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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蠱之案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漢武帝是怎麼解決巫蠱之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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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天漢年間,國內流行疫病。這種疫病最初可能來自匈奴發動的生物戰。由於漢武帝不斷對匈奴發動大規模戰略進攻,匈奴王庭遠遷漠北。爲阻擋漢軍,匈奴使用“胡巫”的薩滿巫術。這種巫術的“詛軍”方法之一,是將疫馬、牛、羊埋到漢軍經過的水頭水源上,或將染有烈性病毒的疫馬施放給漢軍,使漢軍人畜染疫。(《漢書·西域傳》及注)疫病隨歸師傳回長安。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武帝中後期以後疫病流行國中。漢宮人多染疫者。武帝晚年也染疫多病。“上春秋高,意多所惡”,又“以爲左右皆爲蠱道祝詛。”懷疑自己中了巫蠱之術。

巫蠱之案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漢武帝是怎麼解決巫蠱之案的?

《漢書·武帝紀》記: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秋,止禁巫祠道中者,大搜。”所謂“大搜”,臣瓚以爲:“‘搜’,謂索奸人也。”晉灼注:“搜‘巫蠱’也。”

巫蠱之案是在疾疫流行的這樣一種背景上發生的。

受害者

巫蠱之案的第一個受害者,是戰功卓著的名將公孫敖家族。公孫敖是衛青好友,參與過多次對匈奴遠征,封侯。太始元年春正月,公孫敖坐妻爲巫蠱,腰斬。

徵和二年(公元前91年),又有人舉報丞相公孫賀的兒子公孫敬聲以巫蠱之術詛咒皇帝。

公孫賀武士出身,青年時代是衛青的好友,曾多次追隨衛青征伐匈奴,以戰功封侯。他娶衛子夫之姊君孺爲妻,與漢武帝有連襟之親,因而一度深受重用。先爲太僕,太初二年(前103年)繼石慶爲丞相。而他的兒子公孫敬聲則接替了其太僕的職務,父子並居公卿位,一時寵貴莫比。

但公孫敬聲“將家族親貴之勢”,“驕奢不奉法”,擅自挪用“北軍錢千九百萬”,案發後被捕。公孫賀向武帝請求以立功贖子罪,自請追捕早被通緝但一直未歸案的陽陵大俠朱安世以交換兒子。

朱安世被公孫賀捕得後,仰天大笑,說:你殺我一個,我滅你一族。於是自獄中上書首告,“舉報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及使人巫祭詛上,於皇宮甘泉馳道埋偶人,祝詛皇帝有惡言。”

根據舉報,武帝詔公孫賀全家“下有司案驗於皇宮,窮治所犯。”

這就是巫蠱之案的緣起。受公孫賀之案牽連的有諸邑公主、陽石公主以及衛青的兒子長平侯衛伉。

巫蠱之案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漢武帝是怎麼解決巫蠱之案的? 第2張

“徵和二年春正月,丞相賀下獄。”“父子死獄中,全家滅族”。(《漢書·公孫賀傳》)公孫賀妻是衛皇后之姊、是衛青的姐夫。陽石公主是武帝與衛皇后所生的女兒。數月後,衛皇后女“諸邑公主、陽石公主皆坐‘巫蠱’死”。

公孫賀一案,遂成爲點燃巫蠱大案和長安政變的導火索。

經過

在糾治公孫賀案時,武帝已染病。“時上疾,避暑甘泉宮”,長安“獨皇后、太子在”。但是,武帝卻不信任他們,而把糾治公孫賀案的責任,全權委託給了新任丞相劉屈氂和御史章贛。具體察辦此案的則是一個政治背景複雜可疑的寵臣江充。

江充是趙國邯鄲人,本出身於市井無賴。年輕時他將貌美的妹妹嫁給趙太子劉丹而成爲趙王的座上客。後又與趙太子發生齷齪,即入長安詣闕舉報太子丹有種種不法事。

武帝劾治劉姓諸王及家屬極嚴,根據江充的舉報,趙太子獲罪死獄中。漢武帝讚許江充,任命他以謁者的官職出使匈奴。出使前武帝曾問他出使時作何計劃,他說一切隨機應變。江充在匈奴中活動了近一年。歸後得到重用,武帝委任他擔任欽差無定所的檢查官“直指繡衣使者”,負責京師治安,“督三輔盜賊,禁察逾制”。

