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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宗的生平簡介 宋哲宗是一位明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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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煦(即宋哲宗,原名:趙傭,1077年1月4日-1100年2月23日),宋朝第七位皇帝(1085年4月1日-1100年2月23日在位),宋神宗趙頊第六子,母親爲欽成皇后。

人物簡介

神宗病危時立他爲太子。元豐八年,神宗駕崩,趙煦登基爲皇帝,是爲宋哲宗,改元“元祐”。在位15年,得年二十三歲,葬於今天河南鞏縣的永泰陵。

生平經歷

 早年

趙傭(後改名趙煦)於熙寧九年十二月七日(1077年1月4日)生於東京開封府(今河南開封),爲宋神宗趙頊的第六子,其母爲宮嬪朱氏(欽成皇后)。曾加檢校太尉、天平軍節度使之銜,封均國公。

元豐五年(1082年),趙傭轉任開府儀同三司、彰武軍節度使,進封延安郡王。元豐七年(1084年)三月,神宗在集英殿宴請羣臣,趙傭侍立在旁,其儀容舉止深得羣臣肯定,紛紛向神宗祝賀。

元豐八年(1085年)二月,神宗病情日趨惡化,不能處理朝政。宰相王珪率宰執入見,請求立儲,由皇太后高氏(宣仁聖烈皇后)同聽政。神宗已說不出話,只是點頭首肯。當時,大臣蔡確和邢恕也有策立神宗年富力強的兄弟雍王趙顥、曹王趙頵之意,他們曾想通過高氏的侄子高公繪和高公紀達到目的,但高公繪等予以拒絕。

蔡確和邢恕見陰謀難以得逞,便決定擁立趙傭,以奪策立之功。蔡確四處張揚,說自己有策立大功,反誣高氏和王珪有廢立趙傭之意。不僅朝臣另有打算,趙顥和趙頵也極爲關注選立皇儲一事。他們時常去皇宮探視神宗病情。

看過神宗後,趙顥還徑直去高氏處,試圖探聽或是談論些什麼。神宗只能“怒目視之”,似乎也察覺到弟弟的意圖。到了神宗彌留之際,趙顥甚至還請求留在神宗身邊侍疾。高氏知道大位更迭在即,一方面命侍衛禁止二王隨意出入寢殿,一方面讓宦官樑惟簡的妻子祕密趕製了一件十歲孩童穿的皇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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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太后

三月一日,高氏垂簾聽政,在王珪等人前來覲見時,高氏當衆誇讚趙傭性格穩重,聰明伶俐,自神宗病後便一直手抄佛經,爲神宗祈福,頗是孝順,稱其已能背誦七卷《論語》,字也寫得很漂亮。她還將趙傭所抄佛經傳給大臣們看,讓他出簾見王珪等。王珪等齊聲稱賀。同日,高氏降制立趙傭爲皇太子,改名趙煦,皇儲之爭至此告終。

 登基爲帝

元豐八年(1085年)三月戊戌,神宗駕崩,年僅十歲的趙煦即位。高太后被尊爲太皇太后,臨朝聽政。

神宗生前,高太后就不贊成變法改革,在她執政後,便任命司馬光爲門下侍郎、呂公著爲尚書左丞,參與朝政。司馬光用“太皇太后以母改子(神宗)”作爲廢除新法的理論依據,新法遂漸被廢除。

元豐八年(1085年)七月,首先廢罷保甲團教,半年之內,方田均稅法、市易法、保馬法等相繼被廢。次年(1086年)初,司馬光病重,將廢除新法的任務交給呂公著,並隨即提出廢除免役法,不顧舊黨中範純仁、蘇軾、蘇轍等人反對倉促廢除而應進一步考察利弊的意見,仍下詔五日內廢除免役法,恢復差役法。蔡確、章惇先後被罷爲地方官,年已八十一歲的四朝元老文彥博復出,擔任平章軍國重事。此年八月,罷青苗法。九月,司馬光去世,由呂公著繼續“更化”。

但在此時,舊黨內部因政見、學術見解分歧,加上人事傾軋而互相攻擊,分化爲洛陽人程頤爲首的洛黨,以四川人蘇軾爲首的蜀黨,以及河北人劉摯、樑燾、王巖叟、劉安世等人爲首組成的朔黨,三黨皆繼承司馬光廢除新法的遺志,勢力很大,洛、蜀兩黨勢成水火。

元祐三年(1088年),呂公著以年老辭相,呂大防、範純仁分任左、右相。範純仁在司馬光當政之初,即反對完全廢除新法,對於廢除免役法認爲尤應慎重緩行,此時任右相,對新黨的章惇、鄧綰和舊黨的蘇軾、韓維等貶官或受攻擊,多所維護,元祐四年(1089年)即因不贊成過分貶逐新黨蔡確,爲朔黨所攻擊而被罷相。元祐六年(1091年)朔黨首領劉摯升任右相,同年也以交結變法派蔡確、章惇受到攻擊而罷相。

在高太后垂簾的八年中,舊黨不僅控制了整個朝廷,對新黨的打擊和傾軋也始終如一,從未放鬆過。劉摯等竭力搜尋章惇、蔡確的軼聞,加以穿鑿附會,對其進行詆譭,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車蓋亭詩案。此案是北宋開國以來朋黨之爭中以文字打擊政敵面最廣、力度也最大的一起文字獄,舊黨利用高太后對蔡確等人的不滿,捕風捉影,對新黨進行斬草除根式的清算。蔡確被貶出朝廷,並遭知漢陽軍吳處厚報復而被貶到新州安置。

舊黨將司馬光、範純仁和韓維譽爲“三賢”,而將蔡確、章惇和韓縝斥爲“三奸”。他們將王安石和蔡確親黨名單張榜公佈,以示警告,同時對元祐元年被司馬光斥逐的新黨人員章惇、韓縝、李清臣和張商英等人再加以重貶,又剷除在朝的新黨,如李德芻、吳安詩和蒲宗孟等人,都被降官貶斥。

