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史學文史 > 在魏文侯攻下中山的慶功宴上,任座爲什麼敢潑冷水?

在魏文侯攻下中山的慶功宴上,任座爲什麼敢潑冷水?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1.82W 次
字號:

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

手機查看

任座(生卒年不詳),戰國初期魏國建立者魏文侯的謀士,本站小編知道讀者都對此很感興趣,接下來就和各位一起來了解,給大家一個參考。

在攻下中山的慶功酒宴上,任痤給魏文侯吃了一記掃興丸,魏文侯大怒,差點就殺了任痤。

任痤就如此耿直、如此沒眼力勁,故意往人興頭上潑冷水嗎?

作爲一個智謀之士,絕不會如此魯莽、如此沒有算計,他之所以敢於出言不遜,其實背後有人支持、本人也有另番盤算。

魏滅中山

中山是位於魏國東北部狄人所建的一個小國,與魏國中間隔着趙國

中山乃遊獵民族,生活方式及民族特性決定了他們常常四處侵掠。

在魏文侯攻下中山的慶功宴上,任座爲什麼敢潑冷水?

由於趙國當時的武力較弱,面對屢來進犯的中山束手無策。

魏文侯出於安撫趙國、牽制趙國,同時也想擴大本國實力,決定借道出兵攻擊中山。

當時的魏國已任用李悝進行改革完畢,已任用吳起奪取了秦國的河西之地,國力猛增,對付地盤小而且政治經濟落後的中山國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魏文侯才任命樂羊爲大將,兒子魏擊爲副將,全力進剿中山。

當然,中山也不是一顆生雞蛋,一打就爛,中山人身爲遊牧民族本身就尚武好勇,魏國是傾其全部東部兵力、甚至調用了部分吳起的河西武卒、花了3年時間纔打下來的。

公元前406年,魏國終於攻滅了中山國。

分封魏擊

拿下中山之後,如何鎮守中山、治理中山成了迫在眉睫的問題,魏文侯選擇了封兒子魏擊爲中山君的做法。

委實說,這種做法是十分錯誤的。

就當時春秋落幕戰國開的大形勢來說,分封制已然落後於時代。魏國內部早已開始實行了郡縣制。魏文侯曾任李悝爲上郡守。奪取了秦國河西地之後,又任命吳起爲西河守。

實踐證明,郡縣制遠遠優越於分封制。

然而此時的魏文侯竟然開起了歷史的倒車,重啓分封制,分封魏擊爲中山君。這不能不說是他決策上的一個重大失誤。

任痤罵座

分封魏擊,其實魏擊本人也是不情願的。朝中大臣也是有持反對意見的。

這一回,魏文侯一反常態,沒有保持他一貫的虛心納諫、羣策羣力的作風,而是武斷地自己拍了板。

在慶功宴會上,魏文侯試探地問羣臣:我是怎樣的君主?大部分臣下都說:您是仁德的君主。

這時任痤站出來說:您不是仁德的君主!您奪取了中山的土地,不封給您的弟弟,卻封給兒子,算什麼仁德君主?

魏文侯一聽便憤怒了,因爲他知道對此事有人不服。

是誰不服

其實最不服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受封的人:兒子魏擊。

魏擊從小就有大志,人又生得英武,有多次帶兵出征的履歷和經驗,就是攻滅中山一役,魏擊也是以副將身份隨徵,可謂功不可沒。

魏擊早把自己當做魏國將來的繼承人,早晚是要做魏國君主的,怎麼甘心做一個小小的中山君?

因爲一旦魏擊受封,遠鎮中山,那無異於一個藩臣了,從此將遠離魏國的權力中樞,一旦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此時魏文侯已年近古稀),魏擊長途跋涉回都即位恐怕夜長夢多。

在魏文侯攻下中山的慶功宴上,任座爲什麼敢潑冷水? 第2張

因此魏擊是極不情願當這個中山君的。但是此種事情不能由他親自來提出,任痤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槍手。

任痤之所以敢於當面和魏文侯叫板,就是因爲受了魏擊的委託、背後有魏擊給他挺腰子

任痤提出應封魏文侯的弟弟,這是最佳的替魏擊解套的辦法,他壓根兒不敢提應封樂羊,論功行賞,樂羊是攻滅中山的主將,封樂羊才更能顯出魏文侯的仁德。

其實作爲謀臣,任痤何嘗不清楚:最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任命樂羊爲中山郡守。河西郡守吳起就是最好的榜樣。

但他覺察出魏文侯與魏擊此時微妙的關係,又受魏擊囑託,所以只能既順着魏文侯又照顧魏擊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但還是被魏文侯斷然地否決了。魏文侯勃然大怒,並不是單純針對任痤本人,而是他的提法以及他背後的支持者。

魏文侯之所以這樣做,恐怕還是要歸結到個人的私心,那就是:最高權力絕不允許別人染指,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這是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特別是到了他們晚年時期。

翟璜圓場,魏擊就封

魏文侯大怒之後,任座見風向不對,便連忙躲了出去。

翟璜起身爲魏文侯圓場,說您的確是仁德的君主。

魏文侯問:爲什麼?

翟璜說:我聽說,如果君主仁德,那他的臣子就敢直言不諱;從剛纔任座說話很耿直來看,您確實是仁德的君主!

魏文侯聽了很高興,讓翟璜去把任座叫回來,再未深究此事。任痤也再無異議。

這件事情就這樣被魏文侯強力壓下去了。

由此魏擊也認清了形勢,明白父親決心已定,不能試探更不敢胡鬧了,乖乖服從,領命就封。

後果堪憂,中山難保

魏擊內心不情願,不得已而出鎮中山,可想而知他怎麼能夠好好地治理中山。

在魏文侯攻下中山的慶功宴上,任座爲什麼敢潑冷水? 第3張

魏擊雖然人在中山,但心無日不繫着朝廷,真是心不在焉。

樂羊由於太過急功近利做出食子行爲,魏文侯對他有所忌憚,被封在中山轄下的一縣:靈壽,有爵無職,等於說是被養起來了。

對樂羊來說,從此退出了政治舞臺,功名戛然而止了。對魏國來說,卻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從此開疆拓土受挫。

所以表面看來,兩位人才全被安置在中山,看似加強了對中山的控制,實則形同虛設,完全沒有發揮出二人的積極主動性,反倒會使他們因失望而生出惰性。

魏擊不甘心於就此終結自己的政治生命,他在父親執拗的時期安時處順了一段時間,之後便開始積極活動,當然並不是爲了治理中山,而是想方設法爲了將自己調回中央。

魏擊整整花了三年時間,韜光養晦、承順朝廷、賄買宮人、多方溝通、八面使力,總算彌合了與父親之間的隔閡,通過輔臣趙倉唐的極力斡旋,終於得到了父親召回的命令。

魏文侯改封魏擊的弟弟去往中山。

魏擊的努力沒有付之東流,最終如願以償即位大統,是爲魏武侯。

但他在中山度過了人生當中最爲提心吊膽的三年日子,對中山怎麼也愛不起來。

中山在他手上丟失,或許也是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