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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長子,他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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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裏是小編,今天給大家說說褚英的故事,歡迎關注哦。

明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汗,正式建立後金政權。

然而,就在這個新興的少數民族政權誕生的前一年,一位曾經備受期待且戰功卓著的“將星”在努爾哈赤的盛怒下,就此隕落。

他就是褚英,努爾哈赤與其結髮妻子佟佳·哈哈納扎青所生的第一個兒子,在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的時候更是被努爾哈赤欽定爲其接班人。可褚英不僅最終沒能夠掌握最高統治權,更是死在了後金政權建立的“前夜”。

縱觀褚英悲劇式的一生,充分詮釋了那句“性格決定命運”,同時,褚英的死也就此成爲了努爾哈赤心中,永遠無法揮去的痛。

褚英,生長於戰火之中的“巴圖魯”。

明萬曆八年(1580年),褚英出生,這一年,努爾哈赤二十一歲。

萬曆十一年(1583年)的“古勒城之戰”,努爾哈赤的祖覺昌安、父塔克世,皆死於其中,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努爾哈赤以“十三副遺甲”起兵,正式開啓了征戰之路,尚處幼年的褚英也就此開始面對刀光劍影。

特別是在萬曆二十年(1592年)後,褚英的生母佟佳·哈哈納扎青去世,年僅十一歲的褚英就開始承擔起保護姐姐東果哥哥以及弟弟、努爾哈赤次子代善的責任,躲避着一次又一次的暗害危機。而這也讓褚英受到了極大的磨礪,更讓其具備了堅韌不拔、英勇果敢的性格優點。

褚英: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長子,他是怎麼死的?

伴隨着年齡的增長,褚英逐漸在軍中嶄露頭角,特別是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的“烏碣巖大戰”,可謂是褚英的“封神之戰”。

在這一戰中,褚英面對數量遠超自己的烏拉部軍隊,毫無怯意,身先士卒,帶領着部隊衝入敵陣,給予烏拉部以巨大殺傷,烏拉部元氣大傷,再也無法與努爾哈赤的建州部相對抗。

而褚英也因爲其在戰場上英雄般的表現,被努爾哈赤授予了“阿爾哈圖土門”,即“廣略貝勒”的榮譽稱號,在此之前,褚英已經獲得了“洪巴圖魯”的稱號,於是褚英在軍中的聲望日益高漲。

褚英的快速成長以及戰功的不斷累積,可以說讓努爾哈赤既欣慰,同時也是非常的欣喜,因爲此時的他已經與他的弟弟,當時建州女真的二號人物舒爾哈齊,是越走越遠了。

起兵之初,舒爾哈齊可謂是努爾哈赤最爲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爲信任的夥伴,兩人同起兵、共成長,同戰鬥、共患難,幾年時間就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基業。舒爾哈齊也一直是公認的建州女真中的“二號人物”,與努爾哈赤“一字並肩”,平起平坐,同受朝拜,努爾哈赤更是將舒爾哈齊作爲了自己的接班人。

伴隨着建州女真勢力的不斷壯大,舒爾哈齊對於當前自己的位置有了諸多的不滿,在一些問題上也與努爾哈赤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與此同時,明朝也在這個時候敏銳的察覺到了努爾哈赤與舒爾哈齊兄弟二人之間的矛盾,於是對舒爾哈齊進行了拉攏,並且極力挑撥他與努爾哈赤之間的關係。特別是李成樑,在給予舒爾哈齊足夠尊重以培養其政治野心的同時,還與舒爾哈齊結爲了“兒女親家”,進一步離間了這對兄弟。

最終,已經有了“異心”的舒爾哈齊選擇了鋌而走險,帶着自己的兩個兒子阿爾通阿和扎薩克圖自立門戶,與努爾哈赤分庭抗爭。可“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舒爾哈齊以失敗收場,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被努爾哈赤處死。

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努爾哈赤下令將將舒爾哈齊關在了不見天日的牢籠之中,僅留兩個小口遞送水和食物,歷經了一年多的囚禁,舒爾哈齊於明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在獄中去世。

伴隨着舒爾哈齊的“出走”與後來的“倒臺”,努爾哈赤更是迫切的希望褚英能夠填補舒爾哈齊離開後的權力空白,於是褚英的地位被迅速提高,而此時的褚英絕對稱得上是精明強幹,絲毫沒有辜負努爾哈赤的期望。

就這樣,在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褚英憑藉嫡長子身份,以及多年積累的戰功,被努爾哈赤正式確立爲自己的接班人,褚英來到了他人生之中,權勢地位最爲顯赫的巔峯時刻。

然而,這樣的狀態僅僅維持了三個月,褚英便開始了急速的“隕落”。

褚英: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長子,他是怎麼死的? 第2張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褚英終究爲其性格所累。

儘管在此之前,褚英就被努爾哈赤委以了署理政務的職責,並且對其也進行了悉心的培養,然而,伴隨着褚英權勢、地位的不斷提升,特別是被努爾哈赤確立爲政權接班人之後,褚英心胸狹隘、生性殘暴的性格缺陷,徹底暴露了出來。

