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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大意失荊州背後的三大祕密:失敗不止因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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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失荊州”這句成語對中國人來說是非常熟悉的,而這句成語背後的故事,相信國人也都知道一些,但是好多歷史也許並不是大家理解的表面那麼簡單,關羽大意失荊州背後還隱藏了一些罕爲人知的祕密。

關羽指揮不當,終致地失人亡

關羽首戰于禁告捷,使荊州軍處於主動地位。在此情況下,關羽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力量,誤認爲固守樊城的曹仁已成甕中之鱉,“有必破之勢”,因而不是集中兵力迅速殲滅曹仁主力於樊城,反而分兵南下,渡過漢水,“遣別將圍魏將呂常於襄陽”,並派遣遊軍進至許都附近的郟下。使本來兵力就不雄厚的荊州軍更加分散,結果是樊城也攻不克,襄陽也打不下,導致軍卒疲憊,士氣低落。

關羽所犯的致命錯誤,是其得知荊州失陷的消息後,不顧一切,冀圖奪回南郡。江陵、公安並非羽軍戰敗而丟失,而是傅士仁、糜芳二將投降所致,吳軍兵不血刃而得二城,未損一兵一卒,士氣正旺。更爲愚蠢的是,關羽在退還江陵的途中,還“數使人與(呂)蒙相聞”,責問其違背同盟。呂蒙乘機展開攻心戰術,“厚遇其使,”並使其“周遊城中,家家致問,或手書示信。”使者回營後,羽部下“私相參訊,鹹知家門無恙,見待過於平時,”遂使“關羽吏士無鬥心。”

《江表傳》稱:“羽好左氏傳,諷誦略皆上口。”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關羽對發生於春秋時期的戰例幾乎是一無所知。公元前482年,“吳王(夫差)北會諸侯於黃池,”越王勾踐乘虛派兵攻入吳都,“虜吳太子友,……吳人告敗於王夫差,夫差惡其聞也。或泄其語,吳王怒,斬七人於幕下。”夫差誅殺信使滅口,所爲何來?很顯然,爲的是怕走漏消息,動搖軍心。關羽如果稍有頭腦,封鎖消息都來不及,何至於派遣使節至呂蒙處。關羽所率的數萬大軍在返師途中並未被呂蒙攻擊,而是邊走邊潰散,等到走麥城時,“兵皆解散,尚十餘騎。”這是何等拙劣的軍事指揮,可見朱大渭先生評價關羽是“千古名將獨一人”的論斷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關羽大意失荊州背後的三大祕密:失敗不止因大意

關羽與部屬的關係

關羽鎮守荊州期間,同東吳關係不斷惡化,最終反目成仇,那麼他與部屬的關係又如何呢?關羽北攻襄樊,留守江陵與公安的是糜芳和傅士仁。然而,關羽同這二員承擔守禦大本營重任將領的關係極爲糟糕,並由此釀成糜芳、傅士仁叛變投敵,拱手獻城於呂蒙的慘禍。

《關羽傳》載:“南郡太守糜芳在江陵,將軍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輕己。羽之出軍,芳、仁供給軍資,不悉相救,羽言‘還當治之’,芳、仁鹹懷懼不安。於是權陰誘芳、仁,芳、仁使人迎權。”可見,由於糜、傅二人的叛變,呂蒙幾乎是兵不血刃地奪取了南郡。

其實,關羽北攻襄樊前,並不敢掉以輕心,他對荊州的守禦還是作了精心安排。首先,“羽討樊而多留備兵,恐(呂)蒙圖其後故也。”其次,關羽在江陵、公安的沿江地帶修築了許多“屯候”,一旦發現敵情,即可舉火,施放狼煙。第三,關羽在鎮守荊州期間,爲防範吳軍的進攻,大築江陵、公安二城,將其建成內外套城,形成堅固的兩道防線。而且江陵距樊城只有350裏,當時輕騎一晝夜行300裏,只需一天多即可趕回。所以,儘管呂蒙巧施計謀,“使白衣搖櫓,作商賈人服,晝夜兼行,至羽所置江邊屯候,盡收縛之,是故羽不聞知。”但胡三省在《資治通鑑》中作注曰:“屯候雖被收縛,使糜(芳)傅(士仁)無叛心,羽猶可得聞知也。”可見,只要糜芳、傅士仁堅守城池,不投敵叛變,關羽迅速返師,與江陵、公安的守軍前後夾擊吳軍,關羽與呂蒙孰勝孰負尚難逆料也。

