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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善堂集》中寫了什麼?弘曆爲何敢在雍正八年出版此書?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4.8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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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樂善堂集》是什麼嗎?接下來小編爲您講解。

雍正皇帝是我國歷史上最具爭議的一位皇帝,但是,也不能否認,雍正是我國曆史上最爲勤政的一位皇帝,這一點,是得到所有人公認的。衆所周知,“康乾盛世”是清朝屈指可數的亮點之一,而雍正,在其中正是扮演了“承上啓下”的角色。沒有他,也就不可能有所謂的“盛世”,更不會有乾隆時期的輝煌。對大清、對歷史而言,雍正都算得上是一位稱職的好皇帝

當然,人無完人,雍正在“勤政”的同時,也是猜忌心最強的皇帝,這可能是他登基時所處的環境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故而,在雍正朝做官的人,包括皇子在內,都不得不萬分小心,稍有不慎、觸碰到雍正的忌諱,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瞬間從天堂掉入地獄,年羹堯、隆科多、嶽鍾琪等人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對於那些覬覦皇位的人,雍正更是“零容忍”,“九子奪嫡”時的所有對手,幾乎都遭到他的打壓和迫害,由此可見,雍正對權力的佔有慾是十分強烈的。

《樂善堂集》中寫了什麼?弘曆爲何敢在雍正八年出版此書?

可是,在這麼嚴酷的環境下,雍正八年,竟然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弘曆公然出版了自己的《樂善堂集·庚戌年原序》,並讓衆大臣爲該文集作序!按說,古代文人出版自己的著作司空見慣,爲什麼弘曆出一本書我們就要用“匪夷所思”來形容呢?因爲弘曆在當時出版的《樂善堂集·庚戌年原序》並非是一本普通的文集,而是在他的著作裏有目的地篩選了一部分彙編成冊,其闡述的核心不是文化,而是政治,再具體點說,就是綜合了他對儒家思想的見解和對時政的一些觀點,以詩歌的形式表露出來。

《樂善堂集》的背景

誰都明白,換在以前,雍正絕對會認爲這是對皇位的“虎視”,分分鐘就能“整死他”。可弘曆爲什麼敢於在雍正八年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呢?咱們回首一下當時的歷史背景可能就會明白:

其一:儲君之位

雍正皇帝繼位後,爲了防止出現康熙晚年“九子奪嫡”、兄弟相殘的場面,獨創了“祕密立儲”:就是將儲君的名字寫下封好,放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後,待現任皇帝駕崩,大臣們便可取出遺詔、冊立新君。

《樂善堂集》中寫了什麼?弘曆爲何敢在雍正八年出版此書? 第2張

雍正元年八月,也就是雍正剛繼位沒多久,他就照此實施,定下了接班人。當時的阿哥弘時、弘曆、弘晝等人皆有可能成爲儲君,但是,到了雍正五年,隨着弘時的死,儲君之位開始變得明朗:弘時被賜死,弘晝雖然沒有《雍正王朝》中玩出“活出喪”那麼誇張,但是,他確實有意遠離政治。那就只剩下弘曆了,不但雍正有意栽培弘曆,連那些“眼神特好”的大臣們對此也是心照不宣,而弘曆在言行舉止中,也是以儲君自居。

冥冥之中,一切好像都已經註定。到了雍正八年,大家也都“習慣成自然”了,這是弘曆出書的第一個歷史背景

《樂善堂集》中寫了什麼?弘曆爲何敢在雍正八年出版此書? 第3張

其二:雍正大病

我們前面說了,雍正是歷史上最勤政的皇帝,但嚴格來說,這隻侷限於雍正八年以前,因爲在《雍正起居注》裏,雍正八年以前寫的滿滿的,可是雍正八年之後,很多都成了空白,說明當時雍正確實經歷了什麼。沒錯,那年他病了,而且是“命不久矣”的那種,在很多史料中都記載,當時大內已經開始爲其準備後事;而且據《清世祖實錄》記載,在雍正八年八月,京城還發生了一場大地震,死傷人數達到10萬人左右,這個“噩耗”也間接加劇了雍正病情的惡化。爲了安撫人心,雖然他本人也向天下頒詔,說明地震之時他不在京城,“並未受驚”,但是,深知他病情的人卻絲毫不敢樂觀,新舊交替時的動盪,誰也無法想象