王夫之認爲元祐時期“進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退也;退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進也;行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革也;革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興也”,朱熹譏諷這種一切以熙豐劃線的思路,是“閉着門說道理”,因而“矯熙豐更張之失,而不知墮入因循”。

元祐更化談不上是政治改革,在經濟政策上舊黨也毫無積極的建樹,只是一場情緒化的清算運動。如果說,熙豐變法還是旨在解決國家社會問題,但元祐更化反而使這些國家社會問題治絲而棼。

帝后積怨

趙煦年幼時非常喜歡讀書,涉獵廣泛,尤喜唐人律詩。

高太后聽政時,軍國大事都由她與幾位大臣處理,年少的趙煦對朝政幾乎沒有發言權。大臣們也以爲趙煦年幼,凡事都取決於高太后。朝堂上,趙煦的御座與高太后座位相對,大臣們向來是向高太后奏事,背朝趙煦,也不轉身向趙煦稟報。以致趙煦親政後在談及垂簾時說,他只能看朝中官員的臀部和背部。

到了趙煦十七歲時,高太后本應該還政,但她卻仍然積極地聽政。而此時,衆大臣依然有事先奏太后,有宣諭必聽太后之言,也不勸太后撤簾。高太后和大臣們的這種態度惹惱了趙煦,使其心中非常怨恨,這也是他親政後大力貶斥元祐大臣的一個原因。

宋哲宗的生平簡介 宋哲宗是一位明君嗎 第2張

  高太后與趙煦“燭送詞臣”

儘管高太后和大臣在垂簾時沒有考慮趙煦的感受,但他們並不放鬆對趙煦的教育。高太后任呂公著、範純仁、蘇軾和範祖禹等人侍讀,想教育趙煦成爲一個恪守祖宗法度、通曉經義的皇帝,尤其是讓趙煦仰慕爲士大夫津津樂道的清平盛世的宋仁宗,而不是銳意進取的神宗。

此外,高太后在生活上對趙煦的管教也很嚴格。爲避免趙煦耽於女色,高太后派了二十個年長的宮嬪照顧他的起居,又常令趙煦晚上在自己榻前閣樓中就寢,相當於限制了他自由活動的空間。

更讓趙煦難以接受的是,高太后對待其生母朱氏也過於嚴苛。朱氏出身寒微,幼時遭遇極坎坷,入宮後,初爲神宗侍女,後來生了趙煦、蔡王趙似和徐國長公主,直到元豐七年(1084年)才被封爲德妃。朱氏溫柔恭順,對高太后和神宗向皇后一向都畢恭畢敬。

趙煦即位後,向皇后被尊爲皇太后,朱氏卻只被尊爲太妃,沒有受到應有的待遇。在如何對待朱氏問題上,朝中有人想降低皇帝生母的等級,以凸顯垂簾的太皇太后;有人主張尊崇朱氏,以顯示天子的孝道。但高太后想壓制朱氏,直到元祐三年(1088年)秋,才允許朱氏的輿蓋、儀衛、服冠可與皇后相同。

趙煦親政後,立即下令母親的待遇完全與皇太后向氏相同。通過趙煦生母的待遇問題,可以看出其間複雜的政治鬥爭背景。

高太后和元祐大臣所做的一切,對於趙煦來說,負面影響非常大。少年老成的趙煦面對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高太后和元祐大臣,也會用他自己的方式表示反抗。每次大臣向趙煦和高太后奏報時,趙煦都沉默不語。有次高太后問趙煦爲何不表達自己的看法,趙煦回道:“娘娘已處分,還要我說什麼?”

趙煦常使用一箇舊桌子,高太后令人換掉,但趙煦又派人搬了回來。高太后問爲何,趙煦答:“是父皇(神宗)用過的。”高太后心中大驚,知道他將來必會對自己的措施不滿。劉摯曾上疏,讓高太后教導趙煦如何分辨君子和小人,高太后說:“我常與孫兒說這些,但他並不以爲然。”高太后由此愈加擔心,當然更不敢放下權力。

隨着高太后的衰老和趙煦的成長,不僅舊黨成員,連高太后也感到山雨欲來、新黨復起的政治氣氛。元祐八年(1093年)八月,高太后垂危時,她當着哲宗告誡範純仁和呂大防等人:“先帝追悔往事,至於泣下,這事官家應該好好記着。老身歿後,必然有很多人來教唆官家,應該不要聽。”

 紹聖紹述

元祐八年(1093年)九月,高太后崩逝,趙煦開始親政。趙煦召回神宗變法時的重要人物章惇,在親政後次年改元“紹聖”,表明紹述的思想,大力打擊元祐大臣,追貶司馬光,並貶謫蘇軾、蘇轍等舊黨於嶺南(今廣西、廣東、海南一帶),甚至直指高太后“老奸擅國”,欲追廢其太后稱號及待遇。

趙煦不滿司馬光的“以母改子”,不滿元祐舊臣早年對他的冷落,更不滿高太后對他的種種壓抑,因此,對舊黨的仇恨心理不亞於元祐時被打擊的新黨。紹聖初年舉行郊祀大禮,按例,朝廷要頒佈大赦詔令,通常連死囚都免去死刑。有大臣請示趙煦,可否赦免貶謫的舊黨官員,趙煦立刻拒絕。

宋哲宗的生平簡介 宋哲宗是一位明君嗎 第3張

  宋哲宗

紹聖四年(1097年),有人建議讓謫居嶺南的劉摯等“稍徙善地”,以“感召和氣”,趙煦卻稱“劉摯等安可徙”。而對於王巖叟,趙煦指責他當初貶蔡確時,實際上是將矛頭對準自己,用心極險惡,也就更加痛恨。趙煦的這些言行相當於宣判了舊黨人政治上的死刑,至少在趙煦統治時期,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不過,趙煦重用革新派如章惇、曾布等,恢復王安石變法中的保甲法、免役法、青苗法等,減輕農民負擔,使國勢有所起色。他停止與西夏談判,多次出兵討伐,迫使西夏向宋朝乞和。

