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賈元春是被皇帝下旨勒死的嗎?她的屍體在哪裏?這是很多讀者都比較關心的問題,接下來本站小編就和各位讀者一起來了解,給大家一個參考。
總結八十回前的線索,看看賈元春的結局又是怎樣。
(第五回)只見畫着一張弓,弓上掛着香櫞。也有一首歌詞雲: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
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
賈元春的判詞觸目驚心,不但還原元春她的命運結局,更交代出賈家抄家敗亡的真相。
還是先說判詞圖畫,最是直觀。
賈元春的判詞圖畫上只有兩樣東西:弓和香櫞。
“弓”有三層意思。
一,通“弓”。意爲元春入宮做了貴妃。
二,通“軍事”。古代弓箭代表戰爭。表明賈元春會死於一場軍事衝突。
三,通“鳥盡弓藏”。皇帝對賈家“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導致賈元春之死。
“香櫞”有個變種名爲佛手,代表福壽之意。
賈探春房中有幾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暗示她會福壽數十年,人生榮耀。
但是出身、地位和環境都比妹妹更好的賈元春卻並沒有“佛手”,只有香櫞,也就沒有福壽。
香櫞外表黃色,代表元春的貴妃地位。
而香櫞內心酸澀,則表示“心有不甘”。
元春省親當晚,她回家抱怨:“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再明確不過。
一個心有不甘的妃嬪,如何能坐到貴妃的榮耀位置?顯然她的晉升有問題。
而已經坐上貴妃高位,竟然還滿心抱怨,能指望她與皇帝琴瑟和鳴恩寵無限麼?
所以,賈元春晉升賢德妃無關恩寵,只是利益交換,是皇帝安撫和試探賈家的“棋子”。
同樣“心有不甘”的還有賈家,作爲太上皇老臣,不甘心新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說,更不思臣服報效,才導致最終抄家而亡。
一,“二十年來辨是非”,
這是一句“反諷”。意思是說人到二十多歲,就能夠明辨是非。
可惜賈元春恰恰相反。從她在省親當晚的抱怨,就能知道她“不能明辨是非”。
既然不能明辨是非,肯定也不會爲賈家在皇帝跟前撈取好印象,甚至會更添厭棄,適得其反。
二,“榴花開處照宮闈”。
榴花典出五月榴花神的潘淑。是說賈元春如今的榮耀,就像潘淑曾經被孫權寵愛那樣,榮冠後宮,風光無兩。
然而,潘淑的結局並不好。因爲孫權晚年病重,皇后潘淑一心想讓兒子繼承皇位。
由於“子少母壯”,潘淑在一天夜裏突然被幾個宮人縊死。
隨後孫權殺了宮人,令潘淑之死成爲千古疑案。
但潘淑捲入皇權之爭而死是毋庸置疑。
可笑在她的兒子已經是太子,根本就不用她張羅。
潘淑無故捲入皇權之爭,也是昏了頭的不辨是非。正是賈元春寫照。
就以“省親”爲例,原文從賈璉之口明確說明是太上皇下旨,賈家踊躍相應。這就很有問題。
當時太上皇與皇帝雙皇並立,賈家作爲臣子應該擺正立場,避之唯恐不及,不捲入父子矛盾。
賈元春更是皇帝的賢德妃,怎麼能夠響應太上皇的旨意積極操辦省親?
