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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四百四十九·狐三的原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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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宏之 汧陽令 李元恭 焦練師 李氏 韋明府 林景玄 謝混之

鄭宏之

唐定州刺史鄭宏之解褐爲尉。尉之廨宅,久無人居。屋宇頹毀,草蔓荒涼。宏之至官,裛草修屋,就居之。吏人固爭,請宏之無入。宏之曰:“行正直,何懼妖鬼?吾性強御,終不可移。”居二日,夜中,宏之獨臥前堂。堂下明火,有貴人從百餘騎,來至庭下。怒曰:“何人唐突,敢居於此!”命牽下。宏之不答。牽者至堂,不敢近。宏之乃起。貴人命一長人,令取宏之,長人升階,循牆而走,吹滅諸燈。燈皆盡,唯宏之前一燈存焉。長人前欲滅之,宏之杖劍擊長人,流血灑地,長人乃走。貴人漸來逼。宏之具衣冠,請與同坐。言談通宵,情甚款洽。宏之知其無備,拔劍擊之,貴人傷。左右扶之,遽“言王今見損,如何?”乃引去。既而宏之命役徒百人,尋其血。至北垣下,有小穴方寸,血入其中。宏之命掘之。入地一丈,得狐大小數十頭。宏之盡執之。穴下又掘丈餘,得大窟,有老狐,裸而無毛,據土牀坐,諸狐侍之者十餘頭。宏之盡拘之。老狐言曰:“無害予,予祐汝。”宏之命積薪堂下,火作,投諸狐,盡焚之。次及老狐,狐乃搏頰請曰:“吾已千歲,能與天通。殺予不祥,舍我何害?”宏之乃不殺,鎖之庭槐。初夜中,有諸神鬼自稱山林川澤叢祠之神,來謁之。再拜言曰:“不知大王罹禍乃爾。雖欲脫王,而苦無計。”老狐領之。明夜,又諸社鬼朝之,亦如山神之言。後夜,有神自稱黃撅,多將翼從,至狐所言曰:“大兄何忽如此?”因以手攬鏁,鏁爲之絕。狐亦化爲人,相與去。宏之走追之,不及矣。宏之以爲黃撅之名,乃狗號也。此中誰有狗名黃撅者乎?既曙,乃召胥吏問之。吏曰:“縣倉有狗老矣,不知所至。以其無尾,故號爲黃撅。豈此犬爲妖乎?”宏之命取之。既至,鏁系將就烹。犬人言曰:“吾實黃撅神也。君勿害我,我常隨君,君有善惡,皆預告君,豈不美歟?”宏之屏人與語,乃釋之。犬化爲人,與宏之言,夜久方去。宏之掌寇盜。忽有劫賊數十人入界,止逆旅。黃撅神來告宏之曰:“某處有劫,將行盜,擒之可遷官。”宏之掩之果得。遂遷秩焉。後宏之累任將遷,神必預告。至如殃咎,常令迴避,罔有不中。宏之大獲其報。宏之自寧州刺史改定州,神與宏之訣去。以是人謂宏之祿盡矣。宏之至州兩歲,風疾去官。(出《紀聞》)

汧陽令

唐汧陽令不得姓名。在官,忽雲:“欲出家。”唸誦懇至。月餘,有五色雲生其舍。又見菩薩坐獅子上,呼令嘆嗟雲:“發心弘大,當得上果。宜堅固自保,無爲退敗耳。”因爾飛去。令因禪坐,閉門,不食六七日。家以憂懼,恐以堅持損壽。會羅道士公遠自蜀之京,途次隴上。令子請問其故。公遠笑曰:“此是天狐,亦易耳。”因與書數符,當愈。令子投符井中。遂開門,見父餓憊。逼令吞符,忽爾明晤,不復論修道事。後數載,罷官過家。家素郊居,平陸澶漫直千里。令暇日倚杖出門,遙見桑林下有貴人自南方來。前後十餘騎,狀如王者。令入門避之。騎尋至門。通雲:“劉成,謁令。”令甚驚愕。初不相識,何以見詣?既見,升堂坐。謂今曰:“蒙賜婚姻,敢不拜命。”初令在任,有室女年十歲,至是十六矣。令雲:“未省相識,何嘗有婚姻?”成雲:“不許成婚姻,事亦易耳。以右手掣口而立,令宅須臾震動,井廁交流,百物飄蕩。令不得已許之。婚期克翌日,送禮成親。成親後,恆在宅。禮甚豐厚,資以饒益,家人不之嫌也。他日,令子詣京,求見公遠。公遠曰:“此狐舊日無能,今已善符籙。吾所不能及,奈何?”令子懇請。公遠奏請行。尋至所居,於令宅外十餘步設壇。成策杖至壇所,罵老道士雲:“汝何爲往來,靡所忌憚?”公遠法成,求與交戰。成坐令門,公遠坐壇,乃以物擊成,成僕於地。久之方起,亦以物擊公遠,公遠亦僕,如成焉。如是往返數十。公遠忽謂弟子云:“彼擊餘殪,爾宜大臨,吾當以神法縛之。”及其擊也,公遠仆地,弟子大哭。成喜,不爲之備。公遠遂使神往擊之。成大戰恐,自言力竭,變成老狐。公遠既起,以坐具撲狐,重之以大袋,乘驛還都。玄宗視之,以爲歡矣。公遠上白雲:“此是天狐,不可得殺。宜流之東裔耳!”書符流於新羅,狐持符飛去。今新羅有劉成神,土人敬事之。(出《廣異記》)