英年早逝

趙煦的身體一直很糟糕,少年時便有咯血等宿疾。元符二年(1099年)八月,趙煦寵愛的賢妃劉氏(即昭懷皇后)生下一個兒子趙茂,哲宗大喜,不顧阻力,封劉氏爲皇后。九月二十五日,趙茂夭折,趙煦悲痛不已,輟朝三日。四天之後,劉氏的小女兒揚國公主也暴病死去,宋哲宗又爲之輟朝三日。這些事對趙煦造成不小的打擊,加重了他的病情。

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趙煦開始病重,無法上朝。同月十二日(2月23日),趙煦在福寧殿崩逝,年僅二十五歲,在位十五年。四月,諡號憲元顯德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廟號哲宗。八月,葬於永泰陵。

崇寧三年(1104年)七月,加諡爲憲元繼道世德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政和三年(1113年),改諡憲元繼道顯德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

  爲政舉措

政治

趙煦在高太后生前就對她一味廢罷新法、打擊新黨的作爲不滿,想繼承神宗遺志推行新法,親政後不久即恢復新黨主將章惇、呂惠卿的階官、職名。元祐九年(1094年)二月,首倡“紹述”的鄧潤甫、李清臣同時任執政。四月,趙煦改年號爲紹聖,明確宣示繼承神宗改革事業,反對新法的執政蘇轍被貶出任知州,袒護蘇轍的首相範純仁也被貶出任知府。章惇成爲首相,曾布入主樞密院,蔡卞、許將、黃履等先後任執政,林希任同知樞密院事,變法派控制了朝政。

新黨執政後,各項新法先後恢復,並根據神宗時推行新法的弊病,作了些改進,以便於推行;但也採用一些元祐時制定的法規。元符元年(1098年)八月,章惇進呈《新修海行敕令格式》時,“其間有元豐所無而用元祐敕令修立者”。

以致哲宗詢問章惇等:“元祐亦有可取乎?”最終“取其是者修立”。這反映出章惇爲首的改革派,不像元祐時舊黨那樣,對熙寧、元豐時的政令採取一味排斥的態度。當時的政治也比較清明,如哲宗親政的七年,章惇獨相,“不肯以官爵私所親,四子連登科,獨季子援嘗爲校書郎(從八品),餘皆隨牒東銓仕州縣,迄無顯者”,就是很好的例證。

但在打擊舊黨方面,新黨的做法有過之而無不及。舊黨的重要官員呂大防、劉摯、蘇轍、樑燾相繼被貶往廣南東路(今廣東)。已被貶爲知府的範純仁還曾上奏論救,以致最終也被貶往永州(今屬湖南)。司馬光、呂公著終於被奪諡毀碑。此外,韓維、蘇軾、程頤等數十人也被相繼貶官。

元符元年(1098年)六月,蹇序辰、安惇請求設“看詳訴理文字所”(訴理所),對元祐初的訴理案件進行復查,這將擴大打擊舊黨成員,章惇聞言,遲疑未應,蔡卞即刻“以二心之言迫之”,章惇默然無言,於是“即日置局,士大夫得罪者八百三十家”。這種做法,逞快一時而貽害無窮,誠如《宋史·哲宗紀》所說:“黨籍禍興,君子盡斥,而宋政益敝”。

在哲宗親政時期,打擊守舊派愈演愈烈,成爲主要政事,而不是集中精力進行改革,其情況同守舊派當政的元祐時期相類似,新舊黨爭始終未能解決,北宋政權遂逐漸走向衰落。與此同時,經濟上紹述雖以恢復新法爲號召,實質上只是恢復元豐年間實施的條例,熙寧新法注重發展生產的內容被閹割了,而在抑制兼併勢力等方面,比起元豐來更大爲倒退,社會改革的進步性質喪失殆盡。

軍事

元祐年間舊黨回朝,摒棄了新黨開邊政策。爲鞏固邊防,司馬光主張盡數退回熙豐年間所佔西夏城、寨、州、軍,向西夏示好,但得不到舊黨內部的一致認同。最後宋廷採用折衷路線,只退還米脂、浮圖、葭蘆、安疆四座重要的軍事要寨,試探西夏的態度。結果顯示,西夏求和的意願不甚明顯,西夏後族梁氏執意透過軍事勝利來鞏固權力。故而,宋廷開始重新思考如何設定邊防戰略。

元祐六年(1091年)二月,環慶路戰區主帥章楶獲除提出“淺攻之計”。他認爲“大抵戰兵在外,守軍乃敢堅壁”,主張一旦探知西夏入侵,帥府應即下令各將兵馬出城,“亦不使便當賊鋒,令逐將與使臣、蕃官分領人馬,擇利駐劄,高險遠望,即不聚一處。賊馬追逐,又令引避”。那樣,敵軍有後顧之憂,便不能從事持續的攻堅或抄掠。西夏若敢長軀深入,則宋軍可扼其退路伏擊。

洪德城戰役

元祐七年(1092年)十月,西夏樑太后率領號稱數十萬的大軍親征,沿馬嶺水(今環江)發動強大攻勢,圍環州(今環縣)及其西北四十里外的烏蘭、肅遠、洪德及永和等寨。此時,宋環慶路駐軍僅有約五萬人,但章楶卻已透過間謀得悉對方主攻重點在環州,先派皇城使折可適等部約一萬移師馬嶺,與慶州方面分頭控扼,另派人在環州近城百里的水源下毒。

