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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魔窟:二戰時有多少中國人死於納粹集中營?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1.1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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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7日,奧斯威辛集中營解放70週年紀念日,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一道長拜奧斯威辛,共同慰藉110萬亡靈,表達後人六十年不衰的哀思、感悟世人六十年不變的希望。世界上很難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一個民族的命運、許多民族的命運都和它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事實上在二戰德國納粹建立的集中營裏並不僅僅關押迫害猶太人,從目前資料看也有相當數量的中國人被德國納粹關押進了集中營,乃至在集中營裏遇害。下面鳳凰網歷史頻道綜合多家媒體報道,統計一下究竟有多少中國人曾被關押在集中營,又有多人同胞因此遇難。

奧地利毛特豪森集中營有5名同胞遇難

新華社維也納(2005年)1月27日電在紀念奧斯威辛集中營解放60週年之際,中國駐奧地利大使盧永華27日在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介紹說,根據現存資料,至少有5名中國人曾被關押在奧地利的納粹毛特豪森集中營,並在那裏遇難。

據介紹,2002年11月,奧地利毛特豪森集中營管理委員會負責人沃爾夫岡·班丟恩教授在查閱集中營中保留的資料時,發現了5名遇難的中國人的登記資料,並將這些資料交給了中國駐奧地利大使館。

殺人魔窟:二戰時有多少中國人死於納粹集中營?

盧永華說,由於年代久遠,集中營保存的資料有的已被銷燬,有的則由於多次轉移而變得殘缺不全。有關5名遇難中國同胞的資料也只是對他們身份和進入集中營時間的不完全記錄,並沒有他們如何被關進集中營以及在集中營中的生活經歷等方面的情況。因此,人們無法準確地知道,這5名中國同胞當時在集中營裏經受了怎樣的境遇,但根據涉及毛特豪森集中營的有關描述,人們完全可以想象這5名中國同胞在這座集中營裏會有怎樣的悲慘經歷和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

毛特豪森集中營是納粹德國佔領奧地利後於1938年8月開始修建的,是納粹迫害猶太人及反法西斯人士和奴役戰俘及無辜平民的重要場所。這座集中營及其附近的49座附屬營地裏共囚禁過20萬人,其中10萬多人被槍殺、毒死或折磨致死。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毛特豪森集中營被改建爲紀念館。在發現遇害者中有中國人後,中國政府決定以中國駐奧使館的名義在這座集中營爲遇難同胞立碑。2003年5月11日,毛特豪森集中營舉行了中國遇難同胞紀念碑揭幕儀式。深色的大理石紀念碑上鐫刻着:“紀念在此集中營遇難的中國同胞”。

根據現存資料,在毛特豪森集中營遇難的5名中國同胞是:

唐阿汀,男,1908年5月3日生於廣東。

夏津凱,性別不詳,1902年10月26日生於浙江。

王楠平,性別不詳,1909年8月10日生於中國某地。

阿明傑,性別不詳,1910年5月9日生於中國某地。

喬治·譚,男,1903年1月3日生於柏林。

奧斯維辛集中營裏的中國人

(2005年報道)60年前的今天,蘇聯軍隊走進了用帶刺鐵絲網圍起的波蘭奧斯維辛集中營,解救了數千名囚犯,他們目光呆滯,身體瘦弱不堪。奧斯維辛博物館歷史研究中心最新研究結果顯示,在奧斯維辛集中營設立的4年多時間裏,共有130多萬人被關押,其中110多萬人在集中營喪生,大多數是猶太人。此外,在奧斯維辛集中營被關押的還有吉卜賽人,波蘭、蘇聯等國的戰俘以及30多個國家的平民,其中包括中國人。

