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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東京汴梁不夜城:盛大而歡愉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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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給人衝擊最大的不是宋詞,那僅是繼唐詩以後新的詩歌式樣。真正令宋人興奮的是他們的城市生活,那是一種商業化城市生活,一種快活、享樂、放縱的農耕文明的城市生活。

汴梁不夜城

一切都開始於北宋的東京——又名汴梁城,其位置在今天的河南開封。它大約成規模於後周,在公元1127年爲金國佔領。

從今天覆原的地圖上看:汴梁城是一座矩形城,由宮城、內城、外城三重城相套,非常整齊,甚至超過唐長安城。宮城即皇城,南北長900米,東西寬200米;內城即舊城,南北長2900米,東西寬2600米;外城,即新城,南北長5800米,東西寬4800米。整座城池如同一個碩大無朋三重相套的方盒子,一個車龍馬水人來人往的巨大的容器。

這個巨大的容器的出現,是中國城池史上的一個大轉折,因爲它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商業城市,是中國第一座文藝復興的不夜城。

南渡後的宋人,是很懷念北宋東京汴梁城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這座城市喚起了他們的城市意識。以至於後來,他們不在乎江山是誰家的,只要城市是他們的。

北宋東京汴梁不夜城:盛大而歡愉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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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初期,宋真宗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重新確立戶籍制度,在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將城市居民與鄉村居民區別開來,將城市居民列爲坊郭戶;並在全國範圍內按城市(鎮市)居民財產狀況分爲十等。而在之前的隋、唐,坊和市是分別設置的。坊是居民區,市是商品交易區,二者不能夾雜,不遵守這樣的城市居住管理的則要受到處罰。北宋時期打破裏坊制,這種城市商業化進程的推進逐漸形成了城市的時尚生活方式與市民的消費觀念。

到了公元1138年,出京南下,避地江左;情緒牢落,漸入桑榆的原汴京城的市民們,真的太懷念那座城市的生活了,他們不僅在臨安復活了東京,而且陶醉其中,“直把杭州作汴州”。

老汴京城的居民們聽到年輕人談論汴京舊時風俗,多失於事實,直覺可惜!有一個叫孟元老的原汴梁城人,便寫下了追述北宋汴梁的筆記《東京夢華錄》,專述汴梁城都市種種生活,汴梁城都市種種風俗。

孟元老在汴梁淪陷後逃到了臨安,那時他已經五十多歲,曾經在汴梁生活二十三年。《東京夢華錄》文字俚鄙,章法平板,如同流水賬。但它市民化的嘮嘮叨叨,卻爲後人保存一個永恆的東京城。

正是在孟元老的影響之下,又出現了四部專記臨安城的筆記,如灌圃耐得翁的《都城紀勝》一卷,西湖老人的《西湖老人繁勝錄》一卷,吳自牧的《夢樑錄》二十卷,周密的《武林舊事》十卷。它們的材料,一部分採自地方誌,一部分爲作者的見聞實錄。這種獨立於正史之外,專門寫記述城市的筆記風氣,在當時簡直成爲一種時尚,在今天也是值得研究的文學現象。

瓦市:都市娛樂場

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則中瓦,次裏瓦。其中大小勾欄五十餘座。內中瓦子、蓮花棚、牡丹棚,裏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數千人。自丁先現、王糰子、張七聖輩,後來可有人於此作場。瓦中又多有貨藥、賣卦、喝故衣、探博、飲食、剃剪、紙畫、令曲之類。終日居此,不覺抵暮。——《東京夢華錄》卷二

這是孟元老追述東京城桑家瓦子的情景。除此之外,他還記述了新門瓦子、朱家橋瓦子、州西瓦子、保康門瓦子和州北瓦子。這是後來人在宋代文獻中看到關於“瓦市”的最初記載。

瓦市,宋人又稱瓦肆、瓦舍、瓦子,即都市文化娛樂消費市場。其建築形態是簡易瓦房或由竹木席等材料搭建成的大棚,棚內有勾欄界定伎藝演出場地,最大的棚內可容數千人。經常有藝人在勾欄內作場,同時還有飲食等服務,醫生、算命卜卦相士及各種江湖雜耍也活躍其中,可謂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文藝餐飲娛樂的大世界,對市民消費有超強的吸引力。

