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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胡藍黨案”看朱元璋的殘忍:朱元璋的極端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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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狹的心胸

朱元璋起自微寒,做了皇帝以後,能夠不隱晦他的出身,顯示出他作爲最高統治者的信心。但是,他的微寒身世和殘酷鬥爭的經歷,也在他的身上留有明顯的印記,導致他心胸偏狹、濫用 權力、殘忍無情,嚴重地影響了他的行爲方式。總而言之,他不允許別人向他的權威挑戰;細而言之,他最擔心別人對他不尊重。

有一個故事說,一天朱元璋在京城中微服出行,忽然聽到一個老婆婆私下叫他爲“老頭兒”。朱元璋大怒,隨後來到太傅徐達的家,走進房中怒氣還未消,繞室而行,嘴裏還不停地嘟囔着。當時徐達不在家,徐夫人大爲恐懼,擔心會發生別的不測,她惶恐地一再向朱元璋行禮,說:“難道是妾夫徐達負罪於陛下嗎?”朱元璋說:“不是,嫂子不要往那兒想。”他隨即緊急下令,召五城兵馬司官員帶領全部兵馬過來,他說:“當年張士誠曾經短時期竊據江東,吳民至今還稱他爲張王。如今朕身爲天下,此邦居民竟敢呼喊朕爲老兒,這是爲什麼!”他下令將膽敢對他不恭的一大批百姓家籍收沒,以泄私憤,以示懲戒。

有時,朱元璋與臣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心胸未史狹小。朱元璋曾經下詔,免除江南各郡縣的賦稅。但是到了秋在,還是向這些郡縣徵了稅。一個擔任右正言的官員周衡,覺得不妥,向朱元璋進言說:“陛下曾經有詔,蠲免了那裏秋季的賦稅,天下都爲之慶幸。如今又要徵稅,這讓天下人看來是沒有誠信。”朱元璋也覺得自己理虧,說:“你說得對。”事情到這似乎已經完結了,可沒過多久,周衡請假回鄉探親。周衡是無錫人,無錫離南京很近。他和朱元璋約定,六日以後恢復朝參,但是周衡第七天才回來,誤了期限。朱元璋憤怒地說:“朕失信於天下,你失信天子!”然後竟然下令將周衡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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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就的殘忍

然而,朱元璋的殘忍並不是天生的。當年他在社會底層,苦難深重,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朱元璋只能忍受。也許,他自幼就對富人對官府充滿了仇恨,可又有夠向誰發泄呢?但現在他的地位變了,他的手中有權力了。他可以發威、發怒,相對地,別人對他也無可奈何了。他的心越來越狠,一天一天練就了殘忍的性情。

在朱元璋起兵之初,他就面臨一個處理將帥關係的問題。朱元璋從普通戰士“漸至提兵”,他所統帥的將領,許多人經歷都和他差不多。朱元璋必須確立自己的權威,才能駕馭這些如狼似虎的將帥。

由於對他的地位構成威脅,第一個被他除掉的是平章邵榮,那是在至正二十二年(1362年)。當時朱元璋所委任的將帥以邵榮、徐達、常遇春三人最爲卓著。據稱,當時邵榮“驕蹇有異志,與參政趙繼祖謀伏兵爲變”。事情敗露後,朱元璋打算免邵榮之死,但同爲將帥的常遇春說:“人臣以反名,尚何可宥?臣義不與共生。”所謂人臣,是相對於君主而言,當時朱元璋還沒做皇帝,君臣關係還談不到,朱元璋與邵榮之間,充其量不過是起義軍軍官上下級之間的關係,君臣的名分還遠遠沒有確定。但是,正如明人所說的那樣:“太祖之初振也,將屬皆草莽粗士,人人慾試大位。”一羣草莽粗士和朱元璋一同起兵後,人人都想當皇帝。當然,朱元璋最後還是殺了邵榮,但在殺榮之前,他“乃飲榮酒,流涕而戮之”。飲酒,流涕,表示兄弟情深,出手殺戮實在是不忍心。不過,這時的朱元璋還可能有點不忍之心,還不願意表現得過於殘忍。

權力的爭奪是殘酷的,能夠最終勝出的都不是等閒之輩,爭奪者不僅能力超羣,而且往往兇殘無情。爲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家,削除諸將的兵權對鞏固皇權也十分必要的。但是,我們必須承認,朱元璋在剷除政治權力對手時,手段之殘酷亙古未有。