可能有一箇中國倖存者

奧斯維辛國家博物館歷史研究中心負責人皮珀博士昨天晚上在接受早報記者採訪時表示,他們在奧斯維辛集中營倖存者中發現了中國人,只有1個。

奧斯維辛國家博物館提供的資料顯示,這名倖存的中國人是男性,名叫TailaKotLuanKun,編號爲181292,被捕原因不詳。根據編號判斷,他於1944年4月10日被送進奧斯維辛集中營,一直待到1945年1月奧斯維辛集中營被蘇聯軍隊解放。

當記者問及如何確定這名囚禁者就是中國人時,皮珀說,奧斯維辛集中營解放後,當時的工作人員對所有獲釋者進行了登記,包括詢問他們的國籍,這名囚禁者在登記時說自己是中國人。皮珀還告訴記者,這名中國人在納粹集中營被解放後,可能還多待了幾天,進行了登記,但以後的去向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中國駐波蘭大使館新聞處官員章禾告訴記者,根據使館掌握的信息目錄,目前尚無波蘭正式官方材料確認奧斯維辛集中營遇難者中有中國籍公民。但據波蘭前駐華大使齊奐武先生(ZdzislawGoralczyk)稱,在遇難者名單中發現有一個名字,從拼寫上判斷極有可能是中國人。不過不清楚此人真實身份,究竟是中國公民抑或是已加入當地國籍的華人,沒有明確說法。曾長期從事二戰史研究的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鄭寅達在接受早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在研究過程中接觸到一些材料顯示德國納粹集中營裏有中國人,但人數很少。鄭寅達教授告訴記者,在集中營裏,管理人員通常會在囚禁者的衣服上標明國籍,例如,來自法國的囚禁者衣服上就會標上“F”,代表法國的簡稱,但沒有發現囚禁者服裝上出現代表中國的字母“C”。這些證據也可以從一個側面證明,納粹集中營裏沒有大批的中國人,只有零星的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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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痕瓦爾德集中營裏的中國人

(2005年)4月10日,在布痕瓦爾德集中營檔案館工作的一位女士熱情接待了記者,並展示了一份從數據庫中查找到的有關3名被關押中國人的有關檔案材料。

此前,記者曾在集中營負責人那裏得知,時至今日,在集中營能夠收集到的死難者檔案中,大約只有3萬多人的信息,而真正的死難者人數約爲5.6萬。因此,不能確定其中是否有中國人。

面對由檔案館工作人員提供的3個曾經被押中國人的檔案,記者希望能夠了解到他們在集中營被解放後的命運如何,但遺憾的是檔案中並未留存更詳細的說明。從檔案資料看,這3名中國人是從其他地區轉到布痕瓦爾德集中營的,他們當中有2人明確是政治犯,即在當時從事了反對納粹政權的活動;另外1人被註明是遭驅逐者,但很有可能也是出於政治原因。至於是否有中國人以蘇軍戰俘的身份被關押,則無從查證。

記者研究了3名中國人的檔案材料,並根據檔案紀錄的姓名拼音,記下了他們的名字和出生地等信息,分別是:WanLiLei,1897年12月25日生於中國山東,職業是鎖匠和鞋匠,1943年9月19日被解押到布痕瓦爾德,1944年7月23日被轉送它地,政治犯;JoTonTschau,1914年生於中國浙江,職業是廚師,1945年2月6日被解押到布痕瓦爾德,政治犯;WuChungMing,1912年12月22日生於中國浙江,職業不詳,開始被關押時間不詳,1943年12月13日被轉送它地。

從年齡分析,這3名中國人如能躲過大屠殺並存活至今,也已是年近百歲的老人了。但考慮到當年的戰爭環境,他們尚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小。

漢堡明日集中營裏的中國人

20世紀初,從中國回來的歐洲商船漸漸多了起來,很多中國船員的妻子也跟着四處漂泊。日子久了,有些船員的家屬因爲疾病或生小孩,不能再隨船隊出發,就暫住漢堡,在首飾街聚集。當1921年中國領事館建立時,首飾街一帶已居住了2000多名華人。當時的《漢堡晚報》稱這一帶爲“小中國”。