他先是擔心努爾哈赤的其他子侄對於自己的地位產生威脅,於是強迫代善、阿敏、莽古爾泰、阿巴泰、皇太極、德格類等人,向天發誓對其效忠,招致了幾乎所有人的強烈不滿,進而失去了兄弟們的擁護與支持。

而在面對努爾哈赤“信用恩養、同甘共苦”的“五大臣”,即費英東、額爾都、何和裏、安費揚古、扈爾漢這五人的時候,褚英也表現出了非常的不敬,甚至在公開場狂悖的宣稱:

“吾即位後,將誅殺與吾爲惡之諸弟、諸大臣。”

至此,褚英將自己置身於了當時朝堂上所有人的對立面。

而實際上,褚英這樣做並不是單純的荒誕與傲慢,他也是想通過打壓其他有功勳的兄弟以及掌握權勢的朝中重臣,以穩固自己的地位,進而爲自己日後登上汗位,順利開展政治統治奠定基礎。

可褚英性格上的缺陷以及其處事方法的極不成熟,最終落得了一個“衆叛親離”的局面,使之成爲了“全民公敵”。

在這樣的情況下代善、阿敏等努爾哈赤的一衆子侄,聯合“五大臣”,共同向努爾哈赤參劾了褚英,並且揭發了褚英的累累罪過。

於是努爾哈赤開始限制褚英的行爲,並且有計劃的剝奪褚英的權力,特別是之後再度征討烏拉部,努爾哈赤不僅沒有讓褚英隨同前往,更是安排莽古爾泰、阿巴泰、皇太極等人對其輪流看管,加以管制。

努爾哈赤的這一舉動極大的刺激了褚英,而褚英也已然是更加的喪心病狂。

他在努爾哈赤出征之時,竟公然詛咒努爾哈赤兵敗而歸,而他自己也在密謀叛亂,企圖奪取都城控制權,將努爾哈赤的敗軍困於城外,自己則是提前登基。

然而,就連褚英的親隨下人都知道,這樣的想法可謂是既幼稚又可笑,於是趕忙向努爾哈赤告發了自己的“主子”。而褚英也就這樣,在努爾哈赤的盛怒之下被圈禁在了高牆之內。

此時,距離褚英被努爾哈赤選定爲接班人,僅僅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兩年之後的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不知悔改的褚英被努爾哈赤下令處死,年僅36歲。

而就在褚英死後一年,後金政權正式建立,褚英也就這樣死在了政權建立的“前夜”,再無機會一睹日後八旗軍隊縱橫遼東戰場的雄風。

褚英之死,讓努爾哈赤感受到了深深的痛。

《滿文老檔》中,對於褚英的死,有着這樣記載。

“聰睿恭敬汗以其長子阿爾哈圖圖們,心術不善,不認己錯,深恐日後敗壞治生之道,故令將其囚居於高牆內。經過二年多之深思,慮及長子若生存,必會敗壞國家。倘憐惜一子,則將危及衆子侄、諸大臣和國民。遂於乙卯年聰睿恭敬汗五十七歲,長子三十六歲,八月二十二日,始下決斷,處死長子。”

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出,努爾哈赤殺掉褚英主要是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褚英自身的問題。

前文中也說到了,褚英強迫其他兄弟發誓向自己效忠,並且對待“五大臣”非常的傲慢,甚至口出狂言,危及到了所有人的生命。而在其爲努爾哈赤管制以及圈禁期間,又繼續不知悔改,讓努爾哈赤認爲其已經徹底的無可救藥,於是下令殺掉了褚英。

這就是所謂的“心術不善,不認己錯”,是褚英性格上的缺陷與問題,可以說是褚英的“咎由自取”。

其二,就是當時建州女真統治階層內部團結的問題。

當時,褚英與建州女真統治階層內部幾乎所有的勢力,都產生了極爲尖銳而又複雜的矛盾。

首先,是褚英同努爾哈赤的矛盾。

畢竟褚英的行爲已經威脅到了努爾哈赤的統治根基,是對努爾哈赤最高統治權的覬覦與挑戰,必然不能爲努爾哈赤所容忍。

其次,是褚英同努爾哈赤其他子侄之間的矛盾。

當時,褚英的功勳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年齡較大,跟隨努爾哈赤征戰較早,從而立功的表現與機會更多,除此之外,褚英的優勢並不明顯。如果真的是假以時日,那麼努爾哈赤的其他子侄所積累的軍功也將會迎頭趕上。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褚英作爲努爾哈赤的接班人,必然是難以服衆。而包括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這些有軍功,有威望的貝勒們,已經在反對褚英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意見,“扳倒”褚英成爲了其共同的利益目標,所以褚英要面對的,是這一整個政治利益集團的挑戰。

再次,就是褚英同以“五大臣”爲首的一衆功勳之臣之間的矛盾。

褚英希望繼續提升其權勢和地位,進而在日常政務的署理上,開始“專軍機、裁政事”,將權力向自己手上集中,這無疑就波及到了“五大臣”現有的權勢和地位。再加上“五大臣”早就對褚英狂傲、狹隘的性格與處事風格不滿,而褚英的言行又三番五次的威脅到了其性命,於是“五大臣”與褚英的反目也就變成了必然。