胡惟庸案之謎

胡藍之獄,也稱胡藍黨案,是胡黨之獄和藍黨之獄的合稱,“胡”指胡惟庸,“藍”指藍玉。

自秦始皇建立大一統的君主制國家以來,宰相或丞相就是皇帝之下的最高行政長官,負責協助皇帝處理國家大政,位高權重。宰相可以是皇帝的得力助手,也可以對皇帝的權力構成威脅――歷史上宰相篡奪皇權的並不罕見。朱元璋歷盡艱險登上大位,他決不能容忍別人與他分享權力,他對身邊的任何權臣都會嚴加防範。從這個意義上說,在他身邊的任何權臣都面臨着危險。

胡黨之獄又稱爲“胡惟庸案”。

洪武十三年(1380年)五月初二,朱元璋從西華門擺駕出皇宮,要到皇宮附近的胡惟庸家去。胡惟庸是誰?是中書省左丞相,是政府的最高行政長官,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正行走間,路上忽然有一個人迎着皇帝的車駕直衝了過來,攔住御駕車馬,由於緊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朱元璋見他衝撞車駕,又不說話,極爲憤怒。身邊的衛士見這個人敢於如此冒犯聖駕,立即衝上去打。這個攔駕的人叫雲奇,是西華門內使,一個宦官。雲奇被打倒在地,胳膊都快給打斷了,還拼命指着胡惟庸的家。朱元璋察覺到,一定發生什麼事了,雲奇才敢於拼死攔駕陳訴。既然雲奇在他前往胡惟庸家的路上攔駕,那麼此事就可能與胡惟庸有關。西華門離胡惟庸很近,朱元璋登上西華門城樓向胡惟庸的家眺望,只見胡惟庸家裏有重重壯士,皆裹甲執兵,埋伏於屏壁間。難道是胡惟庸想要趁朱元璋臨幸時造反謀逆嗎?因爲西華門與胡惟庸家近在咫尺,內使雲奇發現了這一逆謀後,便緊急趕來向朱元璋報告。這就是所謂的“雲奇告變”,這件事被詳細地記載在了一些史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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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爲什麼要到胡惟庸家裏去呢?原來,丞相胡惟庸向朱元璋報告說,他家的井裏涌出了醴泉,這在當時被認爲是祥瑞之事。因爲朱元璋國家治理得好,上天要降一些祥瑞之事,以示表彰,這叫天人感應。胡惟庸說家有醴泉,要請朱元璋到自己家裏來觀看祥瑞,

朱元璋就興沖沖地來了。想不到,這竟然是一場陰謀。

朱元璋馬上調發禁兵,逮捕胡惟庸,然後召見雲奇。沒想到此時雲奇已經氣絕,不能做進一步的證明。朱元璋下令追授雲奇爲內官監左少監,以示旌表。

胡惟庸位高權重,爲什麼還要謀逆呢?據說,胡惟庸權力大了,逐漸驕恣不法。久而久之,野心敗露,他擔心受到懲戒,經常惶恐不安。這時,他遠在定遠的老家井裏忽然長出了石筍,井水無緣無故涌起數尺,他家三代的墳墓上紅光沖天。他以爲這是天降的吉兆,預兆他將大貴。於是,他就有了非分之想。一次,他的兒子在大街上跑馬踩死了人,惹怒了朱元璋,要將其治罪。胡惟庸感到,與其待罪接受處罰,不如先動手,以求一逞。於是,胡惟庸就串通了一些人,圖謀造反。

後來,胡惟庸被處以極刑。朱元璋處死了胡惟庸,按說還可以選擇一個人做丞相,但朱元璋決定從此不再設立丞相。可見,在朱元璋看來,不是丞相的人選有問題,而是設立丞相這一制度有可問題。長時期以來,胡惟庸案似乎鐵證如山,沒有人對其表示懷疑。

但仔細讀歷史,《明史通蒙古(稱臣於元嗣君這一罪名,則是到了洪武二十三年,即1390年時才發現的),派遣元故臣封績致書元嗣君稱臣,並約爲外應,等等。經過史家考證,胡惟庸的上述罪狀多屬捕風捉影之詞。