在任上,江充嚴厲劾察親王貴戚及其子弟,敢於碰硬,因此深得武帝賞識。“上以充忠直,奉法不阿,所言中意。”例如,江充曾將在馳道中奔馳的武帝之姑館陶長公主的車騎“盡劾沒入官”。又曾懲辦在御用馳道中疾馳的太子家使。太子親自出面說情,江充也不給面子。

巫蠱之案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漢武帝是怎麼解決巫蠱之案的? 第3張

公孫賀案結束後,武帝爲疫病所困,長居遠離長安的甘泉宮中。江充目睹武帝已年老,怕他死後太子繼皇位報復自己,在丞相劉屈氂的支持下,決定借公孫賀一案羅織陷害太子和衛皇后。《漢書·江充傳》記:“(江充)奏言上疾祟在‘巫蠱’”。“於是上以充爲使者治巫蠱。”他面見武帝,說武帝生病的原因是由於遭受巫蠱。於是武帝授權江充成立專案,對“巫蠱”作進一步調查。

案子愈查愈大,以致武帝“疑左右皆爲蠱祝詛”。江充乘機指使胡巫檀何欺騙武帝說:“皇宮中大有蠱氣,不除之,上疾終不瘥(chài,病癒)。”武帝相信其言,指令江充入宮窮治,又派按道侯韓說、御史章贛、黃門(宦者)蘇文等協助江充督辦。

江充接受在長安大規模調查“巫蠱”一案的指令後,“知上意”久已不滿衛氏集團,於是任用了一批來自匈奴和西域的“胡巫”。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胡巫多來自漢朝的敵國匈奴。“胡巫”與江充相勾結,羅織陷害,株連牽引數萬人,通過查“巫蠱”,把一個長安城搞得烏煙瘴氣。

最終,則將調查矛頭引向皇宮中的衛太子和衛皇后。《漢書》記:“充將胡巫掘地求偶人,捕蠱及夜視,視鬼,染污令有處,輒收捕驗治,燒鐵鉗灼,強服之。民轉相誣以巫蠱,吏輒劾以大逆無道,坐而死者前後數萬人。”

江充親自帶領胡巫入宮搜查。“入宮至省中,壞御坐掘地。”“充先治後宮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太子宮,掘地縱橫,太子、皇后無復施牀處。”

結果,江充果真在太子宮中掘出了桐木人和寫有咒語的帛書,他得意洋洋地宣告:“於太子宮得木人尤多,又有帛書,所言不道,當奏聞。”

其實,太子宮及皇宮中所發現的巫偶,全部都是江充指使胡巫及宮人所預先設置。

《漢書》顏師古注引“《三輔舊事》雲:‘(江)充使胡巫作而埋之。’”“張晏曰:‘(江)充捕巫蠱及夜祭祠祝詛者,令胡巫視鬼,詐以酒輟地,令有處也。’師古曰:‘捕夜祠及視鬼之人,而(江)充遣巫污染地上,爲祠祭之處,以誣其人也。’(《漢書·武五子傳·戾太子劉據》記:“(江)充典治‘巫蠱’,既知上意,白言宮中有蠱氣,入宮至省中,壞御座掘地。上使按道侯韓說、御史章贛、黃門蘇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宮掘蠱,得桐木人。”王先謙《漢書補註》:“掘得桐人六枚,盡以針刺之。”

眼看冤案就要羅織到自己和母親衛皇后身上,太子情急,乃徵求左右幕僚的意見。太子少傅石德勸劉據誅殺江充。他說:“先前的公孫賀父子、兩位公主及衛伉家人都已受陷害被殺。現在胡巫又來陷害太子,已挖到了木偶。皇上不會知道這是胡巫所設置,會認爲我們真在詛咒他,我們無法自白洗清。我們與其坐而等死,不如動手殺掉江充和胡巫。難道太子忘掉前朝秦始皇的太子扶蘇受冤屈而死的事情了嗎?”

此時江充逼太子甚急,太子在情急下同意石德所言。七月壬午,太子派人假冒使者收捕江充等人。江充助手按道侯韓說懷疑使者身份,不肯受詔,被來人殺死。太子派人稟告皇后,又分發武器給侍衛,搜查全城涉嫌巫蠱之人,並向百官宣佈江充謀反。太子隨即殺死江充,處死上林苑中的巫蠱術士。

但是百密一疏,讓蘇文僥倖脫逃,向武帝控訴太子起兵謀反,武帝開始並不相信:“太子必懼,又忿充等,故有此變。”派使者召太子,但使者不敢到太子那裏,回報武帝說“太子反已成,欲斬臣,臣逃歸。”

