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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沒有謀反也不是奸臣貪官,爲什麼慘遭冤害?

來源:飛飛歷史網    閱讀: 2.1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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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字公謹,號桂洲,明朝中期政治家、文學家,贈少師夏鼎的兒子。爲人豪邁強直,縱橫辯博,因大禮議而受寵,累加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其後被擢爲首輔。接下來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刀越磨越硬,越磨越快,並不是什麼好事。

嘉靖朝的內閣首輔夏言就是這樣一把刀,他是靠兩點在大明朝堂上崛起的,一是與寵臣較量,二是揣摩嘉靖的心思。

嘉靖剛即位時,兵科給事中夏言就上疏,希望皇帝上朝以後在文華殿批閱奏疏的同時,能夠召見閣臣當面作出決定,“不宜謀及褻近,徑發中旨。”

這個建議得到了嘉靖的“嘉納”。

一擊即中後,夏言一發不可收拾,又連續七次上疏,建議嘉靖改革“後宮附郭莊田”,限制後宮及皇親國戚的利益,奏疏寫的擲地有聲,朝野傳頌一時。

由此引得嘉靖的欣賞與重視後,嘉靖九年,夏言抓住嘉靖的一個心理(由於“大禮議”而怨恨與他對着幹的羣臣,很想通過改革禮儀制度來彰顯自己不容置疑的帝王權威),提出“祀典”建議——改變祖宗舊制,分別祭祀天、地、日、月。

對此,朝臣大多表示反對,此前靠“大禮儀”發跡的寵臣張璁(cong)也在反對者之列,但嘉靖卻因此格外眷顧於他。

夏言沒有謀反也不是奸臣貪官,爲什麼慘遭冤害?

夏言的這一系列舉動,是獻媚迎合嗎?

是。但與小人的獻媚迎合不同。

這一點很重要。

小人獻媚迎合往往是越獻身段越軟,越圓滑。而夏言覺得自己靠的是思辨才華,所以他越是得逞,骨子裏越自負,越驕縱。

仗着嘉靖的眷顧,隨後夏言便與寵臣張璁展開了較量。

因爲張璁“自伐其能,恃寵不讓”,嘉靖有意要制約他,加之張璁爲朝中士大夫憎惡,幾次較量下來,夏言大勝,聲望與日俱增,官階也由給事中升爲少詹事兼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經筵講官。

夏言這個人氣度不凡,眉目疏朗,胸前美髯飄拂,嗓音洪亮,說話不帶鄉音。每次經筵開講,嘉靖都全神貫注,異常欣賞,流露出“欲大用”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夏言明白,要想攀高樓,登頂峯,還必須不斷地揣摩嘉靖的心理。在功利心的驅使下,這一階段的夏言很會拍馬屁,嘉慶每次寫詩,送給他看的時候,他都要寫詩迎合,然後再把嘉靖的詩作製成碑刻送還回去。此外,他時時刻刻窺視帝旨,每次“奏對應制倚待立辦”,一副忠心賣力能臣的架勢。

這一套手段對嘉靖很管用,不久他即得到嘉靖賞賜的一枚銀質印章,上刻“學博才優”四字,使用此印章,可以“密封言事”。

毫無疑問,這是嘉靖要大力提拔他的政治信號。

隨着張璁、方獻夫相繼離開,皇子的誕生,嘉靖對夏言愈發倚重,很快就給了他太子太保、少傅兼太子太傅的榮譽頭銜。

嘉靖十五年,夏言以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入閣,參與機務。此時,李時雖爲首輔,但決策大權卻操於夏言之手,此後入閣的顧鼎臣,又一向以“柔美”著稱,不敢對夏言持異議,不過“充位”而已。

經過短暫的微妙過渡,嘉靖十七年十二月,夏言終於官場登頂,出任內閣首輔。

嘉靖用人有個標準——“不欲臣下黨比”,夏言揣摩到這一點,時刻注意標榜自己“不黨”的操守。

然而,先恃纔敢爲,後孤傲自負,極其高調囂張的夏言忽略了一點,在官場,當一個人有致命缺點的時候,一定會有致命的敵人。

夏言的這個致命敵人就是嚴嵩。

嚴嵩雖然比夏言晚六年進入內閣,但卻比夏言早十二年得中進士,官場資歷實屬深厚。但夏言卻因爲自負囂張,從不把具有險惡野心的嚴嵩放在眼裏,而嚴嵩在未尋到攻伐機會前,卻是另一副模樣,頗懂得忍辱負重,韜光養晦,面對夏言時,他事事保持恭敬的態度,阿諛奉承,唯唯諾諾。

