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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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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文用幾十年前自己的親身經歷證實了此事:“按照先生(樑思成)的要求,我在一張日本地圖上標出了奈良和京都兩座古城。因爲我從中國營造學社以前出版的《營造學社會刊》上,曾經看到過介紹奈良、京都兩座著名古都的文章,所以印象很深,記得當時這兩座古都都是全部標出的。”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本文摘自:《中華讀書報》2012年06月06日 07 版,作者:王凱,原題:《羅哲文與中國營造學社的幾則舊事》

著名古建築學家羅哲文先生近日駕鶴西去。作爲樑思成、林徽因和劉敦楨的嫡傳弟子,中國營造學社無疑是羅哲文一生事業的起點。他是營造學社招收的最後一名工作人員,也是營造學社培養的最後一位古建築專家,同時又是學社的重要見證者。

初入營造學社

中國營造學社是一家以中國古代建築爲主要研究對象的私立學術團體,名稱中的“營造”二字即出自宋代土木建築家李誡所著《營造法式》一書,創始人爲前北洋政要朱啓鈐。

學社成立後,朱啓鈐先後延聘了樑思成、劉敦楨、林徽因等一批受過系統建築教育的年輕學人來學社工作,並將工作重點逐漸從文獻研究轉到田野實物調查上面。抗戰爆發後,樑思成率領學社同仁匆匆撤離了陷入敵手的故都北平,先遷長沙、昆明,後又隨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轉移到四川宜賓李莊鎮。從1940年底遷入到1946年離開,作爲中國唯一的一家古建築研究機構,中國營造學社在這座揚子江畔的蜀中古鎮上堅持了整整六個年頭。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2張

羅哲文就是此間加入中國營造學社的。樑思成他們剛從昆明搬到李莊時,學社人手不夠,需要有人處理抄寫、繪圖和整理文稿等日常事宜,於是便決定在當地招收一名練習生。許多年後,羅哲文回憶起這段往事時說:

這個學社是當時中國惟一研究古建築的機構,樑先生是負責人之一。當時營造學社剛搬到宜賓不久,向社會招考年輕人做練習生,我當時十六七歲,剛高中畢業,又愛好繪畫,於是去應考,沒想到在衆多的考生中,僅錄取了我一個。從此,我便一直跟隨樑先生研究中國古代建築。

當時羅哲文才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童心未泯,與營造學社的一幫小孩玩兒得熱火朝天。對此,後來成爲樑思成續絃夫人的林洙在其《樑思成、林徽因與我》一書中有這麼一段繪聲繪色的描述:

羅哲文只有十幾歲,還是稚氣未盡的孩子,常常和樑從誡(樑思成之子)、劉敘傑(劉敦楨之子)三人趴在地上玩彈子。盧繩(中央大學進修生)看到後作了一首打油詩送給他們:“早打珠,晚打珠,日日打珠,不讀書。”並把這首詩抄寫在一張紙上貼在樹上。……這些條子使整個小院活躍了起來,大家吃過晚飯都在那裏休息閒談。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3張

林洙文中提到的盧繩是中央大學建築系的學生,與同學葉仲璣來營造學社進修中國建築。盧繩對中國古典詩詞頗有研究,樑先生就鼓勵羅哲文等年輕人向他學習。樑思成十分注重社會和文化在建築學中的重要性,他曾經這樣說過:“建築師的知識要廣博,要有哲學家的頭腦、社會學家的眼光、工程師的精確與實踐、心理學家的敏感、文學家的洞察力……但最本質的他應當是一個有文化修養的綜合藝術家。”對於先生的良苦用心,羅哲文幾十年後仍記得清清楚楚:“在營造學社,樑思成、林徽因先生一直鼓勵大家學習古典文學和詩詞,因爲中國古建築和中國古典文學關係密切。諳習古典詩詞的盧繩的到來在營造學社掀起了一股學詩的熱潮,樑、林兩位先生讓青年人都來拜盧繩爲師學習。”

樑思成對待羅哲文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經常手把手地教他關於建築繪圖方面的一些技巧和經驗,從繪圖板、丁字尺、三角板的使用方法,到削鉛筆、擦橡皮這樣的細節都一一向他耐心傳授,使羅哲文初入營造學社就受到最規範的訓練。飽受肺病折磨的林徽因則經常利用業餘時間幫他補習英語。晚年後羅哲文憶起李莊生活的這些片段,仍然感慨不已:“他們很愛護年輕人,給我印象很深。我現在也是這樣,想方設法幫助年輕人多學點東西。”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4張

還有一件趣事不可不提,羅哲文那時叫羅自福,與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名字諧音。當時正是二戰期間,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丘吉爾、蘇聯領袖斯大林三人的名字在大後方無人不曉,於是人們便常常拿這事兒打趣他,叫他“羅總統”。樑思成聽說後對他說,現在中國僞的東西太多了,什麼僞政府、僞主席、僞大學等等,我看你就不要再弄個僞總統了,還是改個名字,做個樸樸實實的繪圖員吧。據說正是在樑思成建議下,他更名爲羅哲文,其本名反倒鮮爲人知了。