胡惟庸的罪行一件一件被發現,已經是胡惟庸被處死很多年以後了,也就是說,當胡惟庸案發的時候,他並沒有正式的罪名。明末清初,史學家談遷對胡惟庸罪狀的真實性提出了疑問:比如,《明太祖實錄》詳細記載了胡惟庸案處理的情況,但沒有關於胡家出醴泉而邀請朱元璋觀看的事;雲奇揭發胡惟庸,功勞很大,但《明太祖實錄》中卻沒有記載。談遷認爲,這一連串的故事可能是虛構的,離奇的“雲奇告變”,也是無稽之談。

晚明學者錢謙益說:“雲奇之事,國史野史,一無可考。”史家潘檉章更認爲雲奇之事爲“鑿空說鬼,有識者所不道”。胡惟庸如果要謀反,他在家裏埋伏刀兵,能讓人在城牆上輕易看見嗎?幾百年以後,也就是到了現代,明史學家呈晗寫了一篇著名的文章叫《胡惟庸黨案考》,把胡惟庸的案子從頭到尾縷析了一遍,最後證明,胡惟庸案是一個冤案。

那麼,既然胡惟庸沒有正當罪名,又爲什麼會被殺死呢?

《明史》上說,他多年受到朱元璋的寵愛,自己獨攬丞相大權,有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也不向皇帝報告,還隨便提拔人和處罰人,當時有很多人奔走於他的門下,送給他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朱元璋最恨的就是胡惟庸的專權,因爲他專權,即使他沒有罪,也要把他殺掉。丞相的權力太大,殺了胡惟庸,如果再立一個丞相,仍然不免要與皇帝分享權力。於是,朱元璋乾脆一勞永逸地取消丞相制度,就不會再有丞相與皇帝分權了。

可見,胡惟庸之罪在於擅權僭侈,而這正是最不能爲朱元璋所容忍的。

胡惟庸本是定遠人,在朱元璋起兵後投奔了朱元璋。胡惟庸從元帥府的奏差、寧國縣的主簿、知縣,逐漸爬到了左丞相的高位。朱元璋對胡惟庸的專權早就懷恨在心,早已在胡案爆發之前,就悄悄採取了行動

洪武十一年(1378年),朱元璋下令限制中書省的權力,命令以後臣下上奏書,不許“關白”中書省。“關白”是什麼意思?就是凡是送給皇帝的奏章,都要同時送給中省丞相一份。作爲皇帝,朱元璋希望大權獨攬,掌控生殺予奪,決定一切,怎麼能允許這個權力被丞相分割呢?至於洪武十三年(1380年)他除掉胡惟庸,廢險丞相制度,不過是洪武十一年不許“關白”中書省的措施的延續。在丞相被撤消以後,六部尚書直接對皇帝負責,六部與皇帝之間,沒有了丞相這一中間管理層,朱元璋實現了大權獨攬。

明朝是朱家的天下,朱元璋要把它傳給子孫,他不僅不願意自己的權力被丞相分割,而且不充許子孫的權力被丞相分割。因此,他把撤消丞相制度這件事寫到《祖訓》裏頭,規定說子孫後世永遠不許立丞相,如果有人建議立丞相,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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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說,胡惟庸的案子既是一個冤案,又不是冤案。

說它是冤案,是因爲在將胡惟庸處死時,他還沒有罪名,後來所指的罪行都沒有實證,所以說他是冤枉的。他死後,才說他謀反,說他勾結蒙古人,說他勾結倭寇,罪名越加越多。這些罪證一件件揭發出來時,已經是朱元璋的晚年。

說胡惟庸的案子不是冤案,是因爲他死於專權,他影響了皇帝的集權,就該死,所以說皇帝沒有冤枉他。

胡惟庸一案導致胡家三族被誅,因被指控爲所謂“胡黨”而遭屠戮的人達一萬五千之衆,其中有很多公侯。

朱元璋殺了胡惟庸以後,改變了中國將近兩千年的丞相制度。沒有了丞相,皇帝的權力增大了,皇帝直接統轄了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控制了一切生殺大權。

與廢除丞相制度同時,朱元璋對掌握國家最高軍事權力的機構也加以改組,他下令解散原來的最高軍事權力機構大都督府,因爲大都督的兵權太大了。他把大都督府劃分爲中、左、右、前、後五個都督府,即五軍都督府,每個都督府都有一個掌握着一定兵權的都督。這樣,統領天下兵馬的大都督兵權就被瓜分了。每個都督的權力只有原來大都督的五分之一,不足以對皇帝構成威脅。並且五個都督互相制約,互相監督,聽命於皇帝,如果一個都督要造反,其他四個將會形成牽制;退一步說,即使有兩個或三個都督串聯起來要造反,也不太容易。