百名中國人逃離納粹魔掌

首飾街華人的生活越來越紅火。1929年10月,來自浙江寧波的老海員陳紀林,在唐人街成立了德國曆史上第一個中國協會——“水手館”。不過好景不長,隨着1933年希特勒的上臺,華人的噩夢開始了。

1939年前後,納粹政權逐步加大對移民的迫害。

1944年5月初,“水手館”陳紀林接到納粹內線的密信,說納粹準備向中國人動手。他緊急告知了當地華人,幾日內,100多名中國人逃離唐人街。1944年5月13日,祕密警察以憑空捏造的“通敵罪”將首飾街的中國人全部逮捕,投進位於威廉斯堡的“明日集中營”。

殺人魔窟:二戰時有多少中國人死於納粹集中營? 第3張

140多名華人集中營受凌辱

雖然唐人街幾乎被毀滅,但有一家名爲“香港飯店”的小旅館,至今仍延續着百年前“漢堡小中國”區的歷史。旅館不大,只有一層樓,總共加起來不到15間客房。50多歲的女店員布基特指着牆上掛着的兩任旅館老闆的照片,向人們講述起旅館創始人張先生的故事。

在納粹當局於1944年展開的“中國行動”中,張先生也未能倖免。在獄中,中國人遭受嚴刑拷打,部分人不堪重負和凌辱而死,但憑藉堅強的毅力和不懈的抗爭,張先生與其餘140多人活了下來。戰後,他們重獲自由。然而,由於戰爭重創,中國人都紛紛離開了漢堡,只有張先生等少數人留了下來。

張先生重新盤下“香港飯店”,克服重重困難後,幾乎以一己之力延續着唐人街的歷史。戰後,曾經以來往漢堡的中國旅客爲主要客源的旅館生意,因中國人的離去變得舉步維艱。張先生闖過了一道道難關,將“香港飯店”的生意堅持下來,並操持得有聲有色。

1983年,張先生去世之後,這家旅館由他的女兒接管。現在,這家“百年老店”雖然經歷諸多風雨飄搖,卻仍然穩穩地屹立於“小中國”區的街角,接待着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

朱德元帥女兒回憶集中營裏的黑暗歲月

德國法西斯6月22日向蘇聯發動了戰爭,侵略的鐵蹄踏上蘇聯的國土,我們療養的地方首當其衝成了淪陷區。頃刻間,遠離祖國的我又失去了革命的“家”。

療養院的孩子裏,只有兩個是中國孩子,我和張聞天的兒子。他仗着男孩膽大,趁黑夜逃出了療養院,想跑回莫斯科,可被無情的炮火炸死在途中,那年他才12歲。這是我後來離開德國集中營,回到蘇聯才知道的。

沒有多久,我們十多個夏令營的孩子被德國鬼子塞進悶罐火車,押往德國境內。火車整整走了一個星期,擠在臭氣熏天、瘟疫蔓延、死人病人成堆的囚車裏,我都麻木了,不知道哭泣,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死活,直到下火車,站在刺目的陽光下,看見自己的影子在晃動,這才相信自己還活着。

進入集中營前,每個人都要換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沒收攜帶的物品。我眼睜睜看見一個德國鬼子拿走了父親送給我的派克鋼筆,那是父親給我的惟一紀念。我不知哪來的膽量,悄悄將一枚列寧胸章含進嘴裏,我不想再失去這個國際兒童院的紀念。這個能帶來殺身之禍的舉動居然躲過了德軍的嚴格檢查。以後,這枚胸章成爲我的希望,期盼有一天能從這個城獄回到祖國,回到父親的身邊。

晚上,月光照在囚室的窗櫺上,我用手掌摩挲着胸章,只有這時我才能拿出來摸摸,慰藉自己:明天或許就會自由了,明天或許戰爭就結束了……然而,天一亮,所有的明天又化爲皮鞭、做工、吃發黴的黑麪包。