戰爭伊始,西夏完全握有主動權。隨後,章楶派兵五千赴援環州,開始反擊。而折可適探得西夏退兵,便領精銳避開西夏前鋒屯駐的木波鎮,自馬嶺取道金村堡往北,繞途至安塞堡,威脅西夏軍北翼。折可適到達安塞堡後又收到諜報,說木波鎮的西夏軍“翻寨下環州,日夕頭回,並取洪德大川路”。

十六日,折可適所部聯同蕃軍進入洪德城。同日,副都部署李浩率近二萬的兵力赴援。次日深夜,西夏主力從環州撤圍,折可適確認西夏軍取道洪德城出塞,即時令軍在路旁險要設伏,並親自在城中整頓伏兵,待西夏“前軍已遠,中寨方來”,折可適認明樑太后旗號,發兵出擊,截斷大路,使西夏中軍大亂。

雙方激戰半日,宋軍一度被逼退,後折可適組織反擊,西夏軍馬“自相騰塌,墜入坑谷,駝馬、甲士枕籍積疊死者不知其數”。樑太后僅以身免。

此役,宋軍斬得首級千餘,墜崖及被毒死者無法統計,繳獲馬六百餘匹、駝九百餘匹。西夏遭受這次意外失敗,立即借遼朝名義斡旋,向宋請和。

第一次平夏城之戰

從元祐八年(1093年)到紹聖二年(1095年),宋廷重新調動陝西前沿的人事任命。新黨強硬派呂惠卿當上鄜延路經略使,孫路繼任河東路經略使。武將王文鬱成爲熙河路經略使,章楶出任涇原路經略使。開封方面,朝廷罷免韓忠彥及其餘舊黨支持者,重新建立戰時政府和戰區指揮體系。

紹聖三年(1096年),呂惠卿在五十日內,組織了十四次小規模的出擊行動,激起夏人全力反撲。同年末的延安一役,西夏集結五十萬大軍,意圖擊潰鄜延路所有軍事力量。

呂惠卿得到增援,將部隊改組爲二十二個軍。他保留一半部隊在延安府(延州)城內,其餘部隊則駐紮在延安府附近。夏人分兵三路,東路威脅青澗城,中路包圍塞門寨、龍安寨和金明寨,西路夏軍在一日之間,殺進距延安府五十里以外的地方。在延安府中,呂惠卿親自指揮調動,協調各路軍馬。

西夏軍短時間內難以攻下延安府,擔憂歸路被切斷,只得轉而圍困金明寨,兩日後破寨,殺死近三千名宋軍。是役以西夏的戰術勝利而結束。但以五十萬人殺死不到三千名宋軍,戰果無疑微不足道。

與此同時,熙河路經略司着手構築女遮谷的防禦工事,保護貫通通遠軍到蘭州的唯一路線。早於紹聖二年(1095年),趙煦便下令在這個以前西夏駐軍的地點建築堡寨。正當西夏集中兵力攻擊鄜延路時,熙河路經略司便趁機在這座山谷築起堡寨,伸展至熙河邊界的右翼。同時,一支涇原部隊突襲沒煙峽的西夏堡寨,奪取通往天都山的要途。

西夏軍入侵鄜延路無功而退後,章楶加快展開葫蘆河攻略,兵臨天都山。紹聖四年(1097年)初,章楶準備好築城材料,要求其餘各路佯攻,分散西夏軍注意力。呂惠卿命一名將官發兵劫掠橫山上的洪州;孫路則派遣部隊短暫佔領鹽州。

同時,熙河路經略使鍾傅拓展蘭州外圍,在黃河北岸建築金城關,威脅西夏的右廂兵。儘管宋軍多番努力,西夏結果仍然動員了十二個監軍司中的六部,由名將妹勒都逋統率,對付涇原路宋軍。兩軍在近天都山的大門石門口交戰。

戰前,章楶獲得熙河、環慶和秦鳳三路支援。熙河將姚雄擊潰一路西夏軍,斬首三千,俘虜三萬餘。但折可適在沒煙峽追擊西夏軍時損失二千人。宋軍在建築石門城和好水河的二十二天工程中,能進一步控制附近有利地帶。竣工後,這兩座城名爲平夏城和靈平寨。

第二次平夏城之戰

平夏城的竣工,標誌着一連串宋軍攻擊的開始。由於西夏軍的敗退,陝西五路收復自元豐八年(1085年)後失去的堡寨,並在西夏境內構築一系列防禦工事。河東路於紹聖三年(1096年)初取回葭蘆寨,於元符元年(1098年)在該寨西北二十里築起神泉寨。三交堡落成後,與上述兩寨形成一道三角防線。鄜延路也鞏固無定河和大理河的防衛,佔領橫山東部的戰略地帶。

紹聖四年(1097年)初,呂惠卿加強烏延口的防衛,這是夏人入侵延安府的要途。呂惠卿迅速築成浮圖寨和其餘兩座於大理河的堡寨,控制無定河和大理河的分水嶺,又在烏延口以外另築一座堡寨,以威脅夏人的農耕地。翌年,呂惠卿命令王愍大舉越境攻擊,分別委派部隊築米脂寨、開光寨等。結果,鄜延路總共完成九座堡寨,修直連接麟府路的邊界。

環慶路則取得白馬川往靈州的據點,築起興平城,作爲攻擊西夏韋州監軍司的踏腳石。同時,孫路下令在山巒高地築起橫山城。工事完成後,党項部落漸次投降。於是,孫路只需動員廂軍和保甲便可,不用徵集民兵或僱募苦工。

涇原路在平夏城近郊築起四座城,全面控制石門城和葫蘆河西岸。接着,章楶推薦其手下郭成擔任該處的指揮官。其後,章楶下令部隊推進六十里,在沒煙峽的進出口築起兩座堡寨,堵塞西夏從天都山入侵的路線。爲避免在不利的條件下與宋軍決戰,西夏人陸續將軍隊及部落遷移往內陸。