那麼,糜芳、傅士仁爲何在關鍵時刻倒戈呢?除了呂蒙大軍出其不意,兵臨城下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與羽有隙”、“素皆嫌羽輕己”。關羽既然瞧不起糜、傅二人,就不該把如此重要的後方基地託付給平素就被他輕視的兩位將領。雖然糜、傅二人都有很深的政治背景(糜芳是劉備的妻兄,傅士仁是劉備的同鄉),但作爲全軍主帥就應該有較爲寬廣的胸懷,要有容人的氣度。劉邦滅楚,靠蕭何主持關中,劉秀成功,靠寇恂主持河內,曹操統一北方,靠棗祗主持許縣屯田。只有關羽的後方基地是建立在火山口上。劉邦在成皋、廣武與項羽對峙其間,“數使使勞苦丞相”。爲的是籠絡蕭何,以免他心懷反側。關羽與曹仁在樊城相峙之時,令“芳、仁供給軍資,”芳、仁沒有及時將“軍資”運往前線,關羽就大發雷霆,宣稱“還當治之。”這種做法不啻是使早與關羽“有隙”的糜、傅二人更加“懷懼不安”,一旦形勢發生變化,豈能阻止他們臨陣倒戈。

蜀中不發救兵問題

關羽發動襄樊戰役,雖然水淹七軍,威震華夏,但最終卻導致荊州失守,自身也爲孫權所殺。這其中有很多隱情至今令人費解。襄樊戰役前後,吳、魏使者往來不絕,密謀夾擊關羽,可謂緊鑼密鼓,配合默契,而劉備、諸葛亮對此卻一無所聞,對關羽未作任何具體的軍事、後勤與外交的部署和支援。更使人困惑的是,當曹操親統大軍屯駐摩陂,並不斷調遣于禁、龐德、徐晃率兵增援樊城,如此規模巨大的軍事行動,蜀漢政權居然作壁上觀,絲毫沒有采取任何對策,最後當關羽敗走麥城,面臨全軍覆沒之際,蜀中援軍還是遲遲不至。這就引起了後人的紛紛揣測。國學大師章太炎先生於《訄書·正葛》中提出了“(蜀)假手於吳人,以隕關羽之命”的觀點。章氏之觀點雖是假設,但卻不無道理。比如前輩史學家田餘慶先生亦持近似觀點。他在《秦漢魏晉史探微》中說:“《三國志》留下爲賢者諱的史筆有不少,其著者如關羽敗死問題。《關羽傳》羽敗死,荊州棄守,讀史者總不免有懷疑。思欲究其所以,論其責任。委罪於劉封並不足以釋此疑惑。人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劉、葛,特別是劉。……章太炎始脫去忸怩之態,直謂蜀假吳人之手殺此易世所不能御之關羽,且斷其責不在他人而在劉備。章氏之論確否,姑不置論,他無所顧忌的學術態度,是當今治史者所應具備的。”我以爲田先生所論甚是,荊州之失,關羽敗亡,劉備當負主要之責是毋庸置疑的,甚至亦不排除劉備假吳人之手剪除關羽的可能性。

關羽作爲劉備手下的第一號將領,驕橫跋扈、目空一切,不要說蜀中一般的將吏不放在眼裏,即便對主公劉備亦時有怨懣之辭。《蜀記》曰:“初,劉備在許,與曹公共獵,獵中,衆散,羽勸備殺公,備不從。及在夏口,飄颻江渚,羽怒曰:‘往日獵中,若從羽言,可無今日之困。’”劉備在許昌之時,被曹操軟禁,猶在虎口之中,稍有不慎,即可遭致殺身之禍,備投鼠忌器,豈敢輕舉妄動。關羽不明事理,居然發怒,責備劉備爲何當時不誅鋤曹操,豈非無理取鬧!

關羽和劉備的私人關係可以從《蜀書》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例如,龎統死後,“先主痛惜,言則流涕”。法正死時,“先主爲之流涕者累日”。張飛被剌身亡,劉備驚曰:“噫,飛死矣。”照理來說,關羽爲國捐軀,且身首分離,死得極其壯烈,劉備應該更爲悲慼,但查遍《三國志》及裴注,卻找不到劉備流涕的記載,是陳壽漏記了嗎?不可能,如此大事,有良史之稱的陳壽又豈能不錄。另外,關羽死後,劉備並未予以其諡號,至後主劉禪時,才“追諡羽曰壯繆侯”。但劉備是否對所有的臣僚都不給諡號呢?亦非如此,法正死後,劉備即“賜曰翼侯”。劉備爲何要厚法正而薄關羽呢?由於史料闕失,其中奧祕恐怕永遠也無法解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