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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的內容是什麼?《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詩詞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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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編給大家帶來《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詩詞賞析,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着小編一起看一看。

《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

整體賞析

每一次春來,就是一次傷春的體驗。詞人之心,很早就發出了“爲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的愁怨。然而他們的命運也往往是一年年地品嚐春愁。此詞抒寫的是淡淡的春愁。它以輕淡的色筆、白描的手法,十分熨貼地寫出了環境氛圍,即把那一腔淡淡的哀怨變爲具體可感的藝術形象滲透出來,表情深婉、幽緲。

《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的內容是什麼?《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詩詞賞析

“一片自然風景就是一種心情”。索漠輕寒中嫋嫋而升的是主人公那輕輕的寂寞和百無聊賴的閒愁。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稱景,景也恰能傳情,這便是詞作的境界。

上片寫晨起之感和室內之景,語言幽婉而含意深邃。詞的起調很輕,很淡,而於輕淡中帶着作者極爲纖細銳敏的一種心靈上的感受。漠漠輕寒,似霧如煙,以“漠漠”二字狀漫彌而上小樓的輕寒,一下子給春寒蕭索的清晨帶來寥廓冷落的氣氛。與“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意蘊相似,而情調之婉妙幽微過之。

不說人愁,但云“漠漠輕寒上小樓”。回味“上”字,那淡淡愁思,正隨這薄薄春寒無聲無息地在人的心頭輕輕漾起。僅詞的首句,就爲全詞烘托出一個色調悽清的景。緊接着加上“曉陰無賴似窮秋”,在悽清的背景上塗抹一層暗淡的色彩。

時屆暮春,卻感到竟像深秋那樣的寒冷,原來這是一個春陰的早晨。春陰寒薄,不能不使人感到抑悶無聊,然而詞人不說心情之無聊,卻咒曉陰之無賴,進一層渲染了氣氛之寂寞淒寒。主人公也許剛剛從夢中醒來,睡眼惺忪,室內畫屏閒展:淡淡的煙靄,輕輕的流水。

在周圍陰氛的罩籠下,幽迷淡遠。凝神恍惚中,他彷彿消失在清迷幽幽的畫景之中,又彷彿還依回於渺茫、流動的夢境之中。這種主觀幻覺,正是由於幽迷寧靜的氛圍與主人公此時此刻心境的渾然一體所致。是情與景融、意與境渾的佳句。

《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的內容是什麼?《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詩詞賞析 第2張

下片寫倚窗所見,轉入對春愁的正面描寫。不期然而然中,主人公的視線移向了窗外:飛花嫋嫋,飄忽不定,迷離惝恍;細雨如絲,迷迷濛濛,迷漫無際。見飛花之飄緲,不禁憶起殘夢之無憑,心中頓時悠起的是細雨濛濛般茫無邊際的愁緒。

本寫春夢之無憑與愁緒之無際,卻透過窗戶攝景着筆於遠處的飛花細雨,將情感距離故意推遠,越發感生出一種飄緲朦朧、不即不離之美。亦景亦情而柔婉曲折,是“雖不識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語”(《詩人玉屑》卷二十一引晁無咎語)的佳例。

詞人將“夢”與“愁”這種抽象的情感編織在“飛花”、“絲雨”交織的自然畫面之中。這種現象,約翰·魯斯金稱爲“感情誤置”,而這在中國詩詞中則爲司空見慣。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詩人們心中存有一種感情,移情入景,便往往設想自然也帶着這份感情。“以我觀物,而物皆著我之色彩”。

“自在飛花”,無情無思,格外惹人惱恨,而反襯夢之有情有思。最後,詞以“寶簾閒掛小銀鉤”作結,尤覺搖曳多姿。細推詞脈,此句應爲過片之倒裝句。沉迷於一時之幻境,不經意中瞥向已經掛起的窗簾外面,飛花絲雨映入眼簾,這便引出“自在”二句之文。而在結構藝術上,詞人作如是倒裝,使得詞之上、下片對稱工整,顯得精巧別緻,極富迴環變化的結構之美。同時,也進一步喚醒全篇,使簾外的種種愁境,簾內的愁人更爲分明,不言愁而愁自現。

《續編草堂詩餘》曰:“後疊精研,奪南唐席。”正是對此章法技巧的高度評贊。句中“閒”字,本是形容物態,而返觀全篇,知此正是全詞感情基調——百無聊賴的情感意緒,作爲紅線貫串打通全詞,一氣運轉,跌宕昭彰。張炎說:“秦少游詞體制淡雅,氣骨不衰,清麗中不斷意脈,咀嚼無滓,久而知味。”(《詞源》卷下)試觀此作,正是如此。

《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的內容是什麼?《浣溪沙·漠漠輕寒上小樓》詩詞賞析 第3張

此詞以柔婉曲折之筆,寫一種淡淡的閒愁。詞人們總是能敏銳地感受到它,捕捉住它,並流諸筆底,而此時,又必然會滲透進他們對時世人生的獨特感受。馮延巳的《鵲踏枝·誰道閒情拋棄久》寫出了人人心中皆有的這般閒情,卻也包蘊着一種由時代氛圍所釀成的說不清、排不開的愁緒。“古之傷心人也”的秦觀,年少喪父,仕途抑塞,於新舊黨迭爲消長之際,一再受到排抑,滿腹滿腔人生的遭際感慨,泛化爲一種悽怨感傷的心境意緒而瀰漫於詞作之中,呈現出含蓄蘊藉、窈深幽約之美。

在文學大家的筆下,對情、意表達的處理常見“舉重若輕”和“舉輕若重”兩種方式。它們都會有理想的表達效果,但秦觀在這裏的幽情輕吐卻有如此的效果,依賴於其善於渲染、語言精美、比喻神奇,但更關鍵的是內中的那種情致。馮煦稱讚說:“他人之詞,詞才也;少遊,詞心也。得之於內,不可以傳。”(《宋六十一家詞選例言》)秦觀的個人氣質與文體特徵已經融而爲一。

這首詞沒有一處用重筆,沒有痛苦的吶喊,沒有深情的傾訴,沒有放縱自我的豪興,沒有沉湎往事的不堪,只有對自然界“漠漠輕寒”的細微感受,對“曉陰無賴”的敏銳體察,對“淡煙流水”之畫屏的無限感觸。這春愁,既沒有涉及政治,又沒有涉及愛情、友誼,或者其他什麼,它其實只是寫了一種生活的空虛之感。在一個敏感文人的心裏,這種空虛寂寞伴隨生命的全程,它和願望、和理想、和對生命的珍視成正比,無邊無際,無計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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