在熙河路前線,鍾傅加強蘭州及其近郊的防線,從西南逐漸逼近天都山。紹聖四年(1097年)夏,鍾傅在青石峽築城。這一條要道掩護着熙河路的補給線,並逕抵西夏剡子山監軍司。元符元年(1098年)初,鍾傅進一步完成會寧關的工事,宋境亦得以向東擴展,穿越天都山,連接平夏城。

元符元年(1098年),隨着軍事衝突的危險狀況漸次升級,宋人加快防守準備。西夏表面上通過回鶻使團轉達和平意願,但宋廷對外交斡旋所起的作用沒有寄予厚望。此年末,西夏軍向“視諸壘最大,郭成最知兵”的平夏城展開空前猛烈的攻勢。

在此次出征中,樑太后挾着夏帝李乾順親自指揮,聲稱動員超過百萬大軍(實際上只稍多於三十萬)向沒煙峽推進,並小心隱瞞作戰目標。六路統軍嵬名阿埋負責包圍平夏城,西壽監軍司妹勒都逋則率領攔截部隊對付宋朝援軍。在他們的指揮下,西夏軍隊同時包圍六座新近建成的宋軍堡寨,四座在平夏城附近,其餘兩座在沒煙峽,日夜努力不懈地攻擊平夏城。

在十三天的包圍中,西夏運用了不同戰術,包括挖地道、衝繃和樓車攻擊。陝西前沿守軍的左右翼即時迴應。河東路深入西夏反擊,熙河路副經略使王愍則攻擊卓羅監軍司和右廂監軍司,殺敵一千三百人,焚燒方圓七百里以內的農舍和倉庫。

在獲悉平夏城之圍以前,樞密院已命令環慶路派兵一萬,內含三千騎,開往涇原路,作爲戰略預備隊,由種諤之子、將官種樸率領。同時,秦鳳路也派遣了數量與之相當的軍隊。確定党項的目標是平夏城後,開封催促環慶和秦鳳兩路給予更多支援。一支由副都部署王恩統領的諸路聯軍在涇原路登場,向平夏城進發。

宋軍前沿二萬人在郭成和折可適的領導下頑強抵抗,造成西夏軍大量傷亡。隨着天氣漸漸轉壞,某一晚,党項的樓車遭到強風摧毀。加上西夏軍隊的口糧已消耗殆盡,看到軍隊陷於恐慌和無秩序的狀態,樑太后痛哭不已,全軍在子夜時份撤退。正當西夏軍士氣下降之際,姚雄和姚古展開反擊,派一支伏兵重創敵軍。

西夏軍撤退不久,章楶派出騎兵展開反擊,滲入天都山。正在舉行獵後宴會的嵬名阿埋、司妹勒都逋束手就擒,俘馘三千餘,獲牛羊不啻十萬。同時,宋軍蕃將李忠傑也組織騎兵滲入剡子山,襲擊卓羅監軍司的大本營,統軍仁多保忠僅以身免。對於是次輝煌勝利,趙煦心滿意足,接受百官祝賀。

戰後,西夏三度請求契丹軍事介入,遼朝使者抵達東京,促請停戰。遼廷的有關決策被認爲學者曾瑞龍認爲是一個三重政策:第一,遼朝爲促使和平實現,密謀對付西夏強硬派。據說,遼道宗不單拒絕西夏軍事介入的要求,還派使者毒死被視爲戰爭發動者的樑太后。結果,李乾順恢復親政。第二,遼朝催促宋朝放棄並歸還所有佔領的土地、堡寨和州軍予西夏,休退兵馬,還復疆土,以突出遼朝在兩國之上的優越地位。第三,遼道宗似乎運用了武裝規勸政策。他在接近宋境代州的地方巡狩。宋朝情報指,遼營距雁門關以北只有五至七裏。

針對這樣的形勢,宰相章惇建議不用理會契丹的調停,但樞密使曾布和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認爲宋朝應着眼於從西夏身上得到實際利益,不應進一步破壞宋遼關係。經過廣泛討論,趙煦下詔稱:“夏國罪惡深重,雖遣使謝罪,未當開納。以北朝遣使勸和之故,令邊臣與之商量,若至誠服罪聽命,相度許以自新。”

然而,宋逼澄清遼夏關係有別於宋夏關係,堅持宋是西夏的宗主國。誠如國書所述,遼和西夏是父與子婿的關係,宋和西夏則是統治者與子民的關係。宋朝懲罰子民並不意味着與遼朝對立。而且,國書宣稱所有西夏土地都是由宋太宗和宋真宗授予李繼遷的。

所以,如果西夏不打算投降,宋廷仍保留收回統治權的最終權力。又指出夏人反覆無常的態度,“一面修貢,一面犯邊”。更重要的是,國書道出準備戰爭作爲戰略取向,並非宋朝所創。相反,遼興宗曾明確地用以對付西夏的侵略,“元昊縱其兇黨,擾我親隣,屬友愛之攸深,在蕩平之亦可”,而宋朝只不過仿效前者。

最後,國書承諾談判。在逗留開封三十五天之後,遼使接受國書而回。同時,宋朝促請西夏呈上謝罪書和交還兩名戰犯珪布默瑪和凌吉訛裕,作爲換取和平的必要條件。在西夏未履行這些要求之前,宋軍加快進行橫山和天都山的防禦工事。

正當西夏兵敗平夏城,宋朝全面佔據橫山和天都山。東路的鄜延路建築暖泉寨,距離米脂寨東北四十五里。同時,河東路在黃河西岸建置了四座堡寨,加強對橫山的控制。

元符二年(1099年)夏,宋朝動員超過十萬大軍,十天之內築成另外八座堡寨。結果,鄜延、河東和麟府三路連成一道新防線,沿橫山綿延超過三百里,將党項人驅趕到沙漠地帶。爲鞏固對新佔領地的控制,宋朝在葭蘆寨設立晉寧軍。此外,環慶路經略司在橫山興建三座重要堡寨外,另於沙漠邊緣、距離前西夏韋州監軍司僅十里的地方築了一寨。