父子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溝通機會。被蘇文等人連續欺騙兩次後終於上當的武帝大怒,下令丞相劉屈氂率兵平亂。太子糾集了數萬人,與丞相軍激戰五日,死者數萬人。最終,太子勢孤力弱而兵敗,唯有逃離長安。皇后自殺,太子賓客多人亦被捕殺。

此時武帝暴怒,然而臣下卻懼而不言,壺關三老茂上書曰:“太子進則不得見上,退則困於亂臣,獨冤結而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殺充,恐懼逋逃,子盜父兵,以救難自免耳。臣竊以爲無邪心。”“智者不敢言,辯士不敢說,臣竊痛之!唯陛下寬心慰意,少察所親,毋患太子之非,亟罷甲兵,無令太子久亡!臣不勝惓惓,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宮下!”

武帝醒悟,有悔意,但並未赦免太子,太子逃到湖縣一戶貧家,戶主常賣屨以維持太子生活所需。太子有一位富有的故人在此地,因爲劉據派人找他而被人發現,官吏圍捕太子,太子因拒絕被捕而自殺,戶主亦被殺。

巫蠱之案發生的背景是什麼?漢武帝是怎麼解決巫蠱之案的? 第4張

平反與清洗

徵和三年(公元前90),武帝對巫蠱之事有所察覺,卻難以推翻自己之前的作爲,看守高帝廟的小郎官田千秋正好在此時上書爲太子鳴冤:“子弄父兵,罪當笞;天子之子過誤殺人,當何罷哉!臣嘗夢見一白頭翁教臣言。”

武帝大悟,於是藉機下臺,將太子被逼起兵之事定性爲“子弄父兵”,同時召見田千秋,並頗有深意地說道:“父子之間,人所難言也,公獨明其不然。此高廟神靈使公教我,公當遂爲吾輔佐。”並因此在一年間將田千秋連升數級,一躍而成丞相。

隨後。武帝憤而族滅江充及劉屈氂家族,焚蘇文於橫橋上,曾在泉鳩裏對太子兵刃相加的人,最初被任命爲北地太守,後也遭滿門抄斬。

武帝痛惜太子無辜,於是在愛子喪生的湖縣(今河南三門峽靈寶縣豫靈鎮底董村南)修建思子宮以及歸來望思之臺,以寄託自己的哀思。此舉令天下唏噓不已。戾太子一案極大刺激了晚年的漢武帝,促使他頒佈輪臺詔,對自己過去幾十年間的作爲進行自我反思,並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修馬政復令以補缺,毋乏武備,併爲昭宣中興創造了有利條件。

太子死後,武帝遲遲不立太子,時爲武帝長子的燕王劉旦請求宿衛長安(顯然意謀太子位),武帝斥之曰:”生子當置齊魯禮儀之鄉!“並懲罰燕王,削其良鄉、安次、文安三縣。後元二年二月乙丑,武帝病篤,終於決定立趙國鉤弋夫人之子劉弗陵爲皇太子,翌日以霍光(霍去病異母弟)爲大司馬大將軍,命其與車騎將軍金日磾、左將軍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共輔少主。第三天武帝駕崩。

太子有三子一女,長子史皇孫劉進(即漢宣帝劉詢之父),一女尚平輿侯嗣子。全部因巫蠱之亂而遇害,只留下皇曾孫劉詢。

十七年後劉弗陵去世,無子。權臣霍光廢劉賀後,扶助劉詢登上帝位,是爲宣帝,即位後劉詢頒佈詔書:詔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諡、歲時祠。其議諡,置園邑。”諡劉據曰“戾”(東漢著作《說文》:“戾。曲也,從犬出戶下。戾者身曲戾也。”故而“戾”字應取蒙冤受屈之意),所以劉據又稱“戾太子”。

戾太子之獄的悲劇表面上看是由許多偶然因素促成的,但實際上源於對“獨佔”、“排他”和“終身世襲”的皇權的爭奪,是權勢欲對人的自然本性的扭曲。從夏、商、週三代開始,延至大一統的秦漢皇朝,國君終身制、君位世襲制就成了社會認可的制度。君權至上,不受限制,君主絕對集權,也成爲不容懷疑的理念。

由此,覬覦和篡奪君位的事件層出不窮,即或是在骨肉至親之間,爲爭奪皇位也釀成了一幕又一幕的慘劇。漢武帝受奸人蠱惑,小人利用武帝晚年的多疑乘虛而入,由是釀成了這對原本親厚的父子間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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