有好事的遊客,還將鹿生的身份查出來——大概類似於今天的“人肉搜索”吧——原來,此人乃是宰相夏竦的家奴。人們“惡其貪忍,故斥爲‘鹿奴’”。又有人將衆人憑弔女子的詩詞收錄下來,編成一個集子,出版發行,這本詩集,取名《鹿奴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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