北宋東京汴梁不夜城:盛大而歡愉的城池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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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北宋都市的發展,市民階層的興起,新市坊制的確立,都市人口的增加,在宋徽宗崇寧年間(公元1102-1106年)汴梁城市人口合計二十六萬餘戶,約140萬人,爲當時世界人口最多的大都市。如此等等,早先在都市空闊處自發地形成的民間伎藝及相應的服務商業點,逐漸生長壯大,最後終於出現了像汴梁城桑家瓦子那樣巨大的文化消費市場。數千人市民的圍觀,數千市民的噓叫,數千市民在瓦市裏五彩繽紛的文化消費景觀。

爲什麼宋人稱這種都市娛樂場所爲瓦市呢?南宋的耐得翁解釋說:“瓦者,野合易散之意也。不知起於何時,但在京師時,甚爲士庶放蕩不羈之所,亦爲子弟流連破壞之地。”稍後又有吳自牧的補充說:“瓦舍者,謂其‘來時瓦合,去時瓦解’之義,易聚易散也。”通俗的講,市民們爲了娛樂消費來自都市的各處,暫時聚於一處遊玩,他們被各個棚內的表演所吸引,而又隨興趣不斷轉移而遊弋不定,聚散無常,與瓦片勾連野合的情形類似。

孟元老講述的北宋京瓦伎藝的種類有小唱、嘌唱、雜劇、杖頭傀儡、懸絲傀儡、上索雜手伎、球杖踢弄、講史、小說、散樂、舞旋、小兒相撲、影戲、弄蟲蟻、諸宮調、商謎、合生、說渾話、雜劇、雜班、叫果子、裝神鬼等等文化產業,不可勝數。都是迎合都市市民的藝術欣賞趣味的,但這種世俗的娛樂是違背儒家的傳統觀念的。宋人認爲瓦市在最初形成之際,就是一些市民的“放蕩不羈之所”,也是年輕人的“流連破壞之地”。

瓦市上演的節目品種繁多,充滿誘惑。其中與文學關係密切的伎藝有小唱(包括嘌唱)、說書(講史、小說、包括說渾話)、諸宮調、雜劇(包括散樂、雜班)、傀儡戲與影戲;都是市民羣衆喜聞樂見的通俗文藝形式。

這就是孟元老當時看到聽到的,“新聲巧笑於柳陌花巷,按管調絃於茶坊酒肆”的城市商業文藝景觀。

小唱演唱簡便,除在勾欄瓦肆外,也在酒樓上賣唱:

北街第五家,小小一個酒肆,到也精雅。內中有個量酒的女兒,大有姿色,年紀也只好二八……上得案兒,那女兒便叫:“迎兒,安排酒來,與三個姐夫賀喜。”無移時酒到痛飲。那女兒所事熟滑,唱一個嬌滴滴的曲兒,舞一個妖媚媚的破兒,掐一個緊颼颼的箏兒,道一個甜嫩嫩的千歲兒。——宋人話本《金明池吳清逢愛愛》

這種小唱叫做“打酒座”,爲市民們喜愛的淺斟低唱的娛樂方式。“嘌唱”也可視作小唱的一種方法,其特點是“驅駕虛聲,縱弄宮調”類似的花腔唱法,最能撩逗起觀衆的興味。

說書在北宋瓦市裏主要分爲“講史”與“小說”兩家。《三國志》、《前漢書》、《七國春秋》、《秦並六國》、《武王伐紂》、《五代史》等長篇話本。歷史事實經過說書人誇張並使之生活化、世俗化,讓市民聽衆非常感興趣。