在這兩種條件的使然下,不光是大臣們的目光,連歷史的聚光燈也都打在了弘曆身上。

這就是弘曆發佈《樂善堂集·庚戌年原序》的歷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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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善堂集》——弘曆的衝鋒號

那爲什麼又說《樂善堂集》是弘曆向皇位“發起衝鋒”的號角呢?看看他讓作序的都有誰:除了他自己外,還有弟弟弘晝、表兄弟福彭、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允禧、鄂爾泰、張廷玉、蔣廷錫、福敏、顧成天、朱軾等人,這些人幾乎覆蓋了整個朝堂,都是當時炙手可熱的權臣人物。看到這裏大家可能就會明白,與其說是讓這些人爲其作序,倒不如說是一種試探,讓這些人表明對自己的忠心。

從時間上來看,最先作序的是其弟弘晝、大學士鄂爾泰、張廷玉,這幾位都是在雍正八年、《樂善堂集》剛一問世就“被邀”作序;雍正九年由朱軾、蔡世遠等作序;雍正十年又有允祿、允禮、允禧等作序。爲什麼弘晝、鄂爾泰、張廷玉會排在最前面?因爲當時弘晝是皇位唯一的“潛在競爭者”,而鄂爾泰和張廷玉又是最具權勢的兩位重臣,這三個人只要“擺平”了,其他人也就不足爲懼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排查一下究竟哪些人會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先是在大臣中試探,最後擴大到幾位皇叔;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樂善堂全集》是弘曆登基後才問世的,弘曆在雍正八年就急於讓所有人表明立場、佈局自己的未來,心機真可謂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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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序人的忐忑

那這些人對於作序的態度又是怎樣呢?很樂觀、很積極嗎?不,雖然弘曆已經被公認爲是皇位的繼承人,雖然弘曆的《樂善堂集》是從儒家角度很委婉地闡述了自己的執政方針和方向,但作序的這些人依然是如履薄冰,爲何?

其一:

雍正雖然病危,但是還沒有駕崩,用現在很流行的一句話說就是“萬事皆有可能”。以雍正的性格,有人在他沒死時就開始“巴結新皇”,這個人十有八九會以悲劇收場,所以,這些人就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這也是他們最大的顧慮;

其二:

弘曆能否像《樂善堂集》中寫的那樣實行“仁政”?

鄂爾泰、張廷玉、包括朱軾,都是政治場上的老手,對於作序十分謹慎,但是,後來作序的大臣卻都認爲這是一種“殊榮”,作序時多有奉承之意;

持慎重態度的還有弘曆的幾位皇叔,其皇叔允禧在作序中寫道:

弘曆以樂善署其堂,而復以名其集,蓋善即德也,德備而功與言隨之,如水之有本、木之有根...自有行乎其所當行,止乎其當止

尤其是後面兩句,“行乎其所當行,止乎其當止”,這暗指什麼呢?是對時政的指責、還是對新政的期盼呢?而且,其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對“善”的推崇,這不但是希望,也是一種很隱晦的告誡。這說明允禧對弘曆並不是完全相信,但是,也不敢撫了未來皇帝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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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中,弘晝的序是最早的,爲何卻要放在最後來說?因爲弘晝的序中揭露了一個歷史謎團,我們摘要一些來分析:

吾兄隨父皇在藩邸時,朝夕相處、寢食相同...而又念弟之在家不能帛常聚,雖兩地,心則相通

弘曆和弘晝是一年出生,都是在康熙五十年,若弘曆當時也降生於雍王府,怎會有兄弟分隔兩地之說?若是降生於雍王府,同齡的兩個孩子怎會在家卻不能常聚?這都暗指弘曆不是出生在雍王府,這也揭開了乾隆的出生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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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雍正八年以前,弘曆是斷不會、也不敢公開表露自己的治國綱領和理念的,可是雍正的一場大病給了他一個天賜良機,於是,一場對於朝臣的試探就隨着這本《樂善堂集》的發佈而展開,並延續了數年。

雖然雍正最終熬過了雍正八年的那一劫,但自從《樂善堂集》問世開始,就不僅僅是弘曆向權力發起衝鋒的體現,實質上,也已經成了朝堂上的“風向標”,時刻影響着雍正晚期政治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