值得注意的是,從寶元元年(1038年)起,宋朝佔據原屬白豹城和金湯城控制的地帶,這兩座堡寨牢牢地楔入鄜延和環慶兩路之間。完成兩座堡寨的工事後,朝廷決定沿用其名,以爲紀念慶曆元年(1041年)范仲淹關於收復該兩座堡寨的初步構想,首次揭開了宋夏爭奪橫山的序幕。

同時,涇原路擴張邊面,由平夏城以北,伸延到西夏行宮南牟會的原址,設立天都山的指揮部於西安州。西安州距熙河路通會堡僅五十里,邊面連接,而西夏天都山監軍司自此失去了所據的地盤。據說,佔領附近的鹽池後,每月出產的鹽值達十四萬錢,足以應付熙河路部份地區的支出。

元符二年(1099年)秋,涇原和熙河兩路完成會州及其餘三座堡寨的工事,重新確認從蘭州經黃河到會州,再沿天都山北巒穿過沒煙峽,最後抵達平夏城的領土。此時,西夏遣使謝罪,其謝表用辭謙卑。同年底,雙方終於重歸和平,宋夏新疆界確立。

《宋史》著者評說:“夏自平夏之敗,不復能軍,屢請命乞和。哲宗亦爲之寢兵。楶立邊功,爲西方最。”足以標誌着趙煦一朝在外交和軍事上的成就。

 河湟之役

趙煦親政之後,決定重啓河湟之役,對青唐唃廝囉政權出兵。綜合陳均 《九朝編年備要》等史籍記述,及趙煦親政後的情況判斷,王贍、王厚因青唐吐蕃內部出現分裂,利用宋廷“紹述” 的有利時機“同獻議復故地”,並得到宰相章惇的全力支持,才使宋廷決定重新出師。

北宋在河湟地區的軍事活動從元符二年(1099年)六月正式展開,至元符三年(1100年)三月宋廷政局再變,詔棄鄯州、湟州“以畀吐蕃”,歷時近十個月。

宋方從一開始攻城掠地即比較順利, 基本上佔據主動地位。邈川“部屬繁庶,形勢險要,南拒河州,東拒蘭州,皆二百里”,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宋軍於元符二年(1099年)六月出師。七月,副將王贍領軍率先渡過黃河,先下隴朱黑城,順利攻取邈川。八月,吐蕃首領瞎徵自青唐脫身來降。吐蕃“宗哥酋舍欽腳求內附,贍遣禆將王詠率五千騎赴之。既入,而諸羌變,詠馳書告急,王厚使高永年救之,乃免”。

王厚的有力配合確保了整個戰役的順利進行。九月,王贍佔領青唐,宋以青唐爲鄯州,以邈川爲湟州。但宋軍佔領河湟後,遭遇吐蕃反抗,後方供應不繼,於次年開始撤出河湟。

 文化

元祐更化時期,舊黨恢復熙寧變法時期廢止的“詩賦取士”,定製以詩賦、經義兩類取進士。到趙煦親政後,完全恢復新法,“詔進士罷詩賦,專習經義,廷對仍試策”。在科舉中更以策論試題明確表示朝廷的主張,以應試者是否斥責元祐主政者司馬光等來定棄取,開了黨爭直接干預科舉的先河。

趙煦在位期間,水利、科技等方面都有所發展,頒佈高麗所獻《黃帝針經》,向高麗輸送《冊府元龜》,進行文化科技交流。

對外關係

 遼朝

元豐八年(1085年),神宗崩逝。元祐八年(1093年),高太皇太后逝世,宋方皆遵循成例,告哀於遼朝,遼方亦遣使弔祭。並曾遣使祝賀趙煦即位。

在元祐、紹聖時期,宋夏頻生摩擦,遼朝則居於一種調停的姿態。

 西夏

元豐八年(1085年),西夏遣使進助神宗山陵馬;宋方因“夏國主母卒”,遣使弔祭。元祐元年(1086年),夏人遣使祝賀趙煦即位。夏惠宗李秉常死後,夏人遣使告哀,宋廷亦遣使往吊,並於元祐二年(1087年)正月封李秉常子李乾順爲“夏國主”。

但自元祐二年(1087年)初,西夏開始對宋發動小規模進攻,宋廷亦認爲“夏國政亂主幼,強臣乙逋等擅權逆命”,於是詔令諸路帥臣嚴兵守備。朝臣同意將西北的浮屠、安強、葭蘆、米脂等四寨放棄給西夏,以試探西夏方面的和平意願,但戰爭仍在繼續,夏人屢次犯邊。

至趙煦親政後,採取強硬姿態,主動發動攻勢,夏人被迫謝罪,但宋廷“卻其使不納”。經遼朝調停後,宋方同意議和,使西夏重新臣服。

河湟吐蕃

元豐八年(1085年),加青唐(今青海西寧)唃廝囉首領董氈(董氈已死,實爲其養子阿里骨掌權)爲檢校太尉,次年又承認阿里骨的地位,命他襲任河西軍節度使、邈川(今青海樂都)首領。

隨後,阿里骨開始覬覦熙河土地。元祐二年(1087年),河湟首領結咓齪入熙河,以圖收復故土,被擊敗。宋將種誼收復洮州,擒獲青唐大將鬼章青宜結。次年初,阿里骨奉表認罪,並再次入貢,得到赦免。元祐五年(1090年)、元祐七年(1092年),阿里骨均遣使入貢。紹聖元年(1094年),進獻獅子。次年再入貢。