“小說”與“講史”比較,小說與市民現實生活更加貼近,它的內容有靈怪、煙粉、傳奇、公案、朴刀、杆棒、妖術、神仙。其中煙粉、傳奇、公案是講世俗故事,表達市民種種願望和情感,。靈怪、杆棒、妖術、神仙等故事則是以離奇驚險情節滿足市民們的好奇心理的。

諸宮調是說唱文藝形式,爲北宋中期孔三傳所創,“編撰傳奇、靈怪入曲說唱”。諸宮說唱調都是長篇故事。如今存的《西廂記諸宮調》可以就是宋人傳統的唱本。這種說唱方式,唱時還伴以笛子、琵琶和箏,更具欣賞意味。

至於雜劇的出現,則標誌着真正的戲劇的誕生。當時的劇目有《還魂酸》、《眼藥酸》等。

可以這樣說,瓦市爲中國市民文學的策源地,其文化娛樂則作爲一種文化消費品進入市民的日常生活。

北宋東京的城池規劃上有一大特點,就是引水入城。北宋東京城內橋樑衆多,蔡河、汴河、金水河、五丈河構成了城市的水網體系,這不僅能夠解決城市的交通運輸,而且對調節城市的氣候環境大有裨益。

北宋東京汴梁不夜城:盛大而歡愉的城池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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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的城樓門分爲陸路城門與水路城門兩種。陸路城如有南薰門、固子門、新酸棗門、新宋門、通津門等;水路城門有東水門、西水門、上蔡河水門、下蔡河水門等。

東京城內引入的四條大河主要是爲了交通運輸的需要。一般橋的兩端與城樓門下面多是商業繁華的地方,多爲早市的集散地。

與瓦市勾欄的文藝相呼應的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張擇端,“本工其界畫,尤嗜舟車、市橋、郭徑別成家數也。”他面對汴京的商業繁榮文化昌盛的熙熙攘攘,也忍不住技癢而訴諸丹青。他描繪了汴梁在清明節的繁華景象,從寧靜的城郊到城內街市的繁華,房屋樹木繁多不說,光是各等市民人物就的有五百多個,有農夫、船伕、商人、小手工業者、官吏、士子、道人、行腳僧人、江湖郎中、命相師等三百六十行,行行俱全。

曾爲畫卷收藏者的明代李東陽《題清明上河圖》說:“宋家汴都全盛時,四方玉帛梯航隨。清明上河俗尚在,頃城士女攜童兒。城中萬屋甍起,百貨千商集成蟻。”也印證了孟元老對東京讚歎:“八荒爭湊,萬國鹹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花光滿路,何限春遊,簫鼓喧空,幾家夜宴。”

畫卷中的兩個精彩部分是“市橋”與“街市”。“市橋”是一座沒有橋墩的拱橋。當時的東京汴河上只的虹橋、下土橋、上土橋纔是這樣的結構,但多數研究者認爲畫中拱橋應爲東水門處七裏的虹橋。因爲那裏郊外,才能看到田園景色。而下土橋、上土橋地處沿汴河的交通要道上,不可能看到田園風光。

橋的沿河兩岸都設有商店鋪面,即所謂“橋市”。南岸有一家“十千腳店”,這家酒樓自稱“腳店”,規模當然比“正店”小,但門前也有“綵樓歡門”,在四周平房中間還建了一座二層樓。臨街的門面已經酒客滿座,門前停歇有馬驢等,門外的幌子上有“天之美祿”、“新酒”等字樣,這是店招,當時的廣告。

在城門以內,越過幾家商店,西邊不遠處,有一座富麗堂皇的三層高的大建築,門口掛着“孫家正店”的大字招牌,門前設有彩歡門,西側用長杆掛有旗幟,這正是東京十二戶“正店”之一。東京的大酒樓往往設在城門口,孫家正店正在通津門口。

《清明上河圖》,這部濃墨重彩的連環畫長卷,在今天也可以視作圖畫本的《東京夢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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