總之,將這些舉動聯繫起來,都可以看作是朱元璋集中皇帝權力的一個完整過程,朱元璋的改革使得皇帝的位子坐得更穩了。從此,皇帝不再允許自己的權力分散,中國君主宗法制的專制制度被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

朱元璋對於權力的追求似乎沒有止境,因而對於權臣的防範也就沒有止境,越到晚年,他的這種心態也就越嚴重。他感到年老體衰,他要爲未來的繼承者留下一個安全的世界,措施之一就是再次大開殺戒。

藍玉案之謎

藍玉案,或稱“藍黨之獄”,爆發於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

藍玉也是定遠人,本是開國公常遇春的妻弟,在常遇春手下當兵,臨敵勇敢,所向披靡,積功至大都督府僉事。後來,他又先後隨中山王徐達征討北元殘部,跟隨西平侯沐英征討西番,跟隨穎川侯傅友德徵雲南。由於屢立戰功,藍玉被封爲永昌侯,而且其女被冊爲蜀王妃。藍玉最著名的軍功,是洪武二十年(1387年)作爲左副將軍隨大將軍馮勝出塞,降服了北元悍將納哈出;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作爲大將軍出塞,征討北元嗣君脫古思帖木兒,一直打到捕魚兒海(今貝加爾海),大勝而還,藍玉因此以軍功而晉升爲涼國公,他是繼中山王徐達、開平王常遇春之後的明軍重要將領。

但是,藍玉因立有軍功和受朱元璋的寵愛,漸漸驕傲恣肆,曾經縱容家奴侵佔民田。御史對其家奴的不法行爲進行質問,他就驅逐御史。藍玉帶兵北征回還,夜半來到喜峯關城下,要求開門,關吏限於制度沒有及時開門,他就毀關而入。後來,又有人告發他,說他私自佔有元朝皇帝的妃子,致使元妃因羞愧而上吊自殺。在軍中,他爲所欲爲,擅自升降將校。參加西征後,他被升爲太傅,而與他同時出征的宋國公馮勝、穎國公傅友德被封爲太子太師,他對此大爲不滿,整日滿腹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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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二月,錦衣衛指揮蔣?揭發藍玉謀反。經審訊,說是藍玉串通景川侯曹震、鶴慶侯張翼、舳艫侯朱壽、東莞伯何榮、吏部尚書詹徽、戶部侍郎傅友文等謀劃在朱元璋出宮耕種?田時起事。朱元璋當然不能容忍謀反之事,於是,藍玉被族誅,凡連坐的都稱爲“藍黨”,一律處死。朱元璋親手寫詔佈告天下,並將藍玉謀反的事實編爲《逆臣錄》。朱元璋在詔書中說:“藍賊爲亂,謀泄,族誅者萬五千人。白今胡黨、藍黨概赦不問。”殺了一萬五千多人以後,朱元璋似乎還覺得自己已經很寬容了。然而,僅列入《逆臣錄》的高官就有一公、十三侯、二伯。經這一次殺戮之後,明初的功勳宿將差不多都被殺完了,各軍府衛所被株連誅殺的軍官達幾萬人。這時候,朱元璋還說什麼“自今胡黨、藍黨概赦不問”,很明顯這完全是一句騙人的話,因爲此時已經無人可追問了。

如此衆多手握重兵的高級將領,爲什麼會毫無反抗地束手就擒呢?顯然,他們沒有任何要同朝廷作對的準備,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反謀。與之相反,朱元璋卻早爲這次殺戮做了精心準備。雖然朱元璋對權臣的防範由來已久,但藍玉案爆發還是有一個重要的導火線。監玉案爆發前一年,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四月二十五日,年僅三十九歲的太子朱標死了。皇位繼承人的死,對朱元璋的打擊太大。他在皇宮東角門召見羣臣時說:“朕老矣,太子不幸,遂至於死,命也!”不禁大哭,這時他已經八十五歲了。

