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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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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傅雷,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傅雷家書》,還有他翻譯的巴爾扎克,影響幾代中國人的《約翰·克利斯朵夫》。他對美術、音樂的鑑賞無一不精,文學評論字字珠璣,是卓有風骨和才華的藝術評論家。

但你不一定知道,傅雷一生的成就其實離不開他背後那個安靜的女子,楊絳說:“沒有她,傅雷的工作至少得打三四成的折扣。”沒有她,就沒有我們熟知的傅雷。

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其實,傅雷與朱梅馥的愛情,就是山與水的結合;傅雷如山剛毅,朱梅馥似水柔情;朱梅馥包容傅雷的任性,傅雷還朱梅馥以天真。

真正的愛情,應是山以水爲鏡,水以山爲美,山水相依戀,纔有梁祝般生死相隨的愛情。

愛 · 是勇敢堅守

傅雷,和他的名字一樣,脾氣火爆,性格剛烈,嫉惡如仇。

評論家柯靈說他“身材頎長,神情嚴肅,如一隻仙鶴昂首天外,從不低頭看一眼腳下的泥淖。”

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第2張

可這麼一位不苟言笑,時時發雷霆之怒的男子,偏偏有幾十年如一日包容陪伴他的仙妻朱梅馥。

她原名叫朱梅福,生於元宵,臘梅盛開,父親希望她如梅花般高潔芬芳,一生都有福氣。

1932年,傅雷與朱梅福在上海結婚。傅雷覺得她的原名俗氣,便將“梅福”改爲“梅馥”。從此,朱梅馥用盡一生的福氣,馥郁芬芳着傅雷的一生。

然而,愛詩人難,愛藝術家更難,傅雷作爲貫通中西的藝術大家,有着一顆悸動不安的心。

1939年,女高音歌唱家成家榴闖入他們的生活,傅雷並不避諱妻子,視其爲女神,愛得幾近瘋狂,聲稱沒有她就沒靈感。對此,朱梅馥只是沉默地照顧兩個孩子,不爭不吵也不鬧。

後來成家榴去了雲南,傅雷宛如丟了魂,無精打采,朱梅馥心酸不已,竟打電話求成家榴回到他身邊。於是,一個在廚房洗切斬剁,一個在書房流光溢彩。

然而,朱梅馥的心明明在滴血,卻還要笑臉相迎,若無其事,每次都主動邀請成家榴到自己家裏來熱情款待。

朱梅馥的賢良大度深深震撼了成家榴,最終選擇理性退出,遠走香港,一生未嫁。她知道,自己無法如朱梅馥般做他的妻子。後來她對傅敏說:“你爸爸很愛我,但你媽媽人太好了。”

朱梅馥靜水流深般的包容,將丈夫的露水情緣一點一滴溶解在她的暗香裏。面對這樣的靈魂,傅雷也被感化了。

自此,他再沒有辜負朱梅馥,開始懂得她的可貴,將兩人的合照擺在書齋。

傅雷寫家書時對傅聰說:“對終身伴侶的要求,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本質的善良、天性的溫厚和開闊的胸襟。”這三點,朱梅馥身上都有。

愛 · 是溫柔陪伴

朱梅馥性格溫厚,有一副菩薩心腸,但傅雷的壞脾氣和他的才華一樣聞名,一樣令人“聞風喪膽”。其實,這和他黯敗的童年有關。

1908年4月7日,傅雷出生於上海,因出生時哭聲震天,如同打雷,便取名“雷”。傅雷4歲喪父,母親無力照料膝下四個孩子,都相繼夭折,最後只剩長子傅雷。

母親將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要求極端苛刻。不好好唸書,她就把他包裹得像個糉子投入水中;傅雷讀書時打了個盹,她也不惜用滾燙的燭油燙他。傅雷說:“我的童年只見愁容,不聞笑聲”。

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第3張

在嚴苛而殘酷的環境長大的傅雷,養成了剛烈頂真的性子,既不屑與庸俗同流,又不屑向權勢低頭。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個固執的“刺頭”,永遠那麼尖銳有鋒芒。

其實,這只是傅雷展現給世人剛烈的一面,在柔情似水的她面前,再尖銳的矛也會軟化成圓潤的盾,顯露他山一般穩重而又天真的一面。

有一次傅雷家響起了敲門聲。“啥事體?”朱梅馥隔着門問。“傅先生勒拉屋裏廂哦?(傅先生在家嗎?)”門外有人用上海話問道。朱梅馥打開門,原來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哈哈大笑的傅雷本人。