“祕密任務”

1944年冬,樑思成接受了一個新的兼職:中國戰區文物保存委員會副主任。這個機構設在重慶政府教育部,主任是教育部次長杭立武,借了中央研究院的一間屋子辦公。對於這個委員會的職責,梁氏夫婦的密友、時任美國駐華使館文化參贊的費慰梅在《林徽因與樑思成》中這樣介紹:

這個委員會負責將淪陷區內重要的文物建築,包括寺廟、寶塔、博物館等,編成一份《全國文物古建築目錄》,並在軍用地圖上標明它們的所在位置,以防止在戰爭中被毀壞。該資料爲中英文對照,還附圖片,發給當時仍在轟炸中國東部省份日軍基地的美國飛行員。有一份還傳到周恩來手上,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5張

羅哲文作爲樑思成的助手隨先生來到陪都,這是羅哲文第一次出遠門,非常高興,對一切都感到好奇,但因爲工作很忙,也沒有時間出去逛逛重慶的街景。

羅哲文的主要工作是繪圖,樑先生每天給他一些軍用地圖,用鉛筆將應予以保護的地方一個個標出,羅哲文用鴨嘴筆、三角板、黑色繪圖墨水描清楚後,再標上‘○’和‘□’兩種“免炸”符號。在羅哲文記憶裏,“免炸”範圍的大小是不同的,有的是整座城市,有的只是幾個具體的點。羅哲文標過的地圖中既有中國淪陷區,也有日本等太平洋戰區內的重要歷史名城和文物古蹟所在地。

當時羅哲文根本不知道自己工作的目的是什麼,後來盟軍轟炸日本本土時,日本的許多城市都變成廢墟,唯獨奈良、京都卻奇蹟般地倖免於難,大批珍貴的文物得以保存,多年以來這個祕密無人知曉。1984年北京大學考古系主任宿白教授在日本講學,聽到日本一些歷史學家議論此事,宿白由此想起了一段往事:1940年代末期,時任清華大學營建系(建築系)主任的樑思成爲北京大學博物館專修科的學生講授古代建築時,提到爲保護日本的古都,曾向美國第十四航空隊目標官史克門提過“免炸”京都和奈良的建議。當時宿白就在現場,親耳聆聽了樑先生的談話。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6張

1985年羅哲文赴奈良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接待方又提及宿白的說法。羅哲文用幾十年前自己的親身經歷證實了此事:“按照先生(樑思成)的要求,我在一張日本地圖上標出了奈良和京都兩座古城。因爲我從中國營造學社以前出版的《營造學社會刊》上,曾經看到過介紹奈良、京都兩座著名古都的文章,所以印象很深,記得當時這兩座古都都是全部標出的。”林洙晚年在回憶錄中對此事也有類似的記述。

日本人這才確定,京都、奈良的保護神原來是中國的樑思成先生。而衆所周知,樑思成對日本有着複雜的情感,他痛恨日本侵華,他有多位親人和朋友死於當年的那場戰火,但他對童年在日本的生活又充滿了美好的記憶。據說後來日本建築界的一些學者,只要提起樑先生和中國營造學社,就要向着東方行鞠躬禮。

北上清華

抗戰勝利後,營造學社經費來源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成員只剩下樑思成、劉致平、莫宗江和羅哲文四人(林徽因因肺病需長期臥牀休息)。教育部建議樑思成將學社與中研院史語所或中央博物院合併,但他考慮到中國當時亟需大批的建設人才,於是便決定到清華大學創辦營建系。在樑先生的倡議下,清華大學與營造學社合辦了一箇中國建築研究所,繼續從事古建築的勘查測繪工作。

營建系的主要人員都是營造學社過去的,營建系和營造學社其實是一套班子兩塊牌子。當時樑先生正在美國講學,由於交通困難,羅哲文和劉致平、莫宗江直到1947年初才從李莊抵達南京,先在南京博物館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搭了一艘便船到秦皇島,又從那兒乘火車到天津,然後輾轉到達清華。

日本奈良、京都的“保護神”,中國古建築文化的傳承者“樑思成” 第7張

清華園裏的這段時光,是羅哲文一生中最重要的學習階段,林徽因多次叮囑他說:“你跟着我們在李莊學習了這麼多年,沒有讓你做好基礎課程的學習,你現在就好好抓緊吧。”羅哲文當時的身份是“研究生”(助理研究人員),作爲樑思成的助理在營建系辦公室和建築研究所工作。爲了讓他多學一些東西,樑思成特地讓他少幹一點雜務,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並安排他旁聽有關課程。在樑、林兩位先生和其他老師的指點下,羅哲文不僅補學了工程學、力學、現代測繪學等專業課程,還學習了外語、書畫、古典詩詞,爲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1950年後,羅哲文先後到國家文物局、中國文物研究所等單位從事中國古代建築的維修保護和調查研究,最後成爲享譽海內外的大師級人物——實事求是地說,在羅哲文這些成就的背後,都清晰地映着中國營造學社及樑、林等一代學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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