李元恭

唐吏部侍郎李元恭,其外孫女崔氏,容色殊麗,年十五六,忽得魅疾。久之,狐遂見形爲少年,自稱胡郎。累求術士不能去。元恭子博學多智,常問胡郎亦學否?狐乃談論,無所不至。多質疑於狐,頗狎樂。久之,謂崔氏曰:“人生不可不學。”乃引一老人授崔經史。前後三載,頗通諸家大義。又引一人,教之書。涉一載,又以工書著稱。又云:“婦人何不會音聲?箜篌琵琶,此故凡樂,不如諸曲,備盡其妙。及他名曲,不可勝紀。自雲亦善《廣陵散》。比屢見嵇中散,不使授人。其於《烏夜啼》。尤善傳其妙。李後問:“胡郎何以不迎婦歸家?”狐甚喜,便拜謝雲:“亦久懷之。所不敢者,以人微故爾。”是日遍拜家人,歡躍備至。李問胡郎欲迎女子,宅在何所?狐雲:“某舍門前有二大竹。”時李氏家有竹園。李因尋行所,見二大竹間有一小孔,竟是狐窟。引水灌之,初得猳狢及他狐數十枚。最後有一老狐,衣綠衫,從孔中出,是其素所著衫也,家人喜雲:“胡郎出矣!”殺之,其怪遂絕。(出《廣異記》)

焦練師

《太平廣記》卷四百四十九·狐三的原文是什麼?

唐開元中,有焦練師修道,聚徒甚衆。有黃裙婦人自稱阿胡,就焦學道術。經三年,盡焦之術,而固辭去。焦苦留之。阿胡云:“己是野狐,本來學術。今無術可學,義不得留。”焦因欲以術拘留之。胡隨事酬答,焦不能及。乃於嵩頂設壇,啓告老君。自言己雖不才,然是道家弟子。妖狐所侮,恐大道將隳。言意懇切。壇四角忽有香菸出,俄成紫雲,高數十丈。雲中有老君見立。因禮拜陳雲:“正法已爲妖狐所學,當更求法以降之。”老君乃於雲中作法。有神王於雲中以刀斷狐腰。焦大歡慶。老君忽從雲中下,變作黃裙婦人而去。(出《廣異記》)

李氏

唐開元中,有李氏者,早孤,歸於舅氏。年十二,有狐欲媚之。其狐雖不見形,言語酬酢甚備。累月後,其狐復來,聲音少異。家人笑曰:“此又別一是野狐矣。”狐亦笑雲:“汝何由得知?前來者是十四兄,己是弟。頃者我欲取韋家女,造一紅羅半臂。家兄無理盜去,令我親事不遂,恆欲報之,今故來此。”李氏因相辭謝,求其禳理。狐雲:“明日是十四兄王相之日,必當來此。大相惱亂,可且令女掐無名指第一節以禳之。”言訖便去。大狐至,值女方食。女依小狐言,掐指節。狐以藥顆如菩提子大六七枚,擲女飯碗中,累擲不中。驚歎甚至,大言云:“會當入嵩嶽學道始得耳!”座中有老婦持其藥者,懼復棄之。人問其故。曰:“野狐媚我。”狐慢罵雲:“何物老嫗,寧有人用此輩!”狐去之後,小狐復來曰:“事理如何?言有驗否?”家人皆辭謝。曰:“後十餘日,家兄當復來,宜慎之。此人與天曹已通,符禁之術,無可奈何。唯我能制之。待欲至時,當復至此。”將至其日,小狐又來,以藥裹如松花,授女曰:“我兄明日必至。明早,可以車騎載女,出東北行。有騎相追者,宜以藥布車後,則免其橫。”李氏候明日,如狐言。載女行五六裏,甲騎追者甚衆,且欲至,乃布藥。追者見藥,止不敢前。是暮,小狐又至。笑雲:“得吾力否?再有一法,當得永免,我亦不復來矣!”李氏再拜固求。狐乃令取東引桃枝,以朱書板上,作齊州縣鄉里胡綽、胡邈。以符安大門及中門外釘之,必當永無怪矣。狐遂不至。其女尚小,未及適人。後數載,竟失之也。(出《廣異記》)

