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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無能實爲抹黑 架空李世民是李淵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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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此時元吉才十九歲,在封建統治階級中不能不說是早熟的軍事人才。至於政事上,建成當了太子後“高祖憂其不嫺政術,每令習政事,自非軍國大事,悉委決之”。也就是讓他學習主持日常工作。史書上也找不到他此時在政事上弄得如何糟的話,相反在這方面他起碼在經驗上要比李世民豐富得多。建成、元吉這麼做,顯然是得到李淵同意和支持的。其中如取代李世民出任統帥,斥逐房玄齡、杜如晦,讓秦府精銳轉屬元吉等等,更非出之詔敕不可,很可能有些本來就是李淵的主意。

李建成無能實爲抹黑 架空李世民是李淵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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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唐朝盛衰三百年:唐史十二講》 作者:黃永年 出版社:中華書局

對秦府勢力的擴張,李淵和建成、元吉採取什麼對策。

如前所說,李淵此人是有才能的,並非通行歷史讀本中所說是什麼“昏庸無能”,“連做個守成的中等君主也是不成的”人物,豈有聽任派系、小集團危及自己權勢之理。當武德初年劉文靜和李世民相邀結,與李淵的第一號親信裴寂鬧對立時,李淵就堅決除掉劉文靜,以維護其尊嚴。但自己的兒子看來究竟比外人可靠,因此仍舊沿襲傳統習慣,讓李世民擔負經營山東的重任,同時叫元吉當李世民的助手,這也多少包含着牽制李世民的意味。

無奈李世民的雄心決非殺個劉文靜就能抑制,區區元吉更不在話下,公然把本來應該歸公的平定山東勝利果實佔爲己有,不僅把收得的精兵良將作爲秦府的私甲,把山東的文士謀臣作爲自己的智囊顧問,而且憑“於管內得專處分”的特權,和李淵的詔敕相對抗。這就使李淵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裴寂等親信說:“此兒典兵既久,在外專制,爲讀書漢所教,非復我昔日子也。”“自是於太宗恩禮漸薄”,“建成、元吉轉蒙恩寵”。

建成、元吉也決非如歷史讀本中所詬罵是什麼“紈絝無賴子”、“兇險”之徒。《舊唐書》所說“建成殘忍,豈主鬯之才,元吉凶狂,有覆巢之跡,若非太宗逆取順守,積德累功,何以致三百年之延洪,二十帝之纂嗣?或堅持小節,必虧大猷,欲比秦二世、隋煬帝,亦不及矣。”好像由建成、元吉來做皇帝,唐政權就會馬上垮臺,連秦二世、隋煬帝的結局都不如,也無非是受了《實錄》、《國史》對建成、元吉所加誣陷之詞的影響。

然而篡改歷史總是件心勞力拙的蠢事,今天仔細研讀文獻,仍不難看出建成、元吉對唐皇室的積極作用。李淵太原起兵後一直讓建成、世民共同充當統帥,直到正式稱帝爲止,其間建成、世民都完成了任務,並無顯著的高下優劣之分。元吉年齡小,以偏師留守太原,武德二年(619)幷州被劉武周攻陷時他只有十七歲,失敗的責任恐怕應該由輔佐他的竇誕、宇文歆等多承擔一些。而且李世民也並非常勝將軍,武德元年七月他所統率的主力就在涇州被薛舉打得大敗虧輸。

以後打王世充、打竇建德、打劉黑闥在李世民指揮下確實取得勝利,但元吉也參加指揮。如李世民和竇建德決戰時“留元吉與屈突通圍王世充於東都,世充出兵拒戰,元吉設伏擊破之,斬首八百級,生擒其大將樂仁昉、甲士千餘人”,這樣才使李世民無後顧之憂。此時元吉才十九歲,在封建統治階級中不能不說是早熟的軍事人才。至於政事上,建成當了太子後“高祖憂其不嫺政術,每令習政事,自非軍國大事,悉委決之”。也就是讓他學習主持日常工作。史書上也找不到他此時在政事上弄得如何糟的話,相反在這方面他起碼在經驗上要比李世民豐富得多。

李世民以平定山東而威權日盛,當然使身爲太子的建成感受壓迫,元吉也有自己的打算,不甘屈居李世民之下。於是聯合起來共同對付李世民。

李建成無能實爲抹黑 架空李世民是李淵決定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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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出徵問題上,前此建成以太子身份留長安練習政事,除武德二年出兵盩厔鎮壓司竹園的“羣盜祝山海”,四年出兵鄜州擊破稽胡酋帥劉仚成的部落外,再未承擔軍事任務。而這兩次都是長安附近的小規模作戰,事罷即回長安,不能像李世民那樣培植私人軍事實力。元吉雖然出征山東,總還是李世民的副手,撈不到多少好處。現在趁李世民爲李淵疏薄,他們趕快爭取出任大戰役的統帥。據《舊唐書·高祖紀》,武德五年(622)八月“突厥頡利寇雁門”,“遣皇太子及秦王討擊,大敗之”。十月“遣齊王元吉擊劉黑闥於洺州”。十一月“命皇太子率兵討劉黑闥”。十二月“皇太子破劉黑闥於魏州,斬之,山東平”。六年七月“突厥頡利寇朔州,遣皇太子及秦王屯幷州以備之”。八年六月“突厥寇定州,命皇太子往幽州,秦王往幷州,以備突厥”。最後九年“突厥犯邊,詔元吉率師拒之”,因玄武門之變而告吹。可見武德後期李世民已當不成大戰役的最高統帥,這個重要位置已逐步爲建成、元吉取代。