原來傅雷是在書房裏寫得疲倦了,便踱到門口看看信箱裏有沒有郵件,忽然靈機一動,想和太太開個玩笑,便即興搞了這個惡作劇。

傅雷是出了名的認真嚴謹,這個剛怒的君子,永遠板着一張嚴肅的臉,即使是在兒子面前,也永遠不笑,但在朱梅馥面前,他不僅會放聲大笑,還會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認錯道歉。

傅雷偶然會和朋友打兩圈小牌,朱梅馥在旁靜觀。傅雷剛直不耍陰謀,對手每次都能猜出他手裏的牌,可輸了卻又怪朱梅馥不替他當好參謀,大叫一通。然而等怒火一過,他又像小孩子一樣誠懇地求朱梅馥原諒。

細數傅雷一生的成就,大多是在枯燥的書齋生活熬出來,幸好有朱梅馥相陪。

楊絳說,“梅馥不僅是溫柔的妻子、慈愛的母親、沙龍裏的漂亮夫人,她還是傅雷的祕書”。傅雷潛心學術,朱梅馥便相夫教子,只想做個家庭主婦,平凡度日。

丈夫喜歡喝咖啡,她就泡咖啡;丈夫喜歡鮮花,她就在院子裏種上玫瑰、月季。

每逢花季,滿院花香,好友劉海粟、黃賓虹、施蟄存、柯靈、錢鍾書、楊絳等人就圍坐在此賞花品茗。而朱梅馥總是退隱到後面去,或收拾房間,或照看孩子。

傅雷驕傲地說:“自從我圓滿的婚姻締結以來,因爲梅馥那麼溫婉,那麼暖和的空氣,一向把我養在花房裏。”朱梅馥的溫和將傅雷的狂暴馴化成精緻的穩重,給了他安心創作的基礎。

傅雷就如一座富含寶藏的山,只有經過朱梅馥那靈動而溫柔的水的滋潤,他的筆尖才能流淌出巴爾扎克、羅曼·羅蘭、伏爾泰來。

愛 · 是生死相隨

傅雷與朱梅馥走過了前半生的磕磕絆絆,終於苦盡甘來,感情也日益深厚,正憧憬着溫馨相伴的晚年時,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襲來。

1966年9月3日,在經歷了四天三夜慘無人道的批鬥後,剛直孤傲的傅雷因不堪凌辱,果斷選擇了以死抗爭。這是不肯隨波逐流的傅雷,註定要遭受的命運的黑暗。

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屬於朱梅馥。傅聰說:“我知道,其實媽媽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忍受過去。”她可以爲愛人忍受一切,可是,真愛的男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可忍?

1956年,朱梅馥與長子傅聰在杭州。

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第4張

儘管她牽念兩個兒子,可她更不忍丈夫獨赴黃泉。自殺前,兩人四目相對,朱梅馥安靜地對丈夫說:“爲了不使你孤單,我跟你一起走。”

坐在她面前沉默許久的男人淚光閃爍,隱忍許久才嘆了一句:“苦了年紀尚小的敏兒了。”

1953年,朱梅馥與次子傅敏 。傅敏也想成爲鋼琴家,但傅雷認爲他無此天賦,建議他教書,後來真成了優秀英語教師。

自盡前,傅雷與朱梅馥寫下遺書,將現款大半贈予保姆周菊娣,作爲她失去工作後的生活費,其餘支付房租水電,並預留了53.30元的火葬費。

之後夫妻將被單撕開懸在鐵窗上,雙雙上吊自殺。爲防踢倒凳子吵醒他人,他們還事先在地上鋪了一牀棉被。

即使是離開這個令人失望的世界,他們也不願意叨擾到其他人。兩個相愛的靈魂共赴黃泉,只留給世間兩具聖潔的遺體和一封遺書。

傅雷與朱梅馥的愛,生死相隨。任時光流轉,依舊讓人潸然落淚。

傅雷與妻子朱梅馥: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成就 第5張

1956年,傅雷與傅聰遊覽杭州西湖。傅雷對傅聰的教育十分嚴格,傅聰8歲開始學鋼琴,後來成爲享譽國際的鋼琴家。

傅雷說:“赤子孤獨了,會創造一個世界。”而這位不動如山,動如雷霆的才子的世界,也有一半是由他的妻子,那個柔情似水、情深似海的女子所創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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