紹聖四年(1097年),宋廷冊封阿里骨之子瞎徵爲河西軍節度使、邈川首領。元符元年(1098年),瞎徵遣使入貢。次年,宋將王贍攻取邈川、青唐,招降瞎徵。

西南蕃

元祐二年(1087年)、元祐三年(1088年),“西南蕃”兩次遣使進貢。西南五蕃(龍蕃、張蕃、程蕃、羅蕃、韋蕃)頻繁遣使入貢。

 高麗

元豐八年(1085年)、元祐五年至七年(1090年—1092年),高麗國王王運四次遣使進貢,宋廷亦曾回賜器物。元祐八年(1093年)正月,宋廷將高麗所獻的《黃帝針經》頒行天下。元符元年(1098年),高麗國王王顒遣使進貢。元符二年(1099年),宋廷“詔許高麗國王遣士賓貢”。

西域(含中西亞)

吞併于闐國的喀喇汗王朝(即宋方史籍所稱的于闐、黑汗)與宋廷一直保持着友好關係,往來不絕,在趙煦在位期間,雙方往來頻繁:元豐八年(1085年),黑汗進貢獅子,被宋廷婉拒。次年,宋廷回賜器物。年底,黑汗再次進貢。

元祐二年(1087年),宋廷加賜其金帶、錦袍、器幣等。元祐三年(1088年)、元祐四年(1089年),黑汗兩次入貢。元祐四年(1089年),邈黎國(一說即西亞木剌夷國)使者攜“于闐國黑汗王”等入貢。紹聖三年(1096年),黑汗與龜茲國一同來貢。紹聖四年(1097年),黑汗王自稱進攻西夏三州,派其子入貢奏稟。

元豐八年(1085年)、紹聖三年(1096年)及元符二年(1099年),大食(應指阿拉伯帝國)遣使“入貢”。元祐三年(1088年),位於印度馬拉巴爾海岸的麻離拔國遣使入貢。

拜占庭帝國

據稱,元祐六年(1091年)二月,拜占庭帝國(中國史籍稱拂箖國)遣使到訪。

 東南亞

元豐八年(1085年),加交趾國王李乾德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元祐二年(1087年),李乾德遣使進貢。三個月後,宋廷進封李乾德爲南平王。元祐六年(1091年),宋廷賜李乾德“袍帶、金帛、鞍馬”,並加實封食邑,李乾德亦再遣使進貢。

紹聖二年(1095年),李乾德遣使進貢。元祐元年(1086年)、元祐七年(1092年),占城兩次遣使進貢。元祐三年(1088年)、元祐五年(1090年)、元祐六年(1091年)及紹聖元年(1094年)、紹聖二年(1095年),室利佛逝四次遣使入貢。

 歷史評價

“然自有國以來,用兵西方,而能所爲必成,所伐必克,使天威遠暢,醜氐震疊,未有如陛下今日之盛者也。”——呂惠卿

“哲宗皇帝聰明睿知,天性夙成。嗣服之初,遵養淵默,洎總威柄,發揮強剛,黜除奸回,修復法度。熙豐之政,燦然再新。十有六年,底於至治。”——趙佶

“哲宗皇帝爰自沖年,嗣膺大曆。是時,宣仁共政,登進忠賢,以安天下。故元佑致治之盛,庶幾仁宗。及紹聖親政,起熙豐舊人而用之,元佑政事,一切務以相反。嗚乎,哲宗之英毅開敏,有能致之資,惜乎大臣不以忠厚而事其上也。”——王稱

“哲宗以衝幼踐阼,宣仁同政。初年召用馬、呂諸賢,罷青苗,復常平,登俊良,辟言路,天下人心,翕然向治。而元祐之政,庶幾仁宗。奈何熙、豐舊奸枿去未盡,已而媒櫱複用,卒假紹述之言,務反前政,報復善良,馴致黨籍禍興,君子盡斥,而宋政益敝矣。籲,可惜哉!”——脫脫

“元佑之治爲盛。”——陶宗儀

“宋哲宗天資聰粹,實有爲之主,天不(闕)宋,乃早崩隕,致使徽、欽嗣之,隕喪厥基。”——愛新覺羅·昭槤

“但吾觀宣仁彌留時,乃對呂、範二大臣,丁寧嗚咽,勸以宜早引退,並謂明年社飯,應思念老身,意者其豫料哲宗之不明,必有蔑棄老成,更張新政之舉耶?且哲宗甫經親政,奸黨即陸續進用,是必其少年心性,已多昧,宣仁當日,有難言之隱,不過垂簾聽政,大權在握,尚足爲無形之防閒;至老病彌留,不忍明言,又不忍不言,丁寧嗚咽之時,蓋其心已不堪酸楚矣。宣仁固仁,而哲宗不哲,呂、範退,章、蔡進,宋室興衰之關鍵,意在斯乎!意在斯乎!”——蔡東藩

 軼事典故

 追念神宗

大臣張舜民在上朝應對時曾對趙煦說:“臣之前到潭州就任時,讓臣的兒子上奏陳述了先帝患病的原由。”趙煦感念父親,因而失聲痛哭。

少年老成

趙煦即位時,年僅九歲,由高太后(高滔滔)執政。有一天,按照禮儀應由他接見遼朝使者。大臣蔡確擔心年幼的趙煦見了遼人的容貌、服飾奇異後會受驚嚇,有損國威,就先一日對他仔細地介紹遼使的容貌和服飾,請他不要驚奇,還重複講了幾十遍。

趙煦聽後不做聲,等蔡確說完,他忽然嚴肅地問道:“遼朝使者是人嗎?”蔡確回答說:“當然是人,不過是夷狄罷了。”趙煦說:“既然是人,我怎麼會怕他呢?”蔡確沒想到趙煦竟有如此主見,只得惶惶退下。

