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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薛蝌結局是什麼?邢岫煙和薛蝌在一起了嗎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1.6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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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紅樓夢》中邢忠夫婦的女兒,邢夫人的侄女。因家道貧寒,一家人前來投奔邢夫人,就在大觀園迎春的住處紫菱洲住下。邢夫人對邢岫煙並不真心疼愛,只不過爲了臉面之情。邢夫人甚至要求邢岫煙把每月二兩銀子的月錢省下一兩來給她自己的父母,使得邢岫煙只得典當衣服來維持她在大觀園的開支。

邢岫煙的婚姻,由薛姨媽提議,由賈母、王熙鳳作保,由邢夫人表態,再通知邢忠夫婦認可。這樣一個複雜的外交程序,偏偏沒有邢岫煙自己的環節。邢岫煙與薛蝌避免了悲劇婚姻命運,完全是偶然。這種由他人擺佈的婚姻,實質上含有深刻的悲劇性。

薛蝌與邢岫煙,在80回以後才正式悄悄辦理了婚事,許多人甚至過了許久才知道。

薛姨媽爲了給金玉良緣投石鋪路,硬是要把岫煙娶進門(這一觀點在《細論薛姨媽愛語慰癡顰》一文有專門論述),想着薛蟠不行,幸而定了薛蝌,不然岫煙也是個薄命司裏的冤魂。薛蝌的樣貌寶玉早有誇讚,“倒象是寶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可見也是個風流人物。邢薛二人的感情沒有基礎,只不過是“大約二人心中也皆如意”,這個“心中皆如意”不過是互相不反感討厭罷了,談不上什麼愛情,所以他們的結合是典型的沒有愛情基礎包辦婚姻的產物,從二人結合的情感上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宿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二人的舉止品行來看,倒還般配,但雪芹在紅樓中都充斥着一種悲劇的婚姻觀,邢薛二人的婚姻究竟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他們會幸福嗎?幸而雪芹在岫煙寫的那首詠紅梅花的詩中向我們透露了一些信息

蘆雪庵的聯詩盛況空前,參與者多達12人,而且雪芹最善於在詩詞中隱藏和暗示人物性情,人物命運,但聯句主要突出釵黛湘,岫煙,寶琴,李紋等並沒有喧賓奪主,所以後來她三人單獨再作一首,因此,這後來補作的詩是包涵她三人信息的重中之重,切莫泛泛讀過。

邢岫煙薛蝌結局是什麼?邢岫煙和薛蝌在一起了嗎

岫煙得的是“紅梅花”的“紅”字,詠的也是紅梅花的“紅”。如果按人物性情來比喻,岫煙更應該是淡色的梅花,甚至是綠梅,可偏偏雪芹讓她詠的是紅梅花的“紅”,這裏大有深意。這個“紅”字恰恰在暗示岫煙後來的婚姻,因此岫煙詠的也是她的婚姻。

“魂飛庾嶺春難辨”一句,蔡義江先生在他的《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一書中提到意謂“紅梅若移向庾嶺,其景色就與春天很難區別了”。大庾嶺盛植梅花,既然是盛植梅花,當然包括了紅梅,淡色梅花,綠梅等各種品種形態的梅花,本來就已經“春難辨”了,本來就有紅梅,爲何還要將“紅梅若移向庾嶺”才“與春天很難區別”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看來這“魂”並不是指紅梅的魂,正是在指岫煙自己。“魂飛庾嶺”正是暗示岫煙來至大觀園,“庾嶺”的春色滿園不正如大觀園一樣嗎?這滿園的春色就如大觀園中的衆姐妹,但在岫煙看來已難分辨,她迷失了,她的貧寒,她的家世使得她和這裏的姑娘差得太遠。

“霞隔羅浮夢未通”一句,羅浮用的是趙師雄遊羅浮山夢見梅花化爲“淡妝素服”的美人與之歡宴歌舞的典故,“羅浮夢”在這首詩中只取趙師雄與美人歡宴快樂的那層意思,代表幸福和歡樂;岫煙自喻是那羅浮山上的淡梅,樸實無華;而“霞”字正是她洞房時的紅妝。她本無意成婚,她本是閒雲野鶴,卻因父母之命而與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結合,所以“夢未通”,他們的結合並沒有歡樂和幸福,只是迫於無奈,完全是宿命。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這兩句更是岫煙洞房時的情景,紅燭下添妝,酒宴後扶醉,而在她看來這一片喜慶的景象卻只如“殘紅”一般。

“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這兩句是全詩核心,也是岫煙品性乃至一生的映照。杜甫有一句名詩“水流心不競,雲在意俱遲”,表面上是淡泊寧靜,任你水流奔涌東去,我也不與你爭,我的心就像天上浮雲一樣舒緩閒適。但在詩人的內心,是最爲深重的無奈與悲哀!詩人想要去“競”,無奈心願難遂,屢屢碰壁,無力去“競”,而又何必去“競”呢?岫煙的“濃淡由他冰雪中”有異曲同工之妙,生活的清貧,婚姻的平淡,宿命的悲哀,這一切的一切迫使她放棄了希望,放棄了追逐的勇氣。無力追逐,那就由它去吧,濃淡由他冰雪中。 這首詩同時暗示了岫煙婚姻的狀態。通過岫煙對這場婚姻的態度我們可以想象邢薛的婚姻將會平淡無奇,彼此之間相敬如賓,日復一日的重複着自己無奈的生活直至白頭。

值得一提的是岫煙與寶釵早在定婚之前就已交好,在迎春處住的困難都有寶釵暗中幫助。以至於書中寫道岫煙是“心中先取中寶釵,然後方取薛蝌”,若她真喜歡薛蝌,又怎麼會先看中大姑子?可見寶釵對她的關愛也是岫煙屈從這樁婚姻的關鍵。

岫煙讓人難忘的還有一點,就是她和“萬人不入目”的妙玉竟然相交甚密,還是師徒關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岫煙的一些言行雖然受妙玉的影響,但她對妙玉的一些怪癖有着自己清醒的認識。一語道破妙玉“‘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個什麼道理。”這正是指出了妙玉情慾尚存,牽連不斷,難潔難了難悟的“四不像”狀態。因此岫煙應該比妙玉更高一酬,所以她選擇了隨遇而安,一切順其自然,內心平靜的生活態度,她對周圍的事物沒有太多的要求,她只希望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如她在詩中所寫的那樣:濃淡由他冰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