褚英: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長子,他是怎麼死的? 第3張

在這樣的情況下,努爾哈赤“慮及長子若生存,必會敗壞國家”並不是沒有道理。

特別是此時建州女真的實力非常的有限,努爾哈赤也需要尊重大多數人的意見,爭取更多階層以及政治利益集團的支持,以維繫政局的穩定,保持政權內部的向心力與凝聚力,所以努爾哈赤誅殺褚英成爲了一種必然。

然而,褚英的死就此在努爾哈赤的心中留下了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疤,令他遺恨終生,而這份痛,在“代善被廢”這件事情上,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後金天命五年(1620年)九月,代善的次子碩託以及阿敏同父異母的弟弟寨桑古突然失蹤,有謠言稱二人將要叛逃明朝。

碩託以及代善長子嶽託,都是代善與其嫡福晉李佳氏所生,可代善的繼福晉葉赫那拉氏對於嶽託、碩託兄弟二人是非常的厭惡,代善又對於他的這位後妻又是偏聽偏信,進而對於這兩個兒子是非常的苛責。特別對於碩託,代善夫妻二人甚至還經常性的對其進行虐待,最終導致了碩託的“出逃”。

事發之後,代善又一次展示了自己對於碩託冷酷的一面,竟然三番五次的向努爾哈赤進言請求殺掉碩託。

數年之前,面對喪心病狂、不知悔改的褚英,努爾哈赤也只是先將其圈禁,直至兩年之後,覺得褚英真的已經是無可救藥的時候纔將其處死,可以說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並且背上了巨大的心理包袱才下定的決心。可代善,僅僅是對後妻的偏聽偏信,就要處死自己的兒子,這樣的做法與“草菅人命”可以說是毫無區別,更是在努爾哈赤對於褚英“愧疚”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把鹽。

於是努爾哈赤對代善進行了非常嚴厲的斥責,並且當衆宣佈:

“先前襲父之國,故曾立爲太子,現廢除太子,將其專主之僚友、部衆,盡行奪取。”

至此,在褚英之後被努爾哈赤確立爲接班人的代善,也被徹底廢黜了“太子”之位。

這一切都是因爲代善企圖殺子的行爲,觸動了努爾哈赤內心最爲敏感,也是最爲脆弱的神經所致,而努爾哈赤對於代善的這份嚴苛與殘忍,更體現了其內心對於褚英之死的苦楚與痛徹心扉。

在這之後的天命六年(1621年)正月,努爾哈赤帶領“四大貝勒”對天盟誓:

“同心同德,不準誅殺兄弟子侄,違者必遭天譴。”

這是努爾哈赤對於自己多年前誅殺褚英的深刻反省,同時也是對於此後再度發生諸如“代善虐子”這樣骨肉相殘事件的後怕。他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能夠避免政權內部的自相殘殺,以此來撫慰自己內心深處的傷痛。

努爾哈赤的一生,曾經先後三次“手刃血親”。

第一次是在明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努爾哈赤將與自己共同開創基業的親弟弟舒爾哈齊處死;第二次是在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努爾哈赤又將其長子褚英處死;第三次是在後金天命十一年(1626年),努爾哈赤又在臨終前留下遺命要大妃阿巴亥殉葬。

也正是因爲如此,有人對此進行評價的時候,給努爾哈赤扣上了“殘忍”、“暴戾”的“帽子”。

“奴酋爲人猜厲威暴,雖其妻子及素親者,少有所忤,即加殺害,是以人莫不畏懼。”

然而仔細想想,其實努爾哈赤或許也有着他的“無奈”。畢竟,作爲建州女真的領導者以及後金政權的建立者,努爾哈赤一生刀光劍影、浴血奮戰,纔有瞭如今的局面,也正是因爲如此,努爾哈赤太過於在乎他一生奮鬥創下的基業,更不希望因爲有人將其葬送,所以纔有了努爾哈赤的三次“手刃血親”。

爲了抵制分裂、維護建州女真的統一,他殺掉了舒爾哈齊;爲了維繫統治階級內部的團結與穩定,他忍痛處死了褚英;而也是爲了後金政權後續的穩定,避免他生前定下的“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的制度遭到破壞,他又下令將與他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大妃阿巴亥殉葬。

在處死舒爾哈齊後,努爾哈赤依舊重用了阿敏,善待了寨桑谷、濟爾哈朗等一衆舒爾哈齊的子嗣,這本也說明了努爾哈赤“殺弟”後心中的痛楚。而在誅殺褚英,特別是在經歷了“代善虐子”事件後,努爾哈赤一再用對天起誓的方式,希望不再有內部的“殺戮”,不再出現骨肉至親的自相殘殺,更加說明了努爾哈赤心中的傷感與愧疚。

就這樣,褚英之死,成爲了努爾哈赤心中永遠無法揮去的痛,可在當時這又是他必須做出的決定與選擇,畢竟這是爲了政權的穩定,他也能拋棄這份父子之情,而這無疑也印證了那句“無情最是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