對明天的期盼和明天的無情整整伴隨我在集中營渡過了4個寒暑。

我被押送納粹集中營,莫斯科國際兒童院的老師和同學都不知道。我的失蹤,讓斯大林操了不少心,在蘇聯紅軍進入戰略反攻收復淪陷區時,他親自下達指示:解放一個城市尋找一個城市,一定要找到朱德總司令的女兒。到收復最後一個淪陷城市也沒有找到我。

大家都以爲我遇難了。

誰能想到此時的我會被關押在納粹集中營?即使想到了,那也肯定必死無疑,因爲我是中國八路軍總司令的女兒,一個患病的弱女孩!

在集中營裏我受盡折磨,親眼看見許多無辜的人被屠殺,至今想起心裏都顫抖。

集中營,這個和法西斯聯繫在一起的名稱,在我面前展示了一個血腥殘暴、喪失人性的場面。我親眼目睹過法西斯屠殺手無寸鐵的猶太人,看見一個個蘇聯戰俘走進一個大房子“洗澡”後,再沒有活着出來,他們被毒氣活活憋死。記得一次,德國兵當着我們一羣孩子的面,打斷了一個10歲的女孩的手臂,然後又讓這痛哭慘叫的女孩,用自己的斷臂一銑一銑爲自己挖一個墳坑,慘無人道的法西斯用大皮鞋將這個受盡折磨的孩子踢進坑裏活活埋掉!所有的罪名就因爲她是有猶太血統的女孩。

至今,那“撲通撲通”的蓋土聲還常常盤旋在我耳邊,只要想起來,心就陣陣地顫悸!

殺人魔窟:二戰時有多少中國人死於納粹集中營? 第4張

當時,我在法西斯眼裏是個瘦弱不說話的支那女孩,他們任意嘲笑我,耍弄我。動不動就毒打我,因爲我骨瘦如柴,他們都懶得動手打,用大皮鞋就可以把我踢出幾米遠。那些年裏,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鞭痕棍瘢,終日累累。進集中營後,我患了頸部淋巴結核,因爲得不到治療,結核塊潰瘍,膿血糊滿了衣領,變硬的衣領又不斷磨擦結核塊,加劇了潰瘍。

一天,一個德國兵看押,看見我脖子腫脹得厲害,就帶我到集中營的醫務室治療。那個醫生用深凹的藍眼珠子注視了我一眼,那眼光充滿了鄙視。白衣天使淪爲侵略者,竟比魔鬼還要惡毒三分。他抓起一把剪刀,壓住我的頭,上來就是一剪刀,劇烈的疼痛使得我渾身顫抖,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這絲毫沒引起這個醫生的憐憫,他在沒有麻醉,沒有消毒的情況下,活生生用剪刀剪開我脖子上的結核塊,把膿血硬擠了出來。

猶如酷刑的治療結束後,這個混蛋醫生竟然覺得是他的恩賜,要我謝謝他。我頭一扭,捂着脖子,哭着跑回牢房,身後傳來一陣大笑。沒有幾天,結核塊又開始潰瘍,這次潰瘍面積比上次還大,還時常受高燒的折磨。

那時德國鬼子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否則我的結局不會是一把剪刀,恐怕比那個活埋的猶太女孩更加悲慘。儘管我活到走出集中營的那一天,可我哪裏還有個人形?18歲的大姑娘卻還像個15歲的小孩,發育幾乎停止在進集中營前的水平上。瘦弱得皮包骨頭,脖子上的淋巴結核成片的潰瘍,整天淌着膿水。因爲長期與世隔絕,我幾乎喪失了語言功能,整整4年沒有說一句中國話,俄語講得也不流利,德語又沒有學會,我只能終日默默無語,顯得我更加神祕和孤獨。

至今我說話都不太流利,殘酷歲月的痕跡刻得太深,太痛,以至影響了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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