對此,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有一個絕妙的比喻——“如子之奉嚴君”,好像兒子對待嚴厲的父親一樣。

而夏言呢,絲毫沒有察覺到隱藏在身邊的致命危險,不僅如此,因爲得勢後的極度自負傲慢,夏言對嘉靖也不像先前那樣恭順,尤其對嘉靖沉迷道教玄修,他十分不滿,並且有剛直不彎的對抗之舉。

夏言沒有謀反也不是奸臣貪官,爲什麼慘遭冤害? 第2張

嘉靖喜歡穿道袍,戴香葉冠,善於阿諛奉承的嚴嵩之流會以同樣的裝扮來討好皇帝,但夏言卻直言“非人臣法服”,有失朝廷體統,拒不跟從,一如既往地身穿朝服。

嘉靖對此十分不滿且有厭惡心理,認爲這是夏言對他的“欺謗”。

嘉靖二十一年六月,嘉靖藉口“天雨傷禾”,親筆寫了手敕,歷數夏言“欺謗”、“舞弊”等罪狀。嚴嵩乘機離間,在嘉靖面前,一面頓首,一面淚如雨下地控訴夏言欺辱屬下的種種惡行。

嘉靖大怒,不久即將夏言罷官。

夏言罷官後,嘉靖開始把嚴嵩看作親信,而嚴嵩迎合上旨更勝夏言一籌,因寫得一手好青詞,他越發地受到嘉靖青睞,並很快以禮部尚書加武英殿大學士,進入內閣,進而又成爲內閣首輔。

但嘉靖是個很會操控朝臣的帝王,隱約發覺嚴嵩過於專橫後,他又以一封親筆信將夏言召了回來,對嚴嵩加以制衡。

遺憾的是,夏言官復原職後,依然固我,不僅鋒芒俱在,而且不拘小節。

舉兩個例子。

當時閣臣照例有“上官供”,也就是皇帝賞賜的工作餐,嚴嵩是恭恭敬敬地吃“上官供”,夏言卻從來不吃,而去獨自享用府中送來的奢侈美食。

夏言沒有謀反也不是奸臣貪官,爲什麼慘遭冤害? 第3張

內閣加班,嘉慶經常派太監去夜探閣臣動靜,夏言全然不顧這些,只要手頭事畢,他便從容酣睡,而嚴嵩卻每每挑燈苦幹,爲嘉靖寫青詞。

《名山藏》中提及的一個細節更能說明一些問題:嘉靖派太監來見夏言,夏言以首輔自居,從來將太監視同奴僕。嚴嵩則不然,見到太監,不僅親切握手,款款請坐,而且還要把黃金塞進太監的衣袖裏。

人有時候是被環境殺死的。

見夏言在朝中越來越勢孤,嚴嵩索性勾結錦衣衛頭目陸炳,公然陷害陝西三邊總督曾銑,並藉此誣稱夏言收受曾銑賄賂。

嘉靖聞訊大怒,立刻削奪夏言官職。

起先,嘉靖對夏言並沒有萌生殺意,但嚴嵩卻在這時添了兩把向夏言索命的闇火。

他暗中派人在京城散佈流言,說夏言“心懷怨望”,一向不戴香葉冠是“爲朝廷計”,不是爲自家計。

完了,他給嘉靖寫了封祕密奏疏,用漢朝皇帝殺翟方進的舊事來影射現實,促嘉靖下定處死夏言的決心。

嘉靖二十七年三月,夏言正在回鄉途中,見到嘉靖派來的錦衣衛,他驚慌失措地從車上跌下,長嘆一聲:“吾死矣!”

這一嘆,十分地蒼涼!

四月,夏言被關入錦衣衛鎮撫司詔獄,他向嘉靖伸冤,但結果換來的卻是綁赴西市斬首,妻子蘇氏流放廣西。

堂堂內閣首輔,未有謀反大罪,亦不是貪官奸臣,最後竟然遭到“棄市”。

可見嘉靖之昏惡,嚴嵩之陰毒。

當然,這一官場悲劇也有夏言自身的問題,自造險境,不懂如履薄冰。

又或者說,性格決定命運,尤其環境不善不智的時候,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