 是非分明

宰相蘇頌在執政時,見趙煦年紀小,每逢大臣有事上奏,都取決於高太后。偶爾趙煦有話要說,有時無人應對,只有蘇頌在奏報太后後,必定再稟告趙煦。趙煦凡有要事宣讀,蘇頌必定告訴羣臣,讓他們俯首聽命。趙煦親政後,元祐年間的舊臣都遭貶職,御史周秩想一併彈劾蘇頌,趙煦說:“蘇頌素明君臣之義,不要輕率議論這位國家的元老。”

廢后風波

趙煦即位之初,太皇太后高氏爲他安排了眉州防禦使兼兵馬都虞侯孟元的孫女孟氏立爲皇后(即昭慈聖獻皇后)。但趙煦更加喜愛姿色過人、多才多藝的御侍劉氏(即昭懷皇后),劉氏由美人進封婕妤。

劉氏仗着趙煦的恩寵,在宮中驕橫跋扈,對孟皇后也不放在眼裏。一次冬至朝會,后妃們按不同等級坐在形制不同的座位上,而劉氏卻別出心裁,把自己的座位裝飾的同孟皇后的一樣。大家對她很不滿意。這時不知誰高喊:“皇太后駕到!”衆后妃連忙起身,但等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太后身影,衆人紛紛坐下,可是不知誰搞得惡作劇,把劉氏的座椅偷偷抽走了。劉氏往下一坐,摔到了地上,引起了鬨堂大笑。

她認爲是孟皇后指使人乾的,便向趙煦哭訴。之後正逢孟皇后牽涉到了宮中巫蠱一案,趙煦令宦官嚴查,最終決意廢了孟皇后,命其出居瑤華宮,號華陽教主、玉清妙靜仙師,法名衝真。

隨後劉氏接連誕下一女一子,接連進封爲賢妃、皇后。

 身後之事

1100年正月,趙煦患病,不數日死去,二月十日開工建陵,限五月十日完工。趙煦停喪七個月,於八月下葬永泰陵。陵臺今日尚有17米高,底邊每邊長約50米,陵臺正北有一段神牆殘存,高約4米,是現今宋陵僅存的神牆遺蹟。

宋哲宗的生平簡介 宋哲宗是一位明君嗎 第4張

  永泰陵神路石像

陵前石刻雕像還有11件保存完好,僅缺“象奴”一件(完整的爲12件),以“象”的刻制最爲生動完美,有“東陵獅子、西陵象”的說法。“西陵”就是指的永泰陵與東邊的永裕陵相對。皇后劉氏陪葬在陵臺西北,相距不足20米。永泰陵正西四五十米處,有趙煦第四女楊國公主墓。

僅石材一項,石匠就有4600多人,採用的各種石材達3萬多塊,調用民工、役兵超過1萬人,山陵使章淳等官員督工急,民工們不堪虐待,紛紛逃亡,工地上飢餓、病、累而死的日日不斷,死者多被棄屍荒野亂石之中。《採石場碑記》記載說:“居山土人皆雲,至久積陰晦,常聞山中有若聲役之歌者,意其不幸橫夭者,沉魂未得解脫逍遙而然乎?”

1130年,劉齊政府盜掘北宋陵寢,陵上建築被破壞殆盡,陵內洗劫一空。永泰陵的水晶注子賣到杭州,1148年南宋太常寺少卿方庭碩出使金朝,到宋陵,見各陵均被掘開,宋哲宗屍骨擲在永泰陵外,方庭碩脫下身上的袍服,將趙煦的屍骨包裹起來,重新置放陵中。後人曾有詩記述此事道:“先帝侍臣空灑淚,泰陵春望已模糊”。元朝初年,此陵再次遭劫。

 家庭成員

父母

父親:趙頊,北宋第六位皇帝,廟號神宗,諡號英文烈武聖孝皇帝。

嫡母:向氏,宋神宗時被立爲皇后。宋哲宗時被尊爲皇太后,後扶立宋徽宗即位。諡號欽聖憲肅皇后。

生母:朱氏,宋神宗時累晉爲德妃。宋哲宗時被尊爲皇太妃。諡號欽成皇后。

后妃

皇后:

孟氏,宋哲宗、徽宗時兩度被廢,被尊爲元祐皇后、太后。宋高宗時尊爲隆佑太后。諡號昭慈聖獻皇后。

劉氏,受趙煦寵愛,元符末年被立爲皇后,稱元符皇后。宋徽宗時加號崇恩宮皇太后。諡號昭懷皇后。

嬪妃

婕妤張氏

婕妤胡氏

美人韓氏

美人慕容氏

美人魏氏

美人高氏

才人劉氏

兒女

兒子:趙茂昭是懷皇后劉氏爲賢妃時所生,三月而夭,追封越王,諡號衝獻太子,後改諡獻愍。

長女:鄧國公主,原封福慶公主,兩歲殤。 生母孟皇后。

次女:陳國公主,始封德康公主,下嫁石端禮,累封淑和帝姬。

三女:秦國康懿長公主,始封懿康公主,宋孝宗時進封秦國大長公主。

幼女:揚國公主,初封懿寧公主,早殤。

 授予官職

 宰相

王珪

蔡確

韓縝

司馬光

呂公著

文彥博

呂大防

範純仁

劉摯

蘇頌

章惇

副相

蘇轍

蔡卞

 人物爭議

關於趙煦的死因,據《元符遺制》所稱是:“故冬以來,數冒大寒,浸以成疾,藥石弗效,遂至彌留。”但宰相曾布在日記中,認爲趙煦並非因傷風感冒而死,而是死於性生理疾病。

趙煦的病情症狀爲“精液不禁,又多滑泄”,是致命的。其病因則是極度性放縱。趙煦宮中美女如雲,宰相呂大防的夫人親眼看見:趙煦“前後宮侍女固多,皆天下奇色。惟四人一樣妝梳,衣服之類無少異”,“其服飾珠翠之盛,信天下所未睹”。