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這出京劇，一直以來深入人心。後來又有哥張國榮主演的電影。在筆者和大多數人的印象裏，虞姬是自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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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翻《史記》。可能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更加註重細節，我特意將《史記.項羽本紀》細讀了一遍。原文在垓下之圍的時候，這樣敘述：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項王乃大驚曰：“漢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項王則夜起，飲帳中。有美人名虞，常幸從;駿馬名騅，常騎之。於是項王乃悲歌慷慨，自爲詩曰：“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數闋，美人和之。項王泣數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視。
在這裏，提到了著名的垓下歌，也提到虞姬與項王窮途末路的悲傷。但並沒有說虞姬自刎。接下來，司馬遷又告訴我們：於是項王乃上馬騎，麾下壯士騎從者八百餘人，直夜潰圍南出，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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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這裏沒有出現虞姬。那麼虞姬去哪裏了?
虞姬真的是自殺了?司馬遷忘記寫嗎?這個可能性很小。司馬遷把項羽放在本紀裏面記載，又將項羽和舜相提並論。在項羽的敵人那裏討生活，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崇拜項羽，司馬遷有多愛項羽，大家都明白。如果虞姬自殺，那肯定是一個突出項羽光輝形象的好細節，以太史公的文筆，他會略去這樣的濃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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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會有人懷疑司馬遷對這段史實掌握的不清楚。這個可能性更不大。司馬遷爲了史記的詳實下了多大的功夫，大家都知道。而且《史記》成書在漢武帝時期，那會經歷楚漢相爭的人，當然沒有死絕，司馬遷完全可以弄到第一手資料。
如果虞姬的下落如同薄姬，(即後來的漢文帝的母親)，被劉邦收入宮中，司馬遷應該也不會遺漏這一細節。所以細思極恐啊。虞姬是死了。只是不是自刎的，而是項羽做的。不過，大家也都能理解。說到底，女人到這個時候，還是死了，比較利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