按嫡長子繼承製,皇位只能由皇太予的長子接任,而朱標的長子早已天折,這時排行老大的允?才十五歲。朱死璋誅殺權臣,本來想發爲子孫剷除後患,當年,朱元璋曾對朱標明確表示,剷除權臣如同除掉荊杖上的棘刺,是爲了便於掌握,但是他沒想到太子朱標會死在自己的前面。

有一則記載說,當初馬皇后去世以後,朱元璋一直處於鬱鬱不樂的狀態,戮殺大臣的行爲也更加恣意。有一次,太子朱標進諫說:“陛下您殺大臣殺得太多,恐怕會傷了君臣間的和氣。”朱元璋聽了以後不說話,沉默很久。第二天,朱元璋把太子叫來,將一根荊棘扔在地上,命令太子去撿起來,面對長滿刺的棘杖,太子覺得很爲難。朱元璋說:“這根荊棘你拿不起來,我替你將刺磨乾淨了,難道不好嗎?現在我所殺的人,都是將來可能威脅到你做皇帝的人,我把他們除了,是在爲你造莫大的福啊!”太子跪下來給朱元璋磕頭,但心裏不同意朱元璋的觀點,低頭說:“上有堯舜之君,下有堯舜之民。”他這是什麼意思呢?他這是表明,父親您似乎不是堯舜那樣的明君,否則哪來那麼多亂臣賊子?你想,朱元璋聽了這話能不生氣嗎,老皇帝氣得搬起坐的椅子就扔了過去,要砸太子,太子嚇得趕忙逃走。朱元璋把一切都設計得很美妙,但是惟一沒設計到或者說他控制不了的因素就是,朱標早逝,死在了他的前面――朱元璋把荊棘上的刺磨得再幹淨,一旦後繼乏人,操杖之人不在了,那該怎麼辦?朱標生性敦厚仁柔,他死後,他的兒子,也就是朱元璋的皇孫朱允?則更爲孱弱,更令人不放心。朱元璋在位,尚且感到如狼似虎的悍將難於駕馭,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沒有任何政治經驗,將來怎麼能保證坐穩皇位?

雖然老將都已經被殺光了,但新起的藍玉等人能征善戰,強悍桀驁,不能不令人擔心。因此,爲了孫予朱?,爲了防備不測,對藍玉這樣的強臣,反也得殺,不反也得殺。藍玉等人的引頸就戮,恰恰說叫是朱元璋採取了先發制人的行動。朱元璋不僅先發制人,說話還不算數。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八月二十二日,他推翻了不再追究胡黨的承諾,再次借胡惟庸案誅殺了站寧侯葉升。葉升是藍玉的姻親,殺葉升就是揭開了藍玉案的序幕。這時,藍玉尚遠征討西番的前線,死心塌地爲朱元璋征戰的他對即將臨頭的大禍毫無覺察。如果他稍有異心,在姻親葉升被殺後也不會老老實實回來。所以,明末清初的史家談迂說:“藍涼公非反也。虎將粗暴,不善爲容,彼猶沾沾一太師,何有他望!……富貴驕溢,動結疑網,積疑不解,釁成鍾室。”他這話的意思是,藍玉不過是一個脾氣粗暴的將領,驕傲跋扈,不善於討好人,引起了朱元璋的懷疑,終於招致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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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死後,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十一月,朱元璋又找藉口殺了宋國公馮勝,二十八年(1395年)二月,又殺了疑國公傅友德。這樣,終洪武一朝,在明初開國功臣中,身爲公侯而得以倖存的人僅有長江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二人。

胡藍之獄讓我們看到,一個社會最底層的赤貧農民、一個遊方僧、一旦登上皇帝的寶座,要實現絕對集權,並欲使之傳之久遠,表現出了怎樣的殘忍,而他的殘忍又讓多少人斷送性命、付出鮮血!古人評論當年漢高祖劉邦誅殺功臣時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們看,朱元璋屠戮功臣的行爲較漢高祖劉邦實在是遠遠過之矣。

朱元璋加強中央集權是爲了強化專制皇權,維持朱家皇朝的長漢久安。但在當時,明朝剛剛建立,中央集權的加強可以說保證了統一戰爭的完成,有利於抵禦外敵,有利於保證經濟的恢復和發展。但是,朱元璋的極端專制和野蠻殺戮,將民主精神扼殺淨盡,給後世留下了惡劣的先例,導致中國再次陷入長期專制統治的深淵,影響了中國歷史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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