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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丹彼爾在航行的過程中到過中國嗎?對中國的看法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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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環球航海記》從1679年丹彼爾離開英格蘭寫起,直至1791年回到英格蘭結束,共分20個章節,其中有關中國的部分在第15章,標題爲“他到達中國沿岸的聖約翰島(I.of St.John),到達臺灣島旁的皮斯卡多爾羣島(IslesPiscadoresnearFormosa);以及臺灣島與呂宋島之間的巴希等島嶼,即橘子島、蒙矛斯島、格拉夫頓島、巴希島和山羊島”。當然,這些“洋名”是大航海時代西方人所起,現在已另有漢名。

1687年6月25日,丹彼爾航行至中國海岸,在離廣東南部不遠的聖約翰島上岸。航海記對該島嶼的地理、風物等作了總體描述後,把目光轉向了島上的人:“該島的居民是中國人,是中國皇帝的子民,此時歸順韃靼人。中國人一般是個子高、不魁梧、瘦骨嶙峋。他們長臉、高額、小眼睛、有個中間聳起的大鼻子。他們小嘴巴、薄嘴脣。他們皮膚呈灰色;頭髮黑色。鬍鬚稀而長,因爲他們把毛髮連根拔掉,只讓幾根零落的鬍鬚從臉頰長出,但他們卻引以爲榮,常常梳理,有時還打個結,而且他們的上脣的兩邊還有兩縷類似的毛髮往下長。中國古人曾經非常珍惜自己頭上的毛髮,讓它儘量生長,神奇般地用手往後理,然後把辮子捲起在髮夾上,最後把它拋到腦勺後,男女都一樣。”(《新環球航海記》,1797年版,第426-427頁,)

丹皮爾儼然是個人類學家,如此不厭其煩地描寫中國人的體貌、髮式,顯然是給剛剛傳到歐洲的滿清佔領者在中國推行“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政策作說明。滿清的突然入關佔領整個中國,在當時的歐洲引起巨大反響;而且他們非常不解,馬可·波羅、耶穌會士筆下如此強盛的中華帝國怎麼一夜之間就被區區幾十萬之衆的滿族給征服了呢?丹彼爾40餘年後(在當時通訊極爲不便的情況下,40年前在地球另一邊發生的事情也就是新聞了)踏上這塊土地,作爲目擊者願意把很多筆墨撒在中國的這個非同尋常的事件上,也就可想而知了。

威廉·丹彼爾在航行的過程中到過中國嗎?對中國的看法是怎樣的

接着,中國人從頭到腳的服飾一一得到描寫,重點是與西方人不同的裝束,如男人不戴帽,用陽傘;衣褲寬鬆,不穿襪等等。從中國的鞋子,寫到女人的裹小腳,當然關於中國女人小腳的記載,遠非自丹彼爾的“航海記”始,但他對這種“非理性的習俗”形成原因的推測卻有些新意:“他們對此習俗的喜愛是男人的策略,讓女人呆在家裏,以防止他們到處閒逛、傳播謠言。”

小腳確實限制了她們行動的自由,難以長途跋涉,但根據我的早年觀察,似乎並不影響女人串門聊天,而且正因爲行走不容易,她們也許還要多聊一會兒呢。當然,從好的方面來說,當時的女人更安心於家庭,她們很多人的針線活都修煉成了藝術。

中國的瓷器、陶器、漆器和絲綢同樣得到了讚美,成爲中國人具有強大創造力的證據。他還驚詫於中國的窮人都能喝茶。茶在中國是普通飲料,而當時在英國卻是昂貴的“舶來品”。丹彼爾還很難得地讚美了中國的造船藝術,但他不是傳教士,並非“一路凱歌”地讚揚中國,他同時指出中國人好賭、狡猾等惡習,而且居住條件惡劣:“房屋周圍分佈着大量骯髒的池塘,池塘裏養着鴨子;房屋又小又矮,屋頂用稻草覆蓋,屋內傢俱簡陋,而且破爛不堪。據說廣州城內大部分的房子也是這種狀況。”

這艘船隻停靠這個外海島嶼時,當地的中國官員還兩次登船接見了英國人,詢問了他們的情況,給他們送來了補給。英國人與中國人的直接交往,這可能是最友好的一次。英國人並沒有提出擴大與中國人直接貿易這樣的“非分”要求,從該航海記來看,他們僅對中國官員的服飾與官職的對應標誌感興趣;而中國人此時並沒有像一個世紀以後乾隆時代那樣的對英國人深懷戒心。在離開該島前:“裏德船長把一把西班牙產的銀柄雙刃長劍、一支英國的卡賓槍和一條金鎖鏈作爲禮物送上岸交給總督大人。當官員上岸時,三聲禮炮齊響。下午,總督又派同一官員來,感謝船長的好意,並許諾在我們離開之前給予報答。”

英國船隻繼續沿中國海岸行駛。丹彼爾對於另外一些島嶼的地理、風物、房屋、人種、飲食、語言的描寫不厭其煩,這顯然與本書開首的敬獻對象爲“英國皇家學會”主席相一致。在作者看來,航海記不像小說傳奇,增長大英帝國的世界知識要遠重要於普通讀者關心的“可讀性”。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與西方人迥異的中國習俗,如中國人吃動物內臟、昆蟲等,丹彼爾一般是就事論事,最多加一句自己的感受,而半個世紀後的安遜就把它們與中國人的特性聯繫在一起了。

威廉·丹彼爾在航行的過程中到過中國嗎?對中國的看法是怎樣的 第2張

耶穌會士聖方濟各·沙勿略

關於中國的宗教,丹皮爾並不像當時的耶穌會士那樣對中國的儒教傾注熱情,而是對中國的商人、漁民對廟裏的一些偶像頂禮朝拜不以爲然。有一次,一位農民把他騙到森林裏的一個破舊的佛龕前,要他朝拜,遭到他的拒絕。這也使丹皮爾堅定地認爲“中國人的信仰原來是荒謬的偶像崇拜”。

當然,他對當地的觀察常常並不停留在表面:“我從未發現他們之中的某個人比另一個人更有權利;他們似乎人人平等:每個男人只是自己家庭的主子,而子女們尊敬他們的父母。但是,他們也許有些法律或習俗來規約他們。”

不管丹皮爾所描繪的是否真實,有一點是明顯的,即他作爲歐洲人看東方,到了關鍵時刻,就脫不了文明人看野蠻人的窠臼,只是中國近海的這些島嶼居民很像17、18世紀時所謂的“高尚的野蠻人”(NobleSavage)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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