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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傳聖旨對戰匈奴,此生一戰,便足以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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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傳聖旨對戰匈奴,此生一戰,便足以名揚天下

公元前44年,作爲郎官的陳湯一如既往地侍奉在大漢朝廷,此時他收到一個消息,護送北匈奴質子回國的使者谷吉等人竟然被北匈奴郅支單于殺害。與漢朝熄戰多年的匈奴,數年來再起風波,作爲窮苦人家出身的陳湯,他知道自己鹹魚翻身的機會就要來了。

“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

說起匈奴,在漢武帝時期被衛青、霍去病等大將打怕了之後,便不再擾漢。後又發生了“五單于爭位”,匈奴內部多年混戰,元氣大傷。到最後,匈奴只剩呼韓邪單于和郅支單于兩隻部落,即南北匈奴。於是這個時候,南北匈奴都向漢朝稱臣朝獻,甚至呼韓邪單于和郅支單于都將自己的兒子派到漢朝當人質,以此向漢朝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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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事情突然發生了改變,被郅支單于打敗的呼韓邪單于求援心切,先後兩次孤身入漢朝覲見,漢朝對他不但賞賜頗豐,而且還派兵護送,協助誅伐不服者,史稱“南匈奴附漢”。這個時候的郅支單于已經佔領了呼韓邪的地盤,得知漢朝護送呼韓邪回大漠收復失地後惱兇成怒。於是郅支只好跑西域去,擊敗烏孫國,兼併呼揭、堅昆、丁零三個小國,並且困住漢朝使者江乃始等人並羞辱他們。

儘管如此,郅支覺得自己還是打不過大漢朝,於是公元前44年再次派出使者到漢朝進貢,也稱“願爲內附”,同時還要求遣還質子,漢朝決定派遣衛司馬谷吉爲使者護送質子返還北匈奴。部分大臣認爲北匈奴沒有真心歸附,建議使者護送到邊境就可以返回。但是估計自己卻認爲這樣會使北匈奴產生誤會和不滿,執意要護送到北匈奴王庭,並且說如果郅支真的對自己“施以無道”,此後也會因爲害怕而遠離大漢,從此就可以用自己一人性命換取邊境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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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谷吉等人到達北匈奴王庭後還是被郅支單于殺害,之後的郅支單于擔心受到漢朝的報復以及呼韓邪單于的進攻,準備逃跑。而此時恰逢西邊的康居(西域國名,今新疆北境至俄領中亞)前來求援,欲聯合北匈奴攻擊烏孫(西域國名,今吉爾吉斯共和國伊塞克湖東南)。郅支單于於是率領北匈奴部衆遷居康居東部,擔心漢朝追兵的他一路奔逃,部衆多凍死於道,最後僅餘3000餘人,實力大損。但匈奴畢竟兇悍好戰,數擊烏孫,燒殺搶掠,一時橫行西域。甚至漢朝曾三次派人到康居索要谷吉屍首,郅支不但不給,還大放厥詞道:“這裏住的不好,打算再次投奔大漢,將兒子送到漢庭做人質。”

郅支之所以囂張跋扈,其倚仗有二。其一:地理優勢,康居與漢朝遠隔萬里,又氣候嚴峻,這裏正是自己以部下損失慘重爲代價換來的,漢朝未必願意付出此等代價。其二:匈奴作爲遊牧民族的高速機動性,這種優勢遠非漢朝農耕文明下的將士能夠比擬的。漢臣晁錯曾形容:“風雨罷勞,飢渴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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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整個中國古代史,中原王朝總會具有天然機動性的遊牧民族侵擾。秦漢有匈奴,唐朝有突厥,宋有遼、金,以至後來的蒙古族和滿族還直接入主中原。其中的蒙古族甚至一度從漠北草原呼嘯而出,佔盡中原全境,還向西、向北進發,一路“兵甲輝天,遠望煙火,連營萬里”,西征花剌子模,蕩平俄羅斯,橫掃歐亞大陸,直至飲馬多瑙河,將遊牧民族的機動性發揮到極致。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而此時的陳湯,隱忍多年。

陳湯原是來自於山陽瑕丘(今山東兗州東北)的一個普通平民,年輕時喜歡讀書,學識淵博通達事理,寫得一手好文章。但是家中貧窮靠乞討借貸爲生,還常常無力還債,被認爲沒有節操,因此不被州里人所稱道。陳湯就西到長安去求取官職,謀得太官獻食丞一官。幾年後,富平侯張勃同陳湯交往,佩服他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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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二年(前47年),漢元帝下詔,要求公侯大臣推薦年輕的人才,張勃便向朝廷推薦了陳湯。在等待分配期間,他的父親去世,陳湯聽到了死訊,沒有奔喪回家。在那個儒家爲主、看重孝道的漢朝,不奔喪可是大事,陳湯因此被捕入獄。舉薦他的張勃還因舉薦不當被削減食邑二百戶,死後還被封謐號爲“繆侯”,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犯錯侯”。