賈家就算昏聵,可元春真要明辨是非,完全可以阻止孃家行爲,並予以申飭歸正。
何況操辦皇家省親盛典,勢必要耗光家財只圖一個好看名聲。賈元春要真懂事,又怎麼可能同意省親。
她不同意,賈家就根本不能操作。
賈元春完全可以作爲賈家與皇帝之間的潤滑劑,調節雙方關係。可惜她什麼也沒做。
再說她省親當晚的抱怨,凸顯出她的目光短淺,不辨是非。與皇后潘淑一樣,誤人誤己。
所以,“二十年來辨是非”是因,“榴花開處照宮闈”是果。
因爲糊塗不辨是非,才導致潘淑一樣的悲劇下場。
三,“三春怎及初春景”
三春就是指探春,而不是迎春、探春和惜春。更不是指三年。
意思是說賈探春和賈元春一樣都是王妃,但探春庶出,遠不如姐姐元春顯赫。
但是,賈探春雖然被遠嫁海外,但根據十首懷古詩之《交趾懷古》來看,探春最終聲震海外,極其榮耀顯達。
幾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更表明探春福壽數十年。
反觀賈元春卻不到三十歲就被皇帝賜死了。
四,“虎兕相逢大夢歸”
《論語·季氏·季氏將伐顓臾》借孔子與弟子的一番對話,講出賈家與北靜王不臣不軌,與皇帝不君不臣的故事。
季氏在魯國掌權,妄圖對國君不軌,便四處吞併勢力壯大自己。將目標鎖定番屬的顓臾,意圖出兵討伐。
孔子便用“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暗示爭權奪利的野心危害。
“虎兕相逢”很好地詮釋了皇帝與賈家的終極矛盾。
如果結合“弓”的隱喻,說明賈家要對皇帝不軌,才導致被抄家。最終情況類似於馬嵬驛之變。
王熙鳳在元宵節講過“聾·子放炮仗”的笑話,就是暗示賈家與北靜王要做驚天之事。結果雷聲大雨點小的失敗經歷。
推測當時皇帝帶隊在南苑圍場。結果遭遇北靜王率隊和賈蓉所在的龍禁尉埋伏。
不想那本就落入了皇帝預先埋伏的圈套。寧國府涉嫌謀反,連累榮國府被抄家。
賈元春的堂兄賈珍,就像楊貴妃的堂兄楊國忠一樣被幹掉。賈家至此一敗塗地。
而賈元春也像楊貴妃那樣,被皇帝派夏守忠縊死在荒郊野嶺,步了楊貴妃和潘淑的後塵。
“三春怎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藉由元春和探春的比較,表明賈元春的愚蠢成爲賈家敗亡的關鍵因素。
如果與賈探春換個位置,探春有能力不讓賈家捲入皇權之爭而滅亡。
(第五回)[恨無常]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盪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孃夢裏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恨無常],一個“恨”字,詮釋了元春“心有不甘”的事實。
她“恨”孃家把自己送進“不得見人”的後宮。
她“恨”皇帝數年不寵自己。
提拔爲賢德妃後,她也沒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和心態。
於是,當太上皇下旨妃嬪可以省親,賈家踊躍響應時,賈元春並不顧皇帝的警惕和憤怒,縱容賈家胡作作爲。
她需要借省親來揚眉吐氣一回。省親纔是她的高光時刻。爲什麼不做?
至於省親的後果是賈家傾盡家財,徹底得罪皇帝。以賈元春“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膚淺,她根本就想不到那些。只會口頭說一句“太糜費”了,事後諸葛亮有什麼用?
正因爲她的“不計後果”,導致纔得到榮華,轉瞬又失去一切。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對大觀園的晴雯等人如此,對賈元春也一樣。
一朝大難臨頭,賈元春也只能像楊貴妃那樣含恨而死,想要向父母“告警”卻還是路遠山高。
所謂路遠山高,除了空間距離,都是悔之晚矣。
直到死,賈元春才幡然醒悟,賈家想要可保無虞,就不應該捲入皇權之爭。
伴君如伴虎,何況賈家還與北靜王結黨,意圖不軌呢。
皇帝“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將賈家的威脅消弭於無形,是帝王必然之術。
賈元春本可以作爲賈家與皇帝之間的橋樑。只要賈家臣服有用,皇帝用誰不是用
就算賈家無能尸位素餐,可白養着也沒關係。
讓皇帝不顧當初先皇的承諾,收回賈家的世襲,只能是賈家給了皇帝以威脅。
謀逆對皇帝不軌,等於揮刀殺向皇帝,可不就是焦大那樣“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