韋明府

唐開元,有詣韋明府,自稱崔參軍求娶。韋氏驚愕,知是妖媚。然猶以禮遣之。其狐尋至後房,自稱女婿,女便悲泣,昏狂妄語。韋氏累延術士。狐益慢言,不能卻也。聞峨嵋有道士,能治邪魅。求出爲蜀令,冀因其伎以禳之。既至,道士爲立壇治之。少時,狐至壇,取道士懸大樹上,縛之。韋氏來院中,問尊師何以在此?狐雲:“敢行禁術,適聊縛之。”韋氏自爾甘奉其女,無復凱望。家人謂曰:“若爲女婿,可下錢二千貫爲聘。”崔令於堂檐下布席,修貫穿錢,錢從檐上下,羣婢穿之,正得二千貫。久之,乃許婚。令韋請假送禮,兼會諸親。及至,車騎輝赫,儐從風流,三十餘人。至韋氏,送雜彩五十匹,紅羅五十匹,他物稱是。韋乃與女。經一年,其子有病。父母令問崔郎。答雲:“八叔房小妹,今頗成人,叔父令事高門。其所以病者,小妹入室故也。”母極罵雲:“死野狐魅,你公然魅我一女不足,更惱我兒。吾夫婦暮年,唯仰此子,與汝野狐爲婿,絕吾繼嗣耶?”崔無言,但歡笑。父母日夕拜請。紿雲:“爾若能愈兒疾,女實不敢復論。”久之乃雲:“疾愈易得,但恐負心耳!”母頻爲設盟誓。異日,崔乃於懷出一文字,令母效書,及取鵲巢,於幾房前燒之,兼持鵲頭自衛,當得免疾。韋氏行其術,數日子愈。女亦效爲之,雄狐亦去。罵雲:“丈母果爾負約,如何言,今去之。”後五日,韋氏臨軒坐,忽聞庭前臭不可奈,仍有旋風,自空而下,崔狐在焉。衣服破弊,流血淋漓。謂韋曰:“君夫人不義,作字太彰。天曹知此事,杖我幾死。今長流沙磧,不得來矣。”韋極聲訶之曰:“窮老魅,何不速行,敢此逗留耶?”狐雲:“獨不念我錢物恩耶?我坐偷用天府中錢,今無可還,受此荼毒。君何無情至此?”韋深感其言,數致辭謝。徘徊,復爲旋風而去。(出《廣異記》)

林景玄

《太平廣記》卷四百四十九·狐三的原文是什麼? 第2張

唐林景玄者,京兆人。僑居雁門,以騎射畋獵爲己任。郡守悅其能,因募爲衙門將。嘗與其徒十數輩馳健馬,執弓矢兵杖,臂隼牽犬,俱騁于田野間,得麋鹿狐兔甚多。由是郡守縱其所往,不使親吏事。嘗一日畋於郡城之高崗。忽起一兔榛莽中。景玄鞭馬逐之。僅十里餘,兔匿一墓穴。景玄下馬,即命二卒守穴傍,自解鞍而憩。忽聞墓中有語者曰:“吾命土也,克土者木。日次於乙,辰居卯。二木俱王,吾其死乎?”已而諮嗟者久之。又曰:“有自東而來者,我將不免。”景玄聞其語,且異之。因視穴中,見一翁,衣素衣,髯白而長,手執一軸書,前有死鳥鵲甚多。景玄即問之。其人驚曰:“果然禍我者且至矣。”即詬罵,景玄默而計之曰:“此穴甚小,而翁居其中,豈非鬼乎?不然,是盜而匿此。”即毀其穴。翁遂化爲老狐,帖然俯地。景玄因射之而斃。視其所執之書,點畫甚異,似梵書而非梵字,用素縑爲幅,僅數十尺。景玄焚之。(出《宣室志》)

謝混之

唐開元中,東光縣令謝混之,以嚴酷強暴爲政,河南著稱。混之嘗大獵於縣東,殺狐狼甚衆。其年冬,有二人詣臺,訟混之殺其父兄,兼他贓物狼籍。中書令張九齡令御史張曉往按之,兼鎖系告事者同往。曉素與混之相善,先躡其狀,令自料理。混之遍問里正,皆雲:“不識有此人。”混之以爲詐。已各依狀明其妄以待辨。曉將至滄州,先牒系混之於獄。混之令吏人鋪設使院,候曉。有里正從寺門前過,門外金剛有木室扁護甚固。聞金剛下有人語聲。其肩以鎖,非人所入。里正因逼前聽之。聞其祝雲:“縣令無狀,殺我父兄。今我二弟詣臺訴冤,使人將至,願大神庇廕,令得理。”有頃,見孝子從隙中出。里正意其非人,前行尋之。其人見里正,惶懼入寺,至廁後失所在。歸以告混之。混之驚愕久之。乃曰:“吾春首大殺狐狼,得無是邪?”及曉至,引訟者出,縣人不之識。訟者言詞忿爭,理無所屈。混之未知其故。有識者勸令求獵犬。獵犬至,見訟者,直前搏逐。徑跳上屋,化爲二狐而去。(出《廣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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