後來又有人大力舉薦,陳湯終於被任爲郎官。郎官就是皇帝或諸侯身邊的侍從,難有大作爲,於是陳湯多次主動請求出使外國,終於在公元前36年,已是谷吉被殺的第八年,陳湯被任命爲西域都護府副校尉,與西域都護甘延壽共同出使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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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烏壘城(今新疆庫爾勒與輪臺之間)後,陳湯與甘延壽謀劃道:“西域原屬匈奴,現在郅支單于威名遠播,侵犯欺凌烏孫、大宛等國。如果得到這兩個國家,北部攻打伊列,西面攻取安息,南面排濟月氏、山離烏弋,幾年之內,有都城的幾個國家就會形勢危急。而且他們的人都驍勇善戰,如果長期放縱他們,一定會成爲西域的隱患。郅支單于雖然所在的地方相當遙遠,但是蠻夷沒有堅固的城牆和強勁的劍弩用來自守,如果發動屯田的官兵,率領烏孫的部隊,一直打到他們城下,他們逃亡又沒有可去的地方,堅守又不能白保,千載功業可以一朝而成。”

而此時更關鍵的是漢朝苦心經營多年的西域秩序將受到挑戰,無力抵抗北匈奴的西域諸國一定會將希望寄予大漢,再加上谷吉之死再討不來說法,大漢朝在西域諸國間的威望只怕難以保存,因此北匈奴必須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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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甘延壽雖然深以爲然,但是作爲主將和老兵,他知道必須要先請示朝廷。而陳湯認爲國家大事需要公卿討論,一來二去時間太久會貽誤戰機,並且久居漢庭的大臣們不瞭解情況未必會同意出征。甘延壽也因此而猶豫不決。正當此時,甘延壽一場大病臥牀不起,陳湯便藉此機會假傳聖旨,調集漢朝在車師(今新疆吐魯番地區)地區的屯田漢軍,還向西域諸國發出征召令。那些被北匈奴欺負的西域諸國,一聽說要討伐郅支,立馬集結了15國士兵前來助戰。

正欲出兵之際,病牀上的甘延壽得知消息後驚坐起,意欲阻止。而此時的陳湯及數萬大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陳湯怒髮衝冠、按劍斥責甘延壽:“軍隊已集結,莫非你要擾動軍心?”於是甘延壽只好順從,加入了討伐大軍。於是甘、陳二人一面向皇帝上書“自劾”矯詔之罪,同時“陳言兵狀”;一面率領四萬大軍向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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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分爲六路縱隊,其中三路沿南道(今塔里木盆地南邊緣)越過蔥嶺(今帕米爾高原),穿過大宛王國;另三路由北道(今塔里木盆地被北邊緣)經烏孫王國首都赤谷城,橫穿烏孫王國,進入康居王國邊界,挺進到闐池(今中亞伊塞克湖)西岸。沿途擊潰敵軍搶掠部隊,安撫受驚小國,探聽敵人虛實。進入康居國東部後,陳湯嚴令:部隊嚴守紀律,不得燒殺搶掠,並與當地康居首領飲酒爲盟。於是在康居嚮導指引下,一路勢如破竹,距單于城30裏外紮營。

四萬大軍如從天而降,郅支單于茫然無措。下過戰書之後,聯軍挺進都賴水河畔(今哈薩克斯坦塔拉斯河),距敵城三裏處扎陣。見敵軍有疑兵陣勢,甘、陳令聯軍嚴陣以待、沉着應對,後以強弓勁弩將敵軍逼回城內。見敵軍膽怯,甘、陳下令總攻,在強大的人數和裝備優勢下,郅支軍隊很快被壓制,郅支單于中箭撤回城內,匈奴軍隊困守土城。此時一萬多康居騎兵自場外殺至,與匈奴軍隊合擊征伐聯軍,而聯軍攻防有序,陣地巋然不動,最終擒殺郅支單于。此戰共斬單于閼氏、太子、名王以下1500多人,生俘145人,投降100多人。

他假傳聖旨對戰匈奴,此生一戰,便足以名揚天下 第9張

公元前35年正月,北匈奴郅支單于人頭被送至大漢朝廷。此後北匈奴被滅,南匈奴呼韓邪單于更加敬畏漢朝,第三次單身朝覲,表示“願首北幌,累世稱臣”,便也有了後來的“昭君出塞”,此後的匈奴再無力擾漢。

戰後甘延壽、陳湯向漢元帝奏疏:“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逼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宣懸頭槁於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