(二)不僅公開取代統帥權,還用公開或祕密的手法來瓦解李世民已經結集的小集團勢力。用金帛招誘尉遲敬德、段志玄、李安遠等秦府將領,不成就加以排陷,曾下尉遲敬德於詔獄,要出程知節爲康州刺史,連房玄齡、杜如晦這兩個大謀士都被斥逐出秦府。武德九年玄武門之變前夕,還借元吉率師拒突厥的機會,“令秦府驍將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段志玄等並與同行,又追秦府兵帳,簡閱驍勇,將奪太宗兵以益其府”,要把李世民弄到徹底無拳無勇的地步。

(三)和李世民一樣大搞其結黨營私,擴充東宮、齊府的實力。李世民有以杜如晦、房玄齡爲首的謀士和秦府文學館十八學士,建成有洗馬魏徵、中允王珪、左衛率韋挺等“盡心所事”的東宮官屬。元吉也有王孝逸、張胤等齊王府文學。李世民有秦府私甲,建成則“私召四方驍勇,並募長安惡少年二千餘人,畜爲宮甲,分屯〔東宮〕左、右長林門,號爲長林兵”,元吉也和建成同樣“募壯士,多匿罪人”。李世民有尉遲敬德、秦叔寶、程知節、段志玄等驍將,建成有薛萬徹、馮立,元吉有謝叔方等戰將。李世民的外援有在洛陽的張亮、幽州的王君廓,而幽州大都督廬江王瑗以及在河北地區的前宮千牛李志安、齊王護軍李思行等則是建成、元吉的外援。在外邊哪方面強固很難說,在京城裏則建成、元吉的實力最後已超過了李世民,這在玄武門之變中表現得很明顯,後面要談到。

建成、元吉這麼做,顯然是得到李淵同意和支持的。其中如取代李世民出任統帥,斥逐房玄齡、杜如晦,讓秦府精銳轉屬元吉等等,更非出之詔敕不可,很可能有些本來就是李淵的主意。但李世民畢竟也是親兒子,處理起來多少要牽顧父子之情,不能像解決其他政治案件那樣果斷,那樣乾脆利落。

李建成無能實爲抹黑 架空李世民是李淵決定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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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武德七年曾發生慶州都督楊文幹叛亂事件,此人“嘗宿衛東宮,建成與之親厚”,有人上變誣告“太子使文幹舉兵,欲表裏相應”,這大概出於李世民一夥所指使,但李淵沒有徹底追究,“惟責以兄弟不能相容,歸罪於〔太子〕中允王珪、〔太子〕左衛率韋挺及〔秦王〕天策兵曹杜淹等,並流之巂州”,用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把建成和李世民雙方的部屬處理幾個了事。

因此兩年後李世民和建成、元吉的矛盾進一步尖銳,到達水火不相容時,李淵仍不想作出果斷措施,而準備召集這三個兒子,由他和重臣大僚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倫、字文士及、竇誕、顏師古等來公斷曲直。沒有預料到李世民會發動玄武門軍事政變,來個突然襲擊。結果不僅建成、元吉當場被襲殺,李淵被迫立李世民爲皇太子,“庶政皆決斷”,兩個月後更被迫內禪,成爲毫無權力、真正“孤家寡人”式的太上皇,當了九年高等政治囚犯而死去,比隋文帝之見殺於楊廣總算略勝一籌。

關於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玄武門之變,陳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論稿》的中篇裏已有所論述,這裏只談一點和陳先生稍有出入的看法,即這次軍事政變對李世民方面來說實屬“孤注一擲”。當時李淵之支持建成、元吉,李世民是很清楚的(這也是政變成功後急於要叫李淵退居太上皇的原因之一)。六月四日公斷,以剪除過李世民羽翼劉文靜的裴寂爲首席大臣,其結果之不利於李世民也是可以預計的。即使公斷後維持現狀,不對李世民作什麼大處分,元吉之奪取秦府精銳也是勢在必行的,李世民眼看就要成爲沒有多少實力的空頭皇子。再就雙方當時的軍事力量來看,這時東宮、齊府的兵力合起來已遠較李世民在京城裏所能控制的來得強大,如果不是在東宮、齊府兵到來前已將建成、元吉襲殺,出示建成、元吉首級使東宮、齊府兵瓦解,李世民一方肯定要失敗。這種兵力的不敵,老於行陣的李世民等人豈能不知。所以玄武門之變實是李世民等人處在極端不利的困境中的冒險行動,其成敗與否全在能否出其不意地把前來聽候公斷的建成、元吉襲殺。這當然沒有十分把握,使見過大世面的李世民都弄得極爲緊張,要占卜一下吉凶。

研究歷史的首要任務當然是探索其必然性,但對偶然性也不宜忽視,更不能否認。就當時的歷史條件來說,太子和諸皇子以至對皇帝爭奪最高權力的事情是必然發生的,但究竟誰勝誰敗,像玄武門之變的結局那樣